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你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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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你如命-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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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捆绑得严实后,拿走他们随身携带的包,关上门,落上锁。
湛明澜立刻挪动身体,朝莫侠的方向过去,俯身,用嘴将莫侠口中的布咬下来,莫侠连打几个喷嚏,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连声咒骂,侧过头来却发现湛明澜在笑,她脸脏兮兮的,沾着泥土的污渍,眼睛却亮得很,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
“莫侠。”她急着说,“封慎一定在这里。”
“你怎么那么确定?”
“你不记得那抱狗的两口子说什么了?他们说这个黎云族的人很是淳朴,热情,对外来人很友好……”
莫侠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怒道:“这就是淳朴,热情……”说了一半,他意识到什么,反应过来,低声说,“他们是看了封慎的照片后就扑过来将我们捆绑起来,说明他们认识封慎,或者见过封慎,所以情绪才会如此激动?”
湛明澜点头:“对,一定是这样,他们认识封慎,封慎真的很可能在这里,我们必须立刻出去找到他。”
莫侠咬牙,使劲撑起自己的身子,说道:“妈的,这叫怎么回事……一般电视上怎么演的……这时候应该有把刀子,对着手腕上的绳子咔嚓咔嚓地磨……”
“你有刀子吗?”湛明澜问。
莫侠一怔,随即摇头:“我没有。”
湛明澜想了想,俯身下去,对着莫侠后背被捆绑着的手腕,用牙齿去咬那绳子。
莫侠知道她的意图后,立刻喊停,湛明澜停顿,问怎么了。
“应该是我来,我很擅长这个。”莫侠说着让湛明澜起来,他挪到她背后,俯□,张嘴用牙齿要她手腕上的麻绳,一边咬一边说,“我大学的时候练过,用牙齿咬啤酒瓶的盖子,练了四年,牙齿比一般人硬多了,也利索多了……”
他们松绑后,又面临一个问题,门被上锁了,只剩下两扇密闭的玻璃窗,莫侠抡起边上的一根棒子狠狠砸向玻璃窗,随着一阵玻璃片落地,他狠狠道:“我们高科技现代城市的人种的智慧,怎么也比这帮未开化的野人来得高多了。”
说归说,他还是很认真地将玻璃的边角处理干净,在钻出去,在外头伸出手,拉着湛明澜出来。
他们出来后,却和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封慎,只能靠直觉,往木屋的后方走过去。
木屋后方还是丛林模样的环境,杂草丛生,不知名的虫鸟叫声嘈杂。
然后走了几百米又看见几间木屋,透过窗看,里头没有人,只有从事农产活动的器具整齐地堆放在里头。
莫侠和湛明澜意识到,这里不是居住地,可能是类似农场厂房的地方,可居住地在哪里?他们只好小心翼翼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找,走得时间长了,湛明澜心焦起来,她越来越确定封慎就在这里,却看不到他的影子,想起刚才那几个少年见到封慎照片后古怪的神情和亢奋的举动,越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终于走到又一间木屋门口,那木屋的门一开,里头出来一个穿着蓝色绸衫,包着头巾,捧着一捆柴木的妇女,那妇女见到他们也是一惊,瞪圆了眼睛。
莫侠和湛明澜噤声,双方默默对看,湛明澜似乎察觉到那妇女脸上的柔和善意,小心翼翼开口:“那个,我们……”说了个开头,就意识到这里的人听不懂汉语,说了也白搭。
谁知那妇女竟然用汉语说话了:“你们不是这里的人,是从外头来的?”
“你竟然会说汉语。”莫侠上前一步,老实地鞠了一躬,然后起身,想了想说,“我们的确是从S市来尖棘岛的,你们这里是黎云族吧?我们是来找人的。”
那妇女立刻问:“你们是找谁的?”
因为刚才那几个少年的古怪反应,湛明澜和莫侠不敢将封慎的照片直接拿出来给她看,犹豫了一会,湛明澜试探地开口:“我是来找我先生的,他姓封。”
那妇女一愣,随即轻轻摇头。
湛明澜看出了她眼神中的迟疑,打算赌一把,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封慎的照片递给她:“这是我先生的照片,请问你见过他吗?”
