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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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总和1-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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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像这样的战队长手下工作,倒是出乎他的计划之外,他必须调适自己。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倘若他这次巡弋时,遇到一艘鲨鱼级,他也得跟罗塞里一样陪它玩一阵子——当然还得表现更好才行。他必须如此,曼库索会希望他这么做,而瑞克斯得和队上其他十三名配备弹道导弹的核动力潜艇的舰长竞争。为了当上战队长,他得在十四人中脱颖而出。想脱颖而出,他就得在战队长的心目中留下良好的印象。为使往后他的事业发展跟过去二十年来一样顺利,现在他必需做点跟过去不一样的事情。瑞克斯不喜欢这种作战方式,但那又怎样?事业总得放第一位,不是吗?他知道自己终究会在将来他自己的国防部办公室内挂上将旗——这日子应该不远了。带着将旗,将有一名副官及一名司机,在国防部五角大厦的停车场里还有自己的停车位,在此干些容易升官的缺,加上点运气的话,他可能升到海军总部——最好能当上海军核动力局局长,等于海军作战部长在核动力方面的技术顾问,但想升到这个位置起码要整整八年。他知道自己比较适合这个工作,可以为海军全部的核动力部门制定方针。身为海军核动力局局长,必须制定这方面的技术规定。而他只要把想做的事情放人这些技术规定里就可以了。就如同圣经在基督教和犹太人的心目中等于通往救赎之道,技术规定也相当于促使瑞克斯向上攀升通往将旗之门的道路。瑞克斯对这些技术规定早就能倒背如流;他是一名很聪明的工程师。

  雷恩告诉自己,福勒毕竟还有点人性。今天原定在白宫西厢办公室举行的会议,因为此处的空调设施拆下来修理,而炽热阳光又会从总统办公室的落地窗射人室内,也不适合开会,因此福勒大发慈悲,把会议地点改在楼上,跟第一家庭的卧室同一层楼。会议是在楼上的客厅里举行的,这间房间通常当作白宫里“非正式”餐会,的场所,总统喜欢在此宴请五十名左右的‘挚友”。房间里有一张大型的餐桌,四周环境著古色古香的椅子,墙上还挂着美国历史上重大事件的油画。最好的是,此处是个可以不拘小节的地方。福勒是个不喜欢办公室环境的人。他在踏入玫坛前,曾当过联邦检查官,从未替歹徒辩护过,也从不回顾从前,只知道往上爬,他在这种不需要正式服装的工作环境下成长,工作时似乎喜欢松开领带,卷高袖子。但雷恩也觉得很奇怪,这位总统跟部属的奖系却一本正经且一板一眼。更奇怪的是,总统今天进门时,手上竟然拿着巴尔的摩太阳报的体育版,他比较喜爱地方报纸的体育报导。福勒总统是个狂热的足球迷。职业美式足球联盟首度的会前赛才告一段落,他便着急地等待着即将来临的会内赛。雷恩耸耸肩,西装依然留在身上。雷恩知道,这个人跟其他任何人一样复杂,而复杂的人是不可预测的。

  福勒特别为下午的会议挪出时间。现在他坐在桌子的首席,正当空调出风口的下方,他眼看着部属在找位子坐下时。甚至还真正笑了一下。他左边坐着国防部长邦克。邦克曾为航太公司的总裁,更曾在越南战争早期开过战斗机发射一百枚导弹,然后退役创了这家公司,终于演变成营业额达数百万美元的横跨南加州的企业帝国。为了当上国防部长,他卖掉手中所有的事业,仅仅留下其中一项——圣地雅哥冲锋者足球队。这一点在国防部长的任命听证会上,引起不少的流言飞语,有些人说他之所以被任命为国防部长,主要是总统喜欢足球之故。邦克在福勒政府内算是个异数,因为他是个大鹰派,而且他还是美国国防领域内的重量级人物,其演讲还深受军人的赞赏。虽然退役时,他只是个上尉,但他曾因在越战时驾驶F-105战斗轰炸机多次“进出”越南首部河内边境,获颁三枚杰出飞行十字章。邦克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他能跟小尉官们谈战术,此外还能与大将军们谈战略。无论是军人或政客都相当尊敬这位国防部长,这点更是罕见。

  坐在国防部长隔壁的国务卿塔伯,原为西北大学的政治学教授,是福勒长久以来的私人朋友及政治上的盟友。他年约七十,白发下是一张苍白但聪明的脸孔,外表不像个学究,倒像个保守的绅土,但在这平凡的外表下,却有着杀手的本能。他曾经担任总统国外情报谘商委员会的委员以及其他无数的职位,终于坐到这个能够发挥影响力的位子。他在政圈内打滚多年,终于押对了宝,选了福勒这位百里驹。他也是个有远见的人,看到东西方关系近来的改变,便极力想把握这个在历史上留名的大好机会。

