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鸾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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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鸾凤-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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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已起身步入后堂,她下意识的慌忙起身补充道。
“好的,请姑娘稍等。”

青年果然很快的将掌柜请出。当铺的掌柜并非如想象中:胖胖圆圆一脸精明。步入正厅的竟是个容颜素雅的青年女子。
“姑娘请坐。”
青年女掌柜并不十分美丽,然而气质却是女子中少有的英气和坚毅。她虚行一礼,示意奕辉坐下,又吩咐侍童沏茶。
奕辉没想到掌柜竟是个女子。她不太了解‘耀明王朝’对女子的政治束缚相对宽松,甚至开有女子为官之列,所以,虽然在外抛头露面工作的女子虽然少,但也并不惊奇。

奕辉心中惦记着月白,她动了动身子有些坐立难安。
“掌柜的,你看这玉佩值多少钱?……呃,请尽量快一些,这个钱是等着救人用的……”

女掌柜拿捏玉佩的手微微一颤,眼中蓦地的闪过一道复杂的光。她眼神莫测,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奕辉来。
——这个人,大概就是‘红殿下’和律修太傅口中的‘王雏’了……?

“恕我冒昧一问,这玉佩是姑娘自己的东西?”

奕辉一滞。她现在一身的狼狈,也许对方认为玉佩是自己偷、抢的也很可能吧?她半真半假的说了敷衍回答,“这玉佩是兄长的,现在他身受重伤,我们兄妹又身无分文,只好将它拿来当了。”
托住茶杯的手一顿,女掌柜蓦地睁大了眼,“什么——?他受伤了?!……哦,那你的哥哥受伤严重么?”失控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与平和稳重的模样。
奕辉将这一切看进眼中,心生疑窦。她对上了对方的眼睛,想在其中寻找些答案。
“是的,他伤的很重。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着急了。”下意识的,她投石问路。

然而女子却已戴上了周到礼貌的面容,她微笑,仿佛只是普通的商人对着顾客特有的殷勤。
“姑娘的玉佩成色不错。做工也算精细。这样,我出价:十八两如何?”

“呃?”奕辉对这里的货币没有什么价值概念。光是听数码似乎是有点小了?
“不能再多一些么?”看月白他一直将这枚玉佩贴身带着,对他来说大约是极为贵重的东西,这次偷偷拿来典当,怎么也得换个稍微高一点价钱才说的过去吧?

女掌柜秀眉一挑,似是吃惊于奕辉的贪心。但随后她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这个价格已经不少了。一量银,一千文铜钱。——十八两银子足够姑娘两年的开销了。我看姑娘是可怜之人,才提的价钱,实则这玉也不值这个价钱。”

奕辉愣了愣。眼前的女掌柜淡淡微笑着。她的话语里似乎有意的正在给自己解释着,感觉有些奇怪……‘可怜人’?……大概是看自己的衣着而随意出口的词吧?
时间急迫,医不待人,她必须尽快做决定。
“那么,请把银子拿给我吧。”

…… ……

静静的看着奕辉青稚的脸庞,‘永平当’的女掌柜心中低低一叹。
——真可怜,无知的小姑娘啊,你可知,从你踏出那医馆门槛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被做为一颗废弃的棋子了……从此在耀明王朝这块棋盘上,将再无你立足的位置。
从今往后,你将一无所有了……

那么现在,‘月先生’应该已经被接回来了。做为‘红太子’身边的影卫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女掌柜’轻叹息,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里开始出现货币比值的概念。可能许多大人都看出来了,这篇文架空的国家很多是沿用了汉制,其实汉代时百姓通货用币是没有‘白银’这个金属的。大致是以黄金与铜作为货币。
 不过小说毕竟是小说,而且又是架空的背景,所以小弃为了方便,就用一下的换算概念吧~
 ——1两黄金人民币2000元10两白银 1两白银人民币200元1000文钱1贯(吊)钱 1文钱人民币0。2元 另外:1石米1两白银 声明:以上结论不是学术观点,只作为老百姓观看古装电视剧,武侠小说时换算之用。(这个是在网上查过后,似乎是通用的概念~所以俺就拿到这里用一下吧~ ^_^ )
 *** ***
 【注】:以下是有关汉代货币比值概念。
 1。汉代作为货币的黄金,以斤为计算单位,一斤金又称为一金。《汉书》卷二四《食货志》下说:“汉兴,以为秦钱重难用,更令民铸荚钱,黄金一斤。汉钱以钱为计算单位,千钱称为一贯或一缗。汉代金、钱二等币之比价,有很严格的规定:一斤黄金等于一万铜钱。所有汉代文献都反映了这样的比值。如《汉书》卷二四《食货志》下说:“黄金一斤,值钱万。”



37、命运的逆转(下)

37、命运的逆转(下) 。。。 
 
 
“大夫,大夫!我换到钱了!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少女因希望染红的脸在步入医馆的一刻间变的苍白。
“大夫,我哥哥呢……”
四顾寻望,可那原本该躺在病榻上接受治疗的男子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内堂空空的,只留下一些还未收拾的诊具,以此表明方才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人躺在了这张床榻上接受诊疗。
李大夫从忙碌中抽身,满脸的无奈和惭愧。
“小姑娘,你哥哥方才被人给接走了。”

奕辉一下愣住。“什么人?大夫可看清那人相貌么?”

