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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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1-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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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温顺。瑞士人在此的任务是吓阻;当地的居民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了解他们对此地有多大的好处。在此同时,他们的任务大部分是倚赖实质武力之外的心理力量。

  在每名士兵制服的右肩上都有一个臂章。臂章的形状像一块盾牌,中间绣着红底白色的十字,正是瑞士的国徽,以显示这些士兵的国籍。在瑞士国徽中是个六角形的犹太大卫王之星,以及基督教的十字架,还有回教的弯月及星星。这种臂章还有三种型式,所以每个宗教徽都有相同的机会在徽章顶部。

  而且这些徽章是以随机的方式配发,并故意让公众知道这一点,以表示瑞士的国旗将平等地保护三个宗教及其人民。

  这些卫队士兵听从该城宗教领袖的命令;舒瓦德上校与此城的宗教执政团每天固定开会。一般以为应该是这个三人宗教执政团自行制定政策,但舒瓦德是个聪明且善解人意的人,他的建议对宗教执政团的三名成员有极大的影响力。舒瓦德也曾经到每个中东国家的首都访问。瑞士实在是选对了指挥官——舒瓦德是瑞士陆军中最佳的上校。他是个诚实且公正的人,并且拥有令人眼红的声誉。在他办公室的墙上已经挂有一把阿拉伯国王所赠与的饰金军刀。此外阿拉伯国王也送给他一匹骏马,现正养在营地里。可惜舒瓦德不会骑马。

  这个城市的管理完全由宗教执政团的三名成员负责。他们治理的成果,远比当初众人所预测的情况更好。这三名教士都是因他们信仰的虔诚及学术地位而被选出来的,所以很快地都为对方的成就所折服。他们没多久便同意每周将为一种宗教特别举行一次公开的祈祷仪式,而执政团中另两种宗教的教士必须参加,虽然不用实际的参与祈祷,但如此却可以展现对其他宗教的敬意,这正是他们执政团主要的用意。这项建议最初是由回教救士所提出的,却没想到它是缓和这三人执政团中彼此差异的最好方法,也为耶路撒冷的市民立下一个好榜样。但这并不表示执政团中没有发生过意见龃龋的情形。但往往执政团中两名团员发生争执时,第三名总是会加以排解.他们总是设法达成和谐并且合理的决议,以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天主”——是这三人同意封神的称呼,以避免偏见发生——的确需要他们的善意,在最早几次令人讨厌的问题发生后,靠着他们对彼此的善意才获得解决。在结束一次有关于下次在寻个宗教辖区举行公开祈祷仪式的纷争后,他们喝着咖啡,其中希腊东正教的主教笑着说道,他认为这是他第一次所见证到的奇迹。但执政团中的犹太教教士回答说,这不是二项奇迹,因为他认为信仰神的人本就应该遵守自己的宗教信仰。而身旁的回教教士微笑道,突然发生吗?也许这不是一项奇迹,但他敢肯定人类一定得花上一段很长的时间才能够达到这个境地;那名希腊人大笑道,我们才刚达成一次协议,不要再开始另一次的争执——现在你们最发帮我想出一个跟我自己基督教教友打交道的妙法!

  “现在在耶路撒冷的街上,当一个宗教的教士碰到另一个宗教的教士时,彼此都会打招呼致意以为此城的居民立下榜样。那些瑞士卫队在巡逻时碰到这些教士也会向他们敬礼,并且在跟教士中最资深的一员谈话时,卫队的士兵或军官都会移下他们的太阳镜或防护面罩,以示敬意。

  这是这些瑞士卫队唯一被允许可以显出人性的地方。据说他们甚至不流汗。

  “令人可畏的一群。”雷恩站在街角的遮阳棚下说道。美国观光客拍了很多瑞士卫队的照片。犹太人仍然想找出这些卫队令人可厌之处,但阿拉伯人却乐于见到这些改变。耶路撒拎的基督徒在过去早巳被日益增多的暴力所吓跑。瑞士的五人巡逻队快速地走过街道时,所有的人都马上让开路,他们载着钢盔的头随着走路的动作左右转动不太像是在行军。“这些卫队看起来真像机器人。”

  “你知道吗,〃班雅科说道,“自第一周起,没有发生过一起攻击这些卫队的事件。一次也没有。”

