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正蓝by舞枫秋恋(受植物人 攻照顾受十年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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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正蓝by舞枫秋恋(受植物人 攻照顾受十年he)-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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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飞似乎仍停留在他过往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来;他就那样靠在沙发中;面向窗外一片墨色;久久不再言语。



  洪义僵坐在床缘;微微的喘着气;沉着脸开了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沉默;环绕在彼此之间。



  半晌;韩飞缓慢的回过头来;对他虚弱的笑了笑。起身爬上床'很晚了;睡吧。'



  洪义脱下浴袍在他身边躺下;顺手熄灭了床头的灯。



  韩飞很自然的依进他怀里;声音有些沙哑'抱紧我;今晚真很冷。'他被紧紧搂在怀里;男人有力的心跳清晰的在他耳边鼓动着。一如过往的每一个夜里;这强劲的心跳声都陪着他沉沉睡去。



  那晚大爆炸后;警方在海里打捞了两天两夜;没有找到廉风的尸体。然而染满了大片海面的血迹却让所有人否定了有人生还的可能。韩飞在精神病院看过自己的母亲后;逃也似的搭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万丈晴空下的维多利亚;一片碧蓝平静无波;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仿佛都不曾发生过。



  



  他一直觉得;跟一个人的相遇是种缘分;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走在一起;相知相惜;是上天注定的事。



  认识洪义;是个美丽的注定。



  那个比他小了足足三岁的大男孩是个发光体;勇敢;开朗;有时候还任性的可爱。韩飞托朋友在康乃尔大学找了份金融系教授助教的职位;说难听点就是端茶倒水的;但对无心再在商场打滚的韩飞来说已很满意。



  洪义就是金融系的才子;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他的高大俊逸风趣幽默;都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两人能走在一起其实很简单;洪义对这个总是闷闷不乐的助教有浓厚的兴趣;而韩飞;在优秀的洪义身上;找到了自己曾经无忧的轻狂。



  韩飞留在教员室里帮教授整理资料时;洪义总是用各种借口留下来陪他;被落日残阳照的金黄的教室里;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韩飞的话不多;而洪义的嘴却总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久而久之;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情景已经成为他们之间一种相处的模式。



  然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谁都没有捅破那一张纸。



  直到洪义21岁生日那天;洪家人特地从新加坡飞来美国;包下了整个希尔顿宴会厅;宴请百桌宾客;不伐一些政治要客;商业大亨。



  从黄昏到深夜;唯独不见韩飞出现。



  洪义克制了整个晚上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你去哪了?我等了一整个晚上你知不知道?!'



  韩飞在电话那头;答的有些犹豫'……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洪义整个人愣住;惊慌了起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我们这样不好。你课业这么重;好好学习比较实际。我……我只想过的越平凡越好。有份稳定的工作;每天认真工作;下了班回家休息……这样就很满足了。'



  '跟我在一起就不能平凡吗?'他在这边急的直扯头发'不然…以后你工作时我不去打扰;你喜欢在家里看电视我就陪你看;你不喜欢听我讲话我就不出声。飞……我……。'



  韩飞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轻轻的说'我们真的不适合。'



  嘟……



  洪义瞪着手里的电话;简直不敢相信韩飞所说的话。



  



  一连几天;都在不分日夜的下着雨。韩飞住的二楼前有一个好大的水沟;里面已经积满了脏水。凉意不断从窗户缝中挤近来;厚重的窗帘一点也不起作用。



  韩飞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一滴一滴的水瞬间滑落;不偏不倚的掉入盛接的盆中。滴嗒滴嗒的;听久了好不心烦。



  恍惚中;电话响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那又漏水了吧。'洪义有些飘忽的声音还伴着雨声'房东还是没给你修吗?'



  韩飞捧着电话;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来帮你修吧。'他话峰一转'让我上去好吗?'



  韩飞一惊;猛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唰的一声拉开了窗帘。



  橙黄的路灯隐约照着雨中那人;撑着一把伞;被风吹的有些摇摇欲坠。



  洪义握紧手机;坚定的说'让我上去。'



  韩飞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你走吧;我不会让你上来的。'



  '飞!'他几乎恳求。



  电话中洪义迫切的喘息声;像武器一样穿刺他的耳朵;韩飞像被烫到一般;决然的挂上了电话;关掉电源。



  黑暗中;他看不清洪义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行。



  洪义忽然扔掉手里的伞;站在雨中仰高了头直直的看着他;丝毫不肯妥协。狂妄的暴雨毫不留情的打刷在他身上;眼睛被雨模糊了;他抬手抹开;头发被雨冲下来挡住视线;他潇洒的一把全拨到脑后。



