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屋疑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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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屋疑踪-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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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维拉·赛年56岁,死于8月23日,由女儿伊丽莎白收葬,伊现住你市。 
  “嘿哼,这就对了,”吉尔默说:“只要找到这个年轻人,你就逮到凶手了,这案子很简单。” 
  警长慢吞吞地戴上他的旧礼帽,瞧着吉尔默淡然地说:“是,埃弗雷特,事实可能不那么简单,我们不能太看重这些表面的迹象。” 
  拉什·麦德福特,这个县的地方检察官,从他私人办公室出来接见乔治·奎连。 
  “你好,奎连,我请你来是有话跟你说,这是我私人请你来,我要你见一个人,我还要求你给他提供帮助。他名叫沃尔伍斯,马丁·沃尔伍斯,是位著名犯罪学家。” 
  “哦,我听说过。”奎连说。 
  “是我特地请来的,”麦德福特接着说:“这是应本地各界人士强烈要求做出的决定。这些人士认为老比尔·艾尔顿警长近来的工作很不得力,他己经落伍了,他会把我们引入歧途的。” 
  “你希望沃尔伍斯先生做些什么呢?”奎连问。 
  检察官微笑着说:“我希望他能够迅速侦破希比田庄谋杀案,我必须对本县的选民们有所交代。我们不能再用陈腐的手段来办杀人案。” 
  “你是说你打算由沃尔伍斯来取代艾尔顿警长?” 
  “不,不,我只是说我打算请沃尔伍斯来侦破这起凶杀。” 
  “可是警长会怎么想呢?”奎连忧郁地说。 
  “当然他不会乐意的,不过我希望你不反对这样做。” 
  奎连踌躇了好一阵子,他只得说:“是的,我没有这个权利。” 
  “那么请进吧。”麦德福特推开办公室的门。 
  乌丁·沃尔伍斯是个矮个子,他浓眉毛,戴眼镜,有一双淡灰色酌、冷漠得出奇的眼睛,当检察官把奎连介绍给他时,他既不站起身来,也不伸出手。 
  “你们办这起案子的方法不对头。现在我不得不用科学的方法重新开始。这样吧,警长助理,你想一想还有什么材料该让我知道。”犯罪学家用冷漠的目光盯着奎连说。 
  奎连说了警长发现轿车车辙的经过。马丁·沃尔伍斯对此表示十分关注,他紧迫着问:“是右前轮的车胎缺掉了一块?你用纸摹下了一张纸样?是用手撕出来的纸样?” 
  “是的,警长叫我摹下了一张纸样。” 
  “那么这张纸样呢?” 
  奎连伸手掏摸,记起来纸样是放在昨晚上穿的裤兜里,裤子在潮湿的田地上弄脏了,今天早晨他换下来,交代妻子送去洗;结果纸样也志在裤兜里了。奎连想这不能让犯罪学家知道。他心里慌张,脸上却不敢流露出来。 
  “我放在家里。”他说。 
  “去拿来!”沃尔伍斯说。又回头用轻蔑的口吻对检察官说:“这也太轻率了,怎么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方法采集证据!” 
  奎连把车停在家门口,急匆匆地跑上楼,心里嘀咕着:妻子把裤子送去洗衣铺前,不知道有没有摸过裤兜?要是没有,那张纸样还我得回来吗? 
  当犯罪学家问他时,他已经急出一身冷汗,深怕纸样被洗烂了。当他跑进卧室,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在那儿,一小块沾满泥污的纸片儿就放在桌子上,他不禁在心里向妻子道了声谢谢,拿起纸样赶紧下楼。 
  奎连从后门出来,看见女儿的轿车停放在车房外边,心里想大概她在洗车子。可是突然问他站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发现这辆轿车的右边前轮车胎上,竟缺掉了一块橡胶! 
  奎连楞住了。他抬起沉重的双腿向前走了几步,把手中的纸片贴上车胎缺损的部位正好,吻合!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啊,贝丽尔!不,这绝不可能! 
  仿佛那只是几天前的事,她还是个小宝宝,刚生出第一颗门牙尔后是为她的发烧、闹病而耗尽心血,后来她背个小书包上学去,尔后长成一个可爱的少女,再后来出落成眼前的这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他萌发的第一个念头是:保护贝丽尔!应该赶紧把车胎卸下来,换上备用的?他深深吸口气,女儿是绝对可以信赖的,从丽尔不可能参与这起谋杀案!应该找她谈一谈。 
  他沉重地转过身往家里走。 
  警长助理推开后门迸屋时,贝丽尔正在厨房里,她朝父亲笑了笑。但是当她发现父亲心慌意乱的脸色时,她的笑容消失了。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乔治·奎连说。 
  贝丽尔默默地跟着父亲走进起居室,她直挺挺地站着,脸色发白。 
  “昨天夜里,凶案发生后,你去过老希比田庄吗?” 
  贝丽尔抿着嘴,踌躇着。父亲正焦虑不安地等待着她的回答,如果对他撒谎,那将撕碎他的心啊! 
  “是的,我去了。”她终于说。 
  “去干什么?” 
  “我去……警长来电话,要我去找你。” 
  眼前的乔治·奎连不是爸爸,他眼下是个警官,他的询问对女儿形成沉重的压力。 
  “警长是怎么说的?” 
  “他说那儿有一只烟盒,他要你去提取指纹。” 
  “于是你就去了希比的住宅?” 
  “是的。” 
  “去找我?”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奎连只觉得手心冒汗,心在剧烈地跳动。他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女儿的脸上。 
  “不是的。” 
  “那么你去干什么?” 
  “我去……噢……爸爸!”她双唇哆嗦,跟里涌出了泪珠。稍停,她揩去泪珠,抬眼对着父亲,轻声说:“因为我怀疑,那是罗伊的香烟盒。” 
  “是他的吗?” 
  “我……我起先以为是他的,可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他的。” 
  “后来呢,你做些什么?” 
  “后来我拿去一块布,把盒子擦干净了,我以为那上面可能有指纹。” 
  “你说不是他的,你为什么要擦掉指纹呢?” 
  “因为……因为他昨天晚上挂电话给我,他说,他在比克林堡,可是我认为他说的不是真话,我就……爸爸!我说不上为什么,别问我了,我说不上!我只觉得我应该保护罗伊,我只知道。这最重要……” 
  乔治·奎连突然觉得他非常非常虚弱,他想他的道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如今一切全完了! 
  “你是说,到后来你才认为那只烟盒不是罗伊的,是吗?”他有气无力地问。 
  “爸爸,我说不上,我也弄不明白是不是他的,他早上来这里,我故意问他要支烟,他反应很自然,他拿出那个银烟盒,可是……可是后来,他走以后,我忽然记起来这只烟盒为什么没有心和箭的图案,我……” 
  “罗伊现在呢,他在哪儿?” 
  “可能在旅馆里,他说他要洗个澡,睡一会儿,等下他会来我们家。” 
  “等下你不要对他提起这件事。”奎连说:“也不要对别人说。” 
  “爸爸,对不起你。”贝丽尔低下头。 
  奎连诧异地望着她,好象望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 
  “我把事情弄糟了,是吗?”她轻声问。 
  “是的,很糟糕!”他从喉咙间咕哝着,走出了房间。 
  他心神恍惚地走向自己的汽车,车门依旧敞开着,他不禁联想起还只在数分钟之前,一场风暴竟把他的生活道路冲出一个大口子,现在连他本人,也将被这场风暴毁掉了。 
  他又生出另一层忧虑,该怎样对妻子玛莎说呢,如果自己遇上麻烦,或是丢掉了工作的话。 
  奎连坐进车子,小心地把那片纸样夹进记事本中,他想应该把它压乎整一点。就在这时,他忽然又生出一个念头。 
  他自己也不明白做了些什么,他从记事本上扯下一张纸,用手一点一点地撕出另一张纸样,形状大小与原来的一张差不多,只是稍长二点,也窄了一点。他只有利用这张假纸样交给沃尔伍斯才能把贝丽尔从谋杀案的纠葛里拉出去。 
  他开动汽车,径直向县办公楼驶去。 
  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里,聚集着一群当地名流。马丁·沃尔伍斯坐在检察官的座位上,《新闻报》的发行人莱昂斯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他正在草拟一条消息的标题。奎连在旁边,瞧见他这样写: 

