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无雨 by 流水潺潺 (虐心+可怜的小受+找到了最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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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无雨 by 流水潺潺 (虐心+可怜的小受+找到了最终的幸福)-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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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边缘。
“你跟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平时待人虽然也总保持着距离,但我觉得,这一次对席方雨,你是在刻意冷淡。”庄静到不愧为目光敏锐的职业女性,很快对两人的情形做出了明晰的判断。 
“没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除非自己说,否则不要过问对方的私事。”说到这里,向飞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摆明了不愿多谈。
叹了口气:“好吧。” 
再坚持下去,气氛就会变得很僵,相处多年,庄静很明白,当向飞不想谈一件事的时候,任谁也不能让他开口。
有时候她真是不能了解向飞,摸不透这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直觉的感到向飞有很多秘密,而这些秘密都是不能对她说的。有时候她也怀疑,自己真的走进向飞的心了吗?
不自觉的又想起那个席方雨,他应该知道另一个她所不知道的向飞吧?


在庄静的着意安排之下,三天的行程充实而又不显急凑。如果席方雨的目的真的只是来旅游观光,那么他应该是很满意了。可惜,他是来找人的,而他找的那个人却显然并不欢迎他。
从第一天的缆车事件开始,席方雨就已经意识到以后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将会是一种折磨。他只能象一个影子一样坠在那两人身后,看他们手挽着手的亲昵模样,还要尽量克制自己不要把酸楚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也曾下决心要和向飞单独谈谈,却苦于找不到机会。这不唯是因为两人之间总加着一个庄静,也是由于向飞总刻意避免和他独处。而这种态度,其实也表明了已经没有谈的必要。
时间越久,席方雨就越觉得心寒。有时候也偷偷问自己,这样死赖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人家都已经表示出了不欢迎,为什么还舍不得走?难道非要被一点尊严都不剩地轰出才高兴么?
无数次暗骂自己没骨气、不够干脆、不像个男人,然而一说到要走却又迟疑了。不能否认,在他心里还是隐隐约约的希冀着,盼望着事情也许有一天会有转机。 
即使心里也明白那是微乎其微。 
第三天的下午,庄静和向飞带着席方雨参观了A市最著名的海洋馆。置身在一群深海鱼群当中,耳边隐隐传来水流波动的声音,席方雨忽然有一种错觉,觉得他自己好像也要变成一条鱼了,在苍茫的大海里寻寻觅觅,却找不到属于自己一席之地。 
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走在前面的人已经没了踪迹,慌忙的追出去,然而昏暗的灯光之下,无法很快辨认出各人的形容,直到出口处,才看见庄静和向飞向里张望的身影。
向飞一看到他,立刻冲上前狠狠地质问:“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不要自由行动么?害得别人为你担心!”
“对不起。”席方雨低下头,不是怕了对方的凶恶神气,而是怕会忍不住心里的苦涩。这是重逢后向飞第一次主动对他说话,可笑的是居然是如此声色俱厉的指责。
“向飞!”庄静赶紧为席方雨解围,“方雨,你别在意,他这样气急败坏其实是担心你。你不知道,刚刚发现你不见了,他急得要跑回去找!这人也是瞎着急,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丢在海洋馆里,那不成笑话了?”
是么?对他发火是因为关心他?那么如果换作是庄静,向飞也会如此了?哦,不,庄静这样聪慧的女孩,才不会给人添麻烦。
想到这里,席方雨不觉轻轻对自己一笑。
眼看着气氛不对,庄静把车钥匙塞在向飞手里。“今天我累了,你来开车。”向飞点点头,二话不说向停车场走去。
剩下的两人就在路边等着,庄静站在海洋馆门口的台阶下,席方雨则站在几步之外 ——这是他这两天来养成的习惯,跟在亮丽的庄静身边,连他这个不起眼的人也都沾了几分光,赢得了不少人的注目礼。人们在第一眼过后,往往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脚上,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跟在爱思米拉达身边的钟楼怪人一样,不伦不类。所以他总是尽量让自己变得不显眼一些。
大街上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人,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男人慢慢从庄静身前走过,忽然间抢上一步,一手抓住了庄静手上挎的坤包!
只觉得手臂一紧,等到庄静反应过来的时候,包已经被抢走了。
“我的包!抓贼呀!”
正想追上去,前面早已有人冲上来,右手挥出一拳打在抢包贼的肩膀,痛得他松了抓包的手,紧接着左腿轻轻一带,将他撩倒在地。这两下干净利落,刚好庄静的叫喊声消失前完成。
抢包贼的反应也不慢,知道碰见了能人,一咕噜爬起,包也不要了,撒腿就跑。
“方雨,别追了!”
