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心理危机:更年期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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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的心理危机:更年期的幸福生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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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这工夫,邱茂林让宋家慧迅速给该补钱的老职工立了一个花名册,逼着吴老板在上面签了字,然后打电话通知他们赶快来总经理办公室领钱。
  有这样的好事谁不积极,大伙很快就来了。领完了钱刚刚离开,龙所长又带着两个警察闯进来。
  吴老板仿佛见到了救星,刚要喊救命,邱茂林却先握住了龙所长的手:“怎么才来呀?”
  龙所长一看这阵势,也糊涂了:“邱处,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呀?”
  邱茂林把礼品刀“咣”地扔在地板上,豪气十足地说:“你问他,我先走了。龙所长,咱们公事公办,我要是触犯了哪条刑律,你来抓我就是了。”
  说着,带着宋家慧离开了宾馆。
  一出宾馆大门,宋家慧也不顾路人怎么看,抱着邱茂林就哭起来:“老公,我不想回家吃饭,想庆祝一下!”
  邱茂林被驻足的人盯得不好意思了,拍了拍她的手,挽着她进了一家有模有样的饭店。两人等菜的时候,宋家慧痴迷迷地望着坐在对面的丈夫,由衷地感叹道:“老公,我这辈子跟你,跟对了!”
  邱茂林也看着她,问:“就因为刚才?”
  “那是。多威猛呀,比年轻人一点不逊色。”宋家慧心里美,不禁缅怀起过去的事情,“你上大学的时候,跟数学系那小子打过一架,在食堂,因为什么来着,我忘了。以后就再没见过你这么威猛……老公,你跟他动手的时候,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吗?”
  邱茂林感慨万端:“你呀,有时候像个孩子。不瞒你说,其实我腿肚子直打哆嗦。兵书上说:兵不厌诈。我是故意诈唬,把声势造大。姓吴的这种有钱人,惜命着呢。你知道我当时想起谁啦?刘兰芳。”
  宋家慧说:“刘兰芳?不是说评书的那位吗?”
  “对。她讲评书的时候有一段词,我特喜欢。”邱茂林即兴学起了刘兰芳的语调,“‘奸的怕傻的,傻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今天就演了一次不要命的,踹开门,先给他三板斧,镇住了就镇住了,镇不住,我就让他镇住了……还好,姓吴的是个胆小鬼!”
  宋家慧兴奋得开怀大笑。恰好服务员也将酒菜上来了,夫妻俩都斟满了酒,像小青年一样你一杯我一杯地干起来。
  回到家里,两人都已经有些醉意。宋家慧推门进去,一眼看见龙所长正陪着邱安聊天,不由得忐忑不安了。
  邱茂林似乎预感到什么,淡然地问:“对不起,让你等好一会儿啦?龙所长,我是算敲诈勒索,还是算绑架,你给定个罪。我认罚,跟你走。”
  龙所长苦笑着说:“你还知罪?幸亏那个吴总胆子小,吓尿裤子了,不但没告你,还特佩服你,觉得你是条汉子。”
  邱茂林感到十分意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家慧。
  邱安却不安地抱怨说:“刚才龙所长一说,真把我吓了一跳。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还没见过你这么鲁莽,哪像四十多岁的人干的事儿!”
  宋家慧不无得意地替邱茂林辩白:“兔子也有被惹急的时候,何况茂林还是个大老爷们儿呢。”
  龙所长被她逗乐了,半开玩笑地告诫她:“这事留着自己高兴就是了,可千万不敢四处宣传。像吴老板那种又又傻的人,天底下真不多。”
  宋家慧当面满口答应,可她哪里能管得住自己那张嘴,下午就眉飞色舞地讲给马翎子听了。马翎子也陪着她好一阵欷。
  邱茂林知道深浅,他可不敢四处张扬。上班以后,他认真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还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看来还都被蒙在鼓里呢。在走廊里他碰上了张铁桩,说晚上有个饭局,希望他赏光参加。邱茂林想起宾馆的事情,惦记着下了岗的宋家慧,便婉言谢绝了。
  张铁桩难免对他好一阵奚落,说他要高升了,和兄弟们疏远了。邱茂林知道他是激他去参加,也不当回事,打着哈哈进了办公室。
  晚上回到家,宋家慧果然已经没有了昨天大获全胜的兴奋,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话也懒得说。邱茂林看着有点心疼,安慰道:“事情都过去了,还想它干吗?”
  宋家慧郁郁地问:“茂林,我是不是在宾馆的时候很不称职呀?要不怎么让人给下岗了?”
  邱茂林愤愤地替她抱不平:“让你下岗,不是你不称职,是新来的这个什么吴老板傻帽儿。论能力,你比我们局里那帮人强多了。”
  宋家慧眼睛一亮,认真起来:“那你跟刘局长说说,把我调农资局得了。”
  邱茂林一愣。宋家慧开心地笑了:“瞧把你吓的,开玩笑呢。茂林,你说我去彭总他们公司,应该能帮上他忙吧?”
