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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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 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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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他所表现的高傲,以及偶尔露出的讥讽和毒舌外,很多人应该有的情绪,似乎都不存在于这个人身上。

    哑巴游在前面,因此先我一步潜入了底下,由于大胡子奋力的挣扎,因此那死人的速度被减缓了,在暗淡的余光中,我可以看到哑巴依旧靠近了大胡子和那个死人。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一只人手。

    我觉得不对劲,哑巴和吕肃都在我前面,那我后面是谁?我惊的一转头,在模糊的水下,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豆腐。他鼓腮憋气,晃了晃自己的手,我定睛一看,原来他手中拿着的是水下照明探灯,合着是给我们送装备来了。

    紧接着,豆腐浆探灯打开了,这东西功率很大,强力的光束朝着水下射去,晦涩不清的水底,顿时被黄色光笼罩,便的一片通透,而那个死人的真面目,也彻底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中。

    我一看,顿时大惊,因为这死人不是别人,赫然是失踪的毛牙。就和我之前所见的那颗人头差不多,他的脸如果被什么东西啃过一样,坑坑洼洼的,眼珠子也少了一只,面目全非,如果不是那身衣服,就根本认不出来了。

    这时,哑巴和吕肃已经一左一右,快速夹击到了毛牙身边,手起刀落,毛牙掐住大胡子的两只手顿时被砍断了。大胡子反应也快,连忙往上游,浮出水面换气。

    他已经没危险了,因此我没有再关注他,而是仔细去看水中的毛牙。

    他现在算是什么东西?

    水鬼?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被什么东西害死的?

    此刻,毛牙没有了双臂,整个人顿时往后倒,朝着水下沉去。他这一倒,我立刻发现,他屁股下面有一条东西。

    那玩意儿很细在水中不仔细看难以发现,由于豆腐就站在我旁边,强力探照灯从我这个角度打过去,因此水底的一切非常清晰,想必哑巴和吕肃都没有发现。

    那东西约莫比手指还要细一半,如同一条长长的虫子,一头扎在毛牙身体里,另一头没入深水中,也不知究竟有多长。我心说不好,这玩意儿看着诡异,肯定有古怪,于是连忙给哑巴和吕肃打手势,示意他们散开,不要离毛牙的尸体太近。

    但我还是晚了一步,那东西猛的从毛牙的身体里抽出来,便见毛牙的下身,瞬间涌出一阵绿色的液体,在温泉中散开。随着那阵液体的散开,毛牙的尸体,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霎时间干扁下去,仅仅一瞬间功夫,就变成了一张随水漂浮的人皮。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哑巴和吕肃都没料到,那阵绿水喷出,两人猝不及防,被罩入其中,一时模糊了视线,而我却清晰的看到,那条虫子一样的东西,猛地朝着绿液中包裹的人而去!

    我顾不得那么多,也不知被这东西缠上会有什么后果,只是经验告诉我,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因此我挥舞着匕首游过去。但我的速度当然赶不上它,不等我靠近,便看到绿液中又出现一丝红色的液体,八成是哑巴或者吕肃受伤了。

    不过他们二人反应也算快,血迹出现的瞬间,他们便一左一右往后退,摆脱了那片被绿色液体笼罩的区域。我发现吕肃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眉头紧皱,看样子刚才受伤的是他。

    而那东西又探了出来,朝着离它最近的哑巴而去,在水里,身手自然降低了很多,哑巴挥刀抵挡,一下子便砍段一截,谁知被砍断的那一截,竟然没有死,反而在水中重新活了过来,趁哑巴对付主体的时候,猛地朝着哑巴肩头而去。霎时间,哑巴肩头溢出血迹,而那玩意儿,竟然直接钻进了人的身体里。

    这东西像蚂蝗一样可以再生!

    我一惊,同时一口气也憋到了底,而哑巴发现刀砍不顶用后,只能在那东西袭过来的时候伸手去挡,吕肃冲我和豆腐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赶紧逃命。

    打完手势,他自己就开始往上游了。这时,我看见哑巴忽然双手抓住那东西,竟然迅速打了个结,那玩意儿靠着速度,可以扎入人的身体里,但这会儿,哑巴忽然来这么一招,那玩意儿顿时失去了战斗力,往哑巴身上撞击了两下,没有效果后,便猛地朝水下缩去。

    哑巴这才跟着往上游。

    我们浮出水面吭哧吭哧的换气,也不敢停留,连忙往岸边游。那像虫子一样的东西,实在诡异,又极不容易察觉,若非豆腐机灵,见我们游的远,没有光源,主动送来了水底探照灯,我们三个,恐怕都要死的不明不白了。

    我想到那截钻入哑巴体内的东西,一时心头怦怦直跳,上了岸后,哑巴身形一个踉跄,忽然单膝跪倒在地,上半身摇摇晃晃似要晕倒。豆腐吃惊不已,赶紧蹲下身将人扶着,这会儿天寒地冻,一上了岸,被寒风一吹,就冷的直哆嗦。我赶紧穿上衣服,将外套给哑巴披上,让豆腐先把衣服穿上,别在雪山里感冒了。紧接着,看到不对劲的女医生蒙蒙立刻上前询问“吴老板,出什么事了?”