其实不用庄静说,席方雨自己也已经停了下来——他的脚,已经不能再适应追人这种剧烈运动了。
捡起地上的坤包,交到赶过来的庄静手中。淡淡一笑:“给你。”
还是那样清瘦的人,还是那抹淡如烟的笑,看在庄静眼中却完全不同了。“真想不到,方雨,你这么厉害!” 见惯了沉默寡言,在人前甚至有些拘谨的席方雨,总觉得他弱不禁风,怎么也想不到,身手居然这么好。
席方雨还是笑笑:“很惊讶吧?我上学的时候很会打架,向飞有时都打不赢我。”
“噢。”庄静点点头,眼光却转到席方雨的脚上,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席方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你一定在想我的脚是不是也是因为打架而受的伤?” 
庄静吓了一跳,想不到他会这么敏锐,连忙道歉:“对不起。”
“其实也没什么,我的脚是个意外。”顿了顿,“向飞没告诉你么?”
“没有。”不是没问过向飞,第一天回家的时候她就问了,记得当时向飞的脸色很难看,还责备她好奇心太重。
那时就觉得向飞的反应太大了,事情绝对不寻常,她的好奇心不但没因此打消,反而更迫切地想知道。只是她是个聪明女人,不会为别人不愿开口的问题纠缠不休,惹人厌烦。
“你们聊什么呢?上车!”开着车过来的向飞仍是一脸没好气,不知是刚才的气没消,还是见两人聊得投机心里不高兴。
“向飞,你不知道,方雨他……”
庄静正想把刚才的事告诉向飞,却被席方雨打断:“也没什么,在聊我的脚。”
注意到向飞骤变的脸色,又加了一句。“聊我的脚是怎么受的伤。”
他神色还是淡淡的,可那双眼睛中却闪过一丝倔强。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结住了。

“在谈我的脚是怎么受伤的。”
看到向飞骤然一变的脸色,席方雨忽然感到一丝得意,或者说是一种报复的快意。向飞,你刻意的忽视我,想当我不存在,那么那些你我之间曾经发生的事你也想一并否认么?
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只见向飞的脸色渐渐阴沉,带动周围的气氛一片凝重,就在席方雨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他却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冷哼一声:“你愿意说就说吧。”
狠狠的一甩车门,转过脸冲着庄静:“上车!”
从未见过他气色这么坏,庄静有些被吓到了,二话不说地上了车,回头看一眼席方雨还呆呆地站在外面,轻声招呼:“方雨,你上来吧。上车再说。”
席方雨默默地上了车,似乎忘记了原本要说什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庄静自然也没有追问,只是从前面的反射镜看过去,刚好看到席方雨的手紧紧抓住右腿,那样子就象在忍受着什么痛楚一样,看得她也情不自禁跟着心痛起来。又忍不住想:那条腿现在还会痛么?

的确是很痛,痛得几乎不能忍受。 以前是每当想起向飞的时候就会痛,而这一刻真奇怪,明明向飞就在身边,为什么反而痛得更厉害呢?
车内静止的空气使得席方雨的思绪也开始飘散,记忆的触角不自觉地又回到了八年前的日子……
“方雨,我爸妈知道咱们的事了,你家人也迟早会知道,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挠的!”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知道?”
“别管这么多了,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离家出走!我们?”对于十七岁的少年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太大胆的提议。“我们行吗?”
“为什么不行?方雨,我想和你在一起,谁也别想把咱们分开!你不用担心,我有手有脚,还有这么大的个子,我可以去打工赚钱!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相信我!”
少年的向飞,目光是那么的真挚热烈,情不自禁的,心中的热血也沸腾起来,只觉得即使跟他到天涯海角也无所谓。
那时候的两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心以为还嫌稚嫩的肩膀能挑起一切,迫切的想要远走高飞了。 
身上加起来没有一百元钱,却毫不犹豫离开了家的两人,计划着搭小镇外面的运货列车前往城市。
那是某钢厂的专车,车厢上排满了沉重而光滑的钢管。瞅了瞅四下无人,向飞偷偷爬上去,然后伸手去拉他。
然而就在他双脚踏上钢管,还未站稳的时候,火车开动了!
席方雨还记清楚得那时的情形——
他只觉得脚下一滑,然后天在旋,地在转 ,身体失去了依托,眼前的一切都在颠倒翻覆!接着,重重的撞击使他眼前霎时一片漆黑!