  警长昏庸无能,凶手遭遥法外——犯罪学专家作如是说 

  拉什·麦德福特站在沃尔伍斯身后,笑吟吟地,不断地点头称许。看样子他不仅对犯罪学专家说过的话表示赞赏,而且对专家还没有说出来的意见也表示赞赏。 
  约翰。法哈姆挺直腰身坐在专家右边,他充满敬意地注视着专家的脸。奎连暗想,这个法哈姆还不曾对那个人或那件事表示过如此的心悦诚服。此人几个月前卖过一匹马给贝克特,据说那马才12岁,可是奎连认为至少有…… 
  “乔治,纸样带了没有?”麦德福特问道。 
  奎连翻开记事本,只有他自己察觉得出来,当他把纸样递给沃尔伍斯时,他的手轻微地抖动着。 
  “是这张吗?”沃尔伍斯说,奎连瞧见,当人们把目光投向这位专家的时候;他那副神气毫无必要地装作很威严的样子。 
  奎连点点头。 
  沃尔伍斯翻夹复去地观看这张小纸片,他对莱昂斯说: 
  “哼,你瞧,这就是个例子,我不是说过;他们办事多么荒唐,真是愚不可及!你说,这算什么证据,纸上没有任何标记,什么也没有!警长和这位助理警长当时就应该在这上头签个名才对,才不至于出错,否则,要是给换了一张怎么办?这根本不足为凭,辩护律师会说,这是假的,是伪证,真的早被人换过了,不是吗! 
  沃尔伍斯也斜着眼睛瞧奎连,递给他一支笔说:“在这纸片上签个你的名字,开庭时人家才会认…这是你提供的证据。” 
  奎连俯向桌子,微微颤着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宣布”沃尔五斯说“我们要把这张纸样复印一些分发给本县所有的加油站和汽车修理铺。麦德福特先生,这张纸样请你妥为保存,别让任何人碰它。” 
  奎连说“还有事吗?要是没有,我先走一步” 
  《新闻报》下午5时出版,人人都在议论这起案件该报头条的大标题是—— 