  嚎嚎大雨中;他忽然张口大声喊道'韩飞;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



  韩飞低下头;咬紧了唇。



  那人还是不肯停口'韩飞;你这个胆小怕鬼;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风吹过玻璃发出呜鸣声;像暗夜里鬼魂的冤叫。



  韩飞把窗帘拉的密密实实的;连人带被卷入床角;把头紧紧埋入膝盖中。



  他不要再听;不要再看;而洪义坚定却带几丝悲伤的脸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不去;慢慢重叠的;是廉风挥之不去的脸。



  不要对我温柔;爱只不过是用来伤害人的借口



  



  13



  那一夜过的极为痛苦;韩飞在内心的挣扎中慢慢睡去;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大晴。被大雨冲刷过的路漂浮着清爽的气息;洪义昨晚撑的那把伞被风吹到了对街的墙角;人已不知所踪。



  后来接连两天; 洪义都没有再出现;就连在学校也见不到他的影子。



  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任何人在那种雨里站那么久都会生病。



  韩飞非常的担心;还有一点内疚;所以当洪义的母亲站在自己面前请求他去看看那个不听话的儿子时;他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洪家夫妻是对很开通的人;见韩飞主动要求照顾发高烧的儿子;也就放心的退出房间;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



  洪义病的挺严重;咳嗽不断;但头脑非常清醒。他见到韩飞的第一个反应是苦笑了下'你真狠心。'



  韩飞低着脑袋坐在床边;无话可说。



  '不是拒绝我吗?那干嘛还要来?'洪义显得有些激动。



  '等你好了;我自然会走的。'



  洪义一下子语塞;翻过身背对他生闷气。



  韩飞从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细声说'吃药好吗?不吃病怎么会好。'



  '不好。'



  韩飞叹了口气'你就算跟我生气;也犯不着虐待自己的身体呀。'



  '韩飞;你总是这样;做事毫不干脆;什么都要拖拖拉拉;纠缠不清没完没了。'他突然腾的坐了起来;生气的表情有些骇人'那晚你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彻彻底底把我甩的干干净净。怎么;现在开始舍不得了?'



  '……。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你吃完了药;我会立刻从你面前消失。'韩飞有些恼火;却又不能发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对人这么低声下气。



  '看吧看吧!'洪义忽然鬼叫起来'你总是威胁我!'



  '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完了;真该就这样把他丢下不闻不问;管他死活!



  '跟我多待一会儿就这么为难你了?!'



  韩飞站了起来;冷下一张脸'洪义;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洪义一把紧紧拉住他的手;耍赖般压在身下不让他走'我不管;你自己跑来了;我就当做是给我另一次机会!'



  掌心里传来滚烫的体温和强健的心跳;一瞬间;心底如暖泉流过;淌入体内四处。他忽然放软了声音;轻声哄着'那就听话;把药吃了。'



  洪义看了看他;点点头;接过水杯咕噜两声把药吃下'那天我喊的…。。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他有点脸红。



  '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



  洪义拉起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鼓跳的心口'我喜欢你;真的喜欢。'



  韩飞默默不语;心底五味杂沉。他能再放心的去接受一个人吗?或是掉入另一场悲剧里?



  依稀记得;也曾有人在他耳边说过;飞飞;我好珍惜你……



  那一刻;以为可以地老天荒。



  他信了;所以得到今天的下场。



  痛;不只是心;连呼吸都是痛的。



  这种感觉;你能了解吗?



  那一日;两人的对话再也没有下文;各自沉默的过了一天。



  之后洪义又像以前一样;照样每天放学后跑到教员室陪韩飞加班;然后一起回到韩飞的小房间里;笨手笨脚的为他准备晚餐。开始的几天;韩飞还会抱着双臂靠在厨房门口看他忙的焦头烂额的样子;后来也于心不忍;挽起袖子帮他一起弄。电视变成两人最好的调剂品;韩飞不爱讲话;常常让洪义一个人唱独角戏。到不如两人一起挨着坐在沙发上看别人讲话。



  韩飞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因为他的那股天真烂漫;总能让自己感到放松。洪义是个讲笑话的高手;经常逗的韩飞合不拢嘴;所有不快乐的事都能抛在脑后。