那妇女面色有些僵硬,摇了摇头。
湛明澜立刻将照片交给莫侠,自己上前,双手合十,对她拜了拜,恳求道:“我知道你见过他,求你告诉他在哪里,他是我丈夫,是我的爱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已经找他找了很久了,我快绝望了……现在我在这里,是老天带我来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他是我的,请你帮帮忙。”
那妇女见湛明澜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不忍,却依旧摇着头,莫侠见状立刻补充:“你既然听得懂汉语,就应该知道我们的文化,了解我们的风土人情,他们两个是合法夫妻,彼此是彼此要共度一辈子的爱人,受我们法律保护,也是被上苍庇佑的一对,你们如果知道她丈夫在哪里,却存心不告诉她的话,于公于私都是不合情也是不合理的。”
“我求求你。”湛明澜上去,抓住她的衣袖,眼角已经红了,“我求求你告诉我,如果你不肯说,我不会走的,我既然来了,感觉到他在这里,我就一定要见到他。”
莫侠又说:“你看她脸色多差,为了找她丈夫,她这段时间吃不好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再下去不是身体垮了就是精神上出问题,我看着就可怜,他们本来就是一对爱人,应该幸福地在一起的,偏偏有人从中作梗,将他们分开了。这一年半,她为了找他,什么苦都吃过了,整个人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能撑到现在,唯一的信念也就是相信他还活着,如果她再见不到他,真的活不下去……大嫂,我看得出您是个好人,帮帮她行吗?”
妇女观察着湛明澜,侧过头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讲。
莫侠趁热打铁,出感情牌:“对了,他们还有孩子呢,那小孩也才不足两岁,整日哭着闹着,这次她来找他,是狠下心丢下孩子的,走之前那孩子还发着烧,病着呢……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诶,刚出生就没有爸爸,真是可怜……”
湛明澜偷偷看了一眼莫侠,默认地吸了吸鼻子。
他们的话落在妇女耳畔,她终于神情松动,想了想说:“那你们跟我来。”
莫侠和湛明澜跟着那妇女沿着一条小径,走了很长的路,才到了一个干净的,养花养草的空地,空地上有一栋小巧别致,异域风情很浓的屋子,她拿起钥匙开了门,请他们进去,然后为他们倒了两杯青草茶,放低声音,说道:“现在时候太早,等到晚上,我带你们去见他。”
“他怎么样了?”湛明澜急着问。
“他在我们这里待了很久了,来的时候受伤太严重,差点救不回来,幸好他得我们族长的青睐,指派最好的医师给他治疗,他命大,中弹的几个部位堪堪擦过要紧的脏器,只是腿上的枪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妇女声音很轻,“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是很差,下床走路,走不了多久伤口就作痛。”
湛明澜听了双手发颤,妇女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她心尖上,中弹,擦过脏器,腿上的枪伤,不可挽回的伤害……
莫侠伸手拍了拍湛明澜的肩膀,然后问妇女:“大嫂,那他没有和你们说过他有妻子吗?这一年半,他没有想过回家吗?”
妇女想了想说:“他当时受伤太严重,能捡回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后来昏迷了很久,我们这里医疗设施也不完善,没法提供给他很好的设备和环境养伤,有段时间他的确精神状况不太好,意识也有些模糊,清醒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我们族长派人轮番守着他的房间,不让我们多接近,每天送饭送药都是我们族长的女儿亲自伺候的,我们一般人是接触不到他人的,我在这里是负责采摘,收集草药工作的,每个月会亲自将药草带过去,交给近身伺候他的下人,有几次,他们扶着他出来晒太阳,我就看清楚他的长相。”
莫侠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问道:“你们族长是怎么找到他的?”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你呢?你怎么会说汉语?”
“我父亲是汉人,几十年前,他因为研究少数民族文化来到了这里,认识了我母亲,也爱上了这片土地,就再也没离开这里,他们生下了我,他还教我和我母亲说汉语,汉族文化,直到几年前,他去世了,我还保存了他留下来的书籍,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妇女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里真够神奇的。”莫侠喃喃道,随即又说,“大嫂,我们没骗你,我是他好兄弟,她是他妻子,他们分开很久了,我们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这里来的,为的就是找到他,带他回去,你帮个忙,带我们见你们族长,行吗?”
