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我们太贪玩 作者:阿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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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我们太贪玩 作者:阿白白-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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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半天,还是等不到她的回答。 
  还是太急了吗? 
  欧阳随站直了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说如果那个人是我,你会不甘心。如果那个人不是我,你甘心吗?” 
  心中一震,她蓦然抬头看他,嘴唇微微张开,那句“甘心”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了。      
  “你看你看,那个主持的其实就是旅馆的接待,那些mm也是刚刚旁边来的。我和你说哦,我怀疑他们都是隔壁邻居然后说有人要看表演,然后他们就衣服穿穿,就可以表演了。”展眉在沈忱旁边小声嘀咕。 
  一车来玩的人正围坐在一个没有围墙的院子里,靠屋子的一边,穿着藏服的藏胞捣鼓着音响,中间点燃的篝火上正用一种特殊的铁夹板烤着全羊,胖胖矮矮的老板摇着把手,一圈一圈转着铁夹板。广东哥们拿着小小的鼓风机很新奇的把玩着,也没见助长多少火势,伙计看不过去的接过手,火苗一下窜高了起来。老板娘也是胖胖矮矮的,衣服和脸上都是灰,腿有些瘸,拖在地上走进走出的打扫着。 
  院子的旁边还有一群人,好象是谁家走亲戚,全家人都过来在火坑旁围着喝酒吃烤全鸡。 
  白天下山的时候不知道谁说要吃烤全羊,把大家的口水都引了下来,后来听说还分荤素两种,荤的就是带歌舞的,于是大家就又都要歌舞了。 
  表演歌舞的人是后来慢慢一个个出现的,所以展眉就很怀疑是乌合之众。 
  但是少数民族能歌善舞,随便拉个人出来就能上台,一旁走亲戚那家就是明例,从老到少,个个都有一把好嗓子,已经开始要求和他们你一曲我一曲的赛歌了。 
  戴着帽子的老人唱完一曲后手一摆,示意展眉他们也来一首。 
  “不行,不能丢了我们大汉民族的脸,怎么也得让他们见识下我们的文化。关键时刻,怎能退缩。”展眉看大家都推让着不肯上去,念念有词的站了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到话筒前,声情并茂的来了曲“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两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直在扫地的老板娘在大家盛情要求下露了一手,逸出喉咙的嗓音是通彻明亮高昂的,象雪山一样的纯净美丽。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展眉张大了嘴,又去拉沈忱袖子:“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天龙八步了武功最高的是那个扫地的和尚了。” 
  沈忱却什么都没听进去,默默的想着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每次偶然一瞥头,总能在视线里看见浅笑望她的欧阳随,三番两次之后,才醒悟不是他总跑到视线里,而是她总是不自觉的找着他。 
  胡说什么甘心不甘心嘛,笨蛋。绕来绕去反而把自己绕进去了。 
  如果,最后的那个人是他…… 
  这样想着,脑袋里什么画面都没浮现,嘴角的笑意却不自觉了爬了上来。 
  还矫情什么?她笑着摸了摸鼻子。 
  “姐妹,快来跳舞呀!” 
  展眉拉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几乎所有人都围着大篝火跳起了锅庄,他们同车的人一个跟一个的跟在藏胞后面,手脚胡乱比画着,虽然不标准,虽然生涩的不好看,但是都跳的非常开心。 
  “好。”她爽快的起身。 
  一辆警车这时呼啸而来,停在院落门口。 
  笑闹着的人们都停了下来,老板和伙计朝门口迎去。 
  “怎么了?” 
  “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游客群胡乱猜测着,都有些不想今晚的欢乐就此停止。 
  直到警察打开后车门,和老板他们一起搬下一箱箱的啤酒,谜底才正式揭晓。 
  “我靠,这才是真正警民一家啊!” 
  音乐又起,却忽然一转成了快节奏的舞曲。 
  不再是锅庄,走亲戚那圈里那个戴帽子的老人非常适应的踩着拍子,跳出民族特色的快舞。 
  跳了一段之后,他又是往旁一让,让出了擂台。 
  虽然大家都放开了,也都敢上去飙舞,可是总是不如他舞的顺畅自然好看。 
  一段又一段的对飙之后,都不得不承认,汉族在歌舞的生活化方面,实在是拼不过他们。 
  “姐妹,我好想哭哦!”具有狭隘的民族主义的某人极度沮丧。 
  沈忱低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扭头看向另一个方向,平抬起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露齿一笑:“随。” 
  有几年没看见她这个眼神了? 