  “我绝不想跟他们起冲突。”克拉克悄悄地说道。

  有如天佑一般,在第一周就发生一起:一名阿拉伯青年用刀刺死一个年老的以色列妇人——是一起街头抢劫案,而非有政治目的的事件,—不巧刚好被瑞士卫队的一名土兵看到,后者立即追上这名阿拉值青年并用电影里才看得到的功夫将之制服。这名阿拉伯人被带到三人宗教执政团前,并让他自己决定要受以色列或回教的法律制裁。不幸这名阿拉伯人选择了后者。于是一周后,这名阿拉伯人在被捕时所受的伤刚痊愈,自以色列的医院出院后,便马上面对一次根据可兰经的审判,由回教教士叶锡夫所主持。一天之后,他被送到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德的一个公开的广场上,在他有机会悔悟他自己的行为后,便被斩首示众。雷恩不知道如何以希伯来文、希腊语及阿拉伯话讲杀鸡微猴。以色列人对回教徒迅速且严厉的正义感到惊讶,但是回教徒却毫不在意地指出,可兰经有自己一套对于犯罪的看法,而且几世纪以来已经证明非常有效。

  “你的同胞对这次的和谈还是有点不太高兴,不是吗?”

  班雅科有点生气。雷恩问他的话等于要他表示自己个人的意见或说出事实。“如果我们的伞兵部队还在这里的话,他们会觉得比较安全……雷恩,你想听真话吗?”班雅科说道,好像他一向说实话,从来都不说谎的样子。

  “当然。”

  “他们会明白这两项和约的好处的。虽然得花几周的时间,但他们会明白的。阿拉伯人喜欢这些瑞士人,而在耶路撒冷街道上保持和平的关键便是我们的阿拉伯朋友的感觉。现在换个话题,你能告诉我一些事情吗?”克拉克的头因为这个问题动了一下。

  “也许。”雷恩回答道,眼睛看着街道上。

  “这次的和谈你介入有多深。”

  “一点也没有。”雷恩回答的声调眼瑞士士兵在街上行动一样不带任何的感情。“这是亚登博士的主意,你还记得吗?我只是一个信差而已。”

  “就跟艾略特所说的一样。”班雅科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班雅科,除非你知道答案,否则你不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何必多问呢?”

  “我故意的。”班雅科将军坐下来,并招手唤来侍者。他在再度开口之前点了两瓶啤酒。克拉克及另一名保镖这种时刻是不喝酒的。“你的总统逼我们逼得实在太紧了。以停止军援威胁我们……

  “我想他是有点逼人太甚,但我不是决策者,老班。当你们的警官谋杀了那些示威者时,你们就不能怪我国政府这么做,因为这次事件也让我们美国人想起在越战时的历史,而这段历史对我们又不是多光彩的事,而是我们急于想忘记的部分。这使得你们在美国众议院里的游说团体失去了作用——请记得,这些议员们很多都是我们自己民运运动的一员。你们迫使我们必须有所行动,老班。你知道这一点。再说——”雷恩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

  〃老班,这一回可能真的行得通。我的意思是说,你看看四周!”雷恩在啤酒送到时说道。他实在很渴,所以瓶里的啤酒马上被扫掉三分之一。

  “这种可能性实在很小。”班雅科说道。

  “你们对叙利亚的情报做得比我们好。”雷恩指出。“我听说,他们已经表示对这次协议的结果感到满意——我承认,他们只在私底下表示。我说得没错吧?”

  “或许吧。”班雅科不太情愿地说道。

  “你知道‘和平“情报最难研判的部分是什么吗?”

  班雅科的眼睛盯着远处的墙沉思着——什么?“相信和平是可能的吗?”

  雷恩点头说道:“我的朋友,这就是我们比你们占优势的地方。我们已经经过了这个阶段。”

  “的确如此,但两代以来苏联不曾说过——应该说是宣称——他们要把贵国从地球表面消除干净。请你告诉可敬的福勒总统,像这种顾虑是不容易消除的。”

  雷恩叹息道:“我已经克服了这一点。我真的做到了。老班,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你也不是我的盟友。”

  “不是你的盟友?将军,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正式的盟友了。这两项和约已经正式生效了。将军,我的责任就是对我国政府提供情报与分析。政策的制定是上级的责任,是比我聪明的人所做的工作。”雷恩以讥讽的态度加上了这句话。

  “哦?还有谁比你聪明呢?”班雅科将军对着雷恩笑道。他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好几个八度。“你才从事情报工作几年——甚至还不到十年,雷恩。有关于潜艇的那件工作,还有在莫斯科的表现,以及上次总统竞选时你所扮演的角色——”

  雷恩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却未做到。“耶稣,老班!〃他怎么可能发现这些!