  两人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也着实维持了好长一断时间。



  韩飞生日的那一天;向学校请了假;独自一人搭火车到长岛看海。



  白浪滔滔;那一色的海阔天空;总有魔力让人忘记烦恼。



  他静静的坐在岸边;潮水时不时的涌上来侵蚀他过于白细的脚;海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柔顺的发丝在风中飞扬。



  这里的海;跟温柔的维多利亚不同;张狂的有些慎人。



  那面无波无滔的淡蓝;承载着他一生最真挚的眷恋;可惜;已被血色染红。



  韩飞低下了头;把脸深深埋在双膝之中;有些颤抖的手紧紧的抓着衣领。



  想起廉风的时候;他总是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孤独的生日。以前在英国读书的时候;生日时总会有一大帮朋友帮他庆祝;一伙人从日落疯到天明;忘却时间。回到家的时候;总会收到妈妈从香港寄来的礼物;和云亭写满整面纸的贺卡;等到下午睡醒时;爸爸威严却带有关心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他总不忘说一句话;飞飞;你又长大了!



  整整八个年头;从来没改变过。即使他离乡背井;也能感到家人的爱护。



  这一年;记得他生日的人都离开了。



  那些欢笑的记忆;永远回不来了。



  



  韩飞掏出钥匙慢慢走上楼;有些惊讶的看着坐在楼梯口的洪义'你怎么在着?没去上课?'



  '我还想问你怎么不去上班呢。'洪义显然等了有段时间了;脸色很难看'你跑哪去了;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为什么每次都要我等你啊?'



  韩飞不禁有些好笑;绕过他走去开门'我又没叫你等。'



  洪义走过来拽住他的手'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你怎么知道?!'韩飞大吃一惊。



  来到这里后;他尽量让自己像个沉默的羔羊;避免与人接触;更没告诉任何人他的生日。



  '你的护照就放在床头柜上。'洪义抱怨道'太不够意思了;生日也不说一声。想看我没礼物出洋相啊?'



  说完还嘿嘿一笑'只不过本少爷太了解你;知道你那怪脾气;先做了功课。'



  他接过发愣的韩飞手中的钥匙;打开大门把他往里面推'来来来;我今天给你露一手法国菜;看你以后还敢笑我做的东西难吃?'



  韩飞看着他把门口那一大堆的手提袋拎到厨房;脱掉外套拉起袖子;大有一番作为的架式。



  '你会做法国菜?'



  '钻研了一个星期呢!'洪义语气中有几分骄傲'只要我认真学;没有什么事难的倒我。'



  有备而来的确与以往的手忙脚乱不同;韩飞站在他背后看了半天;见他没像前几次一样切到手;掉了锅;这才放心的笑着离开了厨房;让他一个人去忙活。



  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中;顺手打开了房东给的旧音响;轻柔的钢琴曲缓缓在房间中响起。他闭上了眼睛;放送了身体;紧绷的神经也开始涣散。



  抒缓人心的音乐声中;不时还从厨房传来叮叮噹噹的声响。



  摸摸有些饿了的肚皮;韩飞微微笑了起来。



  这种温馨的感觉;挺好。




14



  韩飞鄙夷的看着桌上色泽诱人的大餐;和……那团不黑不白的不明物体'那是什么?'



  洪义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蛋糕。'



  '巧克力蛋糕?'韩飞揶揄的问。



  洪义涨红了脸'这个我可没学过;刚刚买菜的时候见到食谱挺简单就买回来试试……谁知道那么难。'



  韩飞挑挑好看的眉毛;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洪义觉得丢脸到家了;气急败坏的把他按到椅子上'不许笑;我辛苦弄了三个小时;就算是石头你也得给我吃下去!'



  韩飞开心的笑着;伸过手去捏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帅气的脸马上皱成一团'怎么是咸的?!'



  '啊?!'洪义拍着额头大叫一声'难道我把盐巴当糖倒下去了?!'



  韩飞看了他几秒;再也忍不住;笑的趴到在桌子上。



  洪义其他几道菜还是很正宗的。当然;饿了三个小时的肚皮;就算不正宗韩飞也会把它们吞下去的。



  '唉!'酒足饭饱后;洪义对着那坨蛋糕摇头叹气。



  韩飞看了他一眼;倾过身把蛋糕端到了自己面前;一块一块的撕着放到嘴里。



  '喂;不能吃啦!'洪义眼明手快的拉住他的手。



  韩飞推开他的手'第一次吃咸蛋糕;挺特别的。真的;没那么难吃。'



  '韩飞!'他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韩飞撕下一小块送到他嘴边'不信你自己尝尝。'



  洪义看了看他;无奈的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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