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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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死亡-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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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我破例的去他的办公室找他,见他在跟一个低年级的女学生谈话,我大大方方的把一封信交给他,然后没说话走了,那是我的“邀请函”。
第二天他没有履约,我在小旅馆等了他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那时还没有手机,我就这样苦苦的等着。
回到学校以后,也着不见他。大约一个星期,我自己堕了胎。我焦躁不安。突然一天我从教室发现窗外的他身影,我发疯一样的跑出去,迎住他。他表情暗淡,我几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厌恶。
“我也要有事找你。”他木然的说,肌肉僵硬的甚至挤不出一丝虚伪的笑。多日的忧虑委屈和见到他的喜悦,一下子变成了苍凉,我恐慌的看着他。
“我们分手吧。”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
“对不起,让我们彼此放弃吧。”他的眼睛注视着地面说。
我轻轻的点头,若知如此,何必当初。
“还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他说话声音小了起来。
“说吧。”
“希望你退学。”
“为什么?”
“你不退学,我难以想象我们以后的关系。”
“为什么?”我大声喊。
 
 
“我的前途,不能让你给毁了。” 
“那我的前途呢?” 
“在这种时候我只能自保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现在不能,将来会告诉你的。” 
我全身一阵发冷,脸上只有一丝冷笑,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全然不知。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经过一个月的苦恼,我的学习明显受到了影响,我像脱毒一样的难受,希望忘记他,可是一看见他的影子,我的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弃。我试着想恨他,但又没有具体理由,闭上眼睛就是他的影子,我一下子瘦了十五斤。而他,似乎没有任何反悔之意,去意坚决,我们有时在校园里遇到,只是彼此点点头,在他的眼里我甚至看到了一丝厌恶。 
我决定退学,瞿珊用一种冷峻的目光看我,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同情。这促使我反省自己,我安慰自己--我们爱过。他现在厌恶我,说明我不再可爱。甚至他在懊悔,作为一个女人,没有比男人的厌恶更让人痛苦的了。爱是什么?是人类对自我这个主体自省过程中的审美冲动,爱本身没有错误,关键是爱的形式的选择。 
我真的退了学,退学之前我又找了他几次,希望知道这一切因为什么,他的变化根据什么,原因,我要知道原因,只要知道了原因,我相信我能够说服自己。但是他坚决不肯说。退学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前面所描述的那一幕。 
之后我来到了海南。 





。。/(四)



从离开丹增以后,我意识到我病了。但我不敢去医院,我怕大夫说我没病,而说这种话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我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我没病。
多年来,我希望有人清晰我的心态,甚至有人接近我的心态,一旦有了相似者,我便认为,我不再是病人。
这种病,不是生理的,现实中无法根治。传统的悒郁症是一种心理疾病,现代医学称为“反应性精神病”或叫做“心因性忧郁症”。急剧的精神创伤,长期的精神刺激,是诱发该病的主要原因。于是,病成了我的资本,我常常想,如果我的病好了,我还拥有什么?肯定的说,我一无所有。
我习惯了在回忆中度日,尽管我rì常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先是在一家经营皮具业务的告诉打工,做做文案,晚上回家,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里,我立刻感到自己的病态。
