《何为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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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宅斗-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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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晚间,绣心将画像拿给了崔靖鸿看,崔靖鸿一眼看过,皱眉道,“绣心,你怎么会有王朝宗的画像?难不成你……”绣心忙道,“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护国公的千金托我画的画像。”崔靖鸿惊叹道,“护国公的千金?那个有名的悍妇?她瞧上了王朝宗?”一面说一面自己乐起来了,“朝宗这回可倒了大霉了。”
  绣心气愤地捶了一下崔靖鸿,“你乱说什么啊?战雪哪有那么不好?”
  崔靖鸿仍旧笑不自禁,“谁若娶了她,那可有得受了。”
  日子转眼就到了八月,绣心的婚期却是一天天地近了,崔府上下忙得不亦乐乎,江氏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王崔两家联姻,排场自然不能小了,其中事务也极其繁杂,大到嫁妆的清点,小到盖头的图样都需得江氏一一过目。如此比较下来,绣心倒闲下来了。
  这日绣心歇了午觉起来,翠香兰香几个将西瓜、荔枝等冰镇好的水果呈上来,绣心用了几颗荔枝,一小片西瓜后,琴香便端了水上来给绣心净手。绣心道,“剩下的你们吃了罢。”琴香便剥了一个荔枝吃了,“今年的荔枝可比往年的清甜多了。”兰香亦吃了一个,“姑娘可知道这荔枝的来历?”绣心问道,“什么来历?”
  兰香抿嘴笑道,“这是海南王送进宫的贡品,圣上赐了些给王大人,王大人特意命人被姑娘送来些的。”
  琴香道,“王大人可真疼姑娘啊。”
  绣心抿唇不语,兰香道,“姑娘,王大人心里还是念着姑娘的,也许姑娘嫁过去没姑娘想象得那般不好也不一定呢。”
  主仆三个正说着话呢,就听到外头的小丫头来报,“三姑娘,二夫人来了。”
  绣心抬头,就见江氏和几个仆妇掀帘子进来,后头的仆妇手里托着镶金的托盘托盘上头是一整套鲜红的嫁衣。江氏笑道,“绣心,快来试试看,瞧瞧合适不?”绣心瞧那嫁衣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无论是衣料还是绣工都是一等一的,伸手摸上去,亦是丝滑如水。江氏道,“这可是丝云坊制的,全京城可就这一件,保准让我女儿成为最美的新娘子。”
  绣心换了衣裳,带上沉重的凤冠,在铜镜前转了一圈。她瞧着铜镜中一身红衣的女子忽而有了一丝的恍惚,人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刻便是穿上嫁衣的时刻,可自己却对这未来的日子没抱一丝希望,脸上无一丝娇羞欣喜,真如木偶一般。
  江氏扶住绣心的肩叹了口气,“你可千万记得,嫁入王家后莫事事现在脸上,就算有天大的事儿面上也得撑得住气晓得么?”
  绣心点头,对着镜子略略露出一个笑影儿来,“母亲,你说的我都知道的。”
  绣心原本就生得水灵灵的,这么一笑,越发明媚动人,看得江氏颇为欣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又过了几日,八月初八就到了。
  才过寅时,绣心便被人从榻上喊了起来,开始梳妆打扮。府里的几个老嬷嬷服侍着绣心洗漱穿衣上妆盘发,又是捏又是揉地折腾。绣心睁着朦胧的睡眼,软绵绵地任他们折腾,一个时辰过后,绣心睁开眼睛一瞧,呵,这铜镜里的女人是谁啊?脸上被涂得跟鬼似的,直往下掉粉,眉毛被修短,只剩前头两个圆点,眉心被点上一颗红点,嘴巴被涂得鲜红鲜红的,遮盖了原本的粉色,总而言之,难看得让绣心不忍心再看第二眼。偏偏给她梳妆的嬷嬷还嫌她的妆容不够重,“再涂些胭脂在脸颊上,这样显得有水色一些。”
  得,脸颊整个成了猴子屁股了。
  算了,反正蒙上盖头也没谁看得见,绣心自我安慰地想,反正就这一天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个嬷嬷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唱,“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那嬷嬷手重得很,扯得绣心头皮痛,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她记得大姐姐锦心成亲的时候好玩得很啊,怎么轮到她就这么受罪了?
  梳妆之后,绣心便正正地坐在绣房里等着迎亲的仪仗来,绣房外头站着两个嬷嬷,神色威严地把守在门口。绣心悄悄掀开盖头,取下头冠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啧,真是受了老罪了。
  “姑娘!你怎可自行掀开盖头?快把盖头盖上!”外头的那个老嬷嬷不知怎的瞧见了,在外头厉声道。绣心嘟了嘟嘴,重新把盖头盖上,在心里哼了一声,“可真是烦人,偷偷把盖头揭下来一会儿又能怎么着,这么坐着真是又烦又闷,怎么坚持到晚上啊?”
