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郡主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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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郡主误终生-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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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急忙说:「那还等什么?快点去查那个宫女。」
太后也点头道:「是啊,这倒是一个办法。」随即又把严厉的目光投向两名罪人,问道:「静、莲妃,你们还是不肯说话么?」
乌兰静与白巧莲对望了一眼,只顾着思前想后,没有立即开口。
这时,心中一片敞亮的人要数华年——她已经完全明白娉婷的意图了。
华年并非娉婷的心腹,按道理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今天娉婷故意把她带来御书院,只怕早就设计好了每一个细节、每一句步骤。而现在——
正是华年出场的时候。
明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陷阱等着自己。但是如果再不解释清楚,只怕乌兰静和白巧莲都会蒙受不白之怨。
思及此,华年根本没有时间多做犹豫。她捏紧袖子,深吸一口气说:「是我——」清雅的声音在压抑的气氛中就像一缕微风拂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向华年扫来。
不等太后开口下令彻查,华年自己就已坦白招供。她从娉婷身后走出去,面朝太后和皇上跪在房间正中。
在众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之中,华年闭上眼睛,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觉悟。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她用低柔镇定的嗓音说道:「——奴婢就是那个帮莲妃送木雕给静王爷的宫女。」
话音刚落,满室哗然。每个人脸上都布满惊愕,难以置信地盯着华年。
然而华年马上解释道:「但是仅此一次而已,奴婢绝对没有帮靖王爷和莲妃通风报信。他俩之间也绝无私情,一切只是误会而已……」
接着,华年把事情经过全都说出来。
被茶渍弄脏的画作,乌兰静处于惋惜同情帮忙画了一尾鲤鱼,白巧莲知道真相后为了感谢才赠送了一个木雕——仅此而已,绝无苟且。
叙述时华年故意隐去了娉婷的名字,因为她可不想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树敌。
说完后华年平伏在地,卑微而又诚恳地渴求道:「这便奴婢所知的木雕来历。还请太后明察秋毫,不要误信谗言,还清白者一个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最近写得都挺顺的,呵呵~


、056 扑朔迷离

华年说完后很长一段时间无人应声。太后沉默地端坐于太师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华年和太后的脸上来回游移。就连皇上都是如坐针毡,好几次抬起屁股想要站起来。
凝重的气氛之中,五体投地的华年不敢动弹。太后究竟会相信她,还是勃然大怒?刹那间脑海中闪过最坏的预测就是被当成同伙一并治罪。
漫长的等待之后,太后终于开口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么?」
「奴婢不敢有任何欺瞒。」华年依旧趴在地上答话。
这时皇上急忙帮着求情说:「其实朕早就觉得那条鱼像是静的技法,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母后,我看华年言辞恳切,不像是说谎。这摆明了就是一场误会嘛。」
无论皇上如何苦劝,太后始终无动于衷。她略作沉思之后,忽然又问:「就算木雕的来历正大光明,但是……昨晚的私会又该如何解释?」
华年心脏蓦然下沉,被问得哑口无言,百感交集。
这之中的内情就连华年都不知道。于是她只得把目光投向当事人乌兰静和白巧莲。
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人,这时终于想通了似的张了张嘴。
白巧莲先说。原来她昨天傍晚收到一封信,信上有人约她三更在御书院相见。白巧莲不知道投信人是谁,出于好奇便偷偷潜入了御书院,没想到却巧遇乌兰静。惊慌失措之下白巧莲转身想逃,结果却失足跌进乌兰静怀中。然后才有了侍卫们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白巧莲说完后乌兰静接着讲出他昨晚的经历。大约三更的时候,他突然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只敲门不说话,而且敲得十分急促。乌兰静推门一看,只见一道黑影顺着长廊向花园的方向逃去。他本能地追上去想查探究竟,结果却遇到了白巧莲。后来的事情便正如白巧莲所述,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他俩讲得诚实恳切,不像是说谎。华年和皇上听后都松了一口气,为他俩开口讲实话而感到欣慰。娉婷一声不吭地坐在原位,目光偶尔瞥太后几眼——这倒令华年有些意外,华年本以为她会立即反驳。
冷静的太后稍作沉默之后立即问道:「口说无凭,你们有没有证据?莲妃,你说有人送信给你,那么信在哪里?」
