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报复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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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的报复 上-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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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在和我断绝关系后得到才好!那个无耻之徒选上翥青赞助一定是早就看中了他的身体……可是翥青怎么也……当然这世界上象我这么有骨气的人还是不多见的,虽然我好象也并不是很有骨气,可是我不是面对着方树人这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品味高雅能干多金的大钻石都仍然保持着没有被晃花眼,还坚持对他实施我小小的报复吗?……嗯,好象……最近……我已经把这回事忘了……这个,说明我是多么善良温柔的人哪……反正,都是方树人那个萝卜的错…… 



正在心里用各种恶毒之词劈头盖脸地往方树人身上倾倒,方树人回来了:“查一下我今天晚餐的安排。” 



“是。方总裁您今天晚餐预定是出席富远集团张董事女儿的生日宴……”就算是再多借口也不能解释我的奴颜媚骨,小职员对顶头上司那种条件反射的奴性的悲哀啊…… 



“你替我去。就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礼物送贵重一点。” 



扔下这么一句话,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砰地一声把我关在门外。我气得张口结舌。推脱宴请这种事他常干,我住他那里时,他就经常找借口不去赴宴,丢个助理做挡箭牌,自己跑回家和我一起吃饭。这次居然叫我做替死鬼,明天晚上他是要和谁一起过?翥青?这个可能性显然最大。我早该想到的,虽然单论长相翥青可能比不过我,不过他有种很特别的吸引人的气质,就算是我也很喜欢,何况是方树人那个花痴。 



越想越冒火,电话又在此地不识趣地响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尽量以平稳的口气说:“你好……” 



“我很好,你呢?”徐运捷问得很是小心。 



“我?我当然不好!岂止不好这么简单!”终于抓着一个可以发脾气的人,我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飞流直下三千尺:“我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公理的,凭什么我就要这么倒霉啊?凭什么?虽说我长得比一般人好一点,可也没好到要受天妒的程度,为什么我就要离开我心爱的悠闲工作跑来当什么该死的贴身佣人,成天忍受他的荼毒,被他呼三喝四我还是拼命赔笑脸……” 



徐运捷果断地横中一刀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为了你养家糊口安身立命那份薪水吗?” 



一针见血。我哑口无言。可是,我的怨气并不只有这个:“只有这个我也就忍了。可是见一个爱一个算怎么回事?之前还好象对我挺不错的样子,转眼就换目标,对我不理不睬的……”这很危险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堵得慌,非得跟谁说说不可,反正徐运捷也听不懂吧:“……其实人心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见异思迁见色起意这种事多了,别指望什么天长地久白头偕老,都是假的,那只不过是没碰上比你更好的,不然你看他扑上去那劲头……” 



徐运捷又很好脾气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理解你的心情。”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他理解什么?语气倒是够沉痛的,可是他应该不知道我和方树人之间的关系才对,还是说他也被紫云英抛弃了?想到这里,我一时间居然幸灾乐祸起来,啊,人性果然是这么靠不住的一种东西,我赶紧告诫自己要扮演好神爱世人悲天悯人的角色,而不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同是天涯沦落人……”该沉痛的时候我也还是能够沉痛起来的。 



“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用不着因为被抛弃一次就变成愤青。”徐运捷不理会我的深切同情继续教导我:“人家那也是没办法,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可抗力因素。看开点,以后说不定你也能遇上你的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方树人对翥青?我心里翻腾起来。翥青是很不错,那么清俊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一笑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让人心动的味道,方树人对他一见钟情好象也不奇怪,当初我不也看得呆呆的吗?他们是一见钟情,那么我呢? 



一点酸涩从胸口慢慢扩散,嘴里发苦,喉咙里堵着酸酸的一块,眼睛模糊起来,我慌忙使劲眨眨眼睛,把哽在喉咙里的东西硬吞下去:“哈哈,徐科,那往后还要借你吉言了。” 



大约听见我语气不对,徐运捷说:“小罗,你别太伤心。上弦月和你反正也没认识多久,再说了,林华是你好兄弟不是吗?肥水不落外人田……呸呸呸,瞧我这张嘴都说的什么。小罗你别在意啊。我的意思是说,一个是好兄弟,一个……嗯……算好朋友吧?他们现在一见钟情也好,总比你们感情深了以后再搞什么一见钟情好……” 



“喂,喂,徐科,你刚刚是说上弦月?”我迷糊了。 



显然徐运捷也被我搞得同样迷糊:“是啊。难道你不是?” 