  不知等了多久,绣心都快睡着了才听得外头一阵炮仗的巨响,接着外头的两个嬷嬷推开门喜滋滋地一左一右扶了绣心的手道,“姑爷的仪仗来了,三姑娘快随老奴出去罢。”说着便半托半拽地将绣心扶到了前院。
  江氏抱着绣心泣不成声,“儿啊,你这一去可是别人家的了……”绣心亦是伤感,陪着掉了一会子眼泪。
  崔正凯道,“好了,哭一会子得了,莫误了吉时。”江氏这才止了哭,扶着绣心手走了出去。外头已经停了大红的仪仗,奈何绣心遮了盖头,不见外头的情形,只能瞧见众人的靴帮子。
  按着旧俗,新姑爷要抱着新娘子上轿,以显示自己将来会待未来的新娘子如珠如宝。不过这一习俗在大户人家却不甚盛行,新娘一般是扶着喜娘的手上轿。谁知,绣心才走了几步,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打横抱起。绣心惊呼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那人的脖子。
  耳边响起一阵低沉的轻笑,“绣心,你终于是我的了。”
  这句话听得绣心的一颗心砰砰直跳,脸颊亦是烧红了,只是旁人瞧不见罢了。
  喜娘在轿中撒了花生、莲子等物,王甫生将绣心安安稳稳地放在轿内,放下了轿帘,重新骑上了高头大马,朝着崔正凯及江氏两人一拱手。有傧相喊道,“吉时已到,启程。”于是一行人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往王家而去。
  江氏看着大红的轿子渐渐远去,心内百感交集,只默默地祈祷着,这王甫生能从心眼里疼自家女儿。崔正凯搂了江氏的肩,“莫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至了王家正门,轿帘被掀开,一双白皙袖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至绣心面前,绣心将手放入王甫生的温热的掌心。他的手轻轻收拢,捏住她柔软小巧的手。
  绣心低着头跟着王甫生不知走了多少路,跨过了多少门槛,终于到了成亲的正堂。傧相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绣心随着王甫生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转了个身又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绣心因遮了盖头瞧不见外头的情形,猛地拜下去,额头却冷不丁碰着了尊贵的王大人的后脑勺。满座的人哄堂大笑。绣心揉了揉被磕红的额头,心内想,这王甫生的后脑勺可真是硬啊,还好不是磕到了鼻子,否则还不得血溅当场,多不吉利啊……
  “礼成!”
  好容易拜完天地,绣心被喜娘送入洞房坐着。绣心坐了不一会儿便自行将盖头给揭了,只见喜房内灯火通明,燃着两只龙凤花烛,床头摆着一对玉如意,床上撒着许多花生莲子红枣等物。整个屋内装饰得金碧辉煌喜气盈人。
  只可惜,却无甚吃食。绣心饿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五六个时辰她可是粒米未进啊。
  没法子了,绣心叹了口气,随手剥了颗花生送进嘴里,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好在这花生是熟的,否则还真不知怎么处。
  没一会子,绣心便将床上的花生吃完了,她摸着饱饱的肚子,便有些犯困。她索性将自己的头冠摘了下来搁在桌上,松了松脖子,头一歪便斜倒在床上,睡着了。
  王甫生进门之后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摘了头冠伏在床上睡得正香,旁边的小桌上是一桌的花生壳儿。王甫生不禁哑然失笑,恐怕绣心真真是第一个还没等到相公就先睡着的新娘子罢?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洞房花烛
  王甫生凑近去看;绣心今日化了浓浓的妆;惨白的一张小脸;一张血盆大口;倘若不是他早先便知道她的模样;她这妆容恐怕早把人吓跑了。此刻;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正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眉头微微锁住,仿佛在做什么噩梦一般。
  他细看一会儿;心中起了怜爱之意,故而并不唤醒她;反而轻手轻脚地推了门叫门外的小丫头们端了热水来。众人都疑,怎么二爷刚进洞房便要热水来?过了一会子,王甫生房里的新碧便将热水给端了进来。
  他将毛巾拧干后轻轻柔柔地替绣心擦拭掉脸上的脂粉。绣心嗯了一声,无意识地挥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呢喃了一句,“不要……”王甫生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动作,不一会子,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便露了出来。
  王甫生的视线扫过她的眉,她的鼻,最后定格在她的唇上,小小的,粉粉的,湿湿的,他现在还记得亲吻她的味道。越这么想,王甫生越是心痒难耐,忍不住含住了绣心小小的樱唇,嗯,果然同记忆中的滋味儿一个样,又软又甜。他的舌头沿着绣心的唇形扫了一遍之后,便想着顶开一排贝齿进里面一探。谁知这时候绣心却是醒了过来,感觉有人在轻薄自己,想也未深想,一个巴掌就呼了过去。
  啪得一声响,王甫生愣了,绣心也楞了。
  绣心想起今儿个是自己与这登徒子的新婚之夜,她是他的人了,以后得仰他的鼻息过日子,故而垂了眼帘,做出一番温柔顺意的模样,“原来是相公啊……我方才没看清。”
  王甫生原本生了一肚子闷气想要发作,却瞧见绣心垂着头愧疚不已的模样,心内仿佛有一只羽毛在刮搔,痒得很,那一肚子的火气登时便没了,“你糊涂了,今日是你我的新婚之夜,除了你相公我还能有谁?”
