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家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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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家情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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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息平稳後,她准备离开两人缠绵过的床。
  从第一夜之後,他再没有用那样冷冰冰的态度要她离开,但是她从来都不忘记要遵守他下达的命令,就算怎样的浑身无力,也坚持回到自己房间。
  骄傲的楚天不曾挽留,只是默默无言的看著她。
  双手撑起身体,她退出那副令人留恋的怀抱,想下床回自己的房间。蓦地,手腕却被他握住。
  —回头,两双眼眸相对,他眼底泛起的怜爱令她—怔。
  真难得看到这样的他,冷峻的面容上,一向不变的冰冷深沉,似乎也被刚刚纵情释放的情感融化,幽黑的瞳孔深处,映射出自己的样子。
  楚天拿出那件特意为她准备的皮裘,解下她围在身上的睡衣,亲自披在她身上,为她扣紧领口第一颗扣子。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小心周到,夏悠儿不禁呆呆的看著他。
  「快到圣诞了,注意身体吧。」只是一句简单的交代,他并没有告诉她,自己围在她身上的衣服,是一件多么珍贵的礼物。
  两人的目光对望著,她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挽留她的一丝情意,今夜,他想要她陪他。
  就这样望著他,那样的目光似乎有了魔力,吸住她的灵魂。
  不习惯他忽然的温柔,她一咬牙,低下头去躲开他的眼睛,有些仓皇的逃出他的怀抱。
  「我……我回去了。」被吮吻的越发娇艳的唇瓣,颤抖的吐出言不由衷的拒绝,她不敢看他眼中的神色,是冷淡还是失望。
  她该恨他的,就算不恨也不能爱,就算真的爱上了,也不能够爱得如此轻易,她没有理由爱他……更没有能力爱他。
  几乎是落荒而逃,穿著他亲手披在她身上的衣物,赤著脚逃出他的视线,回到自己的房间。
  眼泪不知不觉的又流了下来。自己的心似乎越来越失去主张,即将被这个男人偶尔流露的温柔蒙蔽……
  怎么可以?他们是势不两立的,他的种种手段都是为了诱使她堕入地狱。身心俱疲的与他抗衡这么久,难道要就此承认失败?然後看著这个男人耀武扬威的一脚将她踹开吗?
  不可以!不可以的……
  而此时,另一侧的房间里,楚天没有睡。
  回忆著刚刚悠儿离开时的情景,那样的眼神,似乎欲言又止,但是……她还是走了,没有留下来。
  为何自己的百般疼爱和纵容,都换不回她的回应呢?还是,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连一点—滴的痕迹都没有?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否自己也该放开她?何必要这样让两个人都痛苦?
  他改变不了她的立场,那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吧!女人多的是,哪一个都能给他带来快乐,尽管短暂,但是总好过此时的奉肠挂肚……


第五章
  查克莱山庄的耶诞舞会,是一年中上流社会最大的一次盛宴,它云集了商界、政界、文艺界等等社会各界的名流绅士以及淑女们。
  建筑於十八世纪的查克莱山庄,是英皇赠送给一位远嫁德国的公主的礼物。
  它出自十八世纪最伟大的建筑师之手,後因欧洲战火纷乱,山庄几度易主,但因为每任的拥有者,都是特定时期位高权重之人,因此查克莱山庄得以原貌保存下来。
  直到二十一世纪,它成Graf家族的产业。
  古老的山庄在保留其原有的德国严谨庄严色彩之余,更兼具英国皇室的华丽风格,是欧洲庄园设计中极具典型的代表之作。而从Graf这一古老的姓氏中即可窥知,这个家族显赫的历史以及出身。
  幽深的庭院碧草如茵,通往宴会大厅的曲径回廊,两侧墙壁上悬挂的,皆是十八、十九世纪最为著名的绘画作品。
  此时,庄园的主人——沃恩斯正手持一杯香槟,优闲地站在山庄门口,等待著楚天的到来。
  年纪轻轻的沃恩靳,因与英皇之女的婚约,而享有英国皇室的特勋子爵封号。而他风流不羁的个性,更令他倍受德国报界的关注。
  英德混血的血统,令沃恩斯拥有不凡的外表。
  金色的长发微鬈,幽深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眸中,除却贵族天生的优雅尊贵,更平添了一份风流倜傥的潇洒。兼具有德国人特点的高挺鼻粱,以及棱角分明的唇,令人印象深刻。
  而最令德国的贵妇们感兴趣的,是关於子爵的众多风流韵事,尽管已有婚约在身,他身边却总是不乏美女的陪伴。
  沃恩斯子爵就像是专为爱情而生的男人,就连他的未婚妻——安娜公主,也默许他的风流不羁。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独占子爵,这是上流社会不变的共识,因此关於他的绯闻,甚至此他的财富更令人感兴趣,
  车子停在山庄门口,楚天才一下车,就看到唇边挂著一丝微笑,倚在门边等待著的沃恩斯,这不禁令他略感不悦的微微皱眉,伸手揽过一旁的夏悠儿,好像刻意在显示自己的拥有权。
  他这样的举动,令沃恩斯唇边的微笑又加深几分。
  「真没想到,一向喜爱宴会气氛的你,竟会等在门口。」走到沃恩斯面前,楚天讥讽道,多年的相交令两人没有顾忌?
