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绣花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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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绣花鞋(续)-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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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领导。

  李副部长当即将情况与龙飞做了通报。龙飞也把武汉的情况向老首长做了报告,并检讨了自己办案不力。他在报告中讲到敌特送来的皮箱里的人头是钱广二夫人李华的,长江边上的绿色尸体也已查明是济南市园林局的副总工程师。联想到机场登记过李华去过济南,觉得济南方面也值得重视。他提出是否该去济南调查一下。

  李副部长一口同意,并让他与凌雨琦扮作夫妻一起去,就住齐鲁大旅社。

  龙飞觉得不妥,一则一男一女单独出差不方便,二则雨琦走了,武汉的事情怎么办?

  李副部长说:“不是还有路明吗?”

  路明是个好同志,可比较粗心,万一遇事处理不当,岂不误事?

  李副部长说:“就这么定了,要相信同志,相信组织。”

  龙飞只好服从命令,但在挂断电话前,还是说了自己最大的忧虑:“我们的队伍中有内奸!”

  李副部长说:“既要保持高度警惕,又不能草木皆兵,要有证据,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快了。因为敌人比我们还要着急!”

  挂断电话,龙飞又喜又忧。喜的是,听部长的口气,已认定我们内部有敌人的奸细,并已心中有数;忧的是自己还搞不清究竟是谁?内奸不除,后患无穷!

  他到雨琦房里,把与李副部长通电话的内容向她说了。雨琦也为案情的复杂与我们的被动而担忧。现在一听要让她与龙飞一起去济南,感到不可思议。

  “这里的情况很棘手,怎么可以让我们两个同时离开呢?”雨琦提出疑问。

  龙飞故作轻松地说:“难道您不愿跟我一起去?这里还有路明嘛!”

  雨琦瞪了龙飞一眼,“领导的指示,我敢不听?什么时候走?”

  龙飞说:“马上走,军用飞机送我们。”

  深夜一点,龙飞与雨琦到达济南空军机场。军车将他俩送到市区,就开走了。

  龙飞与雨琦来到齐鲁大旅社,以夫妻的名义登记了一个房间,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俩正巧住进了李华与袁平偷情的214 房间。房间内仅有一张双人床,两个单人沙发。龙飞想:这怎么睡嘛?看来今夜只能睡地板了。他匆匆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便抱了被子铺在地上躺下。

  此时,奔波劳累了一天的雨琦已进卫生间洗澡,当她全身赤裸地站在梳妆镜子前,看到了自己洁白如脂的胴体,圆润挺拔的乳峰,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哪个少女不怀春?只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她,感慨造化弄人。有多少翩翩公子与自己门当户对,自己偏偏看不上,而自己看得上的人朝夕相处,却又偏偏是有妇之夫。她早已在心里暗恋龙飞,只是龙飞的夫人南云是自己尊敬的大姐,且对龙飞情真意切,他俩是珠联璧合、生死相许的一对,雨琦不可能有机会。但她对其他异性总提不起兴趣,以至二十六七岁了,仍待字闺中。也不知是否造化弄人,老天给这位痴情女子创造了机会,南云作为外交官被派往国外执行特殊使命。这下龙飞没有了“家”的概念,全身心扑在案子上,而雨琦则与之形影不离,不仅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还是他生活上的“监护人”,但在感情上却无越轨之举,成为最佳拍档。

  自己天天面对他,近在飓尺又似远在天涯,可望而不可及!今夜同处一室,正好是个机会,向他大胆表白。只要他爱我一次,就心满意足。爱,不是占有,我可以不要名分。想到此,自己也觉得脸红了。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镜子,这一看不打紧,只听“啊——”一声惊叫,又尖又急。

  一只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浑身长满绿毛的大老鼠正瞪着一对绿眼对她虎视眈眈!这位身经百战的女公安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老鼠。

  这声尖叫,惊得龙飞一跃而起,意识到雨琦有了危险,不及细想一下撞开卫生间的门,冲了进去。

  其实卫生间的门并没有锁。

  龙飞因用力过猛,地上又沿,竟与淬不及防又赤身裸体的她撞个满怀。雨琦惊魂未定,就势将龙飞紧紧抱住,“吓死我了,有……老鼠!”

