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哈 作者: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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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哈 作者:波波-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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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是另一起谋杀案。”     
   “另一起。”绮蜜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双肘支撑着坐起来,“天呐,弗朗切斯科,你在说什么呀,又有人被杀了吗?”     
   “非常不幸,但的确是的,并且和第一起谋杀案看起来几乎一样。”     
   “几乎一样。”     
   “被害人同样是女性,同样是窒息而死,同样被切掉了部分脚趾。只是这一次尸体是在馆长办公室被发现的。”弗朗切斯科此时也从绮蜜的身上爬了起来,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在她闪烁的眼睛里有一种紧张的、注意的神色。     
   “你刚才说几乎一样。”她喃喃地盯着他说:“还是我的鞋子吗?”     
   弗朗切斯科低下头仿佛害怕看到她眼睛里痛苦的神色:“那双白色的凉鞋。”     
   “哦,第一次谋杀案发生后我把所有的鞋子都带回了家,只留了这双放在更衣室的衣橱里,可是怎么会……”     
   “一定有人知道,一个熟悉乌菲兹的人。绮蜜好好想想,有谁知道呢?”     
   绮蜜摇动着她的头:“不,不是的,才没有那么简单。有谁会在乎我是否知道些什么呢!大家都在怀疑我,认为是我杀了那些女人。”     
   “但不包括我,绮蜜你要相信我。”     
   绮蜜用火辣辣的眼神紧盯着弗朗切斯科,声音若有似无:“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我们彼此信赖。”     
   弗朗切斯科抓住绮蜜的手臂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想用这种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绮蜜伏在他的胸口心里想着:‘相信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我的心已经被其它的事占满了。’于是她随口问道:“谁被杀了,我认识吗?”     
   “一个年轻的土耳其游客。”他等待着、等待着她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土耳其游客,个子挺高,脸上长着淡淡的雀斑。”     
   “是的,跟你说的差不多。对了,还有一点与第一起谋杀案有所不同。虽然验尸报告现在还没有出来,但是根据经验,基本可以肯定这一次被害人被害前服用过某种安眠药物。而第一次案件,直到今天我们还是没有弄清楚,桑托罗夫人究竟为什么没有反抗。”     
   “两次不同,听起来真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     
   “这让你想到什么吗?”     
   “不,什么也没有。”绮蜜闭上眼睛,让思绪自由飞翔,‘安眠药,第二次,第一次又是什么呢?’她的脑海中几乎立刻就闪现出了一个可疑的答案。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弗朗切斯科,接着又闭上,思绪又一次飘荡了起来,‘他问我想到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问呢?他在办案,而我是他的嫌疑犯吗?’     
   “我只知道我见过她,就在今天下午,在咖啡馆里。你一定已经了解了。”     
   “我确实已经看过招待的口供了。绮蜜告诉我,你和这个游客一起呆了多久?”     
   “我不能肯定,大约半个小时左右。”     
   “一直呆在咖啡馆里吗?”     
   绮蜜摇摇头:“不,在哪儿只呆了十几分钟,之后我带她去了波提切里的展厅。”     
   “去看画?”     
   “去看《维纳斯的诞生》。”     
   “那幅画不是送去了西班牙吗?”     
   “那个姑娘特意来看《维纳斯的诞生》,错过了她很失望。我带她去波提切利的展厅只是想给她一点点安慰,唉,你不会懂的。” 
她的话又一次深深刺痛了弗朗切斯科的心。‘我不懂,也许我真的是不懂。可是又有谁才能真正懂你那颗心呢?如果你不向我敞开心扉那我又怎么才能读懂你呢?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可以不用了解你就能看透你的心吗?’         
 
第61节:玛哈(60)                
  第三十六章              
   索妮娅关上办公室的窗户,转过了身。一分钟前她从这扇窗户看见了莫吉局长上了自己车出去了。她又把头转向警长办公室,不出所料,弗朗切斯科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呆,他这个样子已经快一上午了。看来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她暗暗想到。离开了办公室,她拐了个弯走进了电梯,目前她的位置在二楼她摁了去五楼的按扭。五楼有她想要去的目的地,法医办公室。     
   法医西莫内昨天晚上连夜工作后刚刚完成了尸检报告,现在正在打着瞌睡。索妮娅在走廊上为他倒了一杯咖啡,轻轻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是索妮娅啊, 请进来。”法医抬起他疲惫的头,戴上刚脱下不久的眼镜,感激地接过咖啡。“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熬了一夜吗?”     
