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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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死亡-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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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准备离婚吗?”
“不!”
“那怎么办?”
 
 
“已经谈妥了,分手。我不再回去了。” 
“遗憾。” 
“有一些,但估计是情绪化的东西,一旦在一起不会比我们更好。” 
我点点头。然后我们一起拉着手走向餐厅,我将冰箱没吃的剩饭热了一下,康宏吃的香极了。 
我们没有做那事。 
康宏看到丹增的骨灰盒摆在我的桌上,并没有异常的反感,相信他非常清楚我的心态,那只是我心里的一个象征,已经是一种非人格化的东西,我的爱情已经死了,它不是随着丹增的死而消亡,它是自己远逝的,因为,我空谷无音。当然说的是那种精神意义的理解。 
而康宏,我们是平俗的夫妻,这一点他信任我。我想,即使是丹增,都不会具备这种理解和信任的层次,遗憾的是,我结识的所以男人都没有能力理解我的全部,但他们每个人的理解又都没有冲突,但他们无法组合成整体。爱情对我,已经失去了完整的意义,我甚至可以放纵的认为,我可以同时爱许多男人了。当然这只是心里上。 
刘小伟我对他淡然了许多,毕竟嬉皮士的生活态度我还不能完全适应,不管才华如何。 
我感到了深深的寂寞,只有与文字为伍,正应了那句文学是寂寞的说法。车尔尼雪夫斯基也说过现实生活是现实关系和内心生活的统一:“所谓现实生活,不仅是指一个人对客观世界的事物和人们的关系,而且也指(一个人的)内心生活;有时候,人生活在幻想里——这时候幻想对他来说就有着(在一定程度和一定时间内)某种客观东西的意义;更为经常的是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感情世界中;这些状态如果达到引起兴趣的地步,也可以被艺术地再现出来。 
司徒已经出院回家疗养,抑郁走廊诗社渐渐的不太红火了。其实跟我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我觉得抑郁症患者进了医院的仅仅是少数,而十个文人八个都有这种抑郁的潜质,重要的还是社会关注。 
压力,是突出的根源之一,我自己都如此无奈,路将如何走下去?悲哀。 
心灵的倚重毕竟是虚幻的,现实的存在主义即使堕落也是舒缓,无聊中进了刘小伟的博客,发现他居然也是同样的感受,他写到:突然就觉得孤单了;就发现孤独二字很形象。 
看来每个人的孤独是不同的,未必所有的孤独者都可以互相慰籍,我没有跟刘小伟联系,致命的孤独是拒绝走出孤独。 
康宏继续在康复中心忙碌着,回家后开始写他的学术论文,我相信他的心态和我区别不是很大,从而交流只能是互相干扰,调整自己的心态是没有办法依靠别人的。抑郁,源自缺乏心灵的着附,而抑郁症在于生命更整体的代谢失衡。 
这个城市就像一只巨大的木桶,让我在慵懒的沐浴中乏味了,起先的舒适逐渐麻木,而接下来的是沉重的窒息,透不过气来。 
每个人都是笼子里的鸟,不管是群居还是独住,都逃不脱笼子的禁锢,而真的自由了,又如此的危险。 





第三章(四)


星期日的早晨,阳光柔和的泻进房间,吱了的叫声平添了几分平和,我起床的以后发现康宏已经出去了,桌上留了纸条,说是中心有病人要处理,让我自己拿锅里的鸡蛋羹当早点,我没有食欲,懒得洗脸漱口。
竟自坐在电脑桌前,丹增的骨灰盒映入眼帘,我的情绪一下子黯然了,他死了,再也听不到我喜怒哀乐的宣泄了,想起他过去在网络上的调情,每句话都记得那样清晰,悲愤和怒火一下子腾起,心咚咚的快速搏动起来,血冲向脑际,双手开始燥热,虚汗淋漓。
电话铃声响了八下,我才烦躁的拿了起来。
“你好吗?”是刘小伟。
“我草你妈!”我莫明其妙的喊道。
“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
“操!你又病了。”
“我没病,就是想骂街。骂了舒服。”
“骂我?”
“赶上谁是谁。我想打碎一切。”
“什么?你家玻璃?”
“玩儿去,我不想跟你调笑,我烦。”
“好吧!原谅你骂我,再见。”
我不知为什么烦躁到这种程度,早晨一直还很好,就是想起丹增的事情,仿佛是个由头,一下子就开始了,我突然希望他活过来,看我如何的堕落,看我当着他如何与男人风情做那事,看我骂街的时候如何的泼妇,我要打破一切在他心中的美好,让他厌恶我,可是他死了,我无法嚣张自己的想法,我虚伪的对所有人客气,包括康宏。
心中的郁结,难以舒张了。
于是我看着骨灰,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将头发抓乱,疯狂的大笑着。
骨灰盒静静的躺着。
“你说话啊!”我对着骨灰盒大叫。
“你个流氓,死了活该!”我继续闹着。
突然,一个声音想起:“别闹了,我理解你,以前不理解,现在真的理解了。你怎么样都不会改变你在我心里的印象,你善良,你爱我,我不会失掉你。”
这是丹增曾经说过的话,脑海里的声音让我平复了许多,我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
突然我紧紧的抱住骨灰,似乎要把它嵌进肉里。
我并没有疯,我知道的很清楚。
 
