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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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穿花嫁娘-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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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笑着,将心中的深沉悉数压下。
看着这样的聂沧洛,沈碧寒觉得压抑……这该是与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一样吧?
心中暗暗思忖着,沈碧寒与聂沧洛已然慢慢步入绿意盎然的竹林之内。
白驹过隙,入夏了,她腹中的胎儿在不停的长大,周围的环境也在渐渐的发生着变化。天气炎炎,竹林不失为一个最好的避暑圣地。月光如银一般,透过竹叶缝隙穿透而入,落的一地斑驳灿白。
行走在竹影婆娑的竹林之中,感觉着迎面而来的清凉之色,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碎木轻踩声。沈碧寒没有开口问聂沧洛什么,而是就那么静静的走着,直到她走到他上次练剑的地方。
“你我曾经立誓要同生共死,如今誓言言犹在耳,是什么改变了?”知道聂沧洛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背对着聂沧洛沈碧寒轻声喃道。
“在我眼中,什么都未曾改变……”静谧许久,聂沧洛低哑出声,“若一定要说有什么改变,怕是我们都看清了各自的心。同生同死并不可怕,我们怕的是对方比自个儿先死。”
聂沧洛一语中的。
沈碧寒仰头望着头顶来回摇曳的竹叶,心中一片凄然。
“你不是一个容易在别人眼前显示软弱的人,从来都不是。当年蓝毅死的时候,你只是将他给你的信物交给了望春,却从来不曾大声的在我面前哭泣过。我以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将心交给我,故此便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但是如今……三弟没了,你却依然如此,你将你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心房之内,不想面对外界,也不想让人靠近,这其中也包括我和蓝毅。”
其实在卧龙庄见到蓝毅的时候,聂沧洛的心中的思绪便是十分复杂的。他与沈碧寒都是前世之人,对感觉看的重过婚姻。当年蓝毅为她的不顾一切,他记忆犹新。为了她他可以对慕凝下跪,可以义无反顾的从容赴死。在这样的一个男人面前,他不知沈碧寒会如何选择。
因为即便她选择了蓝毅,他也会将同生同死的誓言埋在心底。
这是他对那个男人的尊重。
沈碧寒曾经问过他,若是当年在大火之后,她未曾回来,而是与聂沧杭远走天涯了他会怎么做。
他的回答是天涯海角都会找到她。
此言出的时候,他所想的是以前的时候,并未曾与沈碧寒说过现在的心绪。
又是一个为她而死的男人,他的兄弟用自己的性命证明了对沈碧寒的感情。世间任何感情都无法与可以为心爱之人赴死的感情来的重要,来的应该受到别人的尊重。
即使他们是叔嫂,即使他们之中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的妻子。
聂沧洛的坦白之言令沈碧寒心中一动:“沧杭死了,我身中剧毒,进宫之后前景不明。我身上中毒在身,能不能生下孩子还是两说,你想要我说些什么?”
莫说她中的毒是天下无解的幽潭香之毒,就算这毒有人解了。在面对与楚后的斗争之中,她9沈碧寒又怎会知道后果会如何?死了一个聂沧杭已然足够了,她不想看着聂沧洛和蓝毅之间又有哪一个人为她而死。
那将是她心中无法承受之痛!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最后斗赢了楚后,但是她身上的毒无解,她无法欺骗自己去给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她此刻所能顾及的便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内将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在与楚后的斗争中获胜。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了!
双眼微眯,上前两步将沈碧寒紧紧的从身后圈进怀中,聂沧洛低声道:“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即使你选择了他,我心中亦是无怨的。”
若是其他人,聂沧洛一定不会放手。不过若对方是蓝毅,那便另当别论了。当今世上,他可以容忍留在沈碧寒身边的男人只有一个,那个人便是蓝毅。
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伸手抚着聂沧洛的手臂,沈碧寒的嘴角微微荡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沈家我要,你我也要!
以前的聂沧洛是何等的霸道,可是如今呢?他却能对她做到如此。
回想过往,她想要找出自己与他是如何生情的,但是想来想去,沈碧寒放弃了,她不知,他怕是也是不知的吧!
感觉到沈碧寒嘴角的笑意,聂沧洛也是抿嘴一笑。
再强势的男人在感情两字面前,也该是懦弱的吧?
以蓝毅的身份正式回归之后,蓝毅便重新回到了沈家。
第二日一早,命人将蓝毅请到了聂府之中,沈碧寒与他和聂沧洛商议好将沈家和白家的商号完全交到他们两人手中。以前的计划不变,商号的生意继续做下去,拢财也将继续,而她则在宫中做他们的坚实后盾。
仔细想起来,沈碧寒不禁心中暗叹:沈家有蓝毅,聂家有聂沧洛,白家是聂沧杭的。她的一生难道注定是由这三个男人所支撑么?
商议完商号的事情之后,聂沧洛本想独留沈碧寒与蓝毅两人在书房。但是他的话还未曾开口,蓝毅便起身先行告辞了。见蓝毅要走,沈碧寒不但未留,反倒让聂沧洛去送了。
去送蓝毅离开的路上,行走在长长的走廓之中,聂沧洛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与她几年未曾仔细的说过话,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想要说的么?”
依然保持着千年不变的儒雅笑容,蓝毅淡淡的看了聂沧洛一眼,蹙眉问道:“你想要我与她谈些什么?”
谈感情啊!
心中默默的说着这四个字,聂沧洛沉吟片刻,叹道:“她明日便要进宫了,到时候你们相处的机会还有许多,其实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蓝毅在为皇上做事,他日后见沈碧寒的机会自然很多。
蓝毅睨了他一眼,静了一会儿低语道:“可还记得我们那次在沈园的促膝长谈?”
面色深沉,聂沧洛点了点头。 
就是在那个时候,蓝毅的举动撼动了他的心。
蓝毅继续道:“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对她的脾性自然晓得。那个时候我瞒着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她心中除了对我的感情之外,怕是早已将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了。眼下我还活着,却瞒着她,她心中的气闷更甚。若是与她长谈,她定然会肝火大动,这对她的身子不好。”
说来说去,他还是为了她好。
“蓝毅!”又与蓝毅拐入一个别院之中,聂沧洛突然喊了他一声。
看着聂沧洛有些诡异的表情,蓝毅眉头轻皱了下:“你到底想要与我说什么?”
聂沧洛直接道:“若是日后她身上的毒有解,无论她选择哪一个,另外一个都不要有异议如何?”说话间聂沧洛抬起自己的右掌。
蓝毅微愣了一睛,略微扬起头看着眼前曾经不可一世的聂沧洛。
两年多以前他为了沈碧寒曾经将她交给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对的。她在他心中只怕不会比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低。不过他眼前所做的一切与他当初所做的一切不是很相似么?
对聂沧洛欣赏的一笑,蓝毅抬手与他的手掌相击,而后洒然转身离去。
在进宫之前,沈碧寒并未乖乖的在聂府待着,而是又出门了,不过她这次出门与上次不同,除了带着青衣和红衣之外,她这次还带上了望音和聂沧洛同行。
马车顺着金陵的街道一路南行,出了金陵的南城门之后仍然继续向着南方行驶着。马不停蹄的行进了两三个时辰,大约在申时的时候,马车终于抵达了浦口。
夕阳落幕,红霞映天。奇彩的霞景儿将众人的身上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铂之色。
静静的与聂沧洛等人簇立在一座坟茔前,沈碧寒脸上的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