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江湖系列(江湖 强强 虐 清水 he)作者:江左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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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江湖系列(江湖 强强 虐 清水 he)作者:江左遗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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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俞幸面露不豫:“给我个理由。”

  苏鸿眯着眼睛,享受着窗外吹来的徐徐微风,看着隐隐青山,说道:“这天下,便是理由。”

  “天下与我何干?”陈俞幸冷声道。

  苏鸿的神色平静得像西湖的湖水,声音却多了丝截金断玉的味道:“因为你是这天下的子民;因为你不能叫你的同胞再受战乱之苦;因为……你不能叫那个人的心血付之东流。”

  陈俞幸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他还在北方?”

  “不,他现在在南疆,”苏鸿顿了顿,道,“并且,身处危险之中。”

  陈俞幸豁然起身,欺近苏鸿。苏鸿抬头看着他紧抿的嘴角,不由得荡开一个宽慰的笑容,“你也不必太过惊慌,他自有贵人相助。只是希望你可以相助,好减轻他的困境。”

  “这件事,究竟是他的设计,还是你的安排?”陈俞幸沉沉道。

  苏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他未曾想把你牵扯进来,这却是我临时起意,认为非你不可。”

  邹大老板虽然最近连连不利,但自家的生意还是不能疏忽的。

  他摇着扇子坐在檀木桌边,对面是两位账房老王和老何。外边是春雨淅淅沥沥,屋内却是算盘噼里啪啦。

  算到最后一笔,邹雨师合了账本,漫不经心道:“蔡老板还是把那批货退了?”

  老何皱着眉,答道:“蔡老板赶着当口撤了那批古董,宁愿赔银子也不愿把货送过来,怕是有蹊跷。”

  邹雨师扫了一眼账目,笑道:“心中有鬼,慌不择路。”

  老王老何对视一眼,均面有不解。老何笑道:“公子最近和方大人在一起呆久了,说话间也神秘莫测起来。”

  邹雨师拿起桌上的折扇,“啪”地打开,自恋地说道:“本公子一向神秘莫测。只不过和方大人呆久了,抗寒能力倒是提升了不少。”

  老王看了邹雨师一眼,欲言又止。邹雨师笑着对他道:“老王,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老王得了话,慢吞吞地说道:“老奴也不是要干涉公子什么,只是人心险恶,公子这些年也经历过。先不说那大理寺卿大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光是这件案子,涉及了赵大爷,顾公子,蔡老板,我前儿个还听说都上达了天听,圣上都知晓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猫腻。况且,这件事还和苗疆有关……公子做事,可要小心啊!”

  邹雨师点点头,道:“老王,老何,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我不找事情,不代表事情不找我。你们也看到了,大理寺咬着我不放,蔡名汝深藏不露,还有那苗疆女子……她那蛊术,好生厉害。说是什么‘苏州绣娘’‘官家歌女’,我可是一个都不敢信。那女子死的手法像是昏黄岛左护法下的手……你们瞧,这一件件,我可是一点也不想沾,可偏偏就事事都能沾上。”

  “老奴别的倒还不担心,就是那女子用的蛊术,我在苗疆那么久了,可一次也没见过。”老何皱着眉,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当然是没见过的,便是我,也只在父亲的书房见过。”邹雨师站起身,望向窗外。雨水打在粉红的花瓣上,更添几分娇艳,“那是拜月教的秘术,只有历代祭司才会使用。”

  老王老何俱是一怔:“难道,那女子竟是拜月教的祭司?”

  邹雨师长眉一挑:“那倒不是,拜月教的祭司还不至于这么不济。我猜她至少是教中之人。”

  老王沉吟了一会,抬起头道:“公子还是快快回去吧,这事若是涉及拜月教,公子就危险了。老爷和大公子一定会保护好公子的。”

  邹雨师连连摇头:“我现在要是回去,老头子肯定会掐着我的脖子要我成亲。我要是告诉他我被女人休掉了,铁定死得更快!”

  老何苦笑道:“公子反正也没告诉别人您的真实身份,只要您不说,老爷也不一定会知道。”

  邹雨师没有接话,而是从口袋中摸出一只扳指,端详了好久,缓缓将他带上。老王老何见了,神色大变,刚要说什么,只听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邹老板就是戴上了这扳指,也休想再回昏黄岛做右护法,便是蔡老板的那批货,也不要想了……试问,死人怎么会做生意呢?”

  邹雨师神色一冷,低声道:“谁在外面?”

