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郡主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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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郡主误终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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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不负所望地上前一步,说:「两位娘娘,请恕华年无礼。」说罢竟然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啪」地一声摔碎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60章有点完结不了哦,不过就算超一点,也只超个一两章左右吧。


、059 意外传召

茶水和碎片溅到欧阳婉和白巧莲的裙边,她俩都反射性地向后缩了一下,诧异地抬头盯着华年。
华年也不卖关子,肃颜说道:「两位娘娘,刚才看似只砸碎了一只杯子,但是茶渍却防不胜防地溅到两位娘娘身上。这后宫便是如此,摔碎任何一件东西都能误伤一群人。谁知道碎片会溅到谁的身上呢?也许遭殃的人正是自己。」
说话的同时,华年弯腰把地上的碎片全都捡起来,放到两人之间的方几上。前一刻完好美丽的茶杯,眨眼间就变成一堆碎瓷,这画面触目惊心。
白巧莲叹了一口气,倒不是心疼一个杯子,而是听了华年的话后心中深有感触。欧阳婉也默不吭声,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碎片,脸上的悔意加深一重。
华年接着说:「两位娘娘请恕华年斗胆相劝,你俩既已姐妹相称,那便更应该信任彼此。这后宫之中有的是人羡慕嫉妒你们的关系,恨不能从中挑拨离间。最可怕的就是,有人早就想砸杯子了,但偏偏却借了你们自己的手。」
这时白巧莲听出华年话中有话,抬眸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欧阳婉也抬头望向华年。在她俩目光的催促之下,华年低头把乌兰静与娉婷之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即便如此,整件事的起因依旧是欧阳婉自己心生邪念,白巧莲如果怀恨于心她也只有怪自己不好。华年之所以说出刚才那番话并非执意要劝白巧莲原谅欧阳婉,而只是让她俩明白真相,然后自己拿决定罢了。
后宫人多事杂,各种派系关系纵横交错,经常令人雾里看花,摸不清头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下陷阱。她俩刚刚入宫,哪怕再灵秀聪明,只怕都对宫中的险恶没有实感。这次的事情足以给她俩都长一下教训。
解释完真相之后,华年就告辞离去,把空间留给两名当事人。无论她俩断绝关系也好,握手言和也好,以华年的身份都不便再干涉了。
这选后的事情一波三折,也不知道最后究竟谁能脱颖而出。
华年带着置身事外的觉悟,不想自寻烦恼,哪怕挂念着最后结果,但却不像之前那样想要涉足其中。
有了在芙蓉香榭的那段经历后,华年对娉婷不似从前那般退避三舍。她始终记得娉婷无助地求问她「皇上为什么不喜欢我」时的那份可怜,心中竟然对她有些同情。如果日后她真能成为皇后,在太后的管教之下,未必不能洗心革面。从娉婷当初倔强的泪水中,华年可以感受到她的悔恨不甘。
#
从前在长乐宫时,所有宫女全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耳边总能听见一些闲话。在芙蓉香榭时,华年在厨房干活,不想听也能听见别人的闲扯。
但是御书房却全然不同,不仅宫女稀少,而且大家都内敛沉稳,有事做事,不爱议论是非。就这样,华年动荡的生活终于恢复平静。
御书房是皇宫之中的清闲之地,重新回到徐泽涵身边伺候的华年几乎可以算是与世隔绝。乌兰静并没有频频出现在华年眼前,因为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并未急于一时,而是留给华年更多的空间重新接纳他。
但是,这样的生活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月。
就在华年刚刚回到御书房十天,那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先去给徐泽涵请安,但是徐泽涵并没有吩咐她做事,而是让她去一趟长乐宫。
华年有些疑虑,但徐泽涵也不知道其中内情,无法向她解释,只说是太后的懿旨。
既然如此,华年只得乖乖地前往长乐宫。
她被宫女带到长乐宫的正室。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她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大堂正前方端坐着皇上和太后,两旁则是若月娉婷、白巧莲和欧阳婉三位娘娘。看这阵容,似乎是与选后一事密切相关。
但是,最令华年不解的是——
乌兰静的身影居然也出现在大堂的一角。
他看到华年后,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差异,下意识回头望了皇上和太后一眼。从他的这种反应中华年立刻明白,他也完全不知情。
华年愣愣地走上前去,依次对所有人都行过礼。
这时太后悠然开口道:「现在人已经到了,皇上,你有什么打算,不妨敞开天窗说给哀家听听。」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皇上身上。
就连华年也不例外。跪在地上的她蓦然抬头,双眉不自觉地拧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看来传召华年并非是太后的意思,而是皇上另有打算。
在众人的注视下,皇上咳嗽了一声,有些犹豫。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咬紧嘴唇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最后,他终于用从容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说:「母后,朕还是没有放弃立华年为后的打算——」
话音落下,满座惊诧。反应最大的人是娉婷,她急忙扭头盯着皇上和太后。其次是欧阳婉,她没有扭头,只用眼角瞥了一眼太后的脸色。乌兰静则怔怔地盯着皇上,双手紧紧地抓着木椅的扶手,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都会冲过去似的。
