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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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遥- 第6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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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跟他没有关系。”黄一莺并不就范。

    “好吧,你可以否认,也可以不回答。”办案人员道,“黎爱民那边已经交代了一部分,马上就会全线崩溃,到时你想再说可能就晚了。”

    听到这话,黄一莺暗自一喜,中午还和黎爱民在一起行乐呢,而纪委的人却说他已经有所交代,而且马上还要全线崩溃,难道行动会有那么迅速?分明是假话。

    “我对我说的一切负责。”黄一莺硬气了不少。

    然而,黄一莺根本就想不到,这是办案人员一计,目的是一松一紧,让查办对象在大起大落间变得脆弱。

    “不要以为我们在骗你,昨晚我们接到上级指示后,连夜就展开了部署,对你们两人进行了布控,今天中午黎爱民开车带你到郊外,逗留了不短的时间,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很清楚。”办案人员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黄一莺,道:“告诉你,就在黎爱民在市区入口把你放下来之后,他便接到了‘紧急通知’到市里开会。确切地说,他是先于你被我们控制的。”

    听得此言,黄一莺顿时脸色煞白。

    办案人员继续加强攻势,“就中午的事实,足可以说明你和黎爱民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但我们此次行动重点不在于此,而是黎爱民的贪腐问题。所以,请你看清形势,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还是配合我们为好。”

    说完这些,办案人员就离开了,留下两名女工作人员守着。

    黄一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虽然事前黎爱民和她说过,出现类似的事情不要乱了阵脚,甚至还进行了演练,以确保不出意外。但是,女人总归是女人,况且是作为“花瓶”的黄一莺,虽然头脑也算活络,但在体制内的一些心计上却疏于谋算,所以碰到这种事情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策略,再加上纪委的一套攻心术,很快,她就撑不住了。

    “我如实交代,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黄一莺垂下了头。

    “不是我们想知道什么,而是你要把所了解的黎爱民的情况都说出来,既然要坦白,就彻底一点。”办案人员回来后一脸轻松,对待像黄一莺这样的“小儿科”审查对象,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此时,放弃抵抗的黄一莺也并不是待宰的死心羔羊,完全没有挣扎,她知道纪委的人目前还不知道多少黎爱民的事,所以,她决定能少说就少说,而且和她沾边的尽量不说。然而,马上她就暗暗哀叹了起来,这会她才发现,有关黎爱民违法乱纪的事情,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竟然知之寥寥,能交代的,都是她作为皮条客的勾当。

    “不要有什么顾虑,开始我们就已经说了,此次查办的重点是黎爱民的贪腐问题。”办案人员看出了黄一莺的犹豫,无非是担心把自己深陷进去,“其他方面我们会适当过滤,当然,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知道。”黄一莺耷拉着脑袋,“让我好好想一想,毕竟有些事过去的时间太长了。”

    “可以。”办案人员道,“我们真的希望你能放明白些,黎爱民的问题是会被查清的,只是早晚而已,也就是说,你所牵连的事情根本就掩盖不住,要是一味抵抗,到时很有可能会被关到老去。”

    黄一莺身子一抖,抽泣了起来,她没法想象在高墙内耗尽所有的青春和后青春时期。“如果我完全交代了,能算是立功表现嘛?”她抬起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办案人员。

    “算。”办案人员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如果交代得全面透彻,就能为纪委的工作节省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和财力,当然是立功表现。”

    “好吧,给我纸和笔。”黄一莺很颓废地叹道,“我全写下来。”

    办案人员拿来一个木质板架,上面有棉线固定的笔,保证受审人员不能大幅度移动,以免挥笔自残。纸张没有固定,但为了防止被折成尖棱形成自残物品,还是有两名办案人员守在旁边。

    黄一莺苦笑了下,拿起笔认真地写起来。

    一直写到晚上八点钟才结束,黄一莺把她所参与的都交代了,大概的时间、涉及的项目和对象、行贿的数额,毫无遗漏,包括很多细节也都写得很清楚。

    这段时间内,在另一处受审的黎爱民一直在顽固抵抗,不是否认就是保持沉默。办案人员看得出来,黎爱民不会乖乖就范,但丝毫没有放松施压。持续高压,是一种有效手段,必须一鼓作气把被审查对象的心理防线压垮,不管它有多么强大。

    “没有一定把握,我们是不会采取行动的。”办案人员不厌其烦地说道,“不要以为你的攻守同盟有多牢固,在强大的事实面前,一切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接受你们的审查,但没有什么好交代的。”黎爱民表面上平静,其实内心异常恐慌,他知道问题的最大症结所在,就是黄一莺。每每想到这点他总是后悔不已,多少案例证明,男人都是毁在女人身上,为何不从中吸取教训?

