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下一篇-夕阳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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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下一篇-夕阳无限好-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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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能破!”老大暴喝:“远离石壁!”
  “远离石壁?怎么远离?网棉衣只有一件!让谁穿?火势太凶猛,绝非虚幻机关!是地火!”小铲几乎已经疯狂,嘶声大叫:“破!不破不行了!——即使穿上网棉衣,也冲不出火海了!”奔到石壁前,伸掌按向石壁。
  “别动!”老大拨开小铲的手臂。
  小铲一退,再进。陈星、小刀也已经冲到。
  老大一掌掴开小铲,伸臂一拦。
  “等死吗?师傅!必须破机关!”小刀疯亦似地大叫。
  “快点!‘幽冥机关’有什么可怕的!”小铲一把将韦依依摔到地上,小刀也扔了安莹莹。两人悠悠醒来,但一眼就望见了火势已经不及十米,嘤咛一声,又骇昏。
  老大的目光宛若疯子,“不!——绝不能破!”他的整个人也像是完全地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这刹那,小铲、陈星、小刀,突然安静。
  三人一起望着老大,异口同声。缓缓问:
  “——真、不、能、破?”
…janeadam 

回复'46':四、柔情烈焰
  周伶俐醒。
  疼醒。
  她知道自己正经历着什么。
  可是没办法。
  她能看到不远处躺着的,一动不动的吴小慧。也能看到更远一些的,抱成一团的,瑟瑟发抖,骇得谁也不敢向这边看的其他四个人。她还知道,就在她的身边,就是一动不动的,已经昏迷着的王木。
  很疼。
  那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快乐,而是无比的痛苦。那样的疼痛,简直就是在用粗砂纸不停地打磨着血粼粼的伤口,而且,那必然是个被横七竖八割成一寸深后再揉进粗盐浇上辣椒洒上芥末粉的搅个不停的伤口……
  她疼得叫也叫不出来。
  一点也动弹不得。
  ……不。事情好像有了变化。好像不单单是疼了。还有别的什么存在着。哦,是的。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那种感觉又出现了一次。哦,不。又一次。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是的。又是一次,又一次。越来越频繁了。好像是不太疼了。不。疼痛是还存在着的,可是那种的感觉却超越了疼痛。——那究竟是什么呢?
  忽然之间,她明白了那是什么感受。
  就在这同时,她呻吟了出来。她恨自己,可是呻吟声却不由自主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而且,她竟然忍不住扭动了一下。
  又一下。
  她终于闭上了眼睛,任眼泪无声地滑出。
  没办法。
  这个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的大脑指挥。
  突然间,震动传来,站着的人被抛倒,躺着的人被抛起又砸下,意识清醒的人失去思想意识,失去反应,只能惊呆,意志薄弱的人为之无法控制身躯……
  杜留却毫无停止的意图。
  他没法停止。
  只有不停地运作,他才能看到希望。主要一停止,那种希望的感觉就消失了。他不喜欢消失,也不想消失,他只喜欢看到他看到的东西。
  他感到正有一股股的寒意在身体内部出现并扩散着,那种感觉很美妙。他看到了眼前有一个庞大的球体,那个圆球在不停地随着他的动作而弹动着,像是要随时飞起来,像是要随时爆炸;明灭的电光在球体外闪耀,那球体的内部是个新奇的空间,犹如广漠浩瀚的宇宙。那核心部位在不断地涨缩着,无数个亮点在眼前不停地闪灭着,做着不规则的运动,划出绚丽夺目的不间断弧线。
  他不能停止。只能加快速度,速度越快,他看到的东西也就越多,他想他一定是在寻找着什么,他想他一定是能够寻找到。
  哦,现在他看到了自己的车。那是辆乘坐35的大客,客车的尾部印着号码。没错,一看到那号码他就知道那是他的车。他就是开着这辆车来的。他一定会开着这辆车回去。客车停在一面石壁与另一面石壁之间。壁的两边分别是倒立着的老大等人和一个长着四只手的陌生人。而最重要的是,在陌生人的背后,是一条铺满了彩光的光路,光路正延伸向另一面石壁。而那一面石壁其薄如纸,一撞就开,只要撞开了石壁,道路就可以延伸向头顶的球体,通过那束七彩的光路进入球体并穿越了球体之后,就能看到一座山峰。有下山的路,有花草鸟虫,有繁忙的人们。那座山峰,就是他们到来的大葬山。哦,是的,一定可以回去的。那就是希望。会回去的。会的……
  “车!”他忍不住大叫一声。
  随着叫声,他的眼前一片晕眩,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突然安静。
  安静。
  火光熊熊,由头顶映下,但头顶的那个球体却又恢复为无形,看不见它是否存在,是否在动。脚下的地面也已经静止。
…janeadam 

回复'47':吴小慧翻身坐起。
  她尝试着走动了一下,发觉所有的疼痛都已经完全消失,她的四个妹妹,也都恢复了反应力,向她围拢而来,每个人的面色,都尴尬而羞愧。
  吴小慧望向了杜留。
  这个畜生!这个畜生在满足了之后,竟然在呼呼大睡!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一定能够杀了他杀了他杀了啊……
  周伶俐哀哀地望着她。
  “大姐!”