  沃恩斯轻笑,「我是特意为了等你。」
  「哦?那我真是受宠若惊。」楚天不以为然。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想亲眼看看,传闻中,能掳获楚天无情又冷酷的心的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蓝色的眼眸缓缓的转向楚天怀中的夏悠儿,沃恩斯温和地笑著。
  夏悠儿一愣,对上这个男子的目光,连她也不禁惊叹於他的完美。
  尽管自己总是对楚天冷若冰霜,但是她不能否认楚天是个英俊的男人,只是他冷冷的气势,多过於他的外表给人留下的印象。而面前的男子是她无法想像的类型。
  他融合了男人所有的优点,和女人梦寐以求的气质,却没有楚天的凌厉气势,如同古希腊雕像中的美男子——大理石一样的肌肤、海水一般幽深的眼眸、温柔明朗的微笑,金黄色的长发不经修饰的随意束起,像是个自负於自己美貌的少年。
  他友善的注视与打量,更是不给人任何一点的压力,令人迷惑於他的魅力。
  「夏悠儿小姐吗?」
  他的俊美令她忘记该有的矜持,—双眼睛大胆的盯在他身上,直到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轻悦地响起,她才尴尬的收回目光。
  不经意间一瞥,眼角却接触到楚天眼眸中的一星火光,更感觉到握在自己肩头的手臂刻意的用力,要将她更紧的圈入怀中。
  夏悠儿有些茫然,不理解他发怒的理由。还在思索,金发的美男子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有这个荣幸称呼小姐悠儿吗?」沃恩斯问道,牵起她的手,彬彬有礼的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丝毫无视楚天的怒焰,只是凝视著夏悠儿的双眼。
  夏悠儿不得不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大概没有女人会拒绝如此诱人的目光吧,她叹了口气,再次感慨於他的俊美。
  「你在这里就要迫不及待地施展你的魅力了吗?」楚天冷冷的声音,打断两人之间的相互注视,心里那种异样的不悦更浓了。
  他讨厌悠儿看著沃恩斯的眼神!
  接收到楚天的警告,沃恩斯知趣的放开悠儿的手。微一耸肩,将两人带进山庄。
  楚天故意将夏悠儿拥在左边,避免与沃恩斯走在一起。
  这样冷淡的态度,只是激起沃思斯眼底更深的笑意。他招手叫来一位侍者,放下手中的酒杯,不安分的个性令他再度萌生捉弄好友的念头。
  毕竟,一向对女人十分冷淡的楚天,很少有这样感情流露的机会,放过岂不是太可惜。
  在沃恩斯的陪伴下,拥著悠儿走进宴会厅的楚天,立刻引起了会场的瞩目。
  男人们恭敬地朝他点头示意,而热情的女人们则无视悠儿的存在,凑上前与楚天打招呼。
  令悠儿意外的,楚天并不拒绝,甚至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她的心里忽然不舒服起来,这种奇怪的情绪毫无道理。
  看著他与凑上前来投怀送抱的女人们说笑著,自己在他怀中显得那么尴尬。那些女人们可以如此无视她的存在,似乎早已习惯了楚天身边,会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被如此冷落,是她的悲哀,还是她的幸运?
