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满清是中华全面复兴之必要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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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满清是中华全面复兴之必要条件-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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牍怪久分兴灯牍吧猎∶浜槲涓悦髂旮皆帷保簿褪撬担飧銎牍1367年、死于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而时一夔已年逾八十。“明年”就是建文元年(1399年);再如万历时《杭州府志?古今守令表》中记载徐一夔“洪武六年任杭府教授,下接建文二年教授,为蒋良辅。”……这些都证明徐不可能死于洪武年间的文字狱。 
③朱元璋杀高启一事。
高启(1336~1374),明初大才子,明初受诏入朝修《元史》,授为翰林院编修。1370年,高启拒绝朱元璋的高官,回家乡教私塾以为生计。1374年,高启被腰斩于南京。但高启的死因是一桩所谓的“苏州知府魏观谋反案”。由于有人诬告魏观谋反而被朱元璋错杀,而高启也牵连其中并受害。显然,高启虽冤死,却不是死于文字狱。
一些大肆渲染所谓朱元璋文字狱的野史说“表笺祸始于洪武十七年之后”,而这些文字狱案例中大半竟都是同一类型,因“生”谐音“僧”,“则”谐音“贼”。这些“好事者”在不同的时间里因犯相同的错误而遭到朱元璋的忌讳和极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现代画家陈学霖说:
由于别无旁证,我们无从知悉此十数儒学教官的催祸年月及地点,更亦不可确定是否因表笺诖误致死,只能姑而言之,又据彼言,此等儒士皆以贺表内犯同类文字忌讳坐罪,如用“作则”、“生知”、“法坤”诸词,与“作贼”、“僧知”、“发髡”声音相近,有讥讪主上之嫌。若果他们在同一时期获罪判死,则犹有可说,但从中文观之,显然不是。如此何以既有极列先例,而犯禁者接踵而至? 
凤阳明皇陵内明皇陵碑上开头部分记述了朱元璋的家世出身和悲惨经历。“空门礼佛,出入僧房”。显然,朱元璋对自己的贫贱出身和当过和尚的经历没有丝毫讳饰和隐瞒,陈学霖还举出现存台北故宫博物院的《明太祖御笔》诗文作为证明,其中就有三首言僧谈禅。朱元璋不会害怕别人影射。若他忌讳这些,则会尽力掩盖和粉饰真相,更不会通过文字狱间接承认和强调自己的出身。
下面摘录陈学霖《明太祖文字狱案考疑》之“余论”部分内容:
关于表笺文字狱案木身,依上所陈,已见此类野史稗乘听载,虽似有其事,然谬误失实,不可轻信为真。其中如《闲中今古录》、《翦胜野闻》及《七修类稿》等谓徐一夔上贺表触犯文字忌讳被斩,蒋清高以表笺诖误罹难,或释来复呈“谢赐宴诗”干忤圣意赐死,揆诸史实,皆系虚构误传。据前所论,一夔系得善终,享年八秩;清高卒于国子学住所,未尝进表笺得罪;释来复上诗亦无触怒太祖,而系涉嫌为胡惟庸党致死。以上三案皆证据确凿,可以为定论。至于《传信录》等所载十数儒学教官以上表笺诖误文字被斩,虽无旁证斥其误记,但所言获罪之由则极为可疑。始则太祖于洪武六年起,即数次颁布表笺格式及字讳回避事例,故学官不能罔无所知或故意触犯忌讳,而按实录所记,虽有过犯但加责罚而无处以极刑。次者此类官制表笺,旨在振兴散文,废除四六骈俪,务求叙事典雅简明,以致直言达意,而所颁定之字讳事例,亦依古礼:二名不偏讳,嫌名不讳”。故若说儒官上表用“作则”、“生知”、“法坤”诸语与“作贼”、“僧知”、“发髡”等词声音近似,有讥讪圣主之嫌,实在难成理由。致如赵翼谓太祖不学无术,致误读表文以儒生故作隐喻诽谤,亦不能成立。此因表笺狱案发生之时,明祖已年过五十,熟习经史,而且擅长文字,亲自批答奏章,绝不可能如此无知。故此,若说此十数儒学教官以表笺诖误、触犯忌讳致死。揆诸事理,并据前论野史误传徐一夔、蒋清高与来复罹难文字狱合而观之,实在疑窦百出,极难自圆其说。
虽然,此等野史稗乘所记表笺狱案不足尽信,但以史料缺乏,亦难断定并无其事。然以情理度之,此辈儒生若果真以干忤文字忌讳被诛,原因不在赵殴北所言明祖“学问未深,往往以文字疑误杀人”,而可能系嫌及政治事件。前此考据来复实死于胡惟庸党祸,而并非因上诗触怒圣主,可为一有力旁证。……后代论明初史事者,疏于鉴别史料,遂有误解太祖文字狱案,歪曲历史真相,至为令人兴叹。