  在总统的右手边,第一位是他的幕僚长范达姆。这次毕竟是个政治会议,而为总统提供政治方面的意见正是他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坐在范达姆右手边的是艾略特,新任的国家安全顾问。雷恩觉得她今天看起来特别朴素,虽然身上还是一套昂贵的套装,优雅修长的脖子围着一条领巾。再下来是中情局局长凯伯特,雷恩的顶头上司。

  次级与会人员的座位便远离这个权力核心,当然艾德勒和雷恩都在这一列中,全在桌子的末端,跟总统之间隔了这张大餐桌,让他们只能看到发言的高级官员的身影。

  “老邦,今年你球队好像不错?”福勒问他的国防部长。

  “这还用你说!”邦克说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不过今年我有那两名新的线卫,肯定可以到丹佛参加超级杯。”

  “到时你们会遇上维京队,老丹,你今年有新秀的优先挑选权,为何不挑威尔斯,而将他让给了诲盗队呢?”塔伯问道。

  “我已经有三名优秀的跑锋,我缺的是线卫,而那个阿拉巴马来的小子是我看过最佳的线卫。”

  “你会后悔的。”国务卿说道。威尔斯原就读于西北大学,现刚加入职业队。他曾获颁美国典范奖,并获选为罗德岛学者,赢得海斯曼大奖,这小于几乎将西北大学转变为足球名校,曾经拿过塔伯创立的奖学金.大家已经在讨论这位各方面都相当突出的小伙子,将来在政坛上一定无可限量,雷恩认为,即使在当前美国转变中的政情上谈这个仍嫌太早。塔伯又说:“他在本季第三场比赛,一定会痛宰你那一队。然后在超级杯再痛宰你们一次,除非你们有那种狗屎运,不过我很怀疑,老邦。”

  “我们等着瞧吧。”邦克哼着鼻子回道.

  福勒一边大笑,一边整理桌上文件。在旁的艾略特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耐,却没成功。雷恩自二十尺外看到她早己放好文件,笔都拿了出来准备做笔记,从远远这一端都可以看到她对这些男性话题相当不耐烦。她已经爬到她争取的位子,即使是踏在人家的尸体上——雷恩已经听说亚登死亡的经过——也在所不惜。

  “我想我们应该进入正题了。”福勒说道。吵杂的房间内顿然静下来。“艾德勒先生。请你告诉我们你们到各国拜会的结果为何?”

  “谢谢您,总统先生。我可以说,各相关国家大都赞成我们的提议。梵蒂冈同意我们的方案,而且已为协商会议的场地作准备。”

  “以色列的反应如何?”艾略特问道,以展示她也是权力核心圈里的—分子。

  艾德勒不偏不倚地说道:“不太情愿。他们会参加,不过我想一定会有激烈的反抗。”

  “多大的反抗?”

  “他们会用尽一切能够避免自己被钉死的方法。他们对这项提议十分感冒。”

  “这是意料中事,总统先生。”塔伯加了这一句话。

  “沙特阿拉伯有何反应?”福勒问雷恩。

  “长官,我的判断是他们会参与。亚里亲王相当支持,我们一同晋见了沙国国王,在一起讨论了一个钟头之久,国王的反应虽然相当谨慎,不过也是赞成的。他们主要的顾虑是无论我们加予多大的压力,以色列都不肯同意,所以他们担心会被悬在那儿。总统先生,除了这一点外,沙国乐于见到这个方案成功,而且也愿意接受他们在计划中的角色.他们还提出了一些修改建议,我已经写在我的简报文件里,你应该也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修改建议并不会引起太大的争议,事实上,其中有两则看起来像是真心诚意地想帮忙。”

  “苏联呢?”

  塔伯回答道:“是艾德勒应付这件事.他们同意这次的提案,但他们的判断是以色列不会合作。奈莫诺夫总统前天通知我们,这项方案跟他们政府的政策完全符合,他们将愿意限制自己对此地区的军售,只提供该地区其他国家自卫所需,为我们的提案背书。”

  “真的?”雷恩不加思索的出口问道.

  “这可是跟你的一项预估相违,不是吗?”凯伯特笑道。

  “怎么说呢?”总统问道。

  “总统先生,他们对此地区的军售是苏联外汇的主要来源。限制他们对此地的军售,等于是从他们急迫需要的强势货币里,取走了数兆美元之多。”

  雷恩向后靠去,吹了一声口哨,说道:‘那倒是令人惊讶.”