心情突然大好,好得我不知道是该把徐运捷抓来暴打一顿还是狂啃两口才是:“是,是。哈哈,没事,没事。” 



“你该不会受到的刺激太大吗?”徐运捷小心翼翼地问。 



“跟你说了没事了。我和林华喝一晚上的酒不是白喝的,我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想开了。”我语气诚恳地说。刚刚满脑子都是方树人和翥青的事,把这码事给忘了,看来上弦月已经及时跟徐运捷通报过,并且如她所说般英勇地承担了恶人的角色,而徐运捷,可怜的小徐,他大概还不知道他在我那两个兄弟那已经沦落为妒心奇重爱极成痴的形象了吧。 



“没事就好,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就我们俩。” 



小徐真的是个好朋友,没说的。怕我触景伤情,连紫云英也不带,他现在可正是巩固成果的关键时候啊。 



“不用了,晚上我要替总裁出习晚宴。徐科,”我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 



徐运捷难得地窘迫起来:“咳……你都在说什么啊,有的没的,咱们俩,还说这些……”末了再三叮嘱我有事别在心里闷着,找他,他随时奉陪,可以身兼出气筒及垃圾筒及心灵热线之职。 



上天待我也算不薄,有不少好朋友呢,所以,就算有个见一个爱一个的情人,好象我也不能太抱怨了。虽然这样想,我心里,始终是有什么卡着,象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取不出,也咽不下。 



晚上从宴会归来,身体疲累脑子清醒,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开着窗,冷空气直往里灌,一钩新月细如眉,高高地悬在灰色的夜空中,我看着它慢慢爬到天空正中,再渐渐向西沉下,而方树人,始终没有回来。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 



18 



整夜失眠第二天还要上班已经够惨,可我的倒霉显然还没到头。早上七点,那个害我失眠的罪魁祸首一通电话征召,我就不得不撑着整晚没得到休息的头脑和身体给他挑选衣服,然后给他送到酒店去。 



这个腐化堕落不知人间疾苦的大淫虫,明明本市有住处还要去住五星级酒店,还把我这个第四私人助理当佣人一样差来唤去,昨天晚上我彻夜不寐的时候,他大概正在翻云覆雨吧!和翥青?还是别人?搞不好这个只有表面正经的家伙会和两三个人一起来个大被同眠呢。 



手里挑选着衣服,我控制不住自己有点发昏的头脑,想象也越来越奇怪,虽然就理智上来说,可能这些其实都只是我的想象,却仍然让我心里越来越郁闷,怒气越来越上扬。将深青色的西装搭在胳膊上,我把浅灰带黑色斜条纹的真丝领带狠狠地打了个结,也搭在胳膊上,米色衬衫,配套的白金镶钻领带夹和袖扣,甚至还有皮带。我想给他弄掉一颗小钻石,努力半天却是白搭,手工未免好得过份了。袜子,居然没有一双是有洞的,现在弄破,好象又太明显了一点,而且藏在皮鞋里,谁也看不到。皮鞋,我选了双系带的,把左边的鞋带小心地在穿孔的地方用指甲刀磨到保证一用力就会断的程度,内裤,本来想给他在垃圾堆里过一过,想想我和他的关系,万一他得什么病我也会很惨,只得作罢。 



磨鞋带是个细致的活,因为要磨得恰到好处而又不能露出破绽,所以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全部弄完已经将近八点。带着全副行头坐着方树人的私家车到了那幢我向来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五星级酒店,我说怕赶不及上班,委托司机把行头拿上去,自己招出租车走了。其实我这第四私人助理只要是和方大总裁在一起,那肯定是名正言顺的工作,不过想到我动的手脚,还是早点溜走为妙,不知方树人看到那条虽然解开了结却已经皱成一团的领带,还有一用力就断掉的鞋带的时候会怎么想,总之避其锋芒方为上策。 



我还是没能赶上上班时间,迟到了十四分钟,基于某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又不愿提方大总裁的名字,扣钱是铁定的了,对方树人的怨恨不由得再加一重。在办公室坐下,没一会就开始晕乎起来。也不知晕乎了多久,关门声把我惊醒了,隔着门听见方树人的声音,很是从容不迫。看看电脑时间,十点十分,心里更加火大,同时又有点好奇,仿佛做下案子的罪犯总想看看受害人的反应,又不敢回到现场。正天人交战,方树人用内线电话叫我拿行程表进去,想想,就隔着一扇门,他还要打电话!以前他可是都自己开门过来的。不过,也许现在这样,才算是正常的总裁与私人助理的关系吧。 