……明初政治忌讳与史官失守,对史学的发展与时人对国史认识影响极大。故此,太祖史事之多见于野史稗乘听传,及其记载的失实亦可以了解。……此类记载反映明中叶士绅与庶民对太祖之印象与评骘,不受官史忌讳所限制。
实事上,朱元璋的性格并不暴虐。对于真正敢于直言批评的人,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褒奖有加的。如明史中记载以敢言著的周观政:
(观政)尝监奉天门。有中使将女乐入,观政止之。中使曰:“有命”,观政执不听。中使愠而入,顷之出报曰:“御史且休,女乐已罢不用。”观政又拒曰:“必面奉诏。”已而帝亲出宫,谓之曰:“宫中音乐废缺,欲使内家肄习耳。朕已悔之,御史言是也。”左右无不惊异者。观政累官江西按察使。 
朱元璋不过想让几个女乐师进宫教授音乐,却遭到御史稍显过分却毫无畏惧的阻挠,其强项情状,硬是让朱元璋收回决定,还亲自出宫向臣下道歉。即便被人称颂为最善于纳谏的李世民能否达到这样一个程度也未可知。这说明朱元璋定下的规章制度,也约束限制了自己。对此,我国著名历史学家孟森先生赞叹说:
“此是何等气象!”“明之奉天殿,即今太和殿,奉天门即太和门……当时肯任官者,其抱负已不凡,帝竟纳之,已奇,纳之而听御史请,亲自出门边面谢其过,此岂百世帝王所有?岂但帝王,抑岂稍有权势者所肯为?清代自高宗以来,御朝不登正殿,有终身未至太和殿者。一御史叫呼于门前,传命叫刑部或诛戮之……以太祖所为视之,真不在意计中也。”
《明史讲义导读》中转述商鸿逵的回忆:“一次胡适之先生与孟森先生谈及明朝士大夫的士气,适之先生对明朝士大夫的敢言风气有所不解,问于孟森先生,先生思索后答道:‘乃太祖皇帝作养士气之结果’。”这和人们对朱元璋的印象很不符。因为朱元璋“不过是一个凶残暴虐,人格病态,杀戮无度,造文字狱,诛杀功臣,一触即跳的暴君”,怎会“作养士气”? 
《王学与中晚明士人心态》一书作者左东岭说“朱元璋对由元入明的士人非常严厉,而对年轻气盛的新一代士人,却颇能容忍乃至优待”。明初很多官员保持人格独立,如钱唐:“唐为人强直。尝诏讲《虞书》,唐陛立而讲。或纠唐草野不知君臣礼,唐正色曰:‘以古圣帝之道陈于陛下,不跪不为倨。’又尝谏宫中不宜揭武后图。忤旨,待罪午门外竟日。帝意解,赐之食,即命撤图。” 
洪武年间进士解缙,《明史?解缙传》 中记载了其生平。朱元璋曾对他说:“朕与尔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解缙写了封万言书,自称“率意狂愚,无所避忌”,肆意批评朱元璋的政策。甚至连朱元璋看何书都要干涉:“臣见陛下好观《说苑》、《韵府》杂书与所谓《道德经》、《心经》者,臣窃谓甚非所宜也。《说苑》出于刘向,多战国纵横之论;《韵府》出元之阴氏,抄辑秽芜,略无可采。”如此指责有些迂腐,也无甚道理。但朱元璋阅后仍称赞解缙(“书奏,帝称其才”)。后来朱元璋对解缙之父说“大器晚成,若以而子归,益令进学,后十年来,大用未晚也。”
朱元璋死后,解缙立即回到南京,当“有司劾缙违诏旨”时,解缙说“宾天之讣忽闻,痛切欲绝。母丧在殡,未遑安厝。家有九十之亲,倚门望思,皆不暇恋。冀一拜山陵,陨泪九土。……负平生之心,抱万古之痛。是以数鸣知感。冀还京师,得望天颜,或遂南还,父子相见,即更生之日也。”可以说其中的感情相当真挚,不尽是虚情假意。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练子宁,明史记载:“子宁英迈不群,十八年,以贡士廷试对策,力言:‘天之生材有限,陛下忍以区区小故,纵无穷之诛,何以为治?’太祖善其意,擢一甲第二,授翰林修撰。” 练子宁在廷试对策时猛烈抨击斥责朱元璋,朱元璋却将他擢升为一甲二名。
正因为朱元璋奠定下的这个基础,到了建文帝的时候,朝中文官大多都是刚烈正直之辈,靖难之役,有这么多的文臣,自愿殉难,坚决不肯在暴力下低头屈服,决非偶然,应当朱元璋时代就孕育养成的风气。 

六、文官集团对皇权的干扰与限制
由于科举制度的彻底实行,和文官集团成为商人阶层(资产阶级)的利益代表,明朝的皇权的发挥受到了历史上最大的约束和阻碍。明朝士大夫前仆后继,不畏强权,敢于同帝王抗争的精神,人格独立的程度,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独特风景,堪称奇观。这与历来教育所灌输的明朝印象,如极端专制,皇权空前膨胀,政治极端黑暗等说法都是截然相反的。
清代人管同在《拟言科举书》中说:“明之时,大臣专权,而清代则阁部督抚,率不过奉行诏命;明之时,士多讲学,而清代则聚徒讲学者渺焉无闻;明之时,士多清议,而清代之士,则一心科举”。 明朝也就是因为有了这样一批专权和清高的大臣,才能形成一个强大的文官集团,作为文官集团之首的内阁才能有效制约皇权。