白巧莲忐忑地答道:「信上让我看完后就将其毁掉,我不疑有他,乖乖照办。虽然现在那信已经化为灰烬,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所言绝无半点虚假,请太后明察——」说罢跪在地上磕了一下头。
好不容易有了转机却没有证据,华年的心中再次蒙上阴霾。
好在这时皇上对太后说:「母后,我看这摆明就是有人想要陷害静和莲妃。那人心思缜密、深不可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所幸不要追查这件事,以免打草惊蛇。那人如果真的有心想要陷害静和莲妃,以后必定还会有所行动,我们不如等他自己露出马脚。」
皇上之所以如此建议,正是因为他已经彻底相信了乌兰静和白巧莲的话。但是华年却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白巧莲说收到一封信,但是信却没有了;乌兰静说有人敲门,但是却不知道敲门人的身份。
说到底只是他俩的一面之词。
信任他们的人自然信任,但不信他们的人,有的是理由怀疑。
听了皇上的话后,太后一直没有表态。
沉闷的房间中大家都等着太后发话。
似乎是始作俑者娉婷就像完成使命似的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华年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生怕她会突然发难。然而时间慢慢流逝,娉婷居然显得有些不耐烦,甚至还掩口打了一个小呵欠。
如果娉婷要陷害乌兰静和白巧莲,她现在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未免太可疑了。刚才她叙述昨晚之事时讲得煞有介事,似乎恨不得马上废除白巧莲的莲妃之位,但现在听到两名当事人的辩驳后却一点也不质疑。
华年心中始终笼罩着深深的迷茫。乌兰静和白巧莲一开始闷不吭声很古怪,娉婷先严后松也很古怪。反应唯一正常一点的就是皇上,他大概真的不知情,也真心相信乌兰静和白巧莲的清白。
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太后终于开口:「既然皇上发话,那便依照皇上的意思办吧。哀家也相信他俩的人品,刚才生气只气他俩缄口不语、故意隐瞒真相,但现在既然他俩都已坦白事实——哪怕没有证据,但还是就此作罢吧。免得让真正设计陷害的人看了笑话。」
说完太后疲惫地站起来,在皇上和娉婷的搀扶下缓缓步出书房。
其余人都跪在地上恭送太后离去。
华年本应跟随娉婷离开,但是从白巧莲身边经过时却被白巧莲一把拽住。华年下意识低头一看,差点被白巧莲那紧张严肃的神情吓得腿软。
「怎么了?」华年急忙问。
白巧莲没有说话,只是拽着华年不松手。
乌兰静怔怔地看着她俩,也奇怪于白巧莲突如其来的反应。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白巧莲把华年拉到院子里没人的角落,急促地问道:「我在藏书阁与皇上见面的事情只有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华年听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
「那封信是皇上的字迹,我以为皇上约我半夜去藏书阁,所以才冒死溜进御书院,没想到却碰见了静王爷——」
白巧莲连珠炮似的说完,华年错愕不堪地盯着她,迟迟发不出声音。
从白巧莲的话中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白巧莲以为那封信是皇上送来的。
如若不然,白巧莲不可能为了一封陌生的信件就冒死闯入御书院。一开始她沉默不语,不肯招供,也是因为不愿暴露她与皇上偷偷相见的事情。
除了白巧莲和皇上,华年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
白巧莲会怀疑是华年设计陷害,也不是没有理由。
「巧莲,你误会了,我没有……」华年仓促地解释,蹙紧的双眉中在眉心挤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真的?」白巧莲微微眯起眼睛。
华年连忙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会害你。」
连华年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辩驳太缺乏说服力,但是白巧莲脸色的愠色却渐渐淡去,转而变成欣慰。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我也觉得不是你……」
听到这话之后,华年悬着的心陡然落回原位。心情的前后落差令她一阵迷茫,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刚才被白巧莲质问时,她几乎以为两人的关系要从此破裂了。
没想到白巧莲却根本就没有真的怀疑她。
听到华年否认后,白巧莲没有穷追不舍,而是捏着下巴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你,那到底是谁呢?竟然有人敢冒充皇上的笔迹,简直胆大包天。」
华年虽然学过字,但是绝对不可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境界。
因为受到父亲的熏陶,白巧莲自小就对字画颇有研究。「连我都被骗过去了,伪造书信的人是一个高手……」说着她露出棋逢对手时的严谨神态。
看到白巧莲陷入苦死之中,华年捏着一条线索不知道该不该讲。
「巧莲,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华年欲言又止,白巧莲冲动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说:「当然要说,我差点就被押去慎刑司了!如果你知道什么人陷害我,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欧阳婉两天前主动拜访芙蓉香榭,与娉婷见过一面。」
