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图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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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图不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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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陪我!”她固执的撒娇:“你背着我!”
  也好。
  长叹一口气,在沙发前蹲下,拍拍后背。
  她欢喜的趴上去,揽着他的脖子,上楼。
  他俩在同事又羡慕又暧昧的眼光里出现在icu楼层,驻守阵地的赵医生频频摇头:“徐医生苏护士,我觉得陈主任应该过来纠风,扣你们的工资。”
  “没有办法,”徐医生淡淡的:“你也知道,她昨天刚出了状况,身体还不舒服。”
  把涂涂放下,icu的护士过来问:“徐医生你也要进去吗?”
  进去特别的麻烦,换衣服、戴帽子和口罩,还要经过低温消毒,就跟进手术室一样。
  “我不去了,”徐景弋沉吟:“你带她进去吧。”
  他真的保不准他俩一起进去,聂子钦那脆弱的心电图不会立刻变成一条直线。
  涂涂进入icu,床上的人困在仪器下被绑得牢牢的,若非呼吸机起伏,就如同死了一样。
  助理俯下身去唤他:“聂先生,苏……护士,来了。”
  他尚有半分知觉,眼皮略动,眉目间一丝清明,直晃晃的看着她。

  ☆、第32章 VOL12(2)

  vol12(2)
  不知道是不是太虚弱的缘故,他的眼神虽然清澈,但却幽幽的又带着点怨怼。
  涂涂觉得头皮发麻。死亡来临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就在他意识到车要撞上山体的那一瞬间?他握住了方向盘,让自己那一侧直直的撞上去?
  她一直对他充满痛恨,现在站在这里,却突然想□□他的好来。
  比如说,他曾经给她失恋的岁月带来唯一那么一点光明——他那么像景弋,做的所有事都像,甚至比景弋做的还要好,因为他比景弋有钱。
  有钱嘛,什么浪漫都营造的出来,不像没钱的,做点什么要死要活的也显得穷酸。
  以前的时候徐景弋没钱,他也不浪漫,于是也不酸,还不是主动追求的她,她怎么就死缠烂打的就看好了徐景弋,难道就是因为他足够优秀吗?
  不是,有些话是她的秘密,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总之,她这一辈子是徐景弋就对了。
  那聂子钦看好她什么?哦忘了,聂子钦当年没看好过她,他就看好她家的钱。
  “苏小姐,其实聂先生这些年一直被聂晨峰先生盯着,不能靠近你,他也很想你。”助理见不得涂涂神游天外,忍不住低声提醒她:“聂先生很痛苦,请你帮帮他。”
  这话听着可笑,是解释吗?阿弥陀佛,幸亏他被聂晨峰盯着,要不然他要是敢来找她,菜刀砍到他头上去。
  “您跟聂先生说说话吧……”
  说什么?说说他们当年那些万万说不得吗?
  她当年最后同意跟他结婚,就是觉得他除了长相,其余太像徐景弋,仅此而已。
  他打算娶她,就是看好她家的钱,也仅此而已。
  没什么好说的,她突然忘记应该怎么安慰病人,看到聂子钦,所有问候人类的词儿似乎都穷尽了。
  盯着他半晌,她终于舔了一下嘴唇,说:“您还活着呢?”
  聂子钦说不出话来,脸色跟她见过的所有病人一样差劲,但是听到她这样说,他嘴角向一侧轻轻提了提,又放下了。
  她搬来一只凳子坐下,看了看墙头上的钟,说:“现在是白班时间,我大不了就在这里呆着。”想起来还答应过一个老太太的布丁,她又说:“我晚上还有事,下班就得走。你先睡觉吧,你有钱嘛,跟我们老板打个招呼,我每天就都可以在这儿坐着。”
  聂子钦看上去反应迟钝了许多,过了好久他才眼神微动,喉咙里低低应出一声“嗯”来。
  “那今晚我去买一点毛线,”她挥挥手:“反正没什么事做,给景弋织一件毛背心。”
  她当真开始掐着指头算起数来:“景弋身高一米八二,织菠萝针,一捆、两捆、三捆……”
  余光里瞥到聂子钦仍旧对着她细细地看,过了许久,他才渐渐昏睡过去了。
  聂子钦在icu住了两天,后来转到普通的加护病房。他因为上了肋骨的缘故,起先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利索,涂涂织毛衣,他就在一旁看着,后来差不多他能说话了,就总是躺在那里嘴里嘀嘀咕:“这种蓝色不适合我……”
  “又不是织给你的。”
  聂子钦也不管,还在那里嘀嘀咕,她听多了就会很烦:“闭嘴!”