    “你做的那些违法乱纪之事,考虑得很不周全。当然,这并不是说其他违法乱纪者就能高明到哪儿去,其实都一样,大凡合谋的事情,随便找各环节就能一路攻破。那么,你很可能会问,在迅光像你这样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倒霉的是你?”办案人员看似漫不经心,“没错,下面各大局以及其他县处级单位,主要负责人哪个没有点问题?而且,一查就准,也不存在什么大难度。至于这次为什么是你,很简单,是政治需要,传导力来自省高层。”

    黎爱民哼笑了一声,并不作答。

    办案人员也不急着再发话,他们在拖时间等黄一莺那边的消息。从开始到现在,还没提起过黄一莺,为的是在关键时刻来个重击。

    当黄一莺交代材料送达的时候,办案人员就开启了新内容的一轮攻势。

    “黎爱民,你以为中午和黄一莺分开后,她就能顺利到双临去参加政务活动培训?”办案人员冷笑道,“告诉你,省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培训,就像下午‘紧急通知’你到市里开会一样,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会议。”

    黎爱民听到这里身子一震,不过马上就故作镇定,“什么意思?”

    “黄一莺已经交代了她所知道的,你再顽抗还有什么意义?”办案人员道,“就算你变成哑巴也无济于事,最后所有的线索都会归结到你身上。”

    主审的办案人员说完,开始收拾面前的审查材料,然后起身离去。

    黎爱民面色如蜡,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条线上报

    想到后果的严重性,黎爱民不打算再作抵抗,他知道黄一莺的交待绝对能伤到五脏六腑。不过,他又有点不甘,总寻思着如果黄一莺熬住了,主动交代的话不就是悔到死的自寻死路么?之所以抱有如此侥幸的心理,倒不是他认为黄一莺有多么坚贞,只是觉得她可能会考虑到交代的严重后果,出于自身保全需要而顽抗到底。

    可是,黄一莺到底能不能挺得住?这个关键的问题让黎爱民很头疼。如果她熬不住全坦白了,自己再一味地坚守,也不可取。

    天色微明时,想尽了种种可能的黎爱民大脑一片混沌,不过他也几乎判断出了一个事实:像黄一莺那样的女人,是靠不住的。

    至此,黎爱民彻底丧失了信心,然而,求生的**还在让他苦苦思索,怎样才能最大化地减轻罪行?于是,他开始琢磨事情的起因,为什么纪委要办他的事。

    黎爱民想到了昨天下午办案人员曾说过,办他是政治需要,传导力来自省高层。

    自己怎么会牵涉到省高层?黎爱民掐了一下大腿,好让疼痛使自己变得清醒一点,把问题想透。为什么自己能引起省高层的关注?无非是直接和间接两个路子。想到直接的可能,他似乎顿悟,贾万真跳入了脑海。

    想到这里,本就灰心丧气的黎爱民更加寒心,原来他还指望着贾万真知晓后,能在关键时刻帮忙过渡一下危机,而现在,祸端竟然就很有可能是来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经过继续思考后,黎爱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有关贾万真卷在省高层之间角力的事,他是知道的。

    现在该怎么办?瘫软的黎爱民决定顺着办案人员的思路寻求立功表现,他要举报贾万真。

    黎爱民主动开口,对留守值班的办案人员说要坦白,不但交代自己所犯的问题,还要举报其他人。

    值班的不是主审人员,并不能做笔录,然而现在时间尚早,才早晨六点刚过。

    “不着急,你先打个腹稿,等上班后再说。”

    听了值班人员的话,黎爱民顿时大叫了起来,“你们这是在办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我告诉你,我要交代的问题很严重,如果你们拖延了时间,到时我改变了主意,你们将会有很大损失!”