  邱茂林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拍脑门叫起来:“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呀。彭剑,那是咱兄弟啊!你去帮他忙,独当一面,他还不乐昏过去。我马上就打电话。”
  夫妻俩正为宋家慧的再就业忙活,张铁桩和四位男士却在卡拉OK厅的包房里议论着男女之间的事情。他们每个人身边都陪着一个小姐,借着酒劲无所不谈。
  一个叫老曲的人对邱茂林不以为然,撇着嘴说他老婆贼厉害。张铁桩听着不顺耳,满嘴酒气地抱不平:“你是骂我大哥怕老婆?怎么会呢。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我大哥能不懂?”
  老曲哈哈大笑,一把搂过身边的小姐,在她脸上很响地亲了一口:“你是我的衣服吗?”
  张铁桩也把一个小姐搂在怀里,卖弄着:“老曲,你这可是外行了。漂亮时髦的妻子是高档西装,走哪儿穿哪儿,让人觉得神气;泼辣厉害的妻子是粗线毛衣,扎得你浑身难受;这贤惠的妻子呢,是休闲装,你又蹦又跳,她都随心合意;挑剔的妻子,是真丝外套,又怕洗又怕烫,你一不小心,就弄得浑身上下都是褶儿;最有意思的是红杏出墙的妻子,就像病号服,张三穿几天,李四穿几天,都不拿她当回事儿。”
  坐在他腿上的那个小姐听得入了神,由衷地赞叹:“先生,你可真有文化,太崇拜你了。”
  张铁桩喝得有些晕乎,两只手在她身上乱摸:“崇拜我的人多着呢!”
  小姐“咯咯”笑着把脸往张铁桩的嘴边凑,嗲声嗲气地撒着娇:“先生,我这么崇拜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张铁桩眼珠一转,脱口而出:“我叫邱茂林。”
  几个狐朋狗友发出一阵哄笑,老曲放肆地拍着小姐的屁股:“对,对,他叫邱茂林,还是个大处长呢。”
  小姐笑眯眯地看着张铁桩:“大处长给我留个电话吧。”
  “行啊,写哪儿?”
  小姐刷地撩起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这儿!”
  张铁桩拿着笔想了半天,才记起邱茂林的手机号,一笔一画地写在了她的腿上。
  邱茂林满怀希望地领着宋家慧去了彭剑的公司,不巧彭剑刚刚让市政府的一个电话叫去开会了。他走的时候留了话,让人事部的王经理接待他们。邱茂林在官场多年了,知道规矩,觉得人家是和妻子见面谈工作,无关的人在边上不合适,就让宋家慧独自上去,自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翻着杂志。
  还没翻几页,宋家慧就一脸怒色地下来了,走到邱茂林跟前,一把扯下他手中的杂志,狠狠摔在桌子上,说:“有什么好看的,茂林,走!”
  邱茂林被弄糊涂了:“哎,怎么啦?谈得怎么样?”
  宋家慧把满腹牢骚一股脑儿发泄出来:“你那铁哥们儿真是狗眼看人低!让两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给我面试,问我这问我那。哼,我当经理的时候,他们还穿开裆裤呢。也配给我面试!”
  邱茂林感到不妙,立刻要打电话给彭剑。宋家慧一把将他的手机夺过来:“打什么打,你走不走?”说着径自气冲冲地直奔大门。
  邱茂林只好起身跟在她后面。出了大厅,宋家慧还刻薄地损邱茂林:“你交的都什么朋友?不要我,还胡扯去开会,明摆着是躲我。告诉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邱茂林凭着平时和彭剑的交往,觉得他不至于做出这么不够意思的事,但老婆翻了脸,只好顺着她的心情安慰说:“老婆,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想找一个你又喜欢,又有发挥余地的工作,需要等待。”
  宋家慧这才消了点火,放慢脚步回答:“你说的也是,咱们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我急三火四地找工作干吗?碰这一鼻子灰,真不值。”
  邱茂林不失时机地继续给她说好话,说她也累了二十多年了,马不停蹄地从哈尔滨到平海,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正好趁现在这个机会养精蓄锐,在家里睡到自然醒,那多美啊。
  宋家慧渐渐心平气和下来,说自己没事,让邱茂林上班就是了。她独自回到家里,邱安正在缝制一件旗袍。宋家慧走到跟前,认真地看着,眼里露出赞赏的神色。
  “爸,太棒了!我跟你学裁剪吧。”
  邱安最喜欢听人家夸他的活儿,笑得眯上了眼:“这可是个耐心的活儿,一件旗袍要做上十天半月,你沉得下心吗?过去满人的旗袍,讲究的是一块布料一次裁成,不收腰。说它是旗袍,实际上是一种宽大的罩衣,就像床罩一样,把女人蒙在下面。现代的旗袍讲究的是色彩搭配,无所谓几种布料的组合,一定要收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宋家慧想了想,试探地回答:“是眼光不一样吧?”
