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医道仙- 第48部分

夜深了，母亲也睡了，拉熄了电灯。

东方朔把戒指慢慢的从银杏的手上褪了下来，他朝四周墙壁一望，外面的光亮从墙的多处缝隙里射进屋来，把这老房子里编织成光线的网。

他飘向一个大的墙疑缝缝隙，从中飘了出去。

东方朔飘出墙缝，他动用意念，从戒指中走了出来，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他感觉整个胸腔像刚洗过一般舒畅。

已是夜里十一点多，新家的窗户上还映出身影。

东方朔知道那是后妈和晓白焦急等待的身影，因而，他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晓白的手机。

晓白经过漫长焦急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东方朔的消息，她激动的责问他：哥，你为什么关手机啊？

东方朔的手机并没有关，只是在那神奇的戒指中，完全没了信号。他没有办法告诉她实情，只好说手机没了信号来敷衍。

他告诉她，今晚有点事要迟点回来，也有可能不回去。他虽然知道这样说很冷酷，但他认为又必须这样说。他要设法尽快搞清老道的来历。

晚风中，他坐上了去西婆山的出租车。

夜晚西婆山的公墓群，鬼气森森的：树木被风吹得不停的摇曳，像是鬼在跳舞。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鬼在哀号。山上许许多多的黑影，像是鬼在这里聚集。西婆山的夜晚，像是一个鬼的世界。

东方朔沿着弯弯曲曲的山间小道，向山上走去，到了没路的地方，他向上攀登。

在重生之前，他在天宇间遨游，他能腾云驾雾，他能像雄鹰一样在天空自由翱翔。

天上有天上的好处，人间有人间的优点。天上有天上的孤独，人间有人间的局限，此时的东方朔，想像以前在天上那样飞翔，根本就无法办到。

尽管如此，现在的身体，尽管有局限，但决不是普通的凡胎肉体，他已经在凡胎肉体里注入了道仙之气，他虽然不能飞翔，但爬起山来仍具有豹子的速度，耳边带起阵阵风声，带起两侧树叶哗哗作响。

他来到西婆山的顶峰，只见直径约十来米的一块圆形大石头悬在山顶之上。

在这块悬石的东面，隐约可见“飞来石”三个大字。

东方朔跳到飞来石之上，盘腿于这块石头中心。回想着清明扫墓时西婆山神说的话。

当时，自己根本没有心事听他胡言乱语，还呵斥了他。当时自己还光顾想着陈楚红的屁股晓白的脸。今日回想起来，也许山神说的不无道理。

东婆山别墅遭遇怪火，自己家离奇陷于地下，这些隐约的告诉自己，有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他们想要自己死！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来对着身下山石，连“哦——”三声。

西婆山神听到“哦”声，顿时如雷贯耳，他在山肚里面飞行如闪电，不一会儿，来到东方朔身边。

他身材瘦小的像个孩子，头顶尖得像梭，这梭一样的头顶便于他在山石间穿行。只有他那白得像银丝一样的胡须，才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小孩。

“山神，请坐！”东方朔站起身来说道。

西婆山神听到这个彬彬有礼的声音，还以为遇见了别的大神。在他的印象里，东方朔就是那一类不着调的道仙。夜色中，他仔细望去。不仅望了他的外形，还看到了他的内在，这的的确确就是那不着调的两千年前就出了名的滑稽道仙。

“小神不敢，请问东方大仙有什么指令？”

东方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可了解猪观的情况？”

“这……”

“你要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于你！”东方朔说的完全是心里话。这些看山的小神，混迹于天地之间，受到各方的约束，也实在不容易。

西婆山神知道东方朔滑稽，但他知道他也是个正直之神，于是道：“我日日巡山不止，生怕出现差错，也生怕有妖孽潜入。巡山的余暇时间，我也眺望，见曹甸这地方确有乱象。不过，猪观之事，我确实不甚清楚。”

东方朔本以为西婆山神能说点有用的，可是，没想到却是问道于盲。于是，他告别了西婆山神，苦笑一声：有句老话说得好，倚人都是假，跌到自己爬！

深夜两点多钟，公路上很少有汽车来往，更不说要有出租车了。

东方朔迈开双腿甩开双臂，向猪观跑去。一个小时过去了，东方朔来到猪观门前。

猪观内，一棵大树蓬蓬如盖，将它粗壮的树枝伸出墙外。

他纵身一跃，跃上院墙，然后抓住树枝，顺着树枝向下滑去。

猪观老道的寝室，门，黑黝黝的，瓦，黑黝黝的，猪观的一切，都笼罩在黑黝黝的夜色之中。

东方朔从大树树枝与屋面相接处，轻轻的跳到黑黝黝的屋面上。

这是在城里不多见的小瓦，它们整齐的排列在屋面上，说明它们被修葺过，经过修葺，它们的生命得以在时空中延伸。

东方朔的手，伸向屋顶北面第三层小瓦，将它一块一块的拿开。他动用意念从戒指中取出宝剑，向拿开的小瓦地方插去，屋面的泥土向下掉落而去。

“谁？”屋顶的一块泥土正好砸落在老道的脸上，老道大喊一声坐了起来，随即打开了电灯。一个女子光着上身一把抱住老道，惊慌的浑身打颤。

这一次他看清了，这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长得倒有些超凡脱俗。脸皮光滑如镜……他再仔细看去，猛的惊了一下，他发现那抱着老道的女子，正是被自己早上用拂尘抽打屁股的那个，不过，当时看到的只是个泄了气的充气娃娃。