  肩膀微微一侧,想挣离他的怀抱,他的手臂却暗中使力,将她牢牢箝制住,不让她离开。
  她些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有心接纳眼前的众家美女,他不觉得她的存在有些碍事吗?毕竟对那些女人来说,她此刻的身分是他的情妇。
  抬头想找到答案,他却不看她,若无其事地仍享受著女人们的赞美和奉承,夏悠儿有些愤怒。
  「我可以请悠儿跳舞吗?」
  站在一旁目睹—切的沃恩斯忽然出声询问楚天。
  敛著眉,冷静依然的眸看不出是怒是喜,楚天黑色的眼瞳转向大胆的沃恩斯。
  「这要问女士的意见。」他不表态,将决定权留给她,只是瞥向她的目光写满了霸道的警告。
  夏悠儿冷哼,一挣,脱离他的怀抱,硬挤出一丝微笑,逞强似的不看他,朝沃恩斯说:「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像是有意报复他,她将手交给沃恩斯,昂起头,骄傲得像个公主一般,任他牵进舞池。眼角瞥过楚天,单纯的她并没有发现,此刻有多少双眼眸聚集在她的身上。
  身边女人从来不会维持超过一个月的楚天,不但留下夏悠儿已经三个多月,甚至无时无刻的将她带在身边,连参与商务会谈也不例外。这种种不该有的特别显示,对於楚天来说,她的身分是截然不同的。
  如今倍受关注的她,竟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又掳获风流子爵的目光。这一切更为她增添一丝神秘。
  豪门宴会,从来不乏美丽的女人,而夏悠儿所具有的独待的神秘色彩,才令人向往。
  悠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全场的焦点,只是一心想著刚刚楚天眼中掠过的一丝意外神情,为此感到痛快不已。
  在外人面前,她还不曾这么大胆忤逆过他,但是想起他刚刚被花丛环绕,愉快自得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冲动起来。
  看著怀中魂不守舍的女人,沃恩斯觉得有趣。
  「看起来,你对楚天意义不同,他很在乎你。」缓缓开口,拉回夏悠儿一直望向楚天的目光。
  说起来,这是第一次有女人与他共舞时,眼睛却直盯著另一个男人,完全无视於他的魅力。沃恩斯觉得有些好笑。
  看了沃恩斯一眼,悠儿自嘲地一笑,「没错,因为除了是他的情妇以外,他更是我的债主。」
  「你看上去很不情愿?」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以往那些女人明知得不到楚天长久的宠爱,但是只要能伴在他身边一时片刻,都会兴奋莫名。偏偏她,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出她与楚天之间的不和谐,尽管表面看上去是温顺的,但那双太过明亮的眸,暴露了她的内心可敬的倔傲和自尊。
  悠儿白了他一眼,「这显而易见。」
  她不认为自己有心甘情愿的理由。如果不是迫於他的威胁,她怎会甘愿沦为他的情妇。
  夏悠儿没什么心情的随著他起舞,一个旋身,目光刚好瞥到舞池外的楚天,他正和一位性感的法国美女说笑蓍。
  该死的笑容!悠儿在心底低咒。
  「会强迫人?这不是楚天的性格。」沃恩斯无余地看著眼神又游移到别处去的悠儿,不得不再次出声拉回她的注意。
  「什么?」她抬头问。
  沃恩斯一笑,「对於女人,楚天根本不必采取任何的手段,因为女人们总是乐意成为他的情妇,而令他不惜使出手段也一定要得到的女人,除了你,我还没见过第二个。」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夏悠儿心头一颤。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疑惑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如此聪明,又何必我多说呢?」他无心解释,一切点到为止就好,他并不是个多事的人。
  侧头躲过他温柔的目光,她不想暴露太多内心的忐忑。这个不给人一点压力感的男人,却开始让她彷徨了。
  「他扣住我,只是为了惩罚我的大胆。你不知道因为我的关系,中天曾经受到舆论的谴责吗?身为中天的总裁,楚天当然要做出反应。」
  「听起来像是你的控诉。其实,你所谓舆论的谴责对楚天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堂堂中天机构的总裁,他可以呼风唤雨,控制整个报界。具有实力的人,往往也能引领舆论的导向,有什么人胆敢谴责他?
  更何况他所谓惩罚你的手段是什么?解脱你的劳役,让你养尊处优地生活在他身边。并纵容你对他的挑衅?
  如果这是楚天报复的手段,那么我乐意成为他的敌人。」沃恩斯说道。
  「你不会明白。」夏悠儿不想多说。他从她身上得到的,是一个女人能够给男人的所有。
  打量著悠儿,沃恩斯开始喜欢这个心思多变,却装作一脸淡漠的女孩。她的聪明或许才是她不能解脱的原因,因为她和楚天一样,太骄傲了。
  「没想过离开楚天吗?」他问。
  悠儿一笑,「除非有人成为我的新债主。」
  「没有人愿意替你偿还债务?」他明知故问,只为让她自己去思索一切。
  悠儿偏著头,眼神似笑非笑凝望著沃恩斯。
  「或许子爵愿意替我还钱?」她的语气像在开著玩笑,但那份天真的神情,令他惊艳。
  沃恩斯摇摇头,「我不会。」
  「为什么?」悠儿挑眉。
  沃恩斯一笑,「我不以为楚天会把你还债的机会,留给任何人,因为除了这唯一的手段,他似乎并没有其他更恰当的理由留下你。」他说。
  夏悠儿愣住。一旦没有债务关系,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感情吗?那是两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而且厌弃的东西。
  「既然这是留下你的唯一办法,楚天就绝对不会将这个机会让给任何人。而在德国,没有人敢公然与中天机构的总裁作对。」
  「你也不能吗?」堂堂查克莱庄园的主人,Graf家族的子爵,以家族历史来看,Graf气家族的显赫,不是短短只有两代继承人的中天机构,所能比拟的。
  沃恩斯轻笑著,摇了摇头,「我十分明白楚天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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