明朝洪武十三年(1380年)五月太祖诛胡惟庸,遂罢中书省。十五年(公元1382年),太祖设华盖殿、武英殿、文华殿、文渊阁、东阁大学士,以辅导太子,秩皆正五品。明代内阁的职权主要为草拟诏书和为皇帝决策提供意见。明代的票拟不单单是提意见,而是代皇帝草拟诏书。当内阁的阁臣发现他们所票拟的诏书被皇帝改票了他们可以封还执奏。皇帝不经过内阁直接内降中旨不合惯例,皇帝如强行内降,则必须由给事中覆奏一次和尚书询问确认一次才可以施行。可见皇帝要贯彻自己的意志比前代麻烦得多。 
在司法审判上,虽然明代皇帝拥有最高司法审判权,然所有奏章皆须经由内阁票拟,阁臣有权向皇帝提出司法审判处理意见,皇帝又经常主动咨询阁臣,足见阁臣对于司法审判的影响不可小视。
明代中后期,六部尚书必须出自廷推,内阁阁臣或出自廷推,或经过翰林院的推举,否则就很容易被大臣们弹劾。这极大地限制了皇帝选官的途径和权力。严嵩说:“古者,论相之命自天子出。今者,每以付之廷推,而简用悉由宸断。”也就是说,内阁首辅出自廷推,而古之宰相则由皇帝任命。因此嘉靖皇帝曾发牢骚道:“廷推非道,相必君择”。从皇帝降旨和选择国家最高官僚的程序看已经有点“虚君政治”的影子了。因此可以说,明代的文官们经过一系列斗争,反而从制度上实现了对皇权更大的制约。 
对于明朝的廷杖,历史学家孟森说:“廷杖虽酷,然正人被杖,天下以为至荣,终身被人倾慕,此犹太祖以来,与臣下争意气,不与臣下争是非之美俗。清君之处臣,必令天下颂为至圣,必令天下视被处者为至辱,此则气节之所以日卑也”。 
由于朱元璋时代孕育养成的风气,靖难之役时众多文臣自愿殉难,不肯在暴力下低头屈服,决非偶然。明朝士大夫中很多有较强烈的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主人翁意识。而这种责任感又来源于明朝比较彻底地推行科举制度。 如黄仁宇也说道:
张居正还有一个错误,则是他忽视了文官集团的双重性格。固然有很多官僚凭借特权,引用私人,扶植地主和高利贷者的利益。但是“四书“所揭橥的、为文官集团所标榜的宗旨,也并不全是口头禅。如导之以诚意,一些有责任感的年轻人如邹元标辈,又真能不顾一己安危荣辱,为仁民爱物的宗旨拼命。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能在存亡于肤发之间击退北方游牧民族的内犯,也能在万苦千辛中修复黄河的决堤。他们经常批评万历皇帝,其用心也未必真是“沽名卖直”,而是他们深知自我牺牲,必须得到皇帝的肯定和合作,才能使亿万百姓沾惠受益。 
明代完整继承了汉文明的传统文化和意识形态,同时发达的经济催生出活跃的思想,而前面所述的活跃、进步的思想又加剧了士大夫人格的独立和个性的张扬。再由于政治公开化,大臣的上疏奏折和皇帝的批示都是公开的,形成了强大的舆论监督压力。文官们敢于不计厉害得失和皇帝斗争,敢于公开辱骂批评皇帝的过失。
明朝前期官方主流意识形态是程朱理学,但并非不是被阉割扭曲了的意识形态。它相当完整地继承了汉唐文明中的一些精髓,比如儒家观念里的“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士可杀不可辱”、“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为大丈夫”等等,并被许多明朝士大夫信奉的。
建文帝刚登基的时候,有一天因为生病,上朝迟到了一会儿,“帝有疾,视朝晏。”尹昌隆就上疏批评建文帝:“高皇帝鸡鸣而起,昧爽而朝,未日出而临百官,故能庶绩咸熙,天下乂安。陛下嗣守大业,宜追绳祖武,兢兢业业,忧勤万几。今乃即于晏安,日上数刻,犹未临朝。群臣宿卫,疲于伺候,旷职废业,上下懈弛。播之天下,传之四裔,非社稷福也。” 建文左右想把皇帝生病的事情告诉尹昌隆,结果建文帝制止说“直谏难得,何可沮也?其以疏宣示天下,使知朕过”。孟森将此和清代做了对比,“清嘉庆初,编修洪亮吉上书请代奏,亦视朝稍晏等语,严旨立斩,临刑改戍伊犁,遂亦称盛德,视此又何如也!” 
皇上的宽容与臣子的忠诚,终于熔铸成了敢于直言劝谏的士人品格,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有一次大理寺少卿戈谦言事过激,不少人都认为他这是买直沽名,仁宗也颇厌烦,虽经杨士奇劝解,但还是不高兴,只令其照旧供职,仍不准参加朝见。士奇又进言:“陛下有诏求言,今谦因言取咎,朝臣皆以言为戒。且四方朝觐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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