李大夫无奈的摇头,“那人来去的像是一阵风,突然冲进来抛下银子,抬着人就走。只知道是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至于脸实在是没看清楚。”

奕辉急切的问着,“那他有没有留下些什么话?”

然而李大夫仍旧摇头。奕辉呆住了。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在她离开这里仅一刻,就有人趁这段时间将人接走?或是根本是截走的?!
如果这件事可以有解释的话,那么也许原因是与‘天帝选王’这件事有关?可是截走月白的这个人是谁?是敌?是友?可是无论敌友,首要的目标不应该都是身为‘王雏’的自己么?为什么一定是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截走的月白?
——是自己巧合躲过一劫?还是对方根本是有目的只截走月白即可?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么不过多久,一定会有人找上她的;可是,如果是第二种……那么她该怎么办?

脑子一团的乱,疑惑和假设一个接着一个涌出。
没了月白,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她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什么也不知道。怎样生存?她的生活的目的?好像一失去月白,自己的生活就完全没有了保障。还有她将来又该如何向律修、裳凤那群人解释呢?

…… ……

奕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馆的,她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人还没个反应。恍然如梦?不,摆在面前问题很实际。她现在该怎么办?她在这个陌生世界,一个真正认识的人都没有!或者她该去找份工作,等待律修、裳凤他们的救助?
心思百转,一切心绪交错,搅得人心发苦。

‘潘奕辉’现在不能慌张!现在一定要镇静下来,想想对策。
对了,去街上问问大家,看看有没有人看到了月白。月白的造型那么‘独特’,应该很好辨认的……
对,就是这样没错……先找方法解决问题……就是这样的……

拼命的克制着内心翻涌的不安和畏惧,奕辉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却忍不住的越发心慌意乱……

“小乞丐,走路不长眼睛么?!”

喝骂声传进了大脑,衣襟被人一把揪住。
面前的中年贩子满面的怒气,正端着一篮子鸡蛋,恨恨盯着她。顺着对方的视线向下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脚边是几个被摔破壳的鸡蛋。黏糊糊的蛋液粘在奕辉那双肮脏破烂的运动鞋上,显得越发的破旧可笑……

心中一片的冰凉,看着眼前的一切,受尽委屈的奕辉怨气翻涌。
“不就是几个鸡蛋么!?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我赔给你就是了!”被怨气冲迷得大脑,让她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年少冲动的她试图寻找到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贩蛋的中年汉子勃然大怒。战乱年月物质匮乏,突然打破的鸡蛋叫他心疼不已,然而看到眼前是个又黑又瘦的丫头时,他不禁又动了恻隐之心:本想骂她两句便作罢,却不想对方竟无丝毫歉意。
他忍了气,冷瞅着这黑瘦的娘们拿出银子来。

* * * ***帝*** * * *

银子呢?!
搜遍全身也搜不到那原本揣在裤袋里的钱袋。
她刚换来的钱呢……?
冷汗滑落。面前是正冷眼打量着她的商贩……
奕辉后悔起自己方才的冲动任性。

场面尴尬的僵持着,奕辉窘迫万分。
“何大叔,一两个鸡蛋而已,用不着这么气。来,这两文钱拿去,当做我替这姑娘赔了那两鸡蛋。何叔你也顺便可以去买壶酒喝两杯,消消火气。”
突然插来的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头顶的雨棚上,一个青蓝布衣的俊俏少年郎正闲适的躺靠着。他有着黝黑的皮肤,挺拔的鼻梁以及那漆黑明亮的眼眸。熟悉的脸上,嘴角间噙着一抹笑容,那似看了好戏般闲适而玩味。

几枚铜板从半空划了一道弧,巧巧的落入了汉子的掌心。
那贩蛋的中年汉子在看到少年那一刻起,满面得愤懑尽化作了无奈。

那熟悉的少年一个纵身利落的从雨棚上跃了下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已轻巧落在了两人面前。

“‘阿牛’,你这几文钱,别说是喝酒了,就连赔这几个鸡蛋也是不够的。”中年的汉子满脸的无奈,哭笑不得的看着突然落下来的俊俏少年。 

“是哦,是不够。可是我的钱只剩这些了。”被叫做‘阿牛’的少年耸耸肩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眉梢灵动的挑了起来。“……啊,那就用这个还好了。”
他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一个熟悉无比的蓝布钱袋就这样被少年轻巧的提在了指尖。靛蓝色的布袋上绣着‘永平当’三个大字,正是方才那个女老板赠与奕辉的。
在钱袋被少年拎出来的那瞬间,奕辉一下呆住了,她蓦地睁大了眼睛,伸手指住了眼前的少年郎,“——是你!”