  他就撇撇嘴,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有时候他还会要求涂涂煮粥给他喝,在这一点上他跟徐景弋简直一模一样,涂涂的那口电饭煲只好贡献出来搬到楼上。
  谁知道他事多的不能行,一会儿嫌不放糖,一会儿嫌没有他家保姆煮的香。
  涂涂抡手刀,比划着想砍死他。
  但无论怎么说,聂子钦终归都是救了她。所以涂涂还是很有人情味,这些天换药什么的,多半是她自己亲自动手来做,有时候临近要下班了,她也不太在乎时间,把事情做好、把换班工作交代好才肯走。
  专家组每天开会,讨论了各种针对治疗的办法,每天都有科室的精干对用药作出调整,而且又因为没伤着重要的器官内脏,聂子钦伤口愈合的很快。等到他话能说利索的时候,涂涂就找了个借口,说什么也不肯再上楼去陪他了。
  这些天她跟景弋见面的次数都少了许多,有时候徐景弋手术深夜还下不来手术台,而她的剩余时间又跑出去赚外快,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寥寥无几。
  最可恶的是那口电饭煲被聂恶少欺霸,涂涂先要给景弋留一碗粥,都像是虎口拔牙,后来涂涂翻了翻自己的记账本,发现最近的收入十分可观,于是又买了一口新的存在徐景弋的办公室里。
  她最近收入可观的原因是在老太太家见过容婉几次,容婉一口气预支给她两个月的工钱,外加之前买过的基金略有盈余,虽然医院的工资变少了,但是总体来说收成颇丰。
  至于徐景弋给她的那张卡,涂涂有一天取出来查过,里面的数字简直壮观,她实在想不通,除了抢银行,徐景弋怎么可能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谨慎之下她把卡退出来又重新锁好,没做过要动的打算。
  她用自己的钱给父亲聘请了复建师,给汤汤买了一件小玩具,被徐景弋打趣终于又会花钱了。涂涂摸鼻子,直说自己好眼光,选对了蓝筹股。她不打算告诉徐景弋兼职的事情,容婉家的老人要求一点都不高,抽出些时间、用点心思就完全兼顾得来,如果告诉徐景弋,估计一定不会被批准。
  男神重回身边,爱情再遇春天,大难不死钞票成困,父亲康复又指日可待,涂涂对自己的新生活满意得不得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聂子钦车祸康复,院方开始让赵雪城和徐景弋去给他做思想工作,劝他接受心脏手术根除治疗。
  专家组会议结束,赵雪城特别纳闷,直措腮帮子:“老二,你说是干什么招什么,你娶个老婆有心脏病,她嫁个男的也有心脏病。”
  徐景弋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等到两个人见到聂子钦,把整个手术的详细计划谈完之后,聂子钦看向赵雪城,突然说:“赵医生,我有话想同徐医生单独讲。”
  赵雪城顺从的先行离开,他走后屋里没有别人,聂子钦倚在床头看着徐景弋,而后者只是坐着,两只手扣在一起搁在腿上,十分安静专注。
  徐景弋没低头,他眼睛盯着地砖的某个位置,连呼吸都是平静的。
  聂子钦在喝水,水很烫,他呷了一口,搁下杯子的时候笑一声,酸酸的说:“诶,让我来仔细看看,复仇小王子,这六年长成什么样子了?”
  “有话说话。”徐景弋终于把目光调转至他的脸上,声音没灌注任何感□□彩:“如果想叙旧,改天奉陪。”
  聂子钦怪笑:“复仇小王子,我就是要找你叙旧,而且就在今天,现在。”
  徐景弋转身要走,却被聂子钦冷冷断喝:“站住,我们当初说的很清楚,你为什么要回来?”
  按在门把上的手收回来,他的声音在瞬间冻结成冰:“聂先生你好像没资格干预我的人权,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聂子钦下床找鞋,低着头,声音听上去散漫无比:“朋友妻不可欺,你一回来就打我老婆的主意。”
  徐景弋冷笑,“聂先生,我想你忘了,是你在婚礼当天就把她给休了。”
  聂子钦无比痛恨:“那不是我的本意。”
  “所以你有理由这么欺负她,任意踩贱她的尊严?”
  聂子钦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山魈,怒极而跳:“你又算什么好鸟,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把她卖给我的……”
  “你闭嘴!我不准你用那个字眼。”徐景弋终于爆发,无法抑制内心的狂躁不安,他一手捞过聂子钦胸前的衣襟,把人撞在墙上,几乎咬牙切齿:“是你告诉我你爱她你要给她幸福,是你告诉我那不是吞并是商业联姻,是你让我帮你成为第二个徐景弋,是你骗走了我和她之间的所有感情,你娶到了她,然后呢?!”
  “是,我不对!”聂子钦没有力气摆脱禁锢,他甩甩头:“但是你有脸指责我?谁开价要苏家所占的股份?谁把苏文斌逼成现在这样?你跑了,去国外逍遥,还娶了老婆,你有脸说我?!”