  一些调皮一些得意一些兴奋,就和以前她想出什么新鲜的玩法两个人要去实践一样——就象她当年要偷开叮当的抽屉时一样。 
  人总是没法跑过时间,可有些眼神有些味道有些声音,就会那么固执的多年不变,穿越那十几年的时空,在某一刻,让你在刹那间动容。 
  他的脚步因为怀念而放得缓慢。 
  她耐心很好的等他走到她的面前,突然开口:“打一架吧。”不等他反应的骤然出手。 
  多年的默契自然不是假的,他几乎在同时就明了了她的意思,跳后了一步,以手臂挡了一记,还了一击。 
  行云流水的对招拆招套路就这样不经准备了施了出来,又因为要合着拍子,出手出腿都快了许多,看得旁边眼花缭乱大声叫好。 
  其实他和她小的时候都不喜欢玩对招拆招,一是觉得太死板,不如直来直往的实际搏斗来的过瘾,二是因为脸皮薄的时候被笑过是“青梅如豆”、“柳叶如眉”。 
  现在想来,他和她喜欢的那种两败俱伤的野兽打法又何尝不是“同生共死”呢? 
  “跳。”他看她走神,出腿的时候低喝了一句。 
  她想也没想的跳起,避过他的扫堂腿,朝他粲然一笑,结果他差点失神。 
  一套路数耍了下来,惊险不少,旁人看不出来,两个人都快笑晕了。 
  藏胞们鼓着掌冲他们翘起大拇指,朋友们赞扬的拍拍他们的肩膀,展眉开心的在尖叫,开颜到旁边拿了杯水候着。 
  “我们玩套路真是一如既往的烂。”她笑着抬眸。 
  他故作沉痛的点点头:“没关系,这里没人认识我们。” 
  两人对视大笑了起来,他抬手将她拥进怀里,都没有再说话。 
  心跳因为剧烈的对招跳的飞快,明明相贴的是两颗心脏,却只听见了一个频率。 
  或许,明天开始,一切都会是好的。   
  Part10   
  第十章 
  欧阳随和沈忱并肩走着,脚跟一转就拐进了巷子。 
  砖墙的缝隙里,萌萌的长着青苔,记录着岁月,巷的中段有颗年月长久的大树,悄悄绽出了新芽。 
  “这包我带回我家。”沈忱举了举手上的大袋四川土特产,然后指了指欧阳随手上的那一大袋,“这包你带回你家。” 
  “你家不就是我家嘛,宝贝。”欧阳随暧昧的看了她一眼。 
  “心、知、肚、明。”沈忱凉凉的瞥他一眼,对他带过话题的举动不予置评。 
  “再说吧。”他有些烦躁的甩了甩头,不想再提,尔后用手指戳了戳沈忱白的有些透明的脸颊,“怎么逗都不脸红,乱没成就感的。” 
  她给了他一个“无聊的男人”的眼神,大步往前走去。 
  他跟着她身后,又开始要名分了:“说真的,你什么时候给我个负责的机会,都乱了我十三年了……怎么了?”她的脚步戛然而止,他差点撞了上去,目光盯在她身上的他根本没分神去看过路上有些什么。 
  沈忱紧抿着唇,没有答话,视线滞在身前几米的地方。 
  他深觉的奇怪的越过她肩头望去。 
  一辆黑色的轮椅,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女人。 
  象是在树后的阴影里呆了很久,因为和阴影融在了一起,所以他们进巷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女人和他们对望了一会儿,转着轮椅缓缓的,移了过来。 
  出了阴影,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的头发很长,披到了膝盖,刘海也很长,几乎遮住了眼睛,脸庞没被头发掩盖的部位,细细小小的浅白色疤痕班驳着,鼻梁也是歪的。 
  很瘦,非常瘦,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几乎看不到半两肉,细长的骨节看的让人有些心惊。 
  轮椅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女人仰起头,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 
  欧阳随立刻就感觉到了她带着凉意的目光穿过了他身前的沈忱,射在他的身上。 
  谁? 
  迅速在记忆里搜索着符合的画面,无果。 
  这样一个让人印象不得不得深刻的女人是不会淹没在记忆的海里的。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会不会是她认错人了? 
  这个想法一闪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那样坚定的目光,根本不带任何迟疑和不确定。 
  “你是……”虽然有些挫败,他还是温声开口,打算询问。 
  沈忱却先了他一步,双手环在了胸前,淡淡吐出三个字:“刘半夏。” 
  这三个字就象咒语一样,揭开禁忌的封印,记忆的洪流夺门而出,将在场的三个人都卷回了十二年前的情人节。 
  “你的样子很蠢哎。”十八岁的沈忱剪着短短的男孩头,挺着大大的肚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她有着三十岁沈忱没有的调皮跳脱,三十岁沈忱有的毒舌。 
  站在门旁落地镜前的欧阳随情绪雀跃,将同居人的评语自动略过,有些紧张的审视着镜中的自己是否样样完美,确认一切无误之后,抑不住笑的转头问沈忱:“怎么样?” 