「婉姐姐?」白巧莲愕然惊叫。
「我并未挑拨你俩的关系,但是这次的事情……」
不等华年说完,白巧莲就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讲下去。
「如果是婉姐姐,她的确知道我雕鲤鱼的事情。」
欧阳婉被封妃后,白巧莲虽然刻意回避她,但后来却主动求过她一次。求她帮自己找一块上好的木料。后来欧阳婉托人送来的那截小木料熏过香,就算形状变了,但却依然可以从香气上辨识出来。
欧阳婉是精通香料之人,大概经过乌兰静书房的时候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气,从而发现白巧莲暗中赠送乌兰静东西的事实吧。
其实白巧莲并不想隐瞒欧阳婉,但是乌兰静改画毕竟有欺瞒皇上的嫌疑,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白巧莲才不得不将此事隐瞒下来。
如果欧阳婉主动询问,也许白巧莲会实言相告,并嘱咐她不要外传。
但是现在最令白巧莲惊愕、失望的却是……
欧阳婉不禁没有询问自己,而且还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把柄告诉了娉婷。
白巧莲被打击得迟迟不语,华年安慰她道:「其实婉妃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怀疑你与静王爷有染,当然不能将此事告诉你。模仿皇上的笔迹、半夜敲静王爷的房门,这些都不是她的能力可以做到的……」
其实华年怀疑的人是娉婷。
但是,如果娉婷真想要借此机会令白巧莲丧失竞选皇后的资格,她为什么没有在太后做出最后的判断之前拼命煽动,而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也不算扑朔迷离,我觉得还挺容易猜的。下一章就会揭露部分真相了哈。不过只是一部分哦~


、057 顺水推舟

华年独自返回芙蓉香榭,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娉婷请罪。可惜娉婷仍旧逗留在长乐宫,一个时辰后才回来。
令华年意外的是,娉婷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错,尖瘦得有些刻薄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比平静看上去更加亲切温柔。不过自知有错的华年不敢大意,依旧恭敬地低着头,用卑微的姿态表现出自己的悔意。
今天的这件事上,她不确定娉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想诬陷白巧莲和乌兰静,为什么现在目的没有达成心情反而愉悦。最后关头提出要让宫女作证的时候,分明是娉婷故意把华年推出去让她解释真相。细思下来,似乎华年并未违背娉婷的心意,好像一举一动都在娉婷的计划之中。
娉婷让华年随她去了里屋。华年忐忑不安地站在娉婷面前,正疑惑着要不要主动下跪请罪的时候,娉婷突然说话了。
「我刚才已经请示过太后了,你还是返回御书院吧。」说完她接过近侍递来的一杯八宝茶,悠闲地呷了一口。
微微上扬的眼神从华年的脸上轻飘飘地扫过,令华年顿时感到一股凉意拂来,急忙把头埋得更低了。
这时华年心中蓦然跳出了无数猜测。娉婷此时让她重返御书院,似乎与今天早上的事情有着什么联系。那么这重返御书院的决定到底是对自己的惩罚,还是恩赐?华年一时间陷入迷茫之中,只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彻底摸不清头绪。
见华年皱眉不语,娉婷好心地为她解惑道:「你当初来这芙蓉香榭,说什么是为了向我请罪,让我原谅你。这几天你吃了不少苦,我看在眼里,心中早就出了气,不再厌恶你了。既然如此,你还是早点返回御书院吧。」
其实自请其罪只是原因之一,华年主动提出来到芙蓉香榭的另一个目的是渴望看清楚真正的娉婷。她心中模模糊糊地计划着想要挑拨娉婷与太后之间的关系,但是娉婷不知道是否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亟不可待地要把自己从她身边赶走。
虽然娉婷看上去娇蛮霸道,没有心机,但这点警觉性却并未丧失。华年的心明显没有向着她,把这样的华年留在身边,只会感到浑身不自在而已。
华年原本在娉婷面前就不敢多话,现在听她口气如此坚定,心想事情是没有转机了。于是低头谢恩,惶恐不安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
华年匆匆收拾行李,下午就返回了冷宫。
崔心莲看到华年的身影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好久,冻结在脸上的惊讶才融化成温暖的笑容。她快步走上前来接过华年手上的行李,扶华年向卧房走去。虽然华年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冷宫,但是房间中依旧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一眼就能看出崔心莲依旧天天都在打扫。
乌兰静没有说谎,崔心莲看上去的确身体欠佳。哪怕在温暖的阳光下,苍白的脸色中依旧透着僵冷的病态,令华年有些心痛。她一个人住在如此荒僻的地方,平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算身体是铁打的,但是心情却早已枯萎了。
就像当初的华年自己,如果没有遇到乌兰静,只怕她还是那个全身雪白、没有表情也不说话的「妖怪」。
华年关切地询问了崔心莲的近况,她笑着说一切安好,不足挂念。还说静王爷经常来探望她,所以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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