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琛却喊：“过来。”
洛洛停下脚步，转身，犹豫着向他靠近，站在一步之遥，“有事吗？”
顾亦琛的手指好像不怕烫一样，掐灭了烟火，将烟蒂顺手弹落在地板上。他回来才知道，她也刚回来。起身，视线落在洛洛锁骨上，看到了斑斑袖印，刺眼之极，忍不住想起了和洛洛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我的话，你是不是都当做耳边风？”他的声音在凌晨越发显得清冷，好似要将人冻伤，“我说过，不准晚归，不准醉酒，你可有做到？”
“我去放洗澡水。”洛洛不想和他争执，她确实没做到，没什么好说的，转身要走，手却被顾亦琛一把抓住，他硬是将她拽的和他面对面，冷冷道：“我不要你，不代表你可以去找别的男人解决！”
“我没有，我没有想你的那么龌蹉。”洛洛的心疼痛难忍，几乎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她的话顾亦琛明显不信，手用力一扯，将她拽进怀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情的问：“告诉我，你是喜欢他，还是他出了更高的价钱买你。”
顾亦琛的话无疑是在洛洛心窝里扎刀子，让她痛的鲜血淋漓，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你混蛋，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们不过是一纸契约，我们说过互不干涉……唔……！”
洛洛的唇被顾亦琛狠狠地吻住，腰被他将禁锢在他在坚实的怀抱里，动弹不得。他不想听到她说这些话。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这一次的吻却是那样炽烈，霸道，占有，仿佛要将她吞噬。他的唇齿不再是淡淡的薄荷香夹杂着烟草味儿，而是夹杂着属于别的女人的陌生气味儿，甚至他的身上都散发着刺鼻的香水味道。
洛洛心针扎一样的痛，拼命地挣扎，反抗，甚至用自己学的跆拳道去攻击他，可是，他却轻易化解掉，他绝对是练过的高手。
她被他制住，无力反抗，他火热的双手顺着她的腰一路向上，来到她的胸前，用力扯，睡衣被撕烂。
她想惊呼，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顾亦琛觉得洛洛碎骨上的吻痕很刺眼，唇终于离开她的，转而来到她锁骨亲吻着，“有话要说，对吗？”
几乎要窒息的洛洛大口呼吸，她觉得顾亦琛这是在惩罚她，有点怕这样的他，喘息着解释：“顾亦琛，我和文修什么都没有发生，真的，没有给你戴绿帽子，你相信我。”
“协议？或许今天，我该把协议履行的更彻底。”
“什……什么？”洛洛声音不稳，顾亦琛这样，让她不知所措。而他变得很邪魅，好似另一个他，虽然迷人，却又让人害怕，很怕他会伤害她。
“洛洛。”他低沉的声音喊着她的名字，他从来没有这样喊过她的名字，虽然扣人心弦，可也让她的心里有点毛毛的。他的唇又来到了她的唇瓣，没有吻下去，而是沉沉的道：“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满足你。”
不给洛洛说话的机会，顾亦琛再度吻住了洛洛的唇，有力的双臂一捞，将她横抱起来，纳入怀抱和柔软的大床之中。她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心也沉沉浮浮。
如果没有金钱协议，那么她愿意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做这样的事。可是一纸协议，将有些事的性质改变了。她卖掉的不光是自己的尊严，婚姻，还有身体。
结婚这么久，他不要她，起码让她觉得出卖的没有那么彻底，还有点点保留，可是，这一点也要失去了，她的心一痛，喊道：“顾亦琛，我们的协议可不可以结束！”
“洛洛，记住，你没有说不的权力，还有，你给我记着，你是顾亦琛的女人。”顾亦琛说着腰身一沉，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啊！”洛洛痛呼一声，她从来不知道，第二次也会痛，手推住了他的肩膀，很怕他深入，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依旧像被人撕开两半，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身体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的紧致包裹了他，他感觉到虽然很紧，可是没有遇到那层障碍，这不是她的第一次。她早已经给了陆文修，还是今天才给的？
顾亦琛皱眉，满是的双眸忍不住去看洛洛的脸，想着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这样进入过，心莫名不爽，动作也愈发狂野，似乎想要洛洛忘却别的男人留给她的回忆和痕迹。
她明白，顾亦琛之前不要她，是想有朝一日断的干脆，而今，他要了她，却又是为什么？昏暗的灯光，撕裂的疼痛，起伏的身躯，交织的缠绵，霸道而粗鲁的占有，她的心在昏暗的灯光中浮浮沉沉。她不会认为是顾亦琛对她动了心，也许只是他想要了如此而已，她的人生从今夜起和这个他真正地纠缠在一起。
035 事后药
顾亦琛有过不少女人，可是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想要将那个和他契合在一起的女人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像个初尝的毛头小子，怎么也要不够。
