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境无痕(非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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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境无痕(非悲剧)-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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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呵呵,碧火,人家好感动……亲一个

  第三十三章

  安甲随着范久津忙里忙外,倒是真的对天机盟熟悉起来。
  范久津只道安逸要让这个新的心腹积攒些功劳为将来在天机盟中的地位打下基础,又对这位被盟主看上的人的能力颇为信任,短短几天内,着实让他做了不少的事情。
  这些事情办好了的自然功劳大大的,若是办砸了,也有范久津在后面擦屁股。这位范右使到也是个好老师,每每对安甲诸多教会,让他成长了不少。
  从安甲那里了解的一些事情到是让安逸杂乱的心渐渐平静。
  天机盟与康王的联系,一直是以独立的身份进行的,从未牵扯到安家,这样一来,安逸便有足够空间来进行战略迂回。
  首先是老爹那里,安逸决定以退为进,向老人家承认错误,当然,一切都要上升到民族大义上来。
  “父亲,孩儿知错。”
  安逸一副恭敬受教的模样,并不能让安恬满意。若是这样,他如何能够保全安逸?安恬如今一边恨铁不成钢,恨自己没有能够教育好这个期望最大的儿子,一边又无法狠下心将他撤职,可他犯下的错误,确实不容于家法,真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无奈中,他狠狠的瞪了安逸一眼,到:“知错了?那就说说,你知什么错了?”
  “孩儿应该早些禀告父亲,指使属下贩卖私盐之事。”
  安恬一听这回答,顿时怒道:“这就是你认的错吗?!”
  “不错,孩儿想来,应该早些禀告父亲,以父亲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断然不会阻止孩儿的行动。孩儿为当初没有对父亲完全信任而愧疚不已,还望父亲原谅。”
  安恬虽然生气,但见安逸神情语气,到不知觉间相信他定然有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便让安逸继续往下说。
  “这官盐不仅价太高,令百姓无法负担,而官吏又使偷梁换柱之法,以次充好,使得官盐既粗又参杂了大量石子杂物,兼之味道苦涩,根本难以入口。爹爹有所不知,即便是咱们家里头,用的也是私盐。”
  安恬皱眉,这官盐里的黑暗,他到也有所耳闻,但若是连自家都买不到好的官盐,却令他想不通了。
  “爹不要不信,不仅是咱们家,大多的官员富商所食用的都是私盐,只不过和咱么家一样,都是官盐私盐同时买来,而官盐却弃之不用罢了。而百姓却不能如我们这般奢侈,却又不能不吃盐,只好冒着危险去买私盐。既然有人买,自然就有人贩卖,而晒盐的成本不高,即便价钱不及官盐之三一,却也是暴利。卖的人多了,自然市场混乱不利于管理,您也知道,为了利益,什么样的事情出不来?倒不如我来整合这个市场,到不会出什么乱子,况且利润进入我们自家人之手,被我们掌控起来为百姓做些好事,也总要比被别人利用来做对不起国家的事好得多。此其一。
  “其二,即便我不去买私盐,天机盟下的各位大老板却也不会放过这样的利润,作为天机盟的盟主,光用铁血手腕是不行的,这恩威定要并施方能管用。不为成员的利益着想,咱早晚要受到非议最终被架空。
  说了这两点,老爷子的面色却丝毫没有改善,在他看来,天机盟的存在固然重要,却不必要;百姓在官盐上确实吃了些苦,但只要澄清吏治,改革盐政,也不是解决不了,而贩卖私盐这种将朝廷利益收进自家腰包的事,却是不能容忍。
  “爹爹,孩儿知您心中所想,但您是否想过,这吏治已经是上千年的问题了,哪那么容易就能解决?那些商人若是不能好好掌控,难道您忘记祖宗预言的商人力量的可怕?”见父亲沉吟并为反驳,安逸接着到:“天机盟与康王的勾结,利用军道他国贩卖私盐,并非资敌。爹可知,咱们大夏不与邻国贸易,但周边的黎国,惠国,金国等的奢侈品几乎都是从这些个军道之中,在官兵的保护之下,贩卖过去的吗?爹,您可知道,那些贪图享乐的王孙贵族们为了那些无用的东西,向我大夏扔了多少财富?您可知道这些享乐的东西使得多少原本应该骑在马背上到处厮杀的少年整日纸醉金迷不知进取,又有多少人崇拜我天朝上国,为我族文化所同化?这才是四方来朝,这才是兵不血刃那!即便将来,他们想与我国开战,既无可用之兵,又无可耗之财,又凭什么来攻打或是抵抗我国?只怕到时候即便我们占领了他们整个国家,由于民族界限划不分明,也不会有过激的反抗了。”
  安逸所说的当然只是理想状态,而在实际之中却不是那么容易实现,但首次听到这个在后世常见的理论的安恬,确是心潮澎湃,兼之云里雾里却又无法不相信。这样一来,他便只觉得安逸目光长远,忠君爱国,却不觉得他是在为己谋私了。
  只是他还有忧虑:“这样岂不是帮助康王积攒财富?若是他凭着这些钱财招兵买马,收买权贵,最后发动内乱,确是我们万死也不足以赎罪了。”
  “爹爹,这是他们夏家人自己的事情,不论最后谁胜谁负,只要咱么忠于皇上,忠于大夏就是了,何必管是谁做那皇位呢?”
