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 by 寂静无声(经典虐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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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 by 寂静无声(经典虐心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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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欢我?”他低着头轻轻地问。 





      “没有啊?”我觉得奇怪“干嘛这么问?” 





      “你不是说老得让着,很烦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习惯你了。”我用一个“习惯”让他停止了发问。其实那时我已经觉得我对安和别人不一样了,但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在那样一个闭塞的年代,我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定义成“爱”的。 






      最终我那“可恶”的弟弟还是得到了安那个面人。安说看他们生闷气怪可怜的,还说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买,不象他们回家就看不见了。我真是服他了,弄到最后我成笑柄了。 






      晚饭的时候,我看见安和平心在擦玻璃,高的那块够不着,于是就帮着忙活。路过厨房听见婶和我妈的对话。 





      婶:“您别说,南南对这孩子还真有点哥哥味儿。” 





      妈:“咳,从小一块儿长起来的能不有感情吗?” 





      婶:“要我说,还是住这院子好,这‘远亲不如近邻’真是一点都不假!您说住楼房能有这感情? ” 





      妈:“你说这话我信。” 





      他们上一次来京已经是喜迎香港回归的时候了,那时我们已经搬进了楼房。虽然安还是离我家很近,但他们却没见到他。这当然都是后话了。 





      今天我的两个弟弟已经双双进入大学了,已经可以不用我让着了,已经不让人觉得烦了。我没有问那个被他们带回东北的面人是什么命运,也真的不敢问。 





      他们已经知道安不在了,这次回来无论是他们还是叔和婶,都尽量小心不去提过去,我知道这都是我妈叮嘱的,因为那是我的心病。始终没有痊愈的病痛。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五) 











      进入初三下学期,我着实努力了一把。好几次安告诉我他起夜看见我还在看书,我说那都是为了考个好高中。 





      “那我就不考高中,太累了。”安这样说。 





      “没起子。”我刮他的鼻子。 





      在中考前的模拟测验中,我头一次摸进了年级前10名,所有同学和老师都大吃一惊,因为在这之前我连前30名都没进过。 





      当我以年级第6的成绩考进北京数一数二的那所重点高中时,我那班主任简直要高兴得窒息了。就连跟我三年的铁哥们儿大名和三儿都说我是神灵附体了。我想这其中的酸苦安最了解吧。 






      初三的那个暑假简直是玩儿疯了,以至于高一开学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吃力。又进入新的环境,我不再象小学升学时那么焦虑孤独了,毕竟已经是快成年的大孩子了。 





      为了让我有好成绩,不至于在凤凰堆里掉队,我妈给我报了好几个提高班儿,弄得我一天到晚累的半死,渐渐疏远了安。 





      不知不觉中安已经长高了,好象也结实了,虽然还是瘦了些。 





      记得一个星期天,我上完提高班回来,安正在洗衣服,见我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我姐的男朋友来了。”他趴在我肩上说。 





      “哪儿呢?”我搂着他。 





      他朝屋里扬了扬下巴,我于是隔着玻璃把那个男的打量了一番。 





      “怎么样?”他还在洗衣服。 





      我冲他撇了一下嘴。 





      “不好?”他问我。 





      “恩,没我好。”我蹲在他旁边看着他。 





      “臭美吧你,人家有1米8呢,还壮,一看就有安全感。” 





      我没搭理他,可很认真地听着。 





      “嘿,”他扬起洗衣粉的泡沫打在我脸上。 





      “你找K呢是不是。”我一下攥住他的两个手腕。 





      他用头顶我的下巴,咯咯地笑。 





      “安。”我轻轻叫他,他以为我有话说,马上抬起头,却不想,被我吻个正着。 





      “你,你欺负人。”他还笑着嚷着,我已经跑回屋里偷笑了。 





      “南南,老大不小了,别整天没个正型。平安比你小,你得有点做哥哥的样儿。”我妈在饭桌上说。 





      “怎么了您?这么严肃的话题。”我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说怎么了,都快是大人了,还搂搂抱抱的让人笑话。” 





      “谁笑话了,我们不是闹着玩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也不兴这么胡闹的呀,这。。。”我妈没说下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发现我和安都长大了,我们之间的好多事都要从新被定义了。 





      我又想起小时候,安手冷了喜欢伸进我的袖子,脸冻的通红时喜欢靠在我的胸膛,高兴了喜欢拉我的手,难过了喜欢让我给他擦眼泪。其实我是一直像照顾女孩子一样地照顾着他,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妹妹,才错把安这样的性格进一步深化了。我不知道这样对他而言是好是坏,对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那一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六) 











        “你拿的什么?”一个周六,我看见安提着一个大纸袋往屋里走。 





        “同学让我帮着保管的书。” 





        “什么书,神秘兮兮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 





        足足有20几本,都是琼瑶的小说。 





        “干嘛?你看这个?”我惊讶地问。 





        “不是说了帮人保管吗?她妈不让她看这种书,要是发现了就得挨打了。” 





        “呵,看不出你还真助人为乐啊!是女的吧?你和她够铁的呀!”我说话带着浓浓的嘲讽与酸气,可安却天真得听不出来,还一个劲儿地笑。“她是我同桌,叫董艺琳,人挺好的,上回听写单词还帮过我。” 






        我白了他一眼回屋了。 





        这是我第一次得知安原来还有比较好的异性朋友。 





        令我更没想到的是,没多久,我就见到了他这位“红颜知己”。 





        说来也巧,我那天不舒服,请了两节课的假,刚骑到家正碰上安和一个女生站在胡同口聊天。 





        “江南哥,怎么这么早?”他很自然地打招呼。 





        “恩,头疼,请假了。”我看见那女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亮亮的,友好地看着我。 





        “她就是我同桌董艺琳。” 





        “你就是江南哥啊?平安老和我说起你,讲了好多你们的事。”那女生有着很甜的声音。 





        “是吗?他也老提起你,说你人好,又漂亮。”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开始胡编乱造,我看见安莫名的注视,却在心里暗暗得意对他的戏弄,有一点窃窃的喜悦,又有一点隐隐的自嘲。 






        我借口不舒服草草结束了和琳的谈话,猛地一推门进了院子。 





        倒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安坐在了我床边。 





        “我什么时候说她漂亮了,你干嘛瞎说?”他显然不高兴。 





        “反正你想说,我替你说了不是挺好的吗?” 