  那个阴枭的笑声传了进来,邹雨师立刻离开窗户。慢慢地,一个身影渐渐从窗口浮现出来。

  邹雨师看着窗口的那张脸,心下一片冰凉。

  方予璧面前的桌案上,摊着许多卷宗。有三王谋逆的,有窈窕娘子的验尸报告,还有苗疆的近几年的案子。

  他支着下巴,闲闲地瞧着眼前的卷宗。猛然间,他面色一凝,渐渐挺直脊梁。

  窗外有微风浮动,沥沥雨声。猛然间,一点寒芒从雨帘中飞射出来。

  方予璧凤目间寒光一闪,身子微斜。眨眼之间,一支黑镖已钉在他身后的屏风上。

  方予璧手指微动,只听“叮”的一声,两根针相撞,竟一起掉在了地上。

  他微微抬眼,窗外的花坛中没有脚印。方予璧嘴唇轻轻挑起,忽而操起桌上毛笔,投向屋顶。只听“哗”的一声,有人自屋顶闪过,倒吊着出现在窗扉上沿,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方予璧看着面露惊恐的邹大老板,心中一凛,一根银针从袖中直射向对方脖子。

  那人手一放,邹老板“咚”地掉进窗内,惊魂甫定,忙连滚带爬地奔到方大人脚边。

  窗外的人邪魅一笑,道:“邹老板,当年我伤了你,这次让你和情人死在一起,算是做了个补偿吧?”

  邹雨师梗着脖子,大喊道:“才不要,快快活活地活在一起,岂不很好?”

  方予璧若有似无地扫了他一眼。

  那声音也不恼,低低笑了两声,才说道:“本以为邹老板这几年历练了些,没想到还是一样的天真。这世上的活法,只有醉生梦死,哪有快快活活?”

  方予璧在旁边轻轻一笑,道:“来了本官这里,只有生不如死,哪来的醉生梦死?”

  邹雨师缩了一下脖子,低声对道:“那是昏黄岛揽镜坛坛主兰若居……”

  兰若居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方大人的说法倒是甚得我心。既然如此,我就叫你们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

  方予璧冷笑道:“敢在本官面前这么说的,现在还没有一个活着的!太过自信的人,通常都活不长久。”

  兰若居眼中寒意大盛:“可惜,我活的够长,够久!”说罢,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邹雨师吓得赶忙一躲。就见两人缠斗起来。

  室内狭窄,两人用的都是近身功夫。兰若居一只手伸出,用的是寂灭抓,带着至狠至毒,直取人要害;方予璧险险躲过,手上用醉跌拳化开掌势。邹雨师冷眼旁观,见两人虽是一攻一守,却也平分秋色。

  互拆了有五六招,兰若居眼中稍稍有些讶异,却也渐渐有了笑意。他回转到窗边,低叹道:“没想到一介文官也有这般功力。”话音未落,身后披风忽地卷起,有数万道银针迸了出来,仿佛漫天的花雨,齐齐闪烁着银灰,夹着风势,夹着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方予璧眼中凶光一闪,正待要出售,身旁的邹雨师竟合身扑了上去,用背替自己挡下大半银针,又甩手向兰若居一扬,一道黑气直窜向他面门。兰若居神色一凛,闪身而退。带着狂笑:“中了我‘对镜相思’,邹老板可早日下去见右护法啦!”笑声中伴着阵阵阴风,叫人不禁毛骨悚然。

  方予璧上前接住他,见他面无大碍,正自差异,却听他喃喃道:“好险,幸亏穿了软金甲……哎呀,好疼!”方予璧忙低下头,见他举起右手,一根针已然扎了进去,只剩下一点尾巴。他的整只手已经青紫,方予璧忙拉开他的衣袖,见那青紫已经蔓延到上臂,立刻封住了穴位。邹雨师哀哀地喊道:“老天,那可是‘对镜相思’……对镜还望,相思最苦……这毒药可是生生要把人的精血都败了去啊!我命休矣——”

  方予璧心中好笑,沉声喝道:“那你还挡什么?”

  邹雨师面带委屈,低声道:“我也没怎么想……大概是我为国的一腔热血促使我要保卫大人吧!”

  方予璧拉开他的衣服,取出袖中的针:“那就让我来报答你的一腔热血吧!”

  大理寺卿出生何方?

  江南有四大望族,人才济济,却不仅仅只有四大家族。

  扬州方家,行医世家。悬壶济世,赫赫有名。连当今圣上,都三番五次招方家人入京做太医。其医名之盛,比起好弄毒药的属地温家,还要正统些。

  当然,不小心做了大理寺卿的方大人,仅仅是个半吊子大夫。

  于是在邹老板一片杀猪般的哀嚎中,方大人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亲自把他送到扬州老家医治。

  邹雨师听了,疑惑地问他:“那你的公事怎么办?”

  方大人淡淡地收拾着,答道:“明天我的辞呈就会被批下来。”

  邹雨师“咦”地一声,方予璧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出了这样的事,我如果不引咎辞职,难道还等别人弹劾我虐囚么?”

  邹雨师愣愣地看着他。

  窗外雨声依稀。

  第十二章

  小小的一件谋杀案,大理寺一天要接数宗,前忠静侯遇害一案,却在京城掀起了滔天的波澜!