   “是的,总算完工了。”他用眼睛扫了一眼桌上的尸检报告说:“想看看吗,自己拿吧。”     
   索妮娅走过去拿起报告翻看了起来。法医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道:“老实说,真是没什么特别的。被害人是被勒死的,上次那个是,是被闷死的。总之都是窒息而死,凶器应该是一根很普通的绳子。分析了从现场带回来的证物,我可以肯定是那根在尸体被发现的地点用来束窗帘的带子。我跟化验科的人谈过了,可他们无法在那上面提取指纹。不过有一点让我觉得奇怪,不是这一次而是上一次的谋杀案。这一次我们在被害人的胃里发现了安眠药的成份,很显然这个可怜的姑娘死前曾被人麻醉了,然后再被勒死的。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弄不懂第一起谋杀案的被害人是怎么昏迷的。从尸体上我找不出线索,我怀疑可能是某种可能会在身体里被分解的催眠药物。但如果凶手真的有那样的药那么这一次为什么又不用了呢?要么就是这两起谋杀案不是一个人所为。”     
   “说得有道理。”索妮娅指着尸检报告上说道:“你的报告中提到被害人死亡的时间在下午三点到五点,不能更准确一点吗?”     
   法医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恐怕不行了。要准确无误地确定死亡时间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你必须给我留一定的余地。”     
   “可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时还有人看见被害人活着,那么她就是在那之后一直到五点之间被杀的。那么还是所有的人都有嫌疑了。”     
   “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吧。”     
   索妮娅微笑着摇动了一下手中的报告:“不,西莫内,你的帮助永远是最大的。我把这份报告拿去给警长行吗?”     
   法医转过身随意地向她挥动着手,意思她随便吧,然后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现在他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个觉了。     
   索妮娅离开了法医办公室走进了隔壁化验科。头发长长的化验师菲利普正在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看见索妮娅来了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开双臂迎接她,并且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最亲爱的索妮娅,今天我能为你效什么劳吗?”     
   索妮娅成功地躲开了他的双臂,灵活地闪到了一边。她喜欢他的殷勤,可是今天她没有心情和化验师调情。她双手托着尸检报告说:“我刚从西莫内那里来,可怜的西莫内,他累坏了。”     
   “又有新的案子吗?”     
   “是的,昨天晚上又在乌菲兹美术馆发现了一具女尸。”     
   化验师善良而略显呆板的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真是遗憾,太糟糕了,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吗?”     
   “还记得几天前我要你帮我化验的东西吗,你说一有时间就会帮我检查的。”     
   “对。”化验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走到一个文件橱前从里面取出一个袋子把它递给索妮娅,“我可是加了几天的夜班哪。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和案子有关吗?”     
   索妮娅一边取出袋子里的文件翻看着一边说道:“没关系,纯粹是私事。不过菲利普……”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但又随即迷茫了,好像一个迷路的人刚弄清了南方却又发现指南针坏了,她叹了口气:“还是非常感谢你。”     
   “你知道的, 我乐意为漂亮姑娘效劳。”                       
   索妮娅返回到了楼下的办公室,警长仍然还在那里发呆。她向他走去把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他。弗朗切斯科凝视了这份报告一会儿才接过它,索妮娅注意到他的手有一点颤抖。她坐下来耐心等待他仔细研究着报告中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她自认为自己这一次的耐心足够好了,可是警长的速度似乎太慢了。         
 
第62节:玛哈(61)       
   “和我们预想的差不多,对吗?”她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见得吧。”他慢吞吞地说:“这一次被害人的胃里面发现了安眠药的成分。”话一出口他的脑子里马上闪现出了乌菲兹咖啡馆里那个侍者的口供。‘她要了一杯热水泡茶,又要了一个空杯子和一瓶矿泉水。她把泡好的茶匀给了那个土耳其女孩,自己喝光了那瓶矿泉水,真奇怪她没有喝那杯茶。’这可真是个可怕的巧合。     
   他所有的思想都被索妮娅从他的眼睛里看了出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杯茶,为什么她泡了却没有喝。你问过她吗?”     