妇女想了想说:“我坦白告诉你们,我们族长是铁了心让他留在这里,否则不会派人整日守着他,监督他,你们就算找到我们族长,他也不会同意你们见面的。”
想起那几个不男不女的少年对他们的疯狂举动,莫侠心有余悸,沉吟片刻咬牙道:“真是莫名其妙,哪有这样,抓着人家老公不放的?什么族长,屁的玩意……大嫂,那您帮我们安排安排,让我们见他一面。”
妇女微笑:“我既然带你们到这里来,就会想办法安排你们见到他,说实在,不知为什么,我也觉得他是非常想离开这里的,加上这里的医疗设施都很差,再下去,他的伤能否痊愈都是个未知数。”
“那您赶紧想办法,安排我们见面。”湛明澜立刻说,“求求您了。”
妇女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巧了,今天就是我们族人一年一度的篝火盛会,也是我去送草药的日子,守着他的几个人今晚一定心不在焉,不会盯得很紧,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们见面,不过要等到傍晚才行。”
湛明澜连声道谢谢,只要想到傍晚就可以见到封慎,她的心情难以言喻。
等到了饭点,这个叫有汉族名字,叫秋玲的妇女拿来了两件衣裳给湛明澜和莫侠换上。
等他们换上后,秋玲就拖着满满一袋的药草,带着他们沿着小径出去,一边提醒道:“你们得小心点,白天里那几个小少爷已经在说,抓到了可疑的,要搞破坏的异族人,关起来了,谁知异族人太狡猾,竟然逃走了,现在满山的找呢。”
莫侠无语,腹诽到底谁是异族人,这鬼地方和他八字不合,得赶紧找到封慎,带他回去。
因为今晚是篝火盛会,整个黎云族都去参加盛会了,一路上不见一个人,只闻耳畔传来的优美歌声。
秋玲带着他们绕来绕去,走了好久才来到一栋看起来比其他屋子贵气,精致很多的小屋,她拖着草药上前,和门口的一个青涩模样的男孩笑眯眯地说了几句,那男孩起初是摇头,秋玲指了指身后,带着帽子,压低帽檐的莫侠和湛明澜,又说了几句,意思是,我带了帮手来,我们看门,你去玩好了。
那男孩看了看莫侠和湛明澜,面色迟疑,但始终抵不过想去看热闹的心,点了点头,接过秋玲手中的钱币,将裤腰带上系着的钥匙递给她,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秋玲转过头来,松了口气,轻声说:“比想象中的顺利多了,我以为至少有两人在这里守着,谁知道只有臭小子他一个,他的性子又是我们这里最单纯的,我哄了他几句,他就相信了。”
湛明澜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见秋玲拿着钥匙看了门,那扇门被缓缓打开,里头传出来一阵药香味,她的心几乎要蹦到嗓子眼了,这么久的分别,她要见到封慎了。
莫侠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镇定点,别晕过去。”
湛明澜深深吸了口气,跟着秋玲进了屋子。
然后她看见了床上躺着的男人,他光着的上身系着层层绷带,修长的双腿的并在一起,脚踝搁在一个白色枕包上,双手把玩着一根草茎之类的东西,漫不经心地编织着什么,听到动静也没有回过头来。
“封慎。”湛明澜低低的呼了他的名字。
他侧过头来,短而黑的头发,鬓角锋利,眼眸划过一道光,像是在黑暗隧道许久的人,见到了第一道光。
她对上他眼眸的那一刻,满眼的酸涩,再也克制不住,涌出泪来。

、chapter77

不算太明亮的小屋子里;湛明澜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封慎侧过头来;眼眸划过不可置信;微压眉峰,放下手里的东西,片刻后叫了她的名字。
“澜澜。”
低沉平稳的声音;上扬的尾音,都是湛明澜熟悉的;真正确认这不是幻觉。
“过来。”封慎撑起身子;朝她招招手;眼角晕开一条很浅很淡的笑纹;然后张开双臂。
湛明澜飞快地过去;扑入了他的怀里。
他胸膛熨帖的热温,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温和而淡的呼吸让她激动得哽咽,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他,任由眼泪簌簌往下掉,整个人不停地发颤,他感受到她这份心情,也没有说话,伸手轻拍她的背,过了好一会,才像哄孩子一样:“没事了,我不好好的在这里吗?”
莫侠就站在一边,咧嘴笑。秋玲则站在门口,帮他们守门。
过了好一会,湛明澜哭够了,才缓缓抬起脑袋,眼睛鼻子都红红的,认真看他的样子。
他的脸比以前瘦了点,皮肤也比以前苍白,但熟悉的五官,眉眼间的韵味都没变,黑亮的眼眸中心依旧是一个漩涡,映照出她的模样。
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又掉下来,模糊了视线,直到他用手背将她的眼泪抹去,捧起她的脸,也同样认真地观察她的五官,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
“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又一次地扑入他宽厚的胸膛,“幸好你还在。”
“为了澜澜,我也要惜命。”他浅笑着,从容的眉眼间多了一份急切,将瘦弱的她抱进怀里,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其实这几天我有预感,你会来找我。”
“真的?”她轻声反问。
“嗯。”封慎点头,修长的手很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很强烈的预感。闭上眼睛就是你,有个声音在说,你会来找我。”
莫侠趁机笑说:“老兄弟,你得感谢我,是我带你老婆过来的。”
封慎这才将注意力挪到莫侠身上,眼眸充满感激,兄弟之间的默契和情谊,让他不需要说什么浮夸的话,只是郑重点了点头,说了声:“多亏了你,莫侠,谢谢。”
莫侠收敛了笑容,咳了咳,说:“有什么话等出去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出去,封慎,你都不知道,这里的人有多么变态,我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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