太可恶了！这又是老道使用的障眼法，就如同他枯树皮一样的老脸变成三岁婴儿的脸一样的障眼法。

老道迅速穿好衣服，扎好腰带，拿起拂尘，拉开门栓，打开房门，纵身跃上屋面。

东方朔见老道跳上屋顶，他手持闪着寒光的宝剑，向他的心脏部位猛的刺去：臭老道，拿命来吧！

老道刚跳上屋面，就见东方朔猛刺过来，这一招好快好狠好毒，他猛的向后一退，一个后翻，翻到伸出道观外面的那棵大树上。

东方朔见老道离自己五步开外，宝剑已经派不上用场。于是，他动用意念从戒指的黑色部分幻化出一只鹅一般大的老鹰，老鹰的翅膀展开有一米多宽，像球一样的两只眼睛闪着绿色亮光，嘴尖得像铁钩一样，它腾的一下飞到大树五米高以上，然后向老道俯冲下来。

老道抬头望去，老鹰的尖嘴正对着眼睛，他心里一慌，向下猛的一跳，跃出院墙之外。

老鹰身架太大，大树树枝茂密，它被卡在树枝之间进退不得。

望着扑扇着老鹰，东方朔感到自己的本领和当年已不能同日而语。要是在重生前，这点树枝绝不会拦住老鹰。

当然，这不能怪老鹰没用，而是自己的意念与以前相比，显得太弱。这就好弓箭，弓最好箭再利，可射箭的人是武大郎，照样是射不远的。

东方朔动用意念将老鹰收入戒指之中，不禁感叹：自己这幻术，吓吓霸虎一类的畜生还可以，对付这老道一类的人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他从瓦屋面上跳到大树之上，眼睛精光扫视，连老道的影子也没找着。

这老道不敢和自己正面交锋，至少说明他的道力也因肉体而受到限制。

夜很深，深得快要触底。贩鱼贩虾贩肉贩菜的小贩，有的已经从家中骑着车出来。

东方朔想到了回家，经过一夜的折腾，他困了、乏了。

回到小区门口，值班室里黑灯瞎火的，保安也不知跑哪里睡觉去了。

小区内的路灯多半是瞎子，趴在地上的许多草坪灯多半也像睡着了一样，只有一盏半盏的睁着眼睛。

东方朔走在小区面包砖铺成的小道上，总感觉有人在尾随自己。他猛的一回头，只见一个黑影向五号楼一单元的楼洞跑去。

他判断，尾随自己的人只能是老道。他紧跟着追了过去，发现电梯的指示灯在地下室。

他揣摩：到地下室，自己在明处，老道在暗处。地下室内相通，出口不下五六个，自己下去之后，很容易着他的道，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这是一件亏本的买卖，不宜做。

于是，他从五号楼一单元楼洞折回，沿着小道向自家的六号楼走去。走着走着，他感觉心里不踏实。老道尾随自己，决不是来认认门那么简单，来了，他肯定会使坏。那么，自己家又成了危险的地方。

他在自己家的楼洞前徘徊着。

他望见墙上花花绿绿的名片大小的各类广告：输通下水道、家政服务、撬门开锁等，他突然灵机一动，揭下其中的一张。

第88章　　过之犹不及

东方朔从戒指中幻化出一个门神；藏于小广告背后，然后，再重新将其贴上。他这样连续做了三张。

从电梯上去，来到自家门前，他将贴在门侧的这样的小广告又如法炮制了三张。

屋内，苏紫薇担心东方朔，一直没有睡着。她听到门前有动静，半立起身子侧耳静听。

东方朔做完一切之后，掏出钥匙，打开进户门，随手将门带上，拉亮电灯。

苏紫薇听到开门声，急忙从室内冲出，一见是东方朔，迎上前去，一把抱住他，两眼盯着他的脸，放低声音道：“我乖儿，你怎这么长时间才来啊？把妈急死了！”