我感到我一直在走,走得很累。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我的栖息之所。我没有哭,我不会哭!我走,不停的走。好心人给我的残羹剩饭,我视作珍馐。我饿。冷了,倦缩一偶,用身体自己取暖。别人叫疯子,我知道他们唤我,我受宠若惊,乐巅巅的快活。那是一些丢失了宠物的人们,以娱乐我寄托哀思。他们给了我关注,因为我补充了他们的情结。即使这种时候也是有限的,他们要回家,我没有。我不怕黑夜,只惧怕白昼,白昼的刺目的阳光和人声鼎沸的喧哗,以及人们那鄙视和嘲笑的目光,时时提醒我,我属于肮脏和滑稽。黑夜属于我,属于我呆呆的目光中凝视的夜空,我会数出天空中的小星星,星星是我的朋友。我无声的知己。我,衣不遮体,星星不会嘲笑我的贫寒,因为我还有一颗不疯的心,他们知道。我也有宠物,是我可怜的小鼠,两只。他们伏在我的肩上,白天我把他们藏在衣服里,惟恐那些狠心的人们去伤害。就这样,我走着,不断的走,路,对我,没有尽头。
热情的目光中,故作一种苍凉的神态,我端坐在一偶,企盼有人对视。有人来来往往,从拘留所到神经病院的路上,不是流氓就是疯子,一整天的不停穿梭。白衣天使的出现更让我心悸,我走了。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他来了的时候,可是,我已不再是我,我躲在树后,偷偷的窥测,内心充满了感伤,我真的不敢走近他,他的外套太漂亮。满足他翘首张望的样子,充满了焦灼,使我有了没有履约的快感。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怅然中目不转睛,突然,他变成了一团火球,一个孩子说:“瞧,那个人是稻草人,太阳的照射下自燃了”,漂亮的衣服真可惜,我轻叹,心情顿生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与刚才的怅然及不和谐。原来我一直羡慕他的漂亮衣服,以至于与他的约会也是为了看他的衣服,我找到了幸灾乐祸的理由,心情平和了许多,突然有些饥饿,我想回家。
回家的方向我记不住,但我好像看到了炊烟,那是我的家独有的炊烟的颜色,路很遥远,可我来的时候很快,一定有近路,可惜我忘了,我有些恨他,都是因为他的漂亮衣服。走得精疲力竭,快要昏倒了,一阵清风抚面,旋转着并不离去,我轻笑,只剩下了灵魂,何必还要招惹我。其实他的灵魂也没有什么分量,为什么不是狂风肆虐,即使让我无法前进,裙裾飘飞而衣不遮体,清风拂面的温柔怎抵的去我一瞬的衰老的苍凉、我一定要找到家的渴望、我孤独的行走的疲惫?无力挥手驱赶他的轻抚,闭上了眼睛,任他翻飞。夜黑极了,我知道,像以往一样,他在不远处领引着我前行,时不时的向我招手,提示我行走的路径,那是一片宽阔的海域,夜色中的海水黑的如此高深莫测,我有些恐惧,依傍着岸边的岩石,隔绝了远处的万家灯火,我的世界消失了。他会走近我,凭借着我的恐惧的神情,他洞悉我的致命的弱点,他夸张了自己,铺天盖地的向我涌来,将他的信息灌入我的每一个细胞,使之绽放成渴望的蓓leí,我的潜意识在弱化,仿佛将自己升腾成散开的巨网,他则是网中挣扎的巨鲸,令人窒息的搏击。
路边的风景被速度拉成一道五光十色的幕墙,并被我幻化成一排排的人群和无数只他的眼睛,渐渐远去;被我抛在身后越来越小,克制不住的回头,满足于他那满眼的幽怨和愤恨,从而激发我的快感,而他越将模糊不清。走了一千年,每一步的艰辛难以尽述,妖魔鬼怪的围攻,白骨变术的诱huò,火山之域的灸烤,无一不使我领略磨难,终于我还是到了。
风车的故事。
我变了,像一个复仇女神,谁会跟一个疯子介意呢?我恶毒而快意的笑着,疯了真好。他说:不要!那样会失去快乐的享受。快乐,是吗?!痛苦永远是天空,而快乐只是天空中的星星,我要忘记天空,只保持看星星的记忆。清醒的时候,我怀疑自己是装疯,现在我异常的清醒,但是我喜欢疯了的时候他哄我的感觉,痛楚的怜惜,我知道,我在折磨他。我喜欢这种温柔。我变得歹毒了,残忍的享受。然而我又不得不清醒,我憎恨这种清醒,此刻我想,永远的疯下去多好!呆呆傻傻的样子,简简单单的生活,远离纷扰,没有思绪。可是我没有权利这样,连疯了的企盼也成了憧憬,我像一个机器,更像一个陀螺。
生活的单调来自于我对一切的乏味,我的世界很小很小。我在疯子的心理状态下悠哉游哉的快乐了,随心所欲,我不再介意,犹如畅游在他天空中,享受包容--而这是我的现实世界里永远无法得到的,我不肯放弃,我宁愿因此保持一个疯子的权利。
夜,忧伤着我的思绪,笼罩着我不得安宁的灵魂,我在夜色中渐渐的衰老,感叹着死亡的邻近。美丽的向往,越来越夸张的诱huò着我,残酷的将我的忧伤切割成淋漓的血块,被现实的鬼魅蚕食着,不觉疼痛。只有一颗心的纯粹,尚未麻木,仅仅。深深的恐惧,屏住呼吸,不敢让一丝一毫的愿望瞬间泯灭,恐惧变成了一种忧伤的快乐。我还能够吗?生命的极致的求索,我不能,我想。梦,依旧是美丽的,虚妄的慰抚,仅仅这么一点点的捧在寒夜中的暖意了!夜,给我一份宁静吧,不要折磨!垂暮的我是日落前凝视光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唯恐错过。一次次的凝视,将渴望沉埋于心间,忧伤化作一道明丽的风景,泪是心泉。怎么才可以守住,我迷离。