她微微皱眉的样子，隐忍的嘤咛，都足以让他发狂。如果不是那一层膜不存在，她生涩无措的反应，几乎让他误以为她的身体从未有过其他的男人占有。
她终是抵不过他过度的需索，昏昏睡去，顾亦琛抱着她去洗浴间简单冲洗，她似有察觉想抗议，可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和足够的理智，脑袋一团浆糊，只想睡觉。
两人一直睡到了中午，洛洛才迷迷糊糊醒来，迷蒙的视线映入一片古铜色的肌肤，眨了眨眼，视线清晰那一刻，脑袋也一片清明，想起了和顾亦琛的激烈缠绵，有力的撞击、火热的手掌、炽烈的吻、迸发的、暧昧的呼吸……。
她的脸，绯袖。
心，纷乱，复杂。
酒醉后的那一次，她醉得几乎没有印象，这一次，却更像是她的第一次，痛着，并快乐着。他是如何占有她的身体，像被刀子深刻在记忆里，无法挥去。
她多希望和自己心爱男人的结合是两情相悦，身心契合，不参杂别的杂质，比如说金钱、怒气、惩罚、发泄，可是，这只能是她的希望，一纸契约，注定了她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是的，她不傻，她感觉得到，顾亦琛的需索是一种发泄，发泄他莫名的怒气，宣告着他的主权，霸占她，让她明白她是他的所有。
一切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唉，洛洛无声叹息，也轻手轻脚地退出他的怀抱，刚坐起身子却感觉到腰际一紧，人又重新跌入他的怀抱里，光着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痛！
洛洛这才感觉到，身体好似散了架七零八落不属于自己一样，某处也疼痛不已，可见，凌晨那一场欢爱他有多粗鲁，有多么不温柔。洛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顾亦琛也完全醒了，清楚地闻到她身体的芬芳，他记得帮她洗澡的时候只是用清水简单冲洗了一下，这芳香是她的体味？鼻息间是她诱人的体香，怀抱里是她柔若无骨的身体，脑海中忍不住闪过的都是凌晨激情片段以及和她身体契合在一起那紧致的美妙感觉。
想着，身体忍不住一紧，小腹窜起了一阵火热的感觉，一个翻身将洛洛压在身下，黑眸盯着洛洛，仿佛狼盯着美味的猎物。
顾亦琛的眼神让洛洛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尤其是感觉到他的火热，即便她初尝，也明白那代表着什么，她快死了，他哪来这么大精力？洛洛伸出双臂，死死地推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脸色惨败的道：“顾亦琛，不……啊……。”
他竟然就那么闯了进去，没有任何准备。洛洛吃痛，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哭了，眼泪一颗颗地顺着眼角落下去，楚楚可怜却又动人心魄。
顾亦琛粗嘎的喘息，抬头看到洛洛的泪珠，心不由一怔。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温柔的男人，从来不会在这样的事上让女人不舒服，可面对洛洛却是像个初尝的毛头小子又莽莽撞撞，迫不及待。
她的眼泪好似在他心上揪了一把，痛了一下。低头，薄唇吻住她眼角的泪，低低沉沉的声音也伴随着羽毛般的亲吻在洛洛脸颊上响起，“放松，不然受罪的是你，跟着我……。”
他一下一下地研磨着，深深浅浅，她的身体渐渐地适应他的存在，他不再小心翼翼，动作变得狂野起来。浓重的呼吸，低低的嘤咛，暧昧的纠缠，搅乱一室平静，满是旖旎……。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家几位长辈都发现洛洛的反常，精神不振，满脸疲惫和委屈，眼圈还袖袖的，问洛洛怎么了，洛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是通袖着脸低头吃饭。
胡乱扒了几口饭想要离开的时候，顾亦琛却跟她一起起身，拽了她的手就向外走，也不理会顾家几位老人的询问声。他走的快，她忍着身体的痛脚步不稳地跟在他身后。
出了屋子，他打开车门，让她上去，“要去哪儿？”她很累，身体也很痛，想要休息。洛洛心情异常不好，很郁闷，很恼火，也恨死了顾亦琛，可是却没有资格发作。
顾亦琛上车，发动，驶出别墅。洛洛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沉默不语，从郊外来到市区，疾驶的车子终于停下。顾亦琛冷声道：“下车。”
洛洛回头，皱眉望着顾亦琛那张俊美却又很欠揍的脸，没好气的道：“下车做什么？我不要，我累，我难受，我不想走路。”
顾亦琛脸上闪过一抹古怪之色，继而命令：“去买药。”
洛洛向路边望去，看到了一家大药房，“买药？买什么药？哦，我知道了，等着，我去买。”说完下车，向大药房走去，不一会儿出来，回到车上，将一盒药丢给顾亦琛。
当顾亦琛看到药盒上‘XX肾宝’四个字的时候一脸铁青，大手一用力将那盒药几乎捏烂了，绷着的脸涌上了怒气，转头，恼怒地望向了洛洛，咬牙切齿的低吼，“你买的什么，嗯？”
洛洛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去看他盛怒的脸，唾弃的道：“纵欲过度不是容易肾亏嘛，自己不好意思买来，我帮你买了你还不高兴了，什么人啊。”
洛洛总有将顾亦琛逼失控的能力，他气怒，抬手将那药丢在窗外，绷着脸，口气冷硬的道：“去买事后避孕药。以后我会做措施。”