  沈忱也走到了门旁,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还是很蠢。” 
  “喂!”欧阳随抗议的叫了一声,“你孩子他爹第一次情人节约会,给点鼓舞嘛。” 
  沈忱默了默,掩饰的大大叹了口气:“人家的十八岁还是花季,天天有约会,我的十八岁不仅没约会,还要在家孵蛋。” 
  歉疚感一下就爬上了欧阳随的心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忱……” 
  “安啦安啦,其实我满喜欢孵蛋的。”她挥挥手,表示他不用在意,“约你的会去,不要在这碍眼。” 
  “我会早些回来的。”他说着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保证。 
  “哈。”她仰头大笑一声,摆明不信。 
  他也自知多说无益,摸了摸鼻子去拎门边的一小盆仙人掌。 
  “越来越蠢了。”看着欧阳随脸上不自觉浮现的幸福笑容,她觉得刺眼的别开了头,“情人节对着仙人掌笑,不要说我认识你。” 
  “半夏喜欢仙人掌。”说到心上人的名字,欧阳随眼神语气都柔和了起来。 
  自我放逐的上海之行,半夏是唯一的惊喜,天大的惊喜。 
  半夏比他低了一级,是家道中落的商贾家庭的独生子女,原本的优良家境让她的教养和她的芭蕾一样出色。 
  几乎全校的男生都喜欢半夏,而最终于得到半夏公主青睐的是他,这样的想法让他不无自得。 
  他喜欢看她脸上不会消失的甜笑,喜欢她用软软的声音叫他“欧阳”,喜欢她坐在他的自行车后架上穿过上海的大街小巷——那样的情感,和所有人年少时的感情一样,清澈明亮终生难忘。 
  “我要走了。”没有留意到沈忱的异样,他几乎等不及要奔去半夏的身旁。 
  “唔。”她低着头应了一声。 
  他拉开门往外跨了一步,身后的沉默终于让他发现沈忱的情绪不佳。 
  以为是不能出去玩让她郁闷,他挑眉笑笑,蹲下身子,摸了摸沈忱的肚皮:“儿子,老爸要去约会了,要祝福老爸旗开得胜啊。” 
  “还祝你多子多孙!”她笑了出来,拿脚踹他,“好滚啦。” 
  他微笑起身,道了句再见就准备闪人,然被又拉她拉住了手臂。 
  “情人节,好歹对孩子的妈也要有点表示吧?”她眨眨眼。 
  “好——”他很纵容的拖长了音调,去抱了抱她,又亲了一下,“满足了没?”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回答他的是另一个因为震惊而尖锐的女声:“原来这就是你从来不让我来你住的地方的原因!” 
  “半、半夏……”惊慌让他一时无法反应,而半夏眼中的浮现的深刻伤害让他几乎无法正视,“我可以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半夏叫嚷着,泪水涌出,又被她倔强的抹去。 
  “我……”欧阳随上前抓着她的手,急急解释着。 
  她甩开他的手,又被抓住,再甩开,再被抓住。 
  沈忱退后了一步,靠在门框上,凉凉的看着,不言不语的任他们吵着。 
  不知是她脸上哪一丝表情,突然刺激到了已濒疯狂的半夏,她突然甩开欧阳随的手跑了过来,重重推了沈忱一把,然后转身跑下了楼。 
  半夏随着奔跑的脚步而扬起的长发,是那天沈忱摔在地上前最后的印象。 
  “半……夏?”欧阳随出口的呼唤缓慢疑惑又百感交集,未认出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是那个曾经以为的救赎,令他窘然外又还有丝不信。 
  “我认人本事向来比你好。”沈忱回头嗤笑了他一句,又掉过头来定定看着不声不响的半夏。 
  半夏握着轮椅的手蓦然抓紧,看向沈忱,眼神毫不退让,声音有些冷然:“我有些话想和欧阳随说,单独。” 
  沈忱淡然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个浅笑,比了个请的动作,就举步向前走去,毫不留恋。 
  欧阳随微微皱了皱眉,目光逐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追了过去,眼前这个,也是责任呀。 
  他抬起大手无奈抹了抹脸,半蹲下身让半夏不必仰头仰的那么辛苦:“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的?”那么多年没见了,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白痴也不会以为是来叙旧的。 
  半夏森然冷笑:“你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不知哪里来的风,枝叶颤动,这个春天突然冷了起来。      
  沈家楼下大厅。 
  “太油了。” 
  “这是你自己买的,还有的嫌?” 
  “上机前随便抓了些,反正娘亲大人也没什么味觉的。”沈忱看着电视,抓了张纸巾细细擦着手指上灯影牛肉留下的油迹,一点都不知反省的回着。 
  沈母一口气走呛,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她,剧烈咳嗽起来。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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