“是我——‘芙蓉’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多日不见,可想过阿牛哥?”
俊俏的少年眉开眼笑,高挑着眉,双眼眯成了弯弯的弧。如狡黠不驯的狐狸。

奕辉却懒得理会他这些,“是你!——是你偷了我的钱袋!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阿牛’仍是笑眯眯的,他侧身挡住了奕辉,“哎,别着急嘛。这个嘛——自然是要还给你的。不过……”他故意顿了顿,手指掂了掂钱袋,颇有些戏谑的意味。

“将钱袋还给我!”
‘阿牛’的话,奕辉充耳不闻。甩开‘阿牛’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只手臂,劈手去夺他挂在指尖的钱袋。

“哎,别那么无情嘛,好歹我与芙蓉姑娘你,怎么说也有共度了几个日夜的情谊在啊。”‘阿牛’话里满是调侃,他灵巧的将手指一转,再次挡在了奕辉身前。他的身材高挑,体格健壮,相较于奕辉差了不止一个头高,奕辉垫着脚尖仰着头也达不到他的鼻梁。这样一看,气势顿渐。

奕辉正待再夺,然而后颈一凉。心下一震,蓦然抬眼却正对上少年莫测的眼眸。‘阿牛’俯下了身,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奕辉的颈后。——贴在脖颈上的东西薄如蝉翼,冰冷而尖锐。如少年此时的唇角。
“姑娘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只不过是想借姑娘手头的银子,请姑娘你吃顿饭而已。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叫做‘阿牛’的少年扬起不羁的笑容,他迫视着奕辉。眸光间是势在必得的笃定。

“把你的刀子收起来!否则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奕辉蹙眉。她讥嘲的看向‘阿牛’,言语冷淡。似是不信他真会下手。

“那姑娘到底是答应了呢?还是不答应呢?——”少年没有放过奕辉眼中的讥嘲,他微笑,持着刀片的手腕稍稍的用力,轻薄的刀片切进了皮肉,瞬间涌出了嫣红的血珠。

“啊——!?”奕辉痛呼。脖颈后有冰凉的液体正顺着破开的皮肤流淌至脊背。心间猛的一颤,寒意便生。
——她根本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敢动手。对着一个女孩子也不列外……

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奕辉听来,那话语间多了几分嘲弄与威胁,“不必担心,只是个小口子,擦破了皮肉而已。当然,这是在大街上,众目睽睽,我是不敢对姑娘你怎么样,不过我倒也有能力让你离不开这里。如何,可想好?姑娘是个聪明人,当该知道如何做了。”

心念几转间,奕辉睁大的双眼,复又紧紧闭上。她将目中渗出的泪水强逼退了。终是咬紧了牙,面色平淡。
“不是要请我吃饭么?带路吧。”

一切的事都来的太突然。月白的被劫、‘阿牛’再度的出现……这两者之间是应该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么?……是不是只要跟着这个人,就能找到月白呢?
奕辉的心没了一个底。她觉得正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正推着自己,向一个无底的黑洞走去……

她随着少年‘阿牛’的背影机械的迈着步子,混沌间,听见‘阿牛’爽朗的笑声。
“姑娘真是个识相人。”

少年的话语是何意义,奕辉都不想去理会了,此时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膛间剧烈的跳跃,有一只不甘束缚的野兽冲撞着心墙,嘶声嚎叫着。

——离开这里!
——摆脱这样的命运!被人更改支配的命运!这里不属于她!

* * * ***帝*** * * *

日至午时,吉祥酒楼闹腾腾地。
点的是二楼的雅间,门口的气派奢侈的珠帘也隔不住楼下大厅的热闹气。

这酒楼档次不低。而少年一手点了全楼内最贵最好的菜。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珍馐美味,许久没吃上过一顿饱饭的奕辉却胃口全无。

居室内一派的优雅,不过少年的吃相绝对与他挑选的一切成反比。少年大块剁剁,他闲适的将一只脚搭在旁边另一只椅子上,悠闲而愉悦。
“哦?你不吃吗?”对坐的少年突然抬起头来,“水晶虾仁、菊花里脊、清蒸……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就可惜了。”他放下了手上嚼了一半的肘子,用衣袖摸净了嘴边的油渍,开始动手将桌上的每道菜都夹了些塞进奕辉碗里。
“快吃吧,花的都是你的钱,你不吃我反倒不好意思吃了。”少年‘阿牛’兜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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