  龙飞一听只是个老鼠就把她吓成这样,害得自己也虚惊一场,真是啼笑皆非,急忙将她推开。

  雨琦羞红了脸,连忙抽过浴巾将身体裹住,仍余惊未消道:“我没骗你,我明明看见一只长了绿毛的大老鼠,恐怖极了。”

  龙飞仔细搜索,并未发现老鼠的踪迹,摇头苦笑道:“你看花了眼吧。”说着就走了出去。

  雨琦呆立良久,不敢面对龙飞。

  当她走出卫生间时,龙飞已发出均匀的鼾声。

  可当雨琦拉亮电灯时,突然看见那只绿毛大老鼠已趴在龙飞胸口,正对着龙飞的面部,作势进攻。由于灯光一亮,那老鼠愣怔了一下,机不可失,雨琦抓起床头柜上的圆珠笔,疾如匕首地击中了老鼠,那老鼠“吱”地一声哀叫,蹬直了腿。

  当龙飞惊醒时,看到枕边足有二斤重的绿毛老鼠,也大吃一惊。

  这只老鼠不寻常。

  他俩分析,老鼠身上长绿毛,闻所未闻,可以断定,这是只人工喂养、改良、训练过的老鼠。联想到不断出现的绿色尸体,定是梅花党的杰作。

  龙飞怕老鼠有毒,让雨琦不要用手接触,用塑料袋装起来,以便回去化验。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恶作剧,也许是一场罕见的谋杀案!

  就是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俩才乘军用飞机秘密飞来济南,而且扮作夫妻住进这里,但敌人显然已掌握了他俩的行踪,还认出了他们。

  这真是奇也怪哉!

  他们立即对房间进行仔细检查,没有发现其他老鼠的痕迹,再仔细一看!卫生间的抽水马桶后面有个洞。

  隔壁住的是谁?!

  他俩提枪跑了过去,一看是服务员的值班室。敲了几下门没反应,睡得这么沉?

  将门一推,门是虚掩着的,进去后拉亮电灯,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倒在地上,脸上已现绿色肤斑。一摸,还有气,急忙送进医院。同时与山东省公安厅取得联系。

  病人被抢救过来,能开口说话了。

  她就是王霞。当她拿着梅花徽章到公安局报案后,公安局立即去水果店抓捕那老头,但晚了一步,让他跑了。

  此刻,王霞报告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她说:“下午我来上班的路上,忽然见到那个水果店老板骑着辆自行车拐进了胜利桥下的惠民路。我心里一动,也骑着车慢慢跟在后面,看见他进了四时水果店,与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打了招呼后一起出门向东,进了三十号底楼一单元。我去看过门牌号码,没错。”

  她喘息一阵,又说:“后来我就来上班了,心想在这旅社打电话人多耳杂不方便,还是明天一早去公安局报告,没想到刚才迷糊中,小腿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只全身绿毛的大老鼠咬溜一下钻进了墙洞。我被这一痛一吓,就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龙飞一听,精神一振,立即带领公安干警直奔胜利桥惠民路,将卖水果的老头和妇人堵在了被窝里,他们束手就擒。

  这对男女都是PP组织成员。据他们招供,前几天从武汉过来一位自称“上校站长”的人,要求他们协助抓李华,并出示了梅花党大陆工作部少将部长、代号“黄鼠狼”的手令,他们不得不按他的命令执行。

  这老头是梅花党华东工作站山东分站中校副站长,而这女人则是他发展的特务、多年的老姘妇,担任联络员工作。因为一直没有上峰的指令,他们乐得逍遥待命。因此这女人并无直接犯罪,经过雨琦的政策攻心,她决心戴罪立功,交出了她知道的山东PP组织成员的所有名单,共有84人。他们分布于全省各地,而济南有29人,这家齐鲁大旅社就是他们的一个窝点。

  省公安厅立即部署全省公安系统统一行动。只用两个小时便全部解决,但站长还是逃脱了。同时又电告公安部,将山东站副站长交待的情况报告了华东局党委。于是,一场搜捕梅花党的大网,在上海和华东地区悄悄撒开…… 

十、“双龙”蒙冤
  龙飞与雨琦只用了一夜的时间,赴济南大获全胜之后,当即飞回武汉,并向省公安厅张江副厅长通报情况。张江仍在市公安局局长的办公室内与龙飞、雨琦交谈。

  济南的告捷,大大提高了专案组的士气。而张副厅长则内紧外松,也许他感到武汉的破案进展缓慢,感到了压力,不无忧色,提出对于长江大桥的保卫仍是重中之重。

  当龙飞暗示我们的队伍中有敌特的奸细时,张副厅长面无表情,说不是没有可能,但实在想不出会是谁。既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草木皆兵。还是那句话:要有证据。

  龙飞想: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本想深入讨论的龙飞便多了个心眼,点头称是,告辞出来。

  他俩回到驻地,路明还在睡觉。见到他俩不由一惊:“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龙飞嗅了嗅鼻子,推开窗户,问道:“你昨晚喝酒了,还喝得不少?”