   “不。”弗朗切斯科摇摇头。     
   “我知道这非常困难需不需要我替你去问呢?”     
   “不。”弗朗切斯科仍然摇摇头。     
   “警长,我想你也明白现在我们只有两条继续调查的路。第一,是我们两次谋杀案当成两件不同的案子来调查,这样毫无疑问会大大增加调查的难度。第二,是把两次谋杀案当成同一个凶手所为来调查,这样的话同样也很危险,因为这有可能说明我们正面临一个连环谋杀案。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调查的难度无疑降低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的,原来我们有五个最主要的嫌疑对象,发生了第二次谋杀案以后人数降低了。”     
   “现在就把乔尔瓦尼教授和美国画家剔除出去是否早了点。”     
   “我不这么看。我已经做了一点小小的调查,昨天就在谋杀案发生的那段时间里乔尔瓦尼教授在学校里上课,有一百个以上的学生可以为他作证。而那个美国画家呆在自己的家里画画,他的模特可以证明这一点。所以你瞧,情况变得微妙了。”     
   弗朗切斯科无奈地叹着气:“确实,该怎么办呢?”     
   “请赎我直言,如果你真的觉得找到凶手是最重要的,那么你就该在女朋友身上下更大的工夫,问题总得解决,这你也明白。想想看,要是再发生第三起谋杀案该怎么办呢?”     
   弗朗切斯科绷着脸身体沉沉地向后靠去,索妮娅的意思他非常清楚,他知道自己害怕面对事实的真相,这种害怕甚至已经开始破坏他的判断力了,他打心眼里希望能出现一些新的线索好让自己把注意力转向别处去。他不抱什么希望,不过有时候奇迹是会发生的,因为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这一次他可没有给索妮娅先接电话的机会。     
   “我是警长。”他严肃地说道,给他打电话的人让他十分意外。     
   对方的声音苍老并且犹豫,仿佛在下一种极大的决心:“你好警长,我是乌菲兹美术馆的馆长维托尼罗。”     
   弗朗切斯科刚抬起眼皮把眼球转向索妮娅,却又不知为何一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他不想给她传递任何信息了。他和上眼皮以平和的口吻和均匀的语速外加一点点做作的意外说道:“是你啊,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维托尼罗馆长被他弄糊涂了,但他又不能否认警长的态度正是他想要的,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接触被第三个人知道。     
   “警长我需要见你,今天可以吗,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你想见我,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美术馆,美术馆的事。”     
   电话那头警长的声调欢快了起来:“虽然我很忙不过既然是老朋友要见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来找你。”     
   “我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我等你。”维托尼罗馆长满意地挂上电话后忧虑又一次向他袭来,电话打得很成功,可他对自己将要和警长谈论的话题仍然顾虑重重。     
   弗朗切斯科把尸检报告交给索妮娅:“我现在得出去一会儿,时间不会很长的。如果局长回来了你把报告交给他。”     
   “没问题。”     
   索妮娅一边随意翻动着报告的边页,一边看着警长在她面前走过,突然她喊道:“嗨,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好好考虑一下吧。”     
   弗朗切斯科看着索妮娅,心里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情绪,他很怀念他们刚在一起工作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他们可以说是战无不胜,似乎没什么他们俩解决不了的案子。他很清楚索妮娅有多么的聪明,可是现在,索妮娅似乎把她的聪明才智用错了地方,他很为她担心,可是又不能明说,所以只能对她遗憾地微微一笑。索妮娅以为她的小计谋得逞了,所以也向弗朗切斯科得意地微微一笑。     
  第三十七章              
   年老体弱的玛蒂尔德小姐病了,维托尼罗馆长已经有两周时间在经过自己办公室前时见不到她那慈祥可亲的笑容了。为此他不得不自己安排很多琐碎的工作,制定工作时间表、安排各种约会和社交活动、整理发言稿甚至自己冲咖啡。他当然可以找一个临时的替身或者干脆更换一个更年轻更有能力并且身体更强壮的秘书,但是他却不愿意那么做,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的笑容,习惯了她冲的那种带有淡淡的苦杏仁味的咖啡,习惯了他在乌菲兹生活工作中的每一个小细节。要改变它们是痛苦的,可是在某些方面他必须得适应改变。         

第63节:玛哈(62)       
   有的时候他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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