  “雷恩博士,你不能以神的名字诅咒。”这位莫刹德的副局长笑道。“这是上帝之都。那些瑞士卫队可能会因此毙了你。请你告诉可爱的艾略特小姐,如果她逼人太甚的话,我们仍然有在美国媒体的朋友,而像这样的内情……”班雅科微笑道。

  “老班,如果你们的人向艾略特提到这一点,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胡说!”班雅科不相信道。

  “我敢向你保证,先生。”

  这次轮到班雅科感到惊讶了。“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雷恩喝光了啤酒后说道:“老班,我已经不能再多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情报来源也许不是完全可靠呢?我告诉你一点:我不知道你刚刚在说些什么。如果有什么暗盘交易的话,我绝不会涉足其中。好,我有理由相信,有些事情可能会发生,我甚至能猜到是什么样的事情,但如果我必须坐在法官面前回答问题,我也只能说我一点也不知道。而你,我的朋友,不能以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威胁此人。光是要让他们相信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你就得花很大的工夫了。”

  “我的天啊,OO7搞这一套的时候好像很容易,不是吗?”

  雷恩放下他的空瓶子。“将军,那种事情在真实生活里是绝不会发生的。那些只是电影情节。听着,老班,你手上所拿到的报告也许写得有点太过于浅薄。令人目瞪口呆的报告内容通常是如此。毕竟真实永远跟不上艺术。”雷恩对于自己的表现感到相当满意,所以说到最后时嘴角已经挂着微笑。

  恩博士,在1972年,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分支黑色九月聘请了一名日本的红色军团在本古里昂机场开枪滥射,被害者大部分是从波多黎各岛来此朝圣的美国新教徒。唯一被我国安全部队活生生逮捕的恐怖分子告诉我们的审讯官说,他死去的同志及其所害的人将会变成天上的星座。但在监狱里他却声称他已经改信犹太教,甚至还用牙齿咬掉自己的包皮,人的改变是很大的。”班雅科斩钉截地说道:“不要跟我讲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担任情报官已经有二十年之久,我唯一确定的事情是,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不能想像的。”

  “老班啊,甚至连我都没有像你那么偏执。”

  “雷恩博士,你们这些美国人没有经历过纳粹集中营那种灾难。”

  “是吗?克伦威尔及洋芋大饥荒不算吗?将军,你们得甩开这个阴影了。我们正要把美国部队派到这里。如果战争真的来到,将有美国人的鲜血洒在奈及夫沙漠,或者是戈兰高地,甚或以色列的每一块土地。”

  “如果——”

  “老班,你问到如果。如果那个真的发生时,将军,我会亲自飞到这里与你们共患难。我曾经也是个陆战队员。你也知道我曾经被人用枪射击过。犹太人集中营的事将不可能再发生了。在我活的时候不可能发生。我的同胞也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美国人必须以鲜血来保护这个国家的话,那么美国人将不惜一切以保护以色列。”

  “贵国也曾经对越南说过这种话。”克拉克听到这句话时眼睛不禁冒出怒火,班雅科也注意到这一点。“你想说什么话吗?”

  “将军,我不是一个政府的高官,只是一个拥有自尊的小喽罗。但我的战斗时数远比贵国每一个人还多,而且我告诉你,长官,此地令我最害怕的是,你们还在重蹈我们在越南所犯下的覆辙——我们学到了教训,你们却没有。而且雷恩博士所说的是对的。他在必要之时会跟你们共患难。我也会,如果战争真的来到,我也会尽责任杀敌。”克拉克以低沈平稳的声调说道。

  “又是一位陆战队员吗?”班雅科笑着问道,虽然他对克拉克的底细相当清楚。

  “够接近了。”克拉克说道。“而且我还一直注意着时代的趋势,跟他们说的一样。”他微笑地加了这句话。

  “那么,你的同事如何呢?”班雅科指着查维斯,他此时正故作轻松地站在街角,监视着街道上的活动。

  “跟我过去一样优秀。而且那些骑兵团士兵的状况也是如此。再说此时谈论战争的可能性未免太荒谬了一点。你们两人都知道这一点。长官,如果你们想要安全,就必须先解决贵国的内政问题,然后和平将会像暴风雨后的彩虹一样出现。”

  “从你们的错误中学习……〃

  “将军,我们在越南时有四千里的缓冲区可以退后,再说越南离地中海也不远。你们最好能从我们的错误里学到一点教训。你们比我们当初在越战时更有机会达成真正的和平,这是好消息之一。

  “但让我们的边界暴露在——”

  “长官,如果和约行得通的话;你们会感谢我国的。如果行不通的话,我们会有一大堆士兵站在贵国部队之旁,与你们一同浴血作战。”克拉克注意到查维斯此时从他的岗位轻松地走到对街,他的举止很像一个观光客,似乎在漫无目地地游逛。

  “包括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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