  徐景弋胸腔剧烈的起伏:“我没拿走里面的一分钱,我当初就告诉你她嫁入豪门不易,这笔钱的分红每年留给她支配,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分钱都没有给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婚礼上就不要她了?!”
  聂子钦想要掰开徐景弋的手:“那都不是我做的!都不是!我身边所有都被我爸□□!”
  “聂少,你不要太可笑。”徐景弋逮了他的衣领狠狠一拽:“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时候找不到一个人给她去送钱?!”
  聂子钦会给他一拳:“那你呢?!你每年回国不知道打听打听她过得怎么样?!”
  徐景弋的身体骤然向前倾了倾,松了手。
  是,他有多少的机会可以知道涂涂过得怎么样,他有多少联系方式可以探究她的婚姻生活,但是他做了什么,在把涂涂推给聂子钦后逃之夭夭?在回了美国就答应娶杨佳希?然后找了个理由告诉自己,怕知道她知道真相,怕知道她过得非常幸福……所以切断一切关于她的消息,装做她是一个路人,而自己是一个缩头乌龟?
  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连他自己的借口都显得的仓皇:“我……我以为我把她交给了你……”
  承认吧徐景弋,你个混蛋,是你的懦弱让她足足痛苦了八年,是你念念不忘的仇恨造就了她的悲剧,这样的代价你无法计数赔偿。
  “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你脑子失忆了?”聂子钦可笑:“倘若你真的在乎她,这些年你干什么去了,有多少途径可以知道她过得不好?!你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
  徐景弋靠在墙上,神色晦暗,再不能言。
  聂子钦锤了一下墙:“徐景弋,我告诉你,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指责谁,我现在通知你,我现在有主权了,我要娶她苏涂涂,我别的没看好,我就是看好这个姑娘的心善,把她放在家里是一笔财富,我一直都很喜欢,比你还喜欢。”
  徐景弋只是摇头,“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就凭你?”聂子钦讥讽的冷语:“她要什么我都给得起,你给得起吗?你那十二的股份还是她苏家的!”
  “钱我是赔不起,我在努力的挣钱还债。”他低下头自嘲的一笑,“她要什么你是都给得了,但是如果她要我,你也给得起?”
  “徐景弋,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别忘了,假如涂涂知道你是谁……”聂子钦冷笑,拍拍徐景弋的脸:“我的复仇小王子,我可以不要我的脸,你可以不要你俩的命吗?”
  他在一瞬间冷凝,觉得身上的所有汗毛都在那一秒钟竖立起来,像是有一把冰刀,尖锐的呼啸着穿过胸腔,又寒又痛,冰封他所有的一切。
  “如果你让她知道那件事,”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向外走:“你就别想活了……”
  轻飘飘的走在楼道里,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一遍一遍,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在动、什么在响,还是赵雪城皱着眉头替他摸出来,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的说着:“你好,请问你是汤汤的姐夫吗?我是汤汤的班主任方老师,我们联系不到汤汤的姐姐,汤汤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晕倒了,现在已经醒了,孩子给了我们你的电话,他现在在学校医务室,您能迅速赶来吗?喂?喂?您在听吗……”

  ☆、第33章 VOL12(3)

  vol12(3)
  上车的时候,徐景弋切换了蓝牙耳机,向自己家的方向开去。
  电话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单一循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自动重拨一直是开启状态,过了些时候,终于“嘟”的一声接通。
  涂涂接起电话,徐景弋长出一口气,“涂涂,你在哪儿?电话为什么一直无法接通?”
  “啊景弋!”她略带兴奋的时候,声音听上去永远像小孩子那样充满热枕:“我在超市里,大概信号不太好!今天晚上值夜班,我买了——”
  “你在哪个超市?”他打断她的话。
  “我到滨海大道这边来办事……”她有一点吞吞吐吐:“在滨海大道这边的jsco。”
  这城市富人区那家最大的精品进口超市。想她也是去了那儿,在那周围方圆百里之内,仅此一家。
  他说:“你到超市门口去等我,我很快就到。”
  “哦,”她有一点纳闷:“出了什么事?”
  “没有事。”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精疲力竭,几乎像是祈求她:“涂涂,你不要挂电话,跟我说会儿话。”
  “景弋,”她有一些错愕,问他:“你是不是在开车?”
  “是。”
  “那我跟你说话多不安全。”
  完全可以想象她握着电话眨着好看眼睛的样子。他重新集中注意力,说:“你说你的,我听着就好。”
  “嗯……那我说点什么呢……”她低头看看手里的购物袋,有了。
  “景弋,这家超市的东西好贵诶!都是进口货,进去转了一圈,什么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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