喝了一大口为提神而要的浓咖啡,那种浓重的苦味,染满了舌尖至舌根,连带着心脏和头脑,都陷入一种焦糊的苦气。 



拿起打印好的行程表,我敲开了方树人的门。 



眼睛首先看顶头上司的表情,很平淡,不喜不怒,和平常对别人没有两样。再看领带,浅灰带黑色斜条纹的真丝领带平整如新,我立刻联想到闻名已久的五星级酒店宾至如归无微不至的客房服务,失策啊失策,早知道就该给他染一小块油渍在上面才对。鞋……被那张传说中三万八的极其气派的办公桌挡住了,看不到,惹得我心里发痒。 



“总裁,这是您要的行程表。”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不甩我,难道我会抱着你的大腿哭着求你吗?哼!客气的疏离淡漠我一样做得到,不要小看平民的骨气。 



方树人接过行程表,眼睛却放在我脸上,专注程度让我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被人画了花。不自觉地摸摸脸,正想着要不要找镜子看看,方树人说:“你昨天晚上没睡好?” 



难道他死盯不放的是我的国宝级黑眼圈? 



“谢谢总裁关心。昨天晚上我睡得很好。没有人打扰,可以独占一张床,又不用做什么累死人的事,哈哈哈哈,简直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好象重回十八岁青春年少那么有干劲。” 



别以为你晚上不回来我就会怎么样。 



方树人又看了我两眼,没再说什么,挥手要我退下。唔,可恨,如果我和他不是上级下属的关系,就可以撕破脸对他尽情地嘲讽谩骂挖苦讥笑,用各种恶毒的语言把他从尿布时期到现在的人生都贬得一钱不值,把他埋在马里亚纳海沟深处的心灵创伤都挖出来放大,用诅咒炮弹将他的未来变成乌云盖顶…… 



不过,如果我和他不是上级下属的关系,那应该也不会有这种关系,他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一定会对他饱以老拳。先照那双喜欢到处乱瞟的贼眼上来一拳,接着是赋予他勾引人的本钱的脸蛋,然后是那张爱乱说的嘴…… 



方树人进来的时候我正热血沸腾地在脑海里上演一边倒的拳击赛,见他进来不由得就跳起来,想要上演一场真人PK,不过这一跳让我认识到了我和姓方的之间的体型差异,热血马上被理智所平息。 



“给你。”方树人在我桌子上放下一盒牛奶,一个三明治:“我叫他们热了的,趁热吃吧。”真不愧是特权阶级,能在上班时候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吃的也只有身为总裁没人敢管的他了。 



看见食物我的肚子就很不争气地翻滚起来,饥饿象战车隆隆地压过我失业许久的肠胃。拼命地咽下唾沫,我悲壮地用嗟来之食的典故提醒自己不要被小恩小惠收买:“我不饿。” 



“我不管你饿不饿,我亲自给你端来,你就给我吃下去。” 



“谨遵总裁号令。”我就坡下驴,一手牛奶一手三明治,尽量不表现出已经饿到心慌地开始进食,方树人就一直站在我旁边,默默地看着我吃完,然后还亲自收拾了食物包装纸,再把我拉起来,拖进他的办公室,再拖进他办公室里那个小休息室,也就是我很没骨气地为五斗米失了身的地方,跟我说:“今天没什么事,你在这里休息吧,我会告诉他们我派你出去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厚重的原木将我们彻底隔开,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胃里装了食物,感觉舒服多了,睡意趁势汹汹而来。倒在床上进入半昏睡状态时,我突然想到,方树人说那个话的意思,也许就是暗示我“你今天就放心大胆地在上班时间睡觉吧”?可是他不是已经另结新欢了,为什么还要表现得对我很关心的样子?还是说他打算跟我分手了,对于自己把一个有着正常普通生活的大好青年拐上同性恋的不归路这件事心有愧疚?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等到我睡足了,才能做出判断。我勉强撑着老往一起凑乎的上下眼皮,把门反锁上,小心地把西装脱下来搭好,这才放心地回到床上,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得死沉死沉,醒来时还真是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好象重回十八岁青春年少那么有干劲。世界又可爱了,前途又光明了,想法又乐观了,自信又膨胀了。美食和良好的睡眠比什么清白的良心高贵的品德都更能使人充满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我也不例外。现在我就觉得,方树人对我其实还是挺关心的,他和翥青,也许并没有什么超出资助者和被资助者关系的行为,他的外宿……这个暂时就不去考虑吧。 



我开了门,方树人还在办公室里,他背后那只毋庸置疑身价高贵的壁钟指向四点二十。 



方树人以和原来并无分别的平淡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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