  安逸所说,正是安家立族之本,也是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的缘由,只是安恬仍有顾虑:“但若内战一起,必然民不聊生,外有强敌乘虚而入,若大夏有什么损失,我们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爹,康王这些年,篡位之心日显,以天机盟所得来的情报,他的准备工作也做得足了,只待寻个时机,这天下可就要易主了。当今圣上贪恋美色,又懦弱无能,实在不是个当皇帝得料。而几年前连年灾害,朝廷最为混乱之时,康王却念金国强盛,怕其乘虚而入,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稳定了朝堂,却错过了谋反的最佳时机,可见其雄才大略,非只是个一心某权的枭雄。他若做了皇帝,恐怕倒是大夏之福啊!”安逸为了得到父亲的原谅,虽然知道的并不多,对康王也并不是真的了解,就在这里迂回的为自己辩解起来,“不过父亲不用担心安家卷进政治斗争之中。天机盟是天机盟,与安家无关,无论何时,安家都是中立的。”
  真的能够中立到底吗?安逸想起了那个在暗中捣乱的敌人,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
  从父亲的房间里出来,安逸皱眉沉思,却仍找不出那南中敌人的头绪。许是想得太深,他一不注意,一头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沈天修。
  只是对于沈天修,这恐怕就不是个意外了。
  他似乎无意间,顺势环住了安逸的腰,看着他在自己怀中微微仰起头,恨不得去啄那有些苍白的唇瓣。
  安逸自然的挣脱了沈天修的手道:“怎么,应酬完了?”
  “回来休息一下,一会儿还要赴宴。”
  “沈大侠还需要休息?我还以为沈大侠是铁打的,完全不会累呢!”安逸也不知道为什么,竟要说些刻薄的话。
  沈天修看出安逸在生气,自觉这再正常不过。谁叫自己在追求安逸喜欢的女子呢?为了接近小小,他还逼迫着小小陪他应酬——其实同样忙得不可开交的安逸并不知道这个。
  沈天修不愧是沈天修,看出安逸还有别的心事,叫了下人回绝了晚上的宴请,没有询问,一把拉住安逸向客栈外走去,想陪他散散心。
  方出了门口,一阵尘土飞扬,安逸纤尘不染的衣衫顿时变得斑斑驳驳。
  安逸瞪了一眼强拉他出来“受苦”的沈天修,轻嗔薄怒的神情惹得沈天修心中一荡。
  安逸没有注意到天修眼神中的微微恍惚,拉了他的袖子朝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那队飞骑走去。
  一到了沈天修面前,安逸便成了个睚眦必报的任性孩童。其实他在别人面前还是极能隐忍的,否则江湖中人对他的评价也不会只是个偏偏佳公子,也不会让人看不出现今的安逸与过去的安逸之间的不同。
  知道安逸这个特性,沈天修这个打手自是作的美滋滋,要帮安逸找回场子。
  二人沿着被那队人马搞得混乱不堪的街道行去,却来到得意楼前。
  此时华灯初上,正应是得意楼迎客之时,此刻却是不闻往日的莺声燕语、丝竹管弦,倒是有男人的争吵之声远远便传入二人耳中。
  “这得意楼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你家少爷在此,我等便进去不得?”说话之人一脸怒容,正是造成如今蜜洲武林人士聚集的潘岳潘公子。
  本来也是重人焦点的他,在出现了鹿无情、沈天修、安逸以及武林四公子之后,却只能黯然失色,沦为配角,且每天陪笑的在众位大家之间经营,正是郁闷,如今又不知哪里跑来的个有钱的纨绔子弟,其下人竟是如此的骄横,早早的守在了得意楼门前,不让别人入楼,使得潘公子大觉丢面子,握紧长剑,作势要大打一场。
  安逸见潘岳受窘,微斜的嘴角道出了他心中的高兴,心道这些日子太忙,倒是忘记收拾这个敢对小鹿口出逊言之人。
  “你是什么身份,怎能跟我家公子相提并论!我劝你还是滚得远远的,否则修怪我手下无情!”
  潘岳闻言,更是气恼。想他家的权势的身份,即便是比起武林四大世家也只低上一筹,更遑论自己的一身武艺也是不俗,如今却都被人瞧不起,哪里仍咽下这口气?“噌——”的一声抽出长剑道:“那就让在下讨教一二罢。”

  第三十四章 贵公子

  一旁看热闹的沈天修知道安逸不喜潘岳,笑道:“潘公子此番又要出丑了。”
  安逸想潘岳功夫不低,问道:“那大汉的武功很高?”
