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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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之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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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来。”
  袁苗挂了电话,拉开门,就见诸一珩站在消防门门口。她往后退一步,“干什么?”
  诸一珩神清气爽,“我要吃饭。”
  “那您去,慢走不送。”
  “我今天想吃点别的,你跟我去。”他不由分说的自己拿步走开。
  她站在原地,“我就不去了,这不是我的份内之职,我还有点别的事。”
  他就一句话,“你走不走?”
  袁苗恨死他了,又不能不去。
  诸一珩带她走的有点远,他熟门熟路的进去,要包间,被回说来得有点晚,没有了。诸一珩皱眉,袁苗却找了张空桌子坐了下来,诸一珩也跟着坐下来,不歇气的点了几个菜,服务生下单去了。
  袁苗拿出手机,继续看笔记里的资料。诸一珩也很安静,看着自己的手机。两人的手机一模一样。
  饭菜陆续端了上来,袁苗看着这满满当当一桌子,有点无语。诸一珩却不以为意,“多吃点儿,太瘦了,手感不好。”
  袁苗刚啃了个鸡翅膀,气的“当”的就把骨头吐在盘子上,诸一珩却自顾自的吃自己的,“以后可以跟我去健身,不用很久,就会胖回来的。”
  袁苗不作声,吃着自己的饭。有电话进来,是雷烨。诸一珩瞄了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袁苗离开席位去接电话。
  “苗苗,平平上午一直哭,你快和他说说话吧。”
  “妈妈。”平平带着哭腔一开口,袁苗就跟着心酸,“平平,怎么不乖了?”
  “平平想妈妈。”
  “不是说好了平平要乖的吗?不是说好了妈妈两周后回去看你的吗?”
  平平开始哭。
  他一哭,袁苗的眼睛就泛酸。
  “乖平平,妈妈是要上班,上班是要赚钱,赚了钱好给平平买玩具。”
  “平平不要玩具,平平要妈妈。”
  母子连心,血浓于水,哪怕平平知道自己是从福利院被收养的,他依然从心里爱这个妈妈。
  “平平,”袁苗擦了擦眼睛,“平平都四岁了,要长成男子汉了,男子汉是要保护妈妈的,怎么能哭呢?”
  “我不要长成男子汉,”平平带着奶声奶气的呜咽,“平平要一辈子和妈妈一起。”
  “平平。”一只手拿走了她的电话,袁苗回头,惊恐大叫,“诸——”她掩住了自己的口。
  诸一珩口气不善,“平平是吧?”
  “你是谁?”
  “我也在福利院长大过,没什么大不了的,饭自己吃,水自己喝,自己学习,冷了自己穿衣服,饿了自己找饭吃。别跟个女人似的,哭哭啼啼。”
  袁苗被吓的心脏都不跳了,手脚冰凉。她想叫诸一珩把电话还给她,又不敢叫出声;想过来抢电话,又怕惹恼了诸一珩再说出什么,只好哀求的看着他。
  诸一珩又说,“哭最容易,但什么问题也不能解决。自己好好学习,找书看,找事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锻炼,别没事儿让你妈担心。”
  说完,他挂了电话,拉起袁苗,“回去吃饭。”
  袁苗正被吓的手脚发软,被他一拉,如梦初醒,还不知道他挂没挂电话,惊魂未定,小声说,“你把电话还我。”
  诸一珩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两人正在一拉一拽,有人叫了声,“一珩。”
  袁苗扭头,是曾若锦。
  她不满的看着他俩,走过去,扯着诸一珩的手,将两人分开,很敌意地看着袁苗,“你缠着一珩哥干什么?”
  诸一珩垂下眼帘,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袁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上次我哥就很伤心,你明明都已经和一珩完了,却还缠着他。”
  诸一珩一幅看戏的样子,袁苗说,“若锦,别的不说,我先把钱还你一部分好不好?剩下的钱,我慢慢还。我算过了……”
  “不好,”曾若锦气乎乎的说,“你就是个骗子。什么卖我信息,还骗我给你找床位,你其实就是想借着我,重新接近我哥。你明知道我哥在江城大学附属医院的心内科是不是?你明知道你找我、我也是找他,所以故意装可怜,接近我哥,是不是?”
  诸一珩的脸阴了下来。
  “当年上学,你就是在他们俩之间晃来晃去,你当我不知道吗?当年你还接受过我哥的情书。”
  袁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收过若安的情书?”
  “你还想否认?”曾若锦气乎乎地说,“你别想否认,是我送的,你也没退回来。就是你先收了我哥的情书,然后一珩哥为了帮你保住选修课的学分,说你是他女朋友,你就在他俩中间较量来较量去。当初我还真准备拿你当我嫂子的,谁知道你最后却玩弄两个人的感情。”
  袁苗举手,“我敢发誓,我从来没有收到过你哥的情书。”
  “你撒谎!”曾若锦说,“你敢不敢和我哥对质?”