  她的手腕被抓住了。她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她已经拿起了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出现于杜留的身边,她的右手,已经握紧了杜留的那把刀,而抓住她手腕的人,不是别人,是谁呢?她茫然地低头,身边,跪着关雯、余冰、杨洋、冷默默,每个人的眼中,都有泪。
  “你们……干什么?”她痴痴地问。
  “大姐……”都在哭泣。却都把她的手腕抓地更紧了。“大姐……我们看到了车……”
  “看到了车?”她更茫然了。
  “是的。看到了……一辆大客车……”都在失声痛哭,“大姐!他开着车!我们都坐在那儿!我们……”
  她忽然明白了。
  “你们是说……?”她呢喃着,用几乎难以听清楚的声音问。
  都在无声地点着头,“不要……别杀他。”
  是绝望了的几近悲痛欲绝的乞求的脸庞。
  她望向了周伶俐。痴痴地望着。
  周伶俐哀哀地望着她,却缓缓地闭上了眼帘,两行泪水,无声地滑出。
  “叮!”一声,她手中的短刀,落在了地上。
  ——这就是世界。
  她想。
  剧震以后,王甲亡命而奔。
  他容身的那处小洞,已经被碎石化为乌有。“地震了”的恐怖感觉,笼罩于他心里。身后,火焰紧紧地追逐着他,数次都欲将他吞没,但却总在不容间发之即被他逃开。奔跑中,他忽然发觉:自己,竟已经走入绝境!
  ——不但身后有火,前面也有火!
  ——到处都是火!
  但火势也有弱的地方。他闭上眼,寻找教明亮(实际教黑暗)的所在,亮中寻暗不易,暗中找明却不难。他果然以灵法天目找出了火势较弱的地带。但一睁开眼睛,立刻就知道,即使火势稍弱的地带,也是火光熊熊,冲天而起,火柱至少也有三米高。
  ——过不去了……
  他绝望地想着。
  突然,一股烈火向他扑来,刹那间,已经把他包围。危急时刻,他怒吼一声,体内蕴藏已久的气功,终在绝境中达到极限,久经习练却怎么也练不成功的“雷霆洗髓术”,也似要冲破玄关。
  他为之一喜。
  ——只要能练成……
  大喝!(震臂、后蹬。)大喝!(震手、凹腹。)交叉的气流瞬间贯通了左臂右腿和右臂左腿,在体内形成了一个斜十字。斜十字气息膨胀于体内的每一个穴道,一种沉闷的雷鸣之音,自腹内炸响;一股浓重的气流杂质,自幽门倾卸而出,头顶,突然传来暴雷鸣响。两种雷声交织,相合相振,前方,火焰突消,后面,火势也弱。
  他不假思索,冲了出去。
  冲了过去。
  脚下一滞,突被绊倒,但他一跃而起,再度冲出,急切间,仿佛察觉脚下是个人,而那人的眼睛也正睁了睁,但他已无暇细想。
  他已冲出了火墙。
  斜十字气息,贯通了手指脚趾,体内的斜十字,幻化为有形的红色辉光体,最后的一股杂气,自幽门细细泄出。
  前面,是老大等人。
  “绝不能破!”
  老大的声音异常果决,他眉宇间闪现的气态,也异样的阴冷。他森然冷喝:“谁敢妄动——死!”
  话音未落,视线突被吸引。
  一个堪称是悠扬动听的屁声响起,众人无不诧异随声回视,却见王甲正狼狈冲到。
  老大喜道:“能过来就能出去,跟我冲!”
  火势突涨,火舌伸缩着,火势已经涨达十数米高。王甲拔步就跑,直奔到老大身前再无法奔跑时,才停下,大口地喘气。
  “不行!火势太猛了!”
  “那你怎么过来了?!”老大一怔,眼珠子都红了。
  “我……”王甲喘了口气,“我……”火舌突然卷到。
  众人惊惶闪避,王甲怒吼一声,运“雷霆洗髓术”,斜十字气流交叉震动,雷鸣声暴响,一股浓气,突由幽门喷出,迎向火舌;头顶的圆球体也突然大涨,一个巨雷在头顶响过,熊熊烈焰,明灭电光,顿时为之一滞。
  众人瞪大了眼。突然,小刀忍不住惊奇地叫了起来:
  “你放屁!你放屁阻止了火!快!再放一个!”