 
“出去走一走会好些,宝贝儿,听话。”丹增的骨灰继续说。 
这依旧是他生前说过的话,是那次我烦闷时他电话里说的。这声音听起来格外的真实,仿佛就发自那骨灰盒里。我依顺的整理好衣服,点点头,走出了家门。 
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我从没有见到多这么多的人在马路上行走,我觉得他们都长得跟怪物一样,身材矮小的像个侏儒,每个人的脑袋上都充满了枝杈,面容可憎的怒视着我,我并不惧怕,而是觉得像看卡通一样好玩。 
我似乎漫无目的的走着,我明白我的意识出现了幻觉,虽然心里非常清楚。我强迫自己走到康复中心,中心离我家住的小区只有500米,我走得很漫长。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接受强制治疗,我感到了自己疯狂之前的异常暴躁。 
这时我依然能够听见丹增的声音,但分不清他说了什么,我感觉他在嘲笑我。 
推开康宏办公室的门,康宏一惊。 
“怎么了?” 
“我想住院。” 
“为什么?” 
“不要问,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克制太难受了,我要放弃克制。” 
康宏看了我好大一会儿,仿佛在思索,最后说:好吧。 
于是,我住进了自己投资的抑郁症康复中心接受治疗。 





第三章(五)


我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病房里,作息时间也相对的自由,我需要的是这种彻底的放松,没有任何责任,把自己放在需求的最底线,挑战欲望的极限,活着的意义就是活着。
诊断结果我是强迫性神经疾病,所以我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一直以来我为什么过于沉溺在一些人的只言片语里纠缠不休,是我沉陷在强迫的意识中无法自拔。如今我以一个病人的身份看待自己,一切的需求不再抗争,反而获取了一种轻松,甚至可以随心所欲的喜怒哀乐了。
今天报纸上的一条新闻吸引了我,给了我很大的启示,我的心情一下子疏朗起来。
全文:
画家郭海平选择一家精神病院合作,自己住院三个月。在医院的日子,郭海平每天指导病人画画,画画完全是病人自由画,而他们完全没有艺术创作基础,郭海平为他们提供颜料、纸笔和画册等,并在现场解答他们的问题。病人陆续来到画室,和郭老师打过招呼后就各自在座位上开始画画。每个人都非常安静,有人大笔涂鸦,有人细细临摹。一位刚入院3天的男病人,眼神里尽是对陌生人的防备。有一幅未完成的铅笔画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画面上有水草、小鱼和铺满河床的小石子。医生说:“你看,画面上每一根水草的叶子都很精细,还有不厌其烦地画的一颗颗小石子,这个病人是典型的强迫症。”
医院在画室的对门为郭海平安排了个人工作室,房间地面上铺满了病人们的作品,也有一些郭海平到精神病院之后画的作品。墙角还放着一张小床,郭海平说这3个月他吃住都在这里。病人们画出的作品让他十分欣喜,“他们从来没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有些画得太好了。”“这张,看这些鱼的线条,是个80岁的老太太画的,她简直是个漫画大师。”
据介绍,有的病人某段时间特别喜欢画,画一段时间就不画了,记者看到,每个病人画的画风格都特别鲜明,大多和自己的经历有关。有的病人已经迷上了画画,就是郭老师不在的时候也能自己画,然后自己拿给老师看。有一幅油画是鲜红的背景,而中间的人的面孔是留白,构图十分奇特,用色对比亦很大胆。更多的病人喜欢用油画棒画画,每个人的画病人自己都能叫出名字。有一位原来做建筑工人的病人,性格很要强,一次连续扛水泥包几天没休息,后来失眠生病住了医院,他的画构图很像金字塔,画画前首先在纸上写上自己的病区号和名字,画这么多画,让他感觉很露脸。还有一位井下工人,他画的线条装饰感很强,十分工整,色彩对比也很协调美观。为此,郭海平准备筹建中国首家精神病人艺术馆。
郭海平曾做过多年的心理咨询,爱画“病”由来已久。一次他在画展上认识了现在和他合作的精神病医生,由于两人都对这一领域有所关注,因此有了这次特殊的创作经历。郭海平在忙完每天的工作后自己也时常有画一些画的冲动,他说“这是一种心理上期待清理的需要”。反复画那些线条和叉叉,让他获得一种心灵的安宁。他也一直认为,他的这种创作可以治病。郭海平透露,通过这些创作,病人变得自信起来,有的还减了药。他将为这些病人的作品举办专题性展览,同时郭海平还计划筹建中国首家精神病人艺术馆,以介绍原生艺术的意义。
现在,部分接触到绘画的精神病人开始有了一些改变,比较明显的是一位30多岁的强迫症病人。他之前因为患上精神分裂症,对社会产生危害,因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刚开始画出来的作品抽象而且恐怖,2个月之后,画面的内容轻松了很多,画面上有玩杂耍的、有女孩子。
中央美术学院的孟沛欣博士是国内比较有名的对绘画艺术治疗进行系统研究的专家。她认为“绘画治疗是给你的右脑疗伤”,她解释了为什么绘画能够治疗精神病人的心理创伤。
“我们大脑的左半球主管逻辑、推理、演算、判断,是依靠言语来进行的。右脑主管视觉经验,如颜色、线条、节奏等,直接处理图像信息,以视知觉进行思维。”“经历创伤的人,右脑中往往印刻着很多的灾难图景与情绪,而绘画治疗则可以作用于右脑,起到不同于言语性的治疗方法的作用。”
“绘画者面对自己的作品,会不自觉回忆到灾难场面,而此时的回忆是安全的,不同于创伤性反应中的‘闪回’,部分情绪可以被唤起,通过一次次的讲述,逐渐使得创伤性画面远离现实、不具伤害性,受伤者能够分清现实与想像,渐渐从严重的情绪体验中脱离出来。心理的困扰借此得到一定程度的处理。”“这时的绘画作品不是审美意义上的,而是心理意义的。”
艺术治疗的经典案例
1.促进患者自我形象改变
 