    哑巴的脸色很奇怪,他一向冷漠的,正常的神情只有三种,一是高傲,二是嘲讽,三是面无表情,但现在,他的神情有些很微妙的感觉,怎么说,就像便秘一样。

    蒙蒙问完,他吐出两个字“肩膀。”我立刻将批在他身上的衣服往下扒拉,准备将他肩头的伤指给蒙蒙看,谁知衣服扒拉下来,我不由得呆了,因为那个的皮肤,赫然已经光滑如初。

    这是怎么回事?

    我再去看站在旁边的吕肃,他的神情也差不多,像是在忍受某种隐晦的痛苦,而他此刻也只披着外套,胸口之前出血的地方,同样光滑无比。

    怎么会这样?

    蒙蒙见我指着哑巴光滑的肩头,不由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于是我便将在水中的事情一说。

    蒙蒙吃惊道“这么说,有东西钻到吴先生身体里去了?”她说话一向很不客气,但唯独对哑巴很尊敬,显得不敢冒犯。她话语刚落,哑巴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脚,众人皆是一愣,以为他的脚也受了伤,蒙蒙说让他松手看一看,哑巴摇了摇头,一手捂着腿,一手朝我伸过来。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种情况下,到也没有和他作对的意思,便问道“你要什么?”

    哑巴死死捂着腿,说“你的刀,飞刀。”

    我取了把飞刀给他,哑巴单手将他捏在手里,紧接着,便将飞刀刀尖朝下,对准自己用手捂住的位置,紧接着,便缓缓切了下去。我看的眼皮儿一跳,盯着他流血的腿以及面无表情,却冒着冷汗的脸,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

    这时,豆腐穿好了衣服出来,一见此情景,大呼“靠,你不能自残啊。”正打算扑过去,吕肃抬手阻止了他,声音带着一种诡异,说“不要动他。”

    看着哑巴的举动,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我的飞刀,合着是用来割自己的。这几把飞刀都是爷爷留下的,没有淬过毒,也不知是使用的什么锻造工艺,刀锋纤薄如纸,坚硬异常,比起现代用的手术刀更厉害。

    一边儿下刀,哑巴一边儿将手往下退,周围的人屏气凝神看着这一幕,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没人敢打断。就在这条伤口几乎达到五厘米时,哑巴的刀剑忽然一挑,一个东西被他从肉里给挑了出来,猛地扔到一旁已经重新升起的篝火上。

    我定睛一看,不由吃惊,他挑出来的,赫然是那个钻入他肩膀里的东西。

    那玩意儿被扔到火力,发出滋滋两声烤肉声,便很快给烧没了。

    哑巴这才松开手,将飞刀还给我,并且冲蒙蒙打了个手势,冷冷道“包扎。”

 第四十二章 雪椅

    这一头蒙蒙在给哑巴包扎,另一头吕肃脸色依旧很难看,豆腐问他有没有大碍,吕肃说“它在动,你帮我把它按住。”说罢便转身脱了上衣,在风雪中打着赤膊。

    我盯着他**的上身看了半晌,猛然发现他腰部的位置,微微凸起了一条东西,如同一条细细的蚯蚓蠕动着,在皮下窜来窜去,一会儿到胸口,一会儿到肩头,一会儿到后背,看起来十分诡异。

    豆腐离吕肃最近,睁大眼,一眨不眨盯着那东西,紧接着猛的伸出手,一下子按住,说“捉住了,捉住了,快开刀弄出来。”由于是在背后,因此需要人手术,蒙蒙还是习惯用手术刀,因此没找我要飞刀,她手法也很利落,顺着划出一条伤口,便将那东西给挑了出来。

    不过,她力道的控制没有哑巴老道,东西挑出来之后,没有落到火边,而是恰好落在我脚边上。在岸上一看,那东西呈粉红色,很柔软,乍一看,像一条细小的蛔虫,特别恶心。

    猛的来这么一下,我惊的后退一步,蒙蒙撇了撇嘴嘲笑“瞧你那怂样。”我有些怒了,这女人脾气坏些与我无关,但这么不知轻重,就实在有些惹人厌了。那东西被挑出来,立刻便朝着湖泊的位置而去,冯鬼手就站在我旁边,脚上穿着鞋,于是一脚踩了下去,狠狠辗了几下。松开脚时,那玩意儿扁扁的嵌在雪中一动不动,八成已经死了。