耳边还能听见向飞惊慌的叫声,努力的想要答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再张开眼时,他的人已经在医院里了。父母焦虑悲痛的面容交相在面前出现,却不见了向飞的身影。艰难的开口询问,没有一个人肯回答他。
只是告诉他:忘了吧!
由于伤得太重,送医前的处理又欠妥善,做了几次手术,右腿还是落下了残疾。
在一次手术后,麻醉剂的药力还没有过去,他混混沌沌的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见有人爬在床边哭。眼睛无法看清楚,可是却清楚的知道那是一定是向飞。
向飞握着他的手,说:方雨,是我错了,是我的自以为是害了你,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受更重的伤!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补偿你,我只有离开,不让你再因我而受伤!
想对他说什么,喉管却似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只能任凭自己的手被紧紧一握,然后不舍的放开。挣扎着想要再去重新握住,抓住的却只有冷冷的空气!
几天以后,大哥来告诉他:向飞搬走了。
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地向窗外看过去,天依然是天,云依然是云,花树也依然在风中婆娑摇曳,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往日的颜色。
其实,那天一直想告诉向飞,他却从来没有怪过他,从来也不怀疑当时的决定。即使很痛,即使一辈子也无法正常走路,只要向飞还在他身边,他什么也可以不在乎!
怔怔望着前方开车人英挺的侧脸,心里不禁想,如果当时自己对他这么说了,他还会离开吗?
但这一切也不过只是假设而已。那时没有机会说出口,现在八年过去,他终于可以说了,却又错过了时机。
向飞身边的那个位置,早已经不属于他了呀!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速度之快让庄静在一旁不由胆战心惊,到达席方雨所住的旅馆门前时,这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庄静一边稳住身体,一边则在暗暗决心,回去的时候还是自己开车好了。
简单道了别,席方雨走出几步,迟疑着停了下来,转过身:“向飞,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行吗?”
他一向淡漠的脸上流露出哀乞的神色,让人不忍拒绝。庄静看看向飞没有反应,不禁轻声劝道:“向飞,有什么话还是说清楚了好。”
向飞哼了一声,看似不情愿似的,终于还是下了车。
仿佛没看到席方雨有些期待的眼神,几步就超过了他,径自向里走去。席方雨尽量加快速度,还是无法跟上,费力蹒跚的身影,看在庄静眼中说不出的可怜。
不能否认,她对这名叫席方雨、有着一身忧郁气质的男子有特别的好感。这种好感与她对向飞那种全身心的爱慕依赖不同,夹带着几分同情的味道。席方雨的模样,触动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母性,使她情不自禁去为他分忧……
但愿,这一次的谈话能解开他们彼此间的心结。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席方雨有些紧张,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终于只剩下他跟向飞两个人了,一时间竟然兴奋激动得无法开口。
“你……这些年好吗?”可怜兮兮的想了半天,最后挤出来的竟是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连席方雨自己都觉得没用。
“很好。你呢?”简单的作了答,随口又回问了一句,但席方雨听得出没有多少诚意。
“ 也还好。”如果我说不好,想来你一定也没有兴趣听吧?只怕眉头会纵得更深。
“向飞,我这次来其实是——”
突如其来的音乐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席方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的话。向飞掏出手机:“喂,哪位?妈?”
席方雨的脸色一变,五指紧张地抓紧裤管。
“有什么事吗?哦,好,我马上回去。”
看了一眼席方雨,简短截说:“家里有事,我要马上回去,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可是……”
还向再说什么,向飞早已推开门去了。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苦涩的味道又一次爬上心头。
向飞,向飞,我现在想跟你说句话都那么难了么?

周一到周三,向飞和庄静都要上班,自然抽不出时间来看席方雨。而且陪他这个不速之客好几天,人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有几次,席方雨都忍不住向打电话给向飞,但想到从电话哪一头传来的声音必然是充满不耐,已经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颤,又缩了回去。
他哪儿也不去,独自一人窝在旅馆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对着门口发呆,希望着某一时刻向飞能推门进来,即使明知道这种事发生的几率是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
即便在睡觉的时候,他的耳朵都没有停止工作,关注着门外的一响一动,有时候听到脚步声离门口近了,又近了,却没有停下,一颗心就会跌落到低谷。
心里好象敞开了一个洞一样,风雪不停的呼呼往里灌。
周四的晚上,客房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庄静的声音。想象着站在她身旁的人也许就是向飞,席方雨感到格外的兴奋,好像见到真人一样。
庄静告诉他一个地址,叫他赶快来,他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出了门,还毫不犹豫打了辆车。这时的心情,就好像久已失宠的妃子终于得到君主的召幸一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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