    黎爱民的话也有道理,值班人员便联系了主审办案人员。

    时间不长,半个小时后,人员到位。

    “我愿意坦白,交代全部的问题。”黎爱民对坐在面前的主审员道:“除了交代我自身的问题,我还想举报省领导。”

    主审员听了颇感意外,这种举报是不能随便来的,于是道:“你先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举报省领导的事下一步再说。”

    “你们最好向上汇报一下,因为这个信息非常重要。”黎爱民明白点其中的道道,“在这次行动中,我只是个引子而已,你们应该清楚。”

    “先说自己的事,别的暂且不谈,我们会安排时间的”主审员当然要按程序走,别说举报省领导了,以黎爱民的身份,就是举报市领导都得请示。

    黎爱民也知道相关规矩,便不再多说,只是把和黄一莺有关的事说了,他知道办案人员仅从黄一莺那里,还得不到别的信息。这一点,黎爱民比较自信,因为他在和黄一莺交往的时候有所防备,不跟她提别的违法乱纪之事。

    经过比对,办案人员核实了黎爱民交代的事项,与黄一莺说的吻合,只是没有那么细致而已。不过那并不重要,接下来还要查办提及的当事人,补充必需的证据。

    至于黎爱民说要举报省领导的事,办案人员也是高度重视,那确实属于重要线索,必须层层请示。在迅光,最后自然要请示到万军那里。万军得知后虽然知道要怎么做,但还是四平八稳地赶紧反馈给谭进文,毕竟下一步的事,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情况会不会有变化他也不知道,可不能主动过头惹了麻烦,那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哪里来的变化?谭进文正焦急地等着推进计划呢,当他听说黎爱民已经要张嘴向上咬的时候,立刻拍板要万军指示下去,抓紧做审查笔录。之后,他才向潘宝山补报,并问拿到举报材料后该怎么办,毕竟到了省级层面,干扰会很多。

    “直接向中纪委举报,这种事情一旦有了事实举报证据,也不存在越级的问题。”潘宝山道,“而且也不必经过省委,就走纪委的条线,直通中央。”

    “走纪委的条线?”谭进文犹豫了起来,“不怕走漏风声增加阻力?”

    “龚鸣有那个胆子?”潘宝山笑道,“他是知道后果的,如果嘴巴不严,就很有可能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最后还落得个办事不力的说法。当然,我也会及时给他来个旁敲侧击的,让他知道涉及到哪个层面的党政领导违法乱纪问题,是不是一定要向同级党委汇报,一定要慎重。”

    “嗯,那样他就会很直接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应该能做个很好的二传手。”谭进文道,“不过还有一点,迅光市那边的情况还要进一步管控,毕竟万军能不能捂结实了,目前还没什么把握。”

    “放心,这个时候的万军怎能不清楚如何摆正立场?”潘宝山笑了笑,“这次贾万真出事,威力之大你应该是清楚的,没准牵扯就大了,瑞东官场的地震等级,肯定会成为社会的焦点。”

    “哦,那个时候,段家军就完全溃散了啊,毫无据点可言,万军根本就没有任何依附,也没了所谓的牵制。”谭进文恍然笑道,“我把他们的圈子团结力度,过高估计了。”

    “他们那边可以说没有团结,有的只是相互利用和牵制。”潘宝山道,“所以说,他们其实不难攻破,只是之前有种种原因而没有去专注攻克而已。”

    “是啊,以前总要考虑到班子团结尤其是党政和睦的问题,难免要缩手缩脚,包括段高航那边,也是有顾忌的。”谭进文道,“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能抓住问题,完全可以大张旗鼓地干。”

    “大张旗鼓可能也谈不上,否则上面会怀疑精力投放的重心是不是在工作上。”潘宝山道,“但是,只要表面工作做得好,完全可以放开手脚。”

    “既然这样,那就不耽误时间了,马上我就把指示传达下去。”谭进文几乎是摩拳擦掌,“再狡诈的狐狸,总有更精明的猎手!”

    第二天,谭进文再次约见了万军,准确地传达了办事精神。

    万军依旧规避风险,把指挥棒交给曾家升。曾家升自然也没有选择,照旧找来市纪委书记,严肃而神秘地进行了告知,让他把问题密报给省纪委最高负责人。

    一切都合乎节拍,在安排上丝毫不差,几乎就在龚鸣拿到有关贾万真违纪违规上报材料的同时,潘宝山的电话也就到了。

    接完电话的龚鸣陷入了沉思,果不其然,一番权衡利弊的苦想之后,决定按照纪委的条线走上去,悄无声息地把材料呈交上去。

    为了及时掌握动向,潘宝山也没有完全坐等,他把事情如实地向郁长丰进行了汇报,问能否较早地知晓中央对贾万真问题的处理意见。郁长丰给了肯定的回答,而且还明确地说,贾万真的事不会按下去,因为在反腐零容忍的高压态势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的确如此,两天后,中纪委专案组就秘密抵达了迅光。陪同而来的还有瑞东省纪委一号专案组,两方面人马会和,就贾万真违法乱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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