    这东西再生能力太强,我担心它死灰复燃,便用匕首挑着它放到火堆里烧,做完这一切,众人才重新开始上路,这一下,一支十三人的队伍,只剩下了十个人。

    我、豆腐、吕肃、冯鬼手、哑巴、蒙蒙、日本女人吉子、老烟枪、黑泥鳅还有大胡子。我们连夜顶着风雪离开温泉湖泊的范围,一直走到接近凌晨十分,众人才迫不得已停下来。此刻已经是又冷又乏,如果说前两天的行程让人觉得艰难,那么这半晚的行程,简直是要人命了。

    由于死了三个人,因此我们每个人承担的装备重了一下,再加上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吉子要轮流背一段路,天寒地冻,疲累交加,那分辛苦就别提了。约莫凌晨五点左右,我抹了把脸,从眉毛上抹下了一下细碎的冰渣子,双腿也开始打颤了。

    如今哑巴没有走在最前头,他腿毕竟动了刀子,因此只是埋头走在最后。这会儿反倒是吕肃体力最好,因为他后背的伤势,所以背负的东西不多,我和豆腐等人,则累的跟雪橇犬差不多。

    最后豆腐一屁股坐地上,气喘吁吁,嘴唇发紫的说道“不走了,打死也不走了。”蒙蒙见豆腐停下,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直喘气,问哑巴“吴先生,还有多久?”

    哑巴看了看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雪域,说一直走的话,中午能到。这会儿离中午,还有约莫七个多小时,而我们的体力,已经不可能支持到那种时候了。我真打算提议,要不歇几个小时再走,毕竟昨晚都没有睡过正经觉,谁知话没开口,哑巴接着道“继续前进。”

    豆腐趴在地上,喘气有些虚弱了,没有说话,合着这一会儿功夫,他已经睡着了。蒙蒙也是双腿直抽抽,对于哑巴继续前进的指令,显得很为难。但哑巴似乎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他目光从我们一干人身上扫过,微微抬了抬下巴,冷冷道“不愿意走的,可以留在这里休息,装备不能留下。”

    不留装备?让我们饿死、冻死?

    我暗骂一声,不得已拍了拍豆腐的脸,把他弄醒了,队伍沉重不堪,弯着腰往前走。这种状态,几乎每秒都是一种折磨,寒冷的呼吸,干燥的鼻腔、有些疼痛的肺部、灌了铅似的双腿,沉重的肩背,压的人抬不起头。到最后,我和豆腐不得不互相搀扶着,以防止对方跌倒,短短一夜间,耳朵和手指都冻伤了,双手僵硬,别说飞刀了,就是筷子都拿不稳。

    但每当看到哑巴还在坚持,我就有种不服输的劲儿,最终,我和豆腐走在了队伍的前头,蒙蒙和大胡子等人都逐渐落后。也不知多久,在我几乎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句天籁般的话“到了。”

    谢天谢地,总算到了。众人几乎都没有心力去看千幸万苦到达的目的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纷纷往雪地里一倒,真想就这么睡过去。

    这时,哑巴又说了一句让人想吐血骂娘的话,他道“扎营,晚上行动。”

    这人一但放松下来,浑身的肌肉就跟泥巴一样软,这会儿也不可能直接睡雪地里,否则就得成冰疙瘩了,只能爬起来,草草扎了营帐,烧了锅热雪水喝下,通体被这股热流洗涤,浑身舒泰,至于周围是个什么地界,什么情形,鬼才会去关心,直接倒头就睡了。这种极致疲惫过后的舒泰,有种吸鸦片一样的感觉,不知今夕是何夕,因此一觉醒来后,我都有些找不着北,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好半晌,记忆才渐渐复苏。

    帐篷外透着火光,旁边的豆腐睡的很熟,吕肃不见影儿,透过帐篷,我可以看到两个人影,拉开链子一看,是吕肃和哑巴。

    吕肃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对哑巴说“能人来了。”紧接着,他冲我招手,说“陈兄弟,正好需要你大显神通。”此刻又是黑夜,我看了看手表,是晚上的十一点,我们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疲惫的感觉倒是一扫而光,只是肌肉有些没缓过来,还是有些发软。

    我看着吕肃脸上的笑容,心道大显神通?这姓吕的什么意思?紧接着,没等我坐下,吕肃已经站了起来,指了指北方的位置,说“你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这才对众人身处的位置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虽说是晚上,但雪山里月光很明亮,因此一些大的轮廓都能能看到。此刻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三面都是雪岭的地方,而帐篷背面,也就是北方,则是一个馒头形的雪岭。

    这会儿月光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没有星辰,雪岭间凸出的地方,偶尔露出雪下尖锐的冰锥,似一个大刺猬。

    我看了会儿,疑惑道“看到了,你到底让我看什么?”虽然有月光,但月光和阳光的差距太大了,这夜深雾重的,让我看鬼啊?吕肃微笑道“我们现在就在那条大雪沟里,普真墓应该就在附近,他是当时的一代墓葬大师,他自己的墓穴选址,必然也是遵循望气原理,所以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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