  地方检查官特邀犯罪学家来主持侦破事宜 

  奎连是在自己办公室里读到这份报纸的。他发现莱昂斯在采访专家沃尔伍靳回去后,改写了原来的标题,现在副标题是这样写的: 

  专家说:侦查手段过时,凶手乘机溜掉 

  版面左边,还印有一幅奎连交给沃尔伍斯的纸样照片,照片说明为“这是凶手汽车的轮胎?”官方要求读者协助寻觅这辆右前轮车胎有残缺的小轿车。 
  奎连读了这篇捧道,文章使用的语声相凿尖刻,有关整个事件的描述是不公正的。这使他更如感到不安。 
  比尔·艾尔顿推门进来,“你好呀。乔治,有新闻吗?” 
  “你看过报纸没有?” 
  警长点头说:“看来我们的处境不太妙,是不是?” 
  “是这样。” 
  “你见过沃尔伍斯没有?” 
  “是的,见到他了。” 
  “他……怎么样?” 
  “看来很有点本事的样子!”奎连回答。 
  “友好吗?” 
  奎连没有吭声,眼睛瞧着地下。 
  警长微笑了,“我是说对你态度怎么样?” 
  忽然奎连抬起头来望着警长,“比尔,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了,以后再说吧,我们正忙着呢。”警长说。 
  “就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事,也和我个人有关。” 
  “如果是和你个人有关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你听着,”警长不等奎连往下说就打断了他,“我又找到了一些线索,那姑娘名叫伊丽莎白,住在圣罗多弗,她的母亲名叫爱尔维拉,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乔治?” 
  奎连摇着头。 
  “我可有点印象。”警长说:“姓赛的人不多,我们得回办公室去查一查旧报纸。你查《晨光记事报》乔治,我查《新闻报》我们可能会找到有关她母女的线索的。记住,要查‘个人简讯’栏。” 
  “那样查,要查到什么时候呢!”奎连表示反对。 
  “该不会超过两、三个小时。”警长说。 
  “两、三个小时!”奎连叫起来,“你呀,我们该做点。正经事才对。你知道,检察官弄来了一个什么犯罪学专家,《新闻报》又用那么难听的话说你,你还有空花两、三个小最时来查报纸!” 
  他们正说之间,门被推开来。拉什·麦德福特跨进办公室,身后紧跟着马丁·沃尔伍斯。 
  “警长。”地方检察官说:“来,认识一下马丁·沃尔伍斯先生。”接着他不大高兴地说:“我们找你一个下午了。” 
  “我到外地去了一下。”警长说着把手伸向犯罪学家。 
  “啊,欢迎,你好!” 
  沃尔伍斯伸出手稍微握了握。 
  检察官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警长,希比田庄发生的凶杀,是一件极其严重的恶性案件,选民们不能容忍,嘿,由于因循守旧,不动脑筋而让罪犯消遥法外。因此,应本县许多著名人士的要求;本检察官特地请来了马丁·沃尔伍斯先生——著名的犯罪学家。” 
  警长欢喜地说:“好啊,不过请问,犯罪学家是干啥的呢?” 
  麦德福特的脸涨得通红,“他是专门研究凶杀案的,他会教你们警察应该如何抓获罪犯!” 
  “哦,那真是太好了!拉什,我一向欢迎别人向我们提忠告或是提建议——也许,沃尔伍斯先生要给我们提什么建议吗?” 
  “不,他和我一道工作!”麦德福特严肃地说:“他正在主持侦破这个案子。” 
  “噢,”沃尔伍斯说:“可以说我差不多就要破获这桩案件了。” 
  “是吗!”警长欢叫道,他充满热情地:“那么请坐呀,伙计,干嘛都站着。” 
  犯罪学家对警长的盛情不予理睬,他说:“我想你压根儿就没有考虑到应该查一查那只香烟盒的主人?” 
  “噢,是这样,我还不明白……” 
  “我可以告诉你,”沃尔伍斯打断他的话,“本地的珠宝店没有卖过这种烟盒——我只花几分钟就查清楚这一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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