  只手遮天、铁面无私的方大人,今早递交了辞呈。圣上批准,一代青天就此黯然离职。

  官道边的客栈里,坐着形形色色各样的人:有押镖的镖师,赶路的商人,歇脚的绿林好汉,身份不明的奇异人士,还有临窗喝酒的书生。整个客栈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客栈外依旧是小雨霏霏,连绵不绝。一个镖师啐了一口,骂道:“这破天气,下的老子心里烦死了。这路湿的,瞧瞧,什么破镖!”

  他旁边的镖头皱眉喝道了他一声,这时,又有两位客人被小二引了进来,众人见了,都是眼前一亮,不禁叫了声好。只见前面的锦衣男子,眉目深刻昳丽,气势凌人;他身后跟着的黄色麻杉青年,却是少有的清秀相貌,只是面色苍白,右臂微微弓起,似有不适。

  那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叫了些酒菜。那麻黄衫子的青年用筷子戳了戳酒杯,不满道:“这样的路,还要赶几天啊?”

  锦衣男子瞥了他一眼,缓缓地拿起茶杯:“你若是赶不了了,就留在这儿吧。”

  麻黄衫子的青年脸色一变,谄媚道:“别呀,我这不是发一发小牢骚吗!我怎么说也要和你一块儿走的。”

  这两个人,就是从京城一路赶往扬州的方予璧和邹雨师。

  方予璧嗤笑着放下茶杯,忽地抬起锐利的眼睛,不紧不慢地扫过堂中的每一个人。他目光所及之处,无人不感到像是一根针扎进了肉里。他蓦地一笑,看呆了邹雨师,等他回过神来,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方大人这么笑的时候,从来没有好事。

  方予璧的笑容还没褪下,他们旁边桌上那群镖师骤然起身,纷纷亮出所押之物——竟然都是刀剑兵器!

  邹雨师定睛一看,心叫不好。他在昏黄岛卖了三年包子,自然对这些人有三分面熟。那为首的镖师背着个匣子,正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刑师”段久。那匣子里有一百多种刑具,如今已用了九十八种。当初邹雨师卖包子,他曾提议把包子馅改成人肉,着实把邹大老板吓得不轻。

  方予璧却是毫不在意,脸色连变都没有变过。刀剑之光朝他横扫而来,他左脚将桌子一踢,霎时桌子便朝几人飞去。几个人方才劈了飞来横桌,突地眼前一闪,脖颈皆中了一针,立时扑地。

  方予璧虽杀了那几个镖师,对段久却丝毫不起作用。段久斜斜飞了过来,匣子里飞出一柄大锤,被他急速后退闪开;段久机关一动,一直长长锁链射了出来,直缠向方予璧。链子在空中舞动,撒开一条密不透风的铁网,将方予璧困在网中。

  眼看漫天的铁网就要罩到方予璧身上,却见方予璧猛地劈出一掌,掌势之健,前所未有。竟震得段久抵不住后退两步,又被随之而来的锁链一贯,“啪”地掉落在邹雨师脚边。

  邹雨师大惊,正巧段久起身,向他下起杀手。邹雨师脸色一整,步伐轻移,堪堪躲过了两击。段久心中一凛,不敢再低估他,待要放出匣内兵器,不巧对上了邹雨师的眼睛,见他那双深黑眼睛仿佛一瞬间变成了黑中带紫,仿佛幽冥中最隐晦的色泽。那俊秀青年只是微微一笑,清秀的面庞竟生出一丝媚色,幻化成一个妖冶少年的模样,看得他心中奇痒,半分步也挪不开。

  段久知道自己怕是中了幻术,心叫不好,却怎么也挪不动步子。他定了定神,眼前却仍旧是妖冶少年,渐渐脱去身上衣物,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即破。少年朝他诱惑一笑,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脱去,露出笔直修长的腿,头发瀑布一般地披在身后。段久渐渐迷失了神志,咽咽口水,一把伸出手将少年搂进怀里,大手在少年身上揉搓。那少年呻吟了两声,双腿缠上他的身子,搅得他心头一阵火起。

  邹雨师的眼眸已经完全变成紫色,他罕见地没有表情地看着段久抱着一根板凳兀自缠绵。却在段久撕开身上的衣服时,将一只黑色的虫子射入段久胸腔。段久惊呼一声,恢复了神智。狼狈地放开怀中板凳,如狼般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邹雨师,恨声道:“你给老子下的什么?”

  邹雨师脸上堆满笑,声音却十分冷酷:“‘春梦了无痕’,段爷做了许久春梦,也该面对一下现实了。”

  段久冷笑一声:“什么现实?”话音刚落,忽地面色一变。只见他身上渐渐出现血红的线,肌肉沿着线形陷了下去。段久惊惧地看着身上的变化,口中爆发出一声声低吼。

  在段久奄奄一息之际,方予璧和邹雨师却是看向窗边的书生。那书生一直趴着,不时朝口内灌着酒。似乎察觉到两人的的视线,他微微抬起头,露出的一张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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