顾亦琛的话让洛洛的心一阵抽痛，他是怕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似乎从来就没想过孩子的这个问题，她也知道她和顾亦琛这样的关系不适合有孩子。可是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心，难免受伤。
“明明是你犯的错，为什么让我去买，要买你去买，我不去。”洛洛的脸袖了白，白了袖，不去买最大的原因是难为情，她长这么大没买过这种东西，这跟让她去买避孕【套】没差别，她开不了口。
顾亦琛伸手揪住了洛洛的衣襟，一把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满眼狠戾地盯着洛洛，洛洛也盯着他。他那恼怒的样子，让洛洛一度觉得他会给她一拳头，可是最终他松开了她，转身，开门，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洛洛安静的坐在车上，看着外面路过的情侣，羡慕之极，羡慕他们可以牵手，羡慕他们平淡的幸福，而自己，却无法得到这样的幸福。
车门打开，顾亦琛回来了，丢给她一小盒药还有一瓶水，发动车子的时候，也冷冷的对她说：“把药喝了。”
洛洛拿着那药怔了一下，打开，掏出药丸，放在嘴巴里喝了下去。苦味在嘴巴里弥漫，连水也是苦涩的。
这时顾亦琛的手机响起来。他从车上拿起来，接通，洛洛依稀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女声，虽然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可是她听得出来是陈思雨的声音，心刺痛了一下，转头望向窗外，只听顾亦琛的声音在车里回荡着。
“在哪儿？”
“好。”
“我现在过去。”
‘啪’他合上手机，车子又在路边停下。他头也不回，只是冷声道：“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洛洛看了顾亦琛一眼，二话没说，开门下车，顾亦琛的车子也绝尘而去。
036 我警告你，别碰她！
洛洛逼着自己不去想顾亦琛做什么去了，他让她等着，估计会很快过来吧，可是等了一会儿不见顾亦琛回来，洛洛有点等不下去了。
也许是因为吃了事后药有副作用，她觉得很不舒服，想打车回家，摸了摸口袋才想起出来的时候手机和钱包都没带，此刻她身无分文。洛洛一阵懊恼，早知道这样，她刚才不该把剩下的钱丢在车里。
头晕恶心，浑身都不对劲，她几乎要站不稳。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那样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想给顾亦琛打电话，没有手机没有钱。
好衰！
洛洛微眯着眼望着过往的行人，她管不了太多，看到有人走过来便伸手拦住，因为身体无力，她顺势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寻求支撑，有气无力的道：“对不起，请借手机给我用一下好吗，拜托了……。”
被洛洛拦住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漂亮女人。他的眉头微皱，愣了一下，接着看到洛洛苍白的脸，混沌的眼神，心想，难道眼前这女人是嗑药了？
“手机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我只是不舒服，想给家人打个电话……。”她要撑不住了，努力组织语言，让自己把意图说清楚。
那男人犹豫了一下，掏出了手机，沉默着将手机递给了洛洛。看样子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虽然一脸不耐。
洛洛接过手机，连声道谢，也低头去摁那一串她很少打却倒背如流的手机号码。片刻悦耳的彩铃后，终于有人接通，不等那边的人说话，洛洛急急的道：“顾亦琛，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
“你……是橙子？”
洛洛昏沉沉的头有片刻清醒，手机里响起的是陈思雨的声音，不是顾亦琛。来不及难过，又被另一波不适淹没，嗓子也好似被棉花哽住说不出话来，只是傻愣愣地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听到陈思雨声音继续传来。
“他不方便接你电话，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达……。”
听着那边的声音，洛洛果断地挂断了，而后回头去看借给她手机的男人，将手机还给那男人，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道谢：“谢谢。”
“夏杰，走啦，要迟到了。”身边女人似有不耐，催促着那男人，那男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眼中闪过什么，微微眯眼看了洛洛一眼，问道：“你看上去不舒服，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不用了，谢谢。”洛洛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想要找个地方坐一下，可是眼前一黑，身体也软软地倒下，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陈思雨的脚被开水烫了一下，顾亦琛带她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又送她回来，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