  绣心忙道,“我睡糊涂了嘛。”顿了顿,绣心豁出去似的,主动攀住王甫生的肩,“相公别生气了?”这话出口,把绣心自己恶心得差点把刚吃进去的一肚子花生给吐出来。
  王甫生听了倒挺受用,心内想,这崔绣心婚前跟婚后差别也太大了,先前待我冷言冷语的,没一个好脸色,如今却这样柔情蜜意的……王甫生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其中关隘,想必是怕在王家站不住脚,来讨好他来了?哼,表面上这样好,心里头还不知怎么编排他呢?他干脆就坡下驴,将计就计好了,瞧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番算计之后,王甫生挑起一个轻佻的笑来,轻轻挑起绣心的下巴,“今日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合卺酒可还没喝呢?”
  绣心脸上的笑僵了僵,起身至桌边倒了两杯酒,“的确是呢,相公,咱们这便把合卺酒饮了罢?”
  王甫生坐在床边不动,环手瞧着她,“你喂我啊。”
  喂?
  绣心愣住,呆呆地瞧着他,“怎么喂?”
  王甫生噗嗤一笑,“你说该怎么喂?当然是用嘴喂喽。”
  绣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王甫生在心底冷哼一声,就看不惯她这幅样子,感觉嫁给他有多委屈似的。也就是长得可心一些,讨好自家男人的技巧是一样也没有,看来还得好好调。教才是。
  王甫生起身含了一口酒,搂住绣心便嘴对嘴地封住了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牙齿,将口中的酒整个灌给了她。绣心被这么一弄,被酒给呛到了,捂着嗓子咳得满脸通红。王甫生这才笑了笑道,“崔绣心,这才叫喝合卺酒,明白吗?”
  绣心又气又羞,却也不敢反抗,只道,“你呛到我了。”余音袅袅,里头含了些爱嗔怨。王甫生想,倘若不晓得她先前的表现,这会子恐怕得被她骗了过去。
  王甫生搂住绣心替她拍了拍后背,“可好些了?”
  绣心摇头道,“无事。”
  “既无事……”王甫生顿了顿,忽而整个人压过来,将绣心扑倒在床上,脸上露出邪气的笑容,“咱们是不是该办事了?”
  “什么?”绣心睁着圆圆的眼睛瞅着他,“办什么事?”
  先前江氏曾经将一本无名书给她瞧,绣心也未放在心上,连翻都未翻一下,因此她对于这男女之事还只停留在同床共枕的阶段。
  “当然是办正事。”说着,王甫生便要伸手解她的嫁衣。
  绣心忸怩着躲了一下,“我自己来。”
  “哦?”王甫生的眼睛亮了亮,居然要自己来?
  绣心想,反正横竖都要如此,既嫁了他那就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了,这样想着,便自己伸手一颗颗解开外头嫁衣的扣子。王甫生眼见得绣心那水葱似的手指一颗颗解开鲜红的嫁衣,露出里头白色的里衣,不由得心火大盛。
  不一会子,绣心便将外头的嫁衣解了,扔到了一边的凳子上,王甫生正要搂了她过来时,绣心却一掀被褥,往里钻了进去,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边,“好了,熄灯吧。”
  王甫生:“……”
  绣心见王甫生僵住,疑惑地道,“不歇息吗?”
  “你母亲难道没有教你如何侍候自己的丈夫?”
  绣心冲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侍候?”
  王甫生痛苦地扶额,想当初他十四岁那年他母亲给他安排的暖房丫头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不仅通晓人事,还指引他探索这鱼水之乐的妙处。不说别的,他的结发妻子,安阳公主的女儿白卿若在新婚之夜虽则羞羞答答,但也颇懂如何取悦自己相公。怎的这崔绣心就这样呆?
  今日是他新婚之夜,绣心这块肥肉又是他惦念已久的,不吃实在不甘心。故而他想了想,连人带被子整个人捞起来搂在怀里,在绣心脸上亲了一口,“为夫教你如何取悦相公如何?”
  绣心虽则还不解事,但她见王甫生笑得邪气,眼里发着贪婪的光,仿佛一口要将她吞入腹中似的,不由得生了怯意,眼底便蕴了些湿意出来,摇了摇头道,“我不要学。”
  “小乖乖,你迟早都要晓得这回事,迟一天不如早一天,嗯?”诱哄的语气。
  绣心小兔子感觉到了危险,把被子紧了紧,再次摇了摇头,带了些哀求的语气道,“相公,我可以不学么?”
  这声相公叫得王甫生是通体舒畅,他琢磨着小乖乖还不解人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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