        “谁说我想说了,你有病啊?”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真是好赖不懂。” 





        “我用不着你好心。”他用力打在我的胳膊上。 





        “好好,以后你还少给我介绍什么同学同桌的,我不稀罕。”我真的生气了,转过身不看他。 





        安好象没想到我会这种态度,呆呆地坐在我床边也不敢说话。 





        “江南哥,你生气了?”半晌,他探着头问我。 





        “没有,我就是不舒服。” 





        “我和你闹着玩呢,别当真啊!” 





        “我知道,”其实我真的当真了,而且还很在意。我觉得自己真是无聊。 





        “可,”他小心地说“你干嘛要说我说她漂亮呢?” 





        “我以为你喜欢她。。。”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安大声笑了。 





        “所以你吃醋了?”他还笑着。 





        “呸,臭美吧你。我是生气你给她讲我的事,所以才故意戏弄你的。” 





        这下他不说话了,低着头“你还真是生气了?” 





        “我只是不喜欢你把我讲给别人听。” 





        他笑了。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七) 











      其实我早就听说过“同性恋”一词,只是以无知的心理想象成“同姓恋”或是“童性恋”,而且从来没有深纠其真实意义。高二那年暑假,我偶然看到了一本娱乐杂志,内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第一次看到“同性恋”三个字怎么写。头脑里的第一个闪过的是“安”,然后是“我”,再然后是“我和安”……我在那一页上愣了半天,想了半天,直到大脑一片空白。 






      安要面临中考,我又学业繁重,我们一起的时间已经少得可怜。而且,我承认了解“同性恋”的含义后,我有点不敢和安单独相处。毕竟我已经将近成年,我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正常,什么是异类。那段时间我很茫然,也隐隐有些害怕。我茫然是因为我不确定自己对安到底是不是同性的爱恋,我害怕是因为我很肯定自己对安终究是与对别人不同。 






      日子就这么外表平淡,内心焦灼中过着。安每次见到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有说有笑,显然他并不了解我们之间日渐怪异的感情。 





      最终,正象他说过的,他没有考普通高中,而是选择了一所不错的职业高中,专业是外事服务。当时他1米73,面试时将将够格。 





      安有能力读高中,可按他的逻辑,一则上一所普通的高中能考上大学的几率微乎其微;再则,上职高可以早点毕业,早些挣钱。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比我心细,比我想得多。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高二的那个暑假我到底干了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假期我们并没有长时间地在一起,我都怀疑是不是那段时间已经把他淡漠在某个角落了。 





      安的学校是住宿制的,所以我也同意了我妈的提议:高三一年搬到大姨家去(为了节省路程耗费的时间)。我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人都说北京的考生最幸福,我只知道高三的苦是只可体会无法言传的。我总是8点半下了晚自习晃晃悠悠地骑上自行车,和三两个同路的一起行在路灯下。在昏黄的灯影下,我会不经意地回想起小时侯:我和安边走边闹,踩着彼此的影子,然后一个追一个逃。我会让着他,故意跑得很慢等他追上我,但每次在他还没有踩上我时我又跑开了。听着他落在身后的脚步,我曾是那么的心满意足。然而,太多的因素让我们渐渐疏离了,包括学习,包括年纪,包括我对他的感情。可即使是这样,有一种心情让我总期待着什么。 






      大姨家离学校很近,楼房的条件又比平房好,尤其是她和姨夫,以及两个姐姐都特别照顾我,我根本没必要每星期都回家的,况且我妈也说,她可以抽时间去看我,不用我浪费时间往回跑。然而,仅仅一个理由就能让我忽略其他所有——想见安。 






      上职高后的安的确变了不少,头发修的很有型,西装(他们的校服)穿的也很笔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称呼我“江南”了。 





      “听说你要考上海?”一次在院里聊天时他问我。 





      “还没准呢。” 





      他不看我,也不笑“北京不好吗?” 





      “不是,要是考外地可以去个好学校,上个好专业。”我看着他的表情。 





      “也是,”他的眼光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咱院还没大学生呢,你加油吧!”说完就起身去帮平心凉衣服去了。 





      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不舍。去上海,等于我有将近四年的时间和安分隔两地,而这四年之间,又会发生多少事,改变多少人?留下来,即使不是好学校,好专业,只要能让我随时知道安怎么样,只要能留在他能找到的范围内,我就塌实了。虽然我很怕,怕自己悬得更深,但却不能控制自己改变决定的坚决。 






      我要留在北京,留在他身边。 





























      我拿什么能换你回来?(八) 











      今天我拒绝了同事拜托给我的工作,于是整个技术部的人都在抱怨:“我们部里最后一个单身贵族也要过节了!”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我就是想早早下班回家。一方面,我实在不想看见浪漫夜色下甜蜜的双双对对;一方面,我也不想再挨骂,要更安心,更努力地整理我的故事。 






      “南南,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我妈拿着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抱怨着“这么大的事自己就拿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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