  袁苗看着她,“嗤”的就笑了,她说,“若锦,咱俩借一步说话。”
  诸一珩狐疑的看着她们,曾若锦也是一脸的不信任,袁苗说,“这大庭广众,我手里除了一个手机,什么也没有,你怕什么?”
  曾若锦明明有点担心,嘴上却很强硬,“谁怕你了?我无非是觉得你穿的太差,不想让自己沾到寒酸气。”一面还是跟过来了。
  袁苗感觉得到诸一珩在看她们,但她就是不看他。等到曾若锦过来,袁苗说,“若锦,过去我是真的爱诸一珩,但现在,我只想离开他。是他要报复我,不让我离开。”
  “我才不信,你骗鬼。”
  袁苗看着曾若锦,心里感叹,岁月杀死了她这样一个单纯的人,还好,还留了一个。
  “不过,看在过去同学的份儿上,也看在若安的份儿上,你听我一句话,诸一珩真的不爱你。”
  “你胡说!”
  “若锦,你也不傻,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但如果诸一珩爱你,那天你的生日会,他就不会把我带去了。我知道你看见我会不开心,我也一样。”
  曾若锦虽然单纯,但并不蠢。这话其实曾若安也和她说过,只是爱在其中,不愿承认。
  袁苗叹气,“若锦,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若安是个好人,我倒真想利用他摆脱诸一珩。对我来说,一个对我无害的曾若安,比几年前害我家破人亡的诸一珩,好太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和你争诸一珩。我和你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的,我倒也不在乎。我现在能信你,但我知道你不会信我。”
  曾若锦说,“我才不会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袁苗笑,“说真的,你如果能让诸一珩把我赶走,我会非常感谢你,而且绝对不会做任何停留。这就是我今天和你说的全部目的,我敢发誓。”
  曾若锦说,“我才不会相信你发誓,刚才你也发过,而我确知,当年就是你收了我哥的情书。”
  诸一珩已经走了过来,刚好听到这句,冷冷一笑,“袁苗,你又在骗谁呢?”
  袁苗也笑,“若锦非说我当年收了若安的情书,我怎么没印象?”
  诸一珩冷笑,“也许是收太多了、忘了?我好像也听若安念叨过给你写过信。”
  袁苗微一皱眉,她确实不记得这回事了。旋即释怀,不管当年他写过什么,总之,现在都一样,于是便说,“要不您二位再聊会儿?我先进去吃饭了。”说完,也不管他们,一个人回去了。
  诸一珩过了一会儿才回到座位上,袁苗自顾自的吃着饭,刚才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两个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依然回到消防通道,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正坐在台阶上发愣,有微信进来,是刘乐冰,“你到底是死是活?”
  自从那天上午后,刘乐冰给她发了无数条信息,她都没有回。
  她看着屏幕许久,然后回了三个字,“你放心。”

  ☆、14…2

  消防楼道并不靠窗户,也不知外面的天色。楼道里装的是声控灯,灯光时断时灭,需要她不停的用脚跺亮。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眼前突然一黑、然后再一跺迎来光明的作法。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灯恰巧灭了,在她跺脚之下,灯亮的那一霎那,她忽然明白了,原来知道她在不在,如此简单。灯不停的明灭,就是她在。灯如果一直不亮,就是她不在。那天,他发觉自己低血糖晕倒,其实是他发现灯不亮了,推门确认?在那些她自以为得计的逃往走心公司打零工时,他其实早就知道她并不在?
  一时间,袁苗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袁苗发了会儿愣,看看时间,收拾了东西,下到设备间,拿了抹布、拖把和水桶,准备收拾卫生。
  由于知道晚上要去,所以,这次她没有发怵,敲了门,他在,正在看资料,眼睛都没抬,“快点儿。”
  晚上本来比较简单,就是倒倒废纸筐。今天没客人来,烟灰缸也并不需要清洗。休息室……她真不想进去收拾。
  早上就是狼狈逃出来的,还是没有能逃过去。她踌躇了下,他说,“放心,以后应该不会再在这里了。”
  她的脸红到了耳根,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他若无其事的翻过一页,看着文件,嘴上却说,“还不快去收拾?再晚,想再等什么?”