稍微平静的要算白巧莲,她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原位,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最平静的要算太后,连华年都以为太后会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斥责皇上儿戏,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太后的表情中虽然也有诧异,但却稳而不乱。
见状,华年不由猜测太后恐怕事先听说了风声,抑或是「知子莫若母」她早就从皇上的言谈举止细节中看出端倪了。即便如此太后也不能点头赞同,出于她的立场,她必须直至这件事。只见她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用严厉的口气低喝道:「皇上,立后之事关系重大,岂能儿戏?」
皇上早已料到太后会反对,固执地说:「君无戏言,朕没有儿戏。正因为事关重大,才必须三思而行。母后,华年在你身边也伺候了很长一段时日,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脾性么?从前你怕她放不下从前的仇恨会加害于朕,也碍于两国之间一触即发的危险局势而不愿器重她。但是兰妃造反的时候,如果不是华年,只怕我们母子都已遇害,难道你还不信任她么?」
皇上的话驳斥得太后哑口无言。在凝重的沉默中,华年低着头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现在的形势几乎就是把她推上断头台。乌兰静焦灼的视线从斜后方传来,华年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仿佛可以看到他紧张痛苦的神色。
华年心想,皇上并未不知道自己与乌兰静的关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横刀夺爱?难道他真的不在乎与乌兰静的兄弟之情,要以皇上尊贵的身份强制性地把自己纳入后宫?华年自己想来都觉得十分荒唐。她不敢自以为熟识皇上的脾性,但却明白皇上并非如此强硬蛮横之人,现在他突然提出要让自己参加选后,只怕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时太后沉重地说:「皇上,无论你多么钟情于她,但她只是一名人质罢了。」似乎是为了不刺伤华年而刻意压低声音,但是华年依旧字字不漏地把她的话听入耳中。不但不觉得悲哀,反而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华年六岁来到北燕皇宫,过的一直是连宫女都不如的清苦日子,她从未把自己当成郡主看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如蝼蚁般卑微。
这时皇上突然耍赖似的说:「母后,除非你答应让华年也参加选后,不然朕就不立后了。」这是皇上的惯用把戏,他知道在太后面前没有道理可讲,于是从来不讲道理。
华年心想,也许皇上就是为了拖延立后一事才故意把自己拖出来当借口。
如果真是这样还好,至少皇上并未真心想要强纳自己为妃,但是……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太后迟疑片刻之后,居然镇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皇上执意如此,哀家也只得同意。只不知三名妃子是否愿意。」
说罢依次把娉婷、欧阳婉、白巧莲打量了一遍,似乎是等她们出言反对。
但是白巧莲和欧阳婉对视了一眼,都默不吭声。娉婷倒是有话想说,几次想要站起来但最后都忍住了。大概是见其他人都不开口,所以她也不想扮演最讨皇上厌的角色。
就这样,明明是一个荒唐至极的提议,但却因为没有任何人明确反对而落定。
皇上不失时机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权当你们默认了。」
听到这句话后,几乎喘不上气的华年感到胸口阵阵憋闷,她刚想抬头反驳,但是就在这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
「等一下!」
这三个字铿锵有力,紧张激烈,就像宁静之中突然摔碎了一个瓷瓶似的刺耳。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下意识抬头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最后,众人目光的焦点都汇聚到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乌兰静。
他霍然起身,大步向前迈出三步,来到华年身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跪在地上,强硬地恳求道:「皇上,静请求你收回这个荒唐的决定。如果这件事传到前朝或者百姓耳中,只会损坏你的英明而已。」生硬的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怒意。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语气激怒,皇上竟然冷漠地回应道:「什么荒唐?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给自己选后都不能做主么?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才真会令朕沦为笑柄。」
华年从未见他兄弟两人争执过,紧张得不知所措。
一直埋头不语的她终于抬起头,来回望着针锋相对的皇上和乌兰静。
她本想壮着胆子说话,但是看到那两人你瞪我我瞪你、愤怒与嫉妒交融的严厉目光后,竟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短暂的沉默后,乌兰静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平静的语气,说:「皇上,静刚才所言只是为皇上的英明着想,善意劝皇上慎思慎行而已……」
然而皇上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从中截断,冷笑一声说:「什么善意?朕看你恐怕只是私心作祟而已。你之所以出声反对,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夺朕所爱,自己侵占华年?」  
  