我的脑子里最近经常闪出这样的想法,我看到的全是人们张合的嘴,我仿佛进入了幻觉,我杀了他们,血,一滴一滴的,然后我带着狰狞的笑,慢慢的欣赏着他们痛苦的表情,快意无比。他们死了。我再死。杀人总是要偿命的。于是我杀了自己。我就要死了。浑浊的泪溢出眼角,那是辞行的最后的呼唤,这世界已是过往的故事,淡了、厌了、远了。白色的床单,将是最后的覆盖,亲人的目光,是我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抹悲伤。我就要死了。伸出努力张开的五指,又轻轻的垂下,我想起,他也让我杀了。又仿佛幻化他没有死,我看到他模糊的面庞和并不清晰的眼睛,我胜利的微笑着,我终于死了,死是让他最好的伤心。但我想不起来,是不是他已经死了,那血,泊泊的流着,以及在他痛苦而依恋的目光中我们的最后一个吻,血,染透了我的衣服,他死在我的怀里,是我杀了,因为他该死。
我的灵魂在飞升,那是一个遥远的世界。飘然行走于沉默的街市,惨白的清月亦如我惨白的面容,窥视于灯红酒绿的窗口。无果。我不知道,哪里是我光顾的去处?成片的坟茔,萤火虫飘飞,粼粼的湖水,几根芦苇摇曳,我来看弧光。我厌倦清爽的秋日,犹如献媚的神韵,提示我光怪陆离的所有。我的躯体与灵魂被残忍的撕裂,滴血的碎片被制成标本,有人观摩,有人谄笑,我常常捧着灵魂的碎片等待着天空上弧光的升起,注入给我复原的能量,以获重生。今天,不论弧光会不会有,我将独自守候到天明。生命的流程,只是瞬间的张扬,迷茫中的感受是一棵永远悬浮着的丝线,深深的,浅浅的希望,牵动在心头快乐,是属于我给他的欢乐,悲哀是属于他给我的欢乐。
 
 
我拣了一分钱,啊啊啊!我们发财了。心狂跳,我的手在颤抖了,他突然活了,他轻抚着我的额头,擦去我激动的泪水,怜惜。我憧憬着,眼里的天真。小声说,是我杀的,但我不是有意的。他猛地揽住我说:不怕,你的病快好了,真的快好了,他哭了。我病了吗?我傻傻的笑着。想着我们如何的挥霍的事情。一分钱。这钱是真的吗?我扬起头看着他,张开我汗澿澿的手心,阳光灿烂着,将我的手折射的五彩缤纷,我拥有了一切,要什么有什么。我要吃手剥笋,我喜欢他剥笋的样子,专注而贪婪,像看我一样,那是什么时候?很温暖是时节吧?汽车的车轮,如我飞速的心跳,我就把自己交给了他。他暖着我。树,为什么不动了,今天没有风吗不闹了。 
我累了,我的病快好了。睡中,我微笑着,很安适。醒来时又一个世纪开始了,过去的躯体已然腐烂。隐约听到他的呼唤,仿佛来自天外的声音,他也死而复生了吗?我不敢猜测,这世界太无常了。或许我真的好了。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叶子真好看。哈哈哈。冬天了,叶子也冷吗?我坐在树下看叶子,叶子看我。不要走近我,你们这些可耻的人们。 
我不是疯子。我在看叶子。可怜的叶子。我已经走不动了,再也走不动了。像叶子一样的枯萎,泥土会将我化成尘吗?快把我藏起来,我害怕。心脏的跳动,一丝一丝的减弱,空气稀薄了,我用力的呼吸着,我很累,想象着灵魂跃出肉tǐ的一刻,美丽的疯狂。 
我的葬礼真的壮观,他捧着我,一捧尘埃。他惨惨的笑着,那笑让我难忘,我高傲的挥手,魂灵。地狱之火,焚烧着我的灵魂。夕阳露出惨淡的笑容,我横空出世。我占有了他。死灵魂!!听!万籁俱寂。弧光,今晚,我又来看弧光了,这弧光真美,那道脆蓝色的光亮是弧光中最亮的一抹,我在这里有多久了?一天?两天?时间是什么?是生命吗?这里真安静啊!安静到我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 
小土坡旁有一棵斜斜的小树,几片叶子孤零零的来回摆动着,它们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懂,但明白它们之间在友好的叙述着什么,是说我吗?我想走近它们,并摘掉那片最漂亮的叶子,它会疼吗?我终是不肯拆散它们,不肯拆散它们相拥的默契,我想象着不久前那寒冷的冬天,狂风嘶叫着,它们便牵紧了手,死死的拉着,深恐它们中的一片会被吹掉,然后它们活了下来,并等待一起将来自然的与泥土默默相融,我不知道这叫什么树,但一定是冬天有叶子的树。雷声由远而近,它们是迎着我而来吗?我端坐着,视死如归的注视天空,我不怕。一双暖暖的手,覆盖住我的耳际,我想象着,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日子。 
下雪了,我还在等我的弧光,弧光还会来的。我等了有多久了?一年?两年?小树依旧摇曳着它细小的枝干,那些叶子呢?去了哪里?它们一起死去了。而我活着,活得很卑微,这世界没人可以找到我。暖暖的手,是你牵着我,我不要回去,我已经回不去了,我把自己丢了。木呐的表情无法说明我最后的感伤,你走吧。这里真好。 
张灯结彩的日子。像久远而陌生的梦境,一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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