  她气虎虎的打开门,故意让门大敞着,她走了进去。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天,她总觉得气味还在,并且让她耳红心跳。第一次的床单,让她及时交洗衣房洗了。第二次的门和地毯,让她费了很久才擦了。虽然每一次都干干净净绝无痕迹,但她就是觉得有痕迹。这一次是浴室,她的衣服和他的浴袍,胡乱的放在一起。明知道地上不会有任何痕迹,浴室里的换风扇也早抽走了任何气息,她还是觉得像做了亏心事,哪里也不敢看。
  床上是他睡乱了的床铺,明知道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还是不大敢看。她抖了抖被子,结果男人的短裤掉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她压抑住喉间差点喷薄而出的话,“诸一珩,你这个流氓!”
  她一时火起,把床单掀下来,把他的短裤和那件湿了浴袍,以及自己的衣服包在一起,又从衣柜中拿出床单换上,六根清静、像是收拾办公室一样,收拾完这间休息室。
  她干好活,抱着床单系成的包袱出来,诸一珩似乎也刚好看完资料。他把资料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忽然吹起了口哨,一边吹,一边收拾桌子上的文件,一幅心情大好的样子。
  等袁苗要拎拖把和水桶,诸一珩说,“搁着吧,周一不是还要用吗?”
  “按照规定,这个要送归设备间。”
  诸一珩漫不经心,“是吗?谁要有问题,让他找我吧。”他把几份资料塞到公文包,看着她,“你好了没有?我想早点回去吃饭。”
  袁苗只好把拖把和水桶放回消防通道,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又把地上的那个包袱拎起来。诸一珩关了灯,锁了门,两人一前一后,下了电梯。他在前面,她在后面,走向他的车。
  他打开车门,她打开后备箱,把东西都放进去,然后回来,坐在后排。他看了看她,也没有说话,发动了车子。
  下班高峰,有些堵,他打开收音机,听财经新闻。她打开手机,看自己的资料,一面看,一面默默背诵。
  忽然他说,“你应该研究下哪家的蔬菜直送比较好。我不可能每天给你当车夫,去买菜。”
  她哦了一声,很自然地说,“等到了你家有wifi吧,我的流量太少。”
  他从后视镜看着她,忽然笑了,“前几天的吃饭钱还没给你呢。”
  “没事,”她坦然地说,“你之前给我的钱也足够多,偶尔请你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他看着她,笑了,“说的好像我是吃软饭的。”
  她一直把头看着车窗外,“没有的事。我的钱都是诸总您给的,您出手阔绰些,就有了。不就是点日常的饭吗?反正就那么些费用,都算在里面好了,省得每次还得另算,劳您费心,也不方便。”
  诸一珩的笑里带着冷,“袁苗,你这么说,倒真的是像是卖的。”
  袁苗说的平静,“我一直都觉得,这么理解挺正确,也是有自知之明。还希望您能高抬贵手,让我讨个从容的生活。”
  半天,诸一珩说,“我一定会成全你。”
  诸一珩这次停车的地方并不是高档商场而是一个超市,袁苗自己推门下车,要关车门时,他说,“捎盒避孕套。”
  回到他家,他去书房继续他的工作。她进厨房,做她的饭。夜幕降临,灯火一朵朵的亮了起来。即便是别墅区,也有油盐味儿次第飘过。袁苗以前就喜欢自己下厨做些饭,不过那时候是大小姐心性儿,做饭多是为了消遣。这几年,倒真是为了吃而做饭,虽然简单,一般的菜式都会。很快,几个菜上桌,她敲了敲门,“诸总,吃饭了。”
  他开门出来,她又退回厨房。
  他吃了两口,忽然扔了筷子。“袁苗,你是故意跟我过不去?”
  袁苗过来,离他三米远的地方站下,“是菜不合适吗?”
  诸一珩冷笑,“这么有分寸?”
  袁苗答,“处境不同,不敢不有分寸。”
  诸一珩呵呵的,“你不是出来卖的吗?出来卖,不知怎么讨好金主?”
  袁苗凝视着他,“诸总说的是。”转身拿了自己的碗筷,在他对面坐下,默不作声的吃自己的饭。
  饭吃过,她对俩人的饭量掌握的很精准,基本没剩什么菜。她起身收拾了碗筷,等她再出来的时候,看他正对手机,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她走过去,瞄了眼桌子,“你拿的是谁的手机?”
  两只手机一模一样,但明显,他拿的不是他自己眼前的那一个。
  他忽然一笑,“可能是拿错了,输密码的时候才发现。”
  她“哦”了一声,“手机长得太像,拿错了也正常。幸亏我的密码和诸总的不一样,要不,打错了都不知道。对了,诸总,我晚上住在哪里?”
  他拿了自己的手机,留给她一个背影,“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你自己看着办。”
  他们原来的家也没有。他没有父母,她的父母在本地有大房子。她说,除了亲人外,其他人都不要让他们住家里。家就只是家人的。
  他们原来的家也不大,虽然是两层,楼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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