  路明反问:“不可以吗?”

  龙飞一愣:“你这是什么态度?”

  路明回击:“你那是什么语气?”

  龙飞说:“你吃了火药了!”

  路明不服气:“你龙组长是在审问我吗?你不相信我,瞧不起我,处处压制我,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就明说了,我早受够了。我向李部长打了报告了,要求调回北京去。”

  龙飞这下真火了:“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十几年的战友啊!我什么地方瞧不起你了,还压制你!你给我再说明白点。”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什么好处都是你的?”路明说着还有意识瞟了雨琦一眼,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雨琦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喊道:“路明,我们战友一场,情同手足,你不要意气用事,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路明冷笑道:“我岂止傻?简直是蠢!”

  雨琦毕竟是多情的少女,想想路明对自己可谓一往情深。现在出于妒忌,竟失去理智,影响了团结。今天竟公开翻脸,这难道真应了古人的话“女人是祸水”吗?

  这里的争吵声被李炎听到了,赶紧报告张副厅长,想请他去调解。

  张副厅长听了置之一笑:“人家是北京来的大员、钦差大臣,手中有尚方宝剑!这个路明也真是,胳膊拧得过大腿吗?”

  李炎听了一惊:“这像公安部门的高级领导说的话吗?难道他……”

  张副厅长惊党失言,又弥补说:‘峨,我们还是要尊重专案人员的意见,特别是龙组长,可不能不B 他啊。至于人嘛,牙齿与舌头也要磕碰呢,你别管他们内部的事。“

  李炎恭敬地说:“我知道了。”

  张副厅长语气一顿:“哎,我说李炎啊,梅花党真厉害呀!我们可别轻视了对手哟。你是我从部队要过来,又一手提拔起来放在我身边,你可要为我争气争光啊!”

  李炎忙说:“厅长放心,我保证一切行动听您的指挥,绝无二心。”他暗想:张副厅长在暗示我什么?他不敢往下想。

  只听张副厅长又说:“你可以设法安慰一下路明,同时处理好与龙、凌二位组长的关系。毕竟保卫长江大桥要紧,在武汉出了事,我可要担当头责啊。”

  李炎退了出来,慢步向专案组办公室走去。他边走边想要不要把张副厅长的话透露给龙飞,最后还是决定见机行事。李炎走进专案组时,正听见龙飞在打电话:

  “李副部长吗?我是龙飞呀,路明说他家里有事,想回北京,什么?不行?”

  话筒里传来李副部长严厉的声音:“龙飞同志,路明已向我做过汇报。你们要搞好团结,不要自乱阵脚。作为领导,你应该大度点。路明在吗?让路明接电话。”

  龙飞将话筒递给路明,脸色很难看。

  “李副部长吗?我是路明,我的要求您考虑了吗?”

  “路明,我明确告诉你,大敌当前,不要做逃兵!至于你的工作嘛,我会考虑

  的,可以见机行事。明白吗?”李副部长“啪”地挂了电话。

  路明和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金炽已有两天没去曾倪家,曾秋盈还真想他。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金炽在傍晚时分来到曾家,秋盈见到他吓了一跳。金炽脸色憔悴,精神不振,一副病态。面对曾家一桌好酒好菜,金炽就是不动筷子,秋盈用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

  秋盈心疼地说:“才两天不见,怎么搞成这样?快去医院看看。”

  金炽说:“不用了。”

  回到房间里,金炽抓住秋盈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她说:“我已躺了两天,去医院看过了,开了药,打过针,没事的。我不放心你,忍不住想见到你,就来了。”

  秋盈感激地依偎着他说:“你呀,一个人住,病了要喝口水也没有,那怎么行?我去跟妈说,你就在我家住几天,等养好身体再说。”

  秋盈的父母当然欢迎金炽这位未来的女婿。

  这样,金炽就在曾家的客房住下了。

  秋风秋雨愁煞人。

  龙飞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已整整半天了,连雨琦也不让进。他要冷静地将案情梳理一遍,为什么去山东破案轻而易举,可在武汉的行动却处处被动?结论是: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就连路明这样的老部下,也与自己情绪对立,其中必有文章。

  刚才在食堂吃饭时,他无意中听到侦查处的两位同志在议论,说曾博士的残疾女儿被男朋友扔进江里,多亏了被渡轮水手金炽救起,金炽现在成了曾博士的座上宾,不久可能成为曾家的乘龙快婿呢!

  龙飞心里一动:这么重要的情况,为什么不报告专案组?保护曾家的是市公安局的同志,专案组分工由李炎负责。李炎知不知道?如果知道为何不报?也许他是部队出身,没有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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