  “他们也要振一些人员参与协商。这似乎满公平的。在此草案的军售议题——如果我们可以谈到这个地步的话——将是此次协商中,我国及苏联间的附属条约。”

  艾略特对着雷恩露出胜利的微笑,因为她瞬预料到这种发展。

  “而在回报方面,俄国人希望在农产品和贸易方面获得一点我们的协助,”塔伯补充道.“此一代价相当便宜。苏联在此一事务上的合作,对于我们是极端重要的,而协约附带而来的利益对他们也是一样重要。对于我们双方而言,这是一椿相当公平的交易。再者,我们国内堆着那么多小麦任其腐烂,也是可惜,所以事实上我们还是占了一点便宜.”

  “所以唯一的绊脚石还是以色列罗?”福勒问了在座人士,他只看到他们点头。于是再问遭:“有多么严重?”

  “雷恩,班雅科对事情怎么说?”凯伯特问道。

  “在我前往沙特阿拉伯的前一天,我们一起进餐,他看起来闷闷不乐.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我也没给他多少东西,能让他警告自己的政府,而且——”

  “雷恩,你说的‘没多少’是什么意思?”艾略特浯惊全场地尖声问道。

  “我没有泄露任何问题,我只叫他拭目以待罢了。不过情报人员不喜欢这种答案。我想他知道有些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但不确知是何事。”雷恩急忙答道。

  “我在知会以色列人时,看到他们的表情相当惊讶。他们预期有事情要发生,不过我提出的方案却令他们大吃一惊。”艾略特急忙为雷恩解围。

  国务卿身体前倾,说道:“总统先生,以色列两代以来,都沉溺在光靠着自己就能维护他们国家安全的神话里。这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宗教信仰——而忽略了我们每年提供了大量金钱及武器的事实。他们政府的政策也是依据这种似是而非的观念制定的。他们一直害怕一旦用国家安全换取其他国家的善意回应后,万一这种善意不再时,他们便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我们早就听厌了这套说词。”艾略特冷酷地说道。

  雷恩暗想道,倘若你有六百万名亲戚走入毒气室里,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们怎能忘记恐怖的集中营呢?

  “我想我们可以接受一项美国及以色列间的双边协防条约,而且应该可以在国会里顺利通过。”范达姆今天首度开口。

  “我们将足够的军队调往以色列要多久?”福勒提出疑问。

  “在你下令后,这大概得花五个礼拜的时间。”国防部长回答道,“第十骑兵团现在正重新成军中。它的兵力基本上是个加强旅,能够击败——应该说‘摧毁’——阿拉伯人的任何一支装甲师。再加上一个供展示的陆战队单位,而且洽谈把海法港当作我国诲军驻外基地的可能性,我们在中东地区就几乎可以一直保持一支航舰战斗群。再从西西里岛调一个F…16联队到以色列,在此一地区,我们就保有一支战力可观的部队。军方也会喜欢这个主意,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就多了一个地方可供训练.我们将可利用在奈吉夫沙漠的基地,做些现在我们在尔文堡国家训练中心里的训练.命令驻以色列的美军单位随时准备好应战,最好的方法便是严厉的训练.当然这样相当花钱,不过——”

  福勒温和地打断邦克的话,说道:“但我们会付这笔钱。所换得的成果值得花这个成本,老范,国会里通过这笔经费应该没问题吧?”

  “有哪个参议员反对的话,等于提早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范达姆自信地答道。

  “所以终究的问题还是以色列的反对应如何消除罗?”福勒追问。

  “没错,总统先生.”塔伯回答道。

  “有哪种最好的方法可以让他们屈服呢?”其实总统的问题,早已浮现于在场每个人的心目中。现任的以色列政府跟过去十年来一样,皆是由国内利益冲突的各种派系组成的联合政府。华盛顿施予的压力一个不妥,便可让以国的联合政府倒阁。“世界其他国家有何反应?”

  “北约国家将不是问题。联合国其余的会员国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会勉强同意。”艾略特抢在塔伯前回答,又说道:“只要沙特阿拉伯肯参与中东和会,其他回教国家便很好应付。倘若以色列继续反对,他们会发现自己在国际上从未如此孤单过。”

  “我不喜欢对以色列施加太大的压力。”雷恩发表他的意见.“雷恩博士,这不在你的职权范围之内。”艾略特柔和地回道。在场有几个人稍稍转动了一下脑袋,还有其他人眼睛微傲眯起来,不过没有人挺身为雷恩辩解。

  “这倒是真的,艾略特博士。”雷恩在一片死寂后开口回答道。“不过太大压力也可能使以色列的方向跟总统的希望背道而驰。我们也要考虑到道德层面。”

  “雷恩博士,这一切本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总统说道,“这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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