  倾盆大雨,洒了下来。
  几束火焰消退了。异常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真臭!”王甲忍不住叫道,随即面色大变,“不是我的屁臭!不好!甲烷气!天哪!地下蕴藏的全是石油!这气息!这气息!这石油气!要要要……要爆爆爆爆爆——爆炸了!”
  爆炸。
…janeadam 

回复'48':杜留醒。
  他一跃而起,“车呢?车呢?——车在哪里?!”他迭声地叫着,头转来转去,到处寻找,但哪里也没有那辆大客车。他忽然发现了躺在地上,状态极其无力的周伶俐,惊讶道:“咦?你躺在地上干什么?快!快起来!——吴……”他突然看到了吴小慧冷漠的双眼。“你……”他不觉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吓着了谁般,“——你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很小。
  “你说我怎么了?”吴小慧用一种冷冰冰、毫无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说。
  杜留呆呆地看着她,再看看其她人,突然间,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摇摇头,他面上的肌肉奇异的抽搐着,像在忍受着一种难以忍受的难以形容的痛苦。呻吟声中,他已经蹲在了地上,两只手抱紧了头。
  他接着在地上打起滚。
  “杜留,你怎么啦?”不觉间,关雯、余冰、杨洋,已经蹲在地上,围在杜留的身边,关切地询问。
  吴小慧冷冷地“哼”了一声。
  三人一惊。急忙起身。但关注的双眼,却仍在瞄着杜留。
  杜留渐渐地停止了呻吟,松开了头,喘着粗气。
  “瘤子——脑瘤——间歇性暴力综合症——脑……”昏迷的王木,发出了呓语,而后继续昏迷。
  杜留的眼中,忽然射出勃勃杀机,他瞪向王木。
  吴小慧一怔,“你有病?”
  杜留颓然萎缩于地,沮丧地点了点头。
  “是我把他打晕了?”他失神地望望吴小慧,伤感的摇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叹息一声,悲观地说道:“是的。我有病。一旦发作起来,就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没想到,他会看出来。”他的唇角掠过一丝苦笑,“不过,不常发作的。”
  “——你们在怪我?”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般,杜留恼怒地看了看吴小慧,一挺身,便站了起来,冷笑一声,“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一瞬间,在杜留的身上,已经涌现出了一种的气息。
  王者之气。
  大王一怒,千军胆寒。
  大王二怒,万民跪叩。
  大王三怒,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杜留再冷笑。“你们因他而恨我?”
  扑通一声,女子五人团已经一齐跪倒,神色痴迷。
  扑通又一声,周伶俐居然也爬了起来,跪叩。
  “你们把我看做了什么?”杜留嘶叫,大怒。
  大雨如注。血雨。
  杜留微笑
  王木说的的确不错。他的确是有病。
  他的确是患有间歇性暴力综合症,也的确在脑三叉神经上生有一颗瘤子。
  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他接受了一位老人的治疗后,他就明白,那颗瘤子,已经不再是瘤子,而是成为了他功法中的一部分,他真正的“丹田”所在。而他的间歇性暴力综合症,也不再像通常情况下的病人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而是记得很清楚——唯一相同的一点是:在病状发生时,同样很难控制。
  却也只是很难控制而已。
  他的致命缺陷,由于功法的缘故,变成了他的长处。
  当暴力综合症发作时,发作的越厉害,越是要顺其自然,病症消失后,他也就获得了更大的能力。他第一次发作,就杀了自己的师傅,他至今记得,在他以“自残者残人”大法控制住师傅,并以“心心相印”刀刺入师傅的心脏时,师傅惊诧的双眼和令他至今也吃惊的遗言。(你不能……你不能现在就杀我……你还没有学会真正的……我只能是你最后要杀的……杀了我你会失败的……)他还记得他当时的狂叫,(我不管!是你告诉我我要顺其自然的!我现在就想杀你!总有一天我会自己练到最高境界的!)
  那最高境界,就是“感恩死”。
  就像被古代君王赐死的臣子般,即使死,也得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现在知道,他已经到了“感恩死”的小成境界。
  ——让人忘却大王的一切错误,唯余宗教般的虔诚。
  雨色猩红,散发着血腥气息,宛若鲜血
  血雨如注,由“头顶”喷洒而下。血雨来自那无形的透明的莫须有的球体,像是一个受了伤的生物。
  血雨浇注在杜留的头上,淋湿了杜留的身体。雨是温热的,也正如一个生物喷出的血。
  杜留微笑。
  血雨顺则他的长发渗下,顺着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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