  “不错。别看他相貌普通,确是神光内敛,比起小弥,功力也不弱。”小弥只是个二八少女,那大汉却已近不惑之年,浸淫武学三十余载,拿来与小弥比较,竟也是沈天修的一番赞扬。
  知道小弥的利害,安沈二人都有些诧异。以这样的身手放到哪里,都至少是个客卿的身份,如今却做个看门的仆人,这公子的身份倒是大异寻常。
  果不出沈天修所料,只不过十几招,潘岳便来了个狗啃泥,惊慌失措的在围观众人哄笑中灰溜溜的走了。人群中有许多原本也想上前与那中年汉子理论甚至出手“教训”的,现如今却对自己没有第一个站出来的高瞻远瞩得意不已。
  不过,今日的蜜洲不同已往,高手云集,有人忿恨的想,过不了多久,必定有人来收拾这些个狂妄之徒,心中的不快亦稍有减轻。
  那大汉的衣着与方才马队上的某些人衣着相同,沈天修知道得罪安逸的人必定就在得意楼中。他与安逸一起,看都不看那大汉一眼,径直向得意楼走去。
  人群中有认出沈天修的,本将散去的人群又重新聚拢,等着看新一轮的热闹。
  大汉见眼前两人如此狂妄,一个飞纵挡在二人身前。
  沈天修当然不会对这个惹过安逸之人的同伙客气,还未等他落地,大袖一挥,只见大汉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原来是被距他足有近一丈远的沈天修隔空点了穴道。
  以那大汉的武功,原本也不会这样轻易被天修制服,但对于惹过安逸的人,沈天修从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趁他不备来了这么一手,道叫一旁本就气愤的人大叫痛快。
  刚刚一脚迈进大门,迎面又有几人走来,叫围观之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几人形貌好不吓人,都是半夜能止小儿夜哭的角色。
  为首之人左眼深陷,一团烂肉叫人作恶,显是被人挖了眼珠,却不用眼罩遮挡。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畔,皮肉外翻,狰狞可怖。
  他身后一人披头散发,眼如铜铃,厚厚的嘴唇殷红得仿佛刚刚嗜过血,加上健壮如牛的身材,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这恶魔旁边之人,相貌倒是正常,但光着的上身显现出他比非洲难民更胜可与骷髅媲美的皮包骨头的“魔鬼”身材,让人心中之打冷战。最恐怖的,是两个长长的铁链从他的琵琶骨处穿出,又在那细长得几乎扭扭头就能断裂的脖颈上绕了两绕,然后搭在双肩之上。
  面对三人森冷的目光,天修怡然不惧,但宽厚的大手却悄悄的覆上了安逸的手。
  被妹妹们拉着看了无数场恐怖电影的安逸,哪里会怕了眼前这几个假鬼真人?朝三人的方向走去,想起以往妹妹们拽着她的袖子,拉着她的胳膊,甚至抱着她的脖子或尖叫,或瑟瑟,惹得一旁的兄弟们愤恨不已的时光,心中涌起一股温馨,随即展颜一笑。
  柔光、轻云、微风、细雨……三人不知自己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只是愣愣的立在那儿,连阻挡安沈二人的任务都不知道抛到哪里了。
  形同恶鬼的三人,何时博得过他人如此的微笑?没有惊恐,没有鄙视,没有厌恶,没有怜悯,有的只是亲切的包容,多年挚友的关怀,那是久违的平等的问候。
  他们伪装了多年的凶神恶煞的外壳,几乎被瞬间敲碎。
  安逸并没多注意三人,倒是被他们身后的景象吓了一跳。
  得意楼大门后的院子,原本的青石路上,一条鲜红的地毯直通正楼,煞是惹眼。地毯两旁,六名腰间佩剑的秀气白衣少年亭亭玉立,尽管外边吵得厉害,仍目不斜视,纹丝不动。
  安逸这才注意到,其实这条地毯式延伸到了大门外的。
  门口三人回过神来,那独眼龙拱手道:“二位公子留步,我家公子今日已将得意楼包下,还请二位改日再来。”若是别人,他哪里会这么罗嗦,早就不分清后造白的动手了。
  想起温馨过往的安逸已经恢复了正常,不想与他们为难,温和道:“我本便住在这里,只是去后院,不会打扰到你家公子,还请三位行个方便。”
  那人一听,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逸道:“原来是安公子,方才不知,多有得罪。敢问这位可是沈天修沈殿主?”
  “正是在下。”
  “我家公子向喜结交豪杰。公子吩咐过,若是二位,便请到前厅一见。”
  二人走入正楼,便见四人负手而立,气息沉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恢宏的气势。
  他们身前所坐之人确是普通至极,只是浑身透着股顽劣不羁。
  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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