  邱安高兴地伸出大拇指:“说对了。从前是用男人的眼光来做旗袍,他要把自己的女人藏起来。所以,当裁缝,你得知道藏什么,为什么藏;现在是用女人的眼光做旗袍,她想把自己的曲线美凸显出来,所以,你得知道露什么,为什么露。”
  “噢,旗袍里还有这么多学问。”宋家慧恍然大悟,接着问,“那这件旗袍是让哪位露曲线美的?”
  邱安说:“给马翎子的。你打个电话,叫她来试衣服。别忘了带闪闪,那个小丫头,几天不见,我还真想她。”
  宋家慧心里畅快多了,立刻答应了。打完电话后,她又说晚上要留翎子一块儿吃饭,拎着一个空菜篮子就奔农贸市场去了。
  市场离家很近,也就是三四百米的距离。门口十分乱,数不清的小商小贩挤在那里吆喝着,吵得耳朵都痛。宋家慧看不上这些无证摊贩的东西,像平常一样,皱着眉头从他们中间穿过去。
  她好不容易突破包围圈,突然有一个人微笑着堵在了面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吕西安,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吕西安见她没有表现出反感,十分惊喜,马上赔着笑脸说:“宋姐,我这几天一直在找您,没想到就碰上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宋家慧怕他又谈王动的事儿,便直截了当地说不愿意接受采访。吕西安上次碰了钉子,这回乖巧多了,婉转地说:“咱们不提采访的事,作为朋友随便聊一聊好不好?宋姐,我估计你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可状态非常好。不像那些更年期的妇女,敏感,偏执!我都没法和她们交流。”
  宋家慧听了心里很舒服,不由得和他接上了话:“是啊,人和人不一样,我和她们交流也有困难。”
  吕西安感到机会来了,借口有些关于职业妇女的问题需要请教,主动邀请她进了路边的一间茶吧。宋家慧被炒了鱿鱼,满肚子委屈憋得难受,正想展示一下自己与一般女性的不同之处,欣然答应了他的提议。
  两人坐定后,宋家慧迫不及待地先开口了:“从医学角度讲,更年期是女性的必由之路,职业女性也不例外。其实,不光女性,男人也有更年期。有的人,病得还不轻呢。”
  吕西安装出十分虔诚的样子仰视着她:“男性更年期?这个观点我倒是头一次听说呢!生活中真有这样的人?”
  宋家慧情绪来了,已经收不住话头:“当然有啊!我在宾馆就有一个同事……对,就是那个王动。”
  吕西安心中暗喜,脸上却满是茅塞顿开的神色:“会有这样的事情?您要不说我还蒙在鼓里呢。不过,会不会是误传?”
  宋家慧当惯了吆五喝六的角色,不表现一番很难受,便把王动追求马翎子的前前后后详细讲了一遍,其中当然也涉及到了她和邱茂林之间的误会。
  吕西安竭力抑制着激动认真听着、记着,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打开了眼前这位咄咄逼人的女士紧闭的嘴。
  两人一直聊到天色暗下来,宋家慧才拎着空菜篮子回了家。一进屋,看见马翎子正在和邱安比画那件旗袍,才恍然想起自己怎么把买菜的茬儿给忘了。她沮丧地拍了拍脑袋,自我解嘲地说:“完了,完了,我拎着篮子走一圈,什么都没买就回来了。翎子,你看我……这不真成废人了吗?”
  马翎子倒不在意,说晚上她来请客,饭馆由老爷子挑。
  这天晚上马翎子过得十分惬意,连闪闪都说她穿着旗袍漂亮极了。这种好心情延续了几天,直到星期一她在班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迎头一击。那是吃午饭的时候,她从外面买了一份酸辣粉回来,几个师傅正在一起吃盒饭,其中一人边吃饭边看垫在桌子上的杂志,大声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马翎子路过他们旁边,听见那人说:“这期杂志上登的这个人,怎么那么像马翎子呢?”
  其他几个人立刻把脑袋凑过去看那份杂志,议论声顿时七嘴八舌地传出来:
  “哎,没错,肯定是马翎子,那男的是友谊宾馆的,我认识。”
  “别捕风捉影了,上面写的这个男的可是叫汪力,女的叫冯羽。你怎么能肯定是马翎子?”
  “弱智了不是,仔细瞅瞅,‘汪’减去三点水,不就是‘王’吗?‘马’加上二点水,不就是‘冯’吗?”
  一阵哄笑顿时响起。马翎子挤了进去,人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个师傅想把那份杂志收起来,可她还是看见了文章的标题:《更年期的妒火与褪色的夕阳红》。联想到他们的议论,马翎子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惧,迟疑片刻,转身快步回了车间。
  刚刚坐下,邱茂林就打来了电话,第一句话就问:“刚出的一期《平海时光》你看过吗?”
  马翎子立刻想到刚才那份杂志,心头一沉,急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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