作者有话要说:我买了一台新电脑,这样就不用继续忍受病毒的折磨了。但是新电脑的反应也好慢啊,是不是又中毒了呀?555。


、060 咄咄逼人

皇上的咄咄逼人令乌兰静一时语塞。场面顿时尴尬得难以收场,最痛苦的莫过于华年,她哪怕低头跪在地上都能感受到所有人炙热的目光密不透风地笼罩在她的头上,几乎快把她烤焦了。
皇上微微抬起下巴,挑衅似的盯着乌兰静,逼乌兰静回应。
乌兰静沉默片刻,最后豁出去似的低声道:「没错,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我也深爱着华年,不想把她让给任何人。皇上,我与华年的感情你早已看在眼里,何苦要横刀夺爱?就算你可以封华年为后,但是她的心却在……」
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前一刻还慷慨激昂,但此时却明显泄了底气。他本想说华年的心在自己身上,但是今时不比往日,他与华年的关系已经走到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无法理直气壮地断定华年也爱着自己。
也许,对于华年来说,无论是成为皇妃还是王妃,都是迫不得已,被人胁迫。既然如此,自己跪在这里顶撞皇上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对自己的行为产生迷茫后,乌兰静再也说不出话。
凝重的沉默中,皇上冷笑一声说:「既然如此,朕就算不立华年为后,也要封为嫔妃,不然你便会对华年纠缠不休。」
皇上从前只是幼稚贪玩,但现在已是无理取闹。乌兰静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但是皇上却越说越起劲,撕破脸皮说:「如果你再敢对华年有任何非分之想,朕就要治你的罪了。」说罢真的板起脸,神态中多了几分威武。
跪在地上的华年听到刚才他俩的对话后只感到脑海中嗡嗡作响,头晕目眩之感快要夺走她的神智。如果不是被皇上掷地有声的话语震得耳根发痛,她当真以为自己正身处噩梦之中。
照理说太后这时候应该出面阻止皇上,但奇怪的是,房间中一片沉寂,静得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辨。太后竟只是默默地坐在原位,用深邃的目光盯着乌兰静,却没有再说一个字。
见状,乌兰静就像有所觉悟似的,深吸一口气,抬头迎向高高在上的皇上。「皇上,就算你可以把华年封为嫔妃,但是却无法斩断我对华年多年的感情。无论她是妃子也好,皇后也好,此生此世,只要我还活着,我对她的倾慕之心就永不消亡。」
「好大的胆子,乌兰静,你这是在顶撞朕,威胁朕!」皇上把椅子的扶手拍得「啪啪」作响,气得差点要冲过去。
「静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如果隐瞒真心才反而是欺君之罪。如果皇上要强夺华年,静只怕自己会失去理智,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从容冷静的乌兰静第一次与皇上胡搅蛮缠。一旁的华年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捂住他胡说八道的嘴。
如果皇上顾念兄弟之情,就应该知难而退,从长计议。但是今天皇上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是被乌兰静强硬的态度所刺激,口气也变得愈发蛮横。只听他冷笑一声,狂躁地低吼道:「什么大逆不道!母后,你们都听见了!他这是要造反了。来人啊,把这个罪人拉下去,先扔到天牢里面关起来,让他面壁思过。如果还是不知悔改,那就关一辈子,再也不放出来了——」
软柿子皇上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发过这么多大的脾气。本就安静的房间内顿时鸦雀无声,华年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冷汗早已把背后的衣服浸湿了。
乌兰静显然也没想到皇上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片刻的呆愕后,他呆呆地笑了几下。然后低头长叹一声,叹气的同时仿佛已经有所觉悟。当他再次抬头迎向皇上冲动的目光时,他镇定从容地答道:「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如果皇上执意强占华年,那就把我关进天牢,永生永世不要释放。不然只怕我一有机会重见天日就会不择手段、不惜任何代价地带华年逃出皇宫!」
这话分明是气话,是被皇上激出来的反抗,但是由于他的语气极为冷静,听上去一点也不像冲动的发言,反而透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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