“我妈……”东方朔被苏紫薇抱了个满怀，见她这样关心自己，心中的亲情在涌动。只是她穿得像游泳运动员那样的三点式搂着自己，稍稍有点感觉：这辈分，这穿着，这搂抱。

“哎哟！”苏紫薇突然发现自己除了身上的三点小布，其他的是肉乎乎白花花的一片，慌忙跑回卧室。

她到卧室披了件睡衣走出，向厨房走去。

东方朔到卫生间刷了牙，洗了脸。出来之后，苏紫薇已经将红烧肉、马駮鱼、米饭、鸡蛋汤等热好，端放在大桌上。

东方朔见了，很是感动，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凝视着她那慈祥的面容。

苏紫薇有点埋怨自己，自己刚才那三点式会不会引起这他什么遐想，因为自己毕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嗫嚅的道：“朔子……我……我是你妈。”

“我妈！”东方朔笑了笑之后，松开双手，又叫了声：“我妈！”

“嗯！乖儿，你吃完睡一会吧！”苏紫薇说着，一步三回头的向卧室走去……

“啪！啪！啪——”

底楼楼洞连续发出三声爆响，在寂静的夜晚，这响声特别震耳。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惊呼：“是不是哪家的煤气爆炸了呀？”

东方朔一边吃饭一边笑了笑，他知道，这是自己幻化的门神制止老道发出的爆响：这一吓应该够老道受的了。

新家一百三十平方米，三室两厅一厨两卫。

东方晓白住在里面南侧房间，苏紫薇住里面北侧房间，东方朔住在外面房间。

外面房间里的一衣橱一床一桌，以及床上的被褥，全部都是新的。

东方朔走进这属于自己的房间，眼前一亮：这里虽然不及东婆山别墅豪华，但比老城区陷落的家要气派多了，至少可以减少无意中暴露以及夜里时常发出的哗哗声的尴尬。

由于心里有事，他虽然一夜没睡，但早上七点还是起床了。

稀饭包子，豆角茄子，像列队的士兵，整齐的立在大桌上。

东方朔朝大桌上一望，感到很温馨。他满意的向后妈笑了笑。

饭后，他坐上公交车向市刑警大队而去。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在乎待遇，他要的是这份工作。当警察自己不够资格，只能当协警。行行出状元，在协警这一行只要好好干，一样可以出类拔萃。

干协警是自己目前唯一的选择，因为老道对自家生存的威胁一点也没减少。

下了公交车，他远远的望见冯得贤站在大门口，东方朔像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大踏步的向他走去。

冯得贤见到东方朔走来，近前，微笑着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小子，不错！看不出来，这身板，竟然把大魏给剋倒了……你有这本事，再有你那市长舅舅给你指点指点，你前途无量啊！”

舅舅？马市长怎么成了我的舅舅啦？

“走！别愣着！”冯得贤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轻点，拍沙袋啦？东方朔想说，但没说。往后在这刑警队，他冯得贤就好比在学校的肖素娥老师。这三人行必有我师，他冯得贤就是我今后的老师，我得对他尊重点。今后，不能再由着性子耍他。

冯得贤办公桌桌面上，就像战场一样，报纸杂志文件烟灰缸，乱七八糟的把电脑包围在中间。

东方朔从办公桌上这状态，联想起他老婆说二百八十一天没有做那事，不禁哑然失笑：现在风气真的海了，就这种不修边幅的人，也开始在外面胡搞两性关系。

“你笑什么？”冯得贤见他坏笑的样子很不舒服，这小子啥都好，就这点不好。

不对！东方朔转念一想：和老婆不做那事的原因很多，也不一定非得在外面有小三。例如像马文那样得了脏病，例如像马市长那样小二小罢工，这些原因都有可能造成他不做那事的原因。

东方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坐到冯得贤办公桌对面，伸出手来，道：“冯大队，把手伸过来。”

冯得贤估计这小子想和自己拿膀子：连大魏那么大块头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要和他拿膀子，不是自找其辱吗？因而，他不乐意的道：“坐到沙发上去，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得首先要尊重我！你舅虽然是市长，你也不能跟我没大没小的！”

卜茹和小彭来冯得贤这里来报到，听到他俩在说话，一听是冯大队在发火，便静静的站在门口，没有敲门。

“冯大队，我是想帮你！”东方朔说道。

“帮我？我有什么要你帮的？”冯得贤此时的眼瞪得像牛蛋一样。

“我直说了吧，我在你家帮冯伊米减肥，当时，你家阿姨硬要叫我帮她减。我以她年龄大为由，推辞了。不过，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对我说：她变丑了，说你二百八十一天没有沾她的边，她怀疑你外面有了小三……”

“你放屁！”冯得贤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冯大队，你是不相信我？”东方朔感到委屈：“当时你家阿姨说这话的时候，肖老师就坐在我的旁边。再说。我要是说谎的话，我也绝对说不出二百八十一天这数字啊？”

小彭在外面听了，感觉不可思议，她望着卜茹，手指比划着二百八十一的数字。

卜茹的脸唰的一下红到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