 
用木偶制作和陶土雕塑方法治疗一个具有人格分离倾向的患者,作者发现当患者肢解木偶和撕碎陶土、组装或制作雕塑后,自我的整合就得以发生。 
2。加强患者自我概念或自尊的改善 
对6名有饮食障碍(三名食欲缺乏,三名肥胖症)的妇女进行绘画艺术治疗,结果5人的自我概念得到提高。 
3。改进社交技巧 
对两名具有愤怒情绪管理问题的学生,进行个体和团体的绘画艺术治疗,发现这有助于增强他们的自我意识,改善愤怒管理技巧和社会化技能,从而导致他们获得持久友谊和社会支持。 
由艺术家成勇策划的《我们的障碍》当代艺术展今天下午3点在南京北京西路艺事后素现代美术馆开幕,共邀请了来自北京、上海、杭州、南京的当代艺术家11人参加展览。南京艺术家郭海平深入精神病院体验生活三个月期间创作的系列作品《精神病院日记》同时于今天下午展出。 
这条消息让我兴奋的许久,我开始拿起自己的笔进一步实践用文字调整自己生命节律的尝试。 





第三章(二十四)


五十一、震卦
震为雷(震卦)临危不乱,中上卦。
象曰:一口金钟在淤泥,人人拿着当玩石,忽然一日钟悬起,响亮一声天下知。
这个卦是同卦(下震上震)相叠。震为雷,两震相叠,反响巨大,可消除沉闷之气,亨通畅达。平日应居安思危,怀恐惧心理,不敢有所怠慢,遇到突发事变,也能安然自若,谈笑如常。
《震》卦的震,是借雷震的震,但自不当仅指雷震的震,它有一种震动、震撼、震惊、震慑综合的意思,也即指超过一般人承受压力而造成的骇异局面。
面对感情上的变故,承受力的坚韧,是最适合震卦的解释。
有一种苦闷不是烦恼,不是伤心,不是痛苦,更不是仇恨。说不出。却,比爱情更烦恼,比失恋更伤心,比伤害更痛苦,比欺骗更仇恨。
郁郁寡欢中的恍惚,神不守舍,食不甘味,无精打彩,因为彼此爱着,才有了这番折磨。不是分开的不舍,而是远离的不能。这是不是爱情?无法判断,事实上坚持不再爱了,但却放不下。
这就是苦闷。苦闷是一种独特的感受,这感受如此的难捱。
清楚彼此的思念,却不能表达,因为要守住一份约定。这约定就像一套枷锁,心被窒息的透不过气来了。
多么希望彼此放弃,多么希望我彼此仇恨,多么希望彼此忘却,多么希望彼此彻底离开,然而,怎么竟如此的艰难?
无法控制自己,而是无法控制对方。约定的种种理性的原则,往往会因为一个电话,一次见面而毁于一旦,导致前功尽弃,耗费的却是许多天的隐忍和克制,失魂落魄着,精神上接近崩溃。
爱情就是毒品,当有一天吸毒成瘾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爱情的主宰,爱情是一场人人都抵得过但人人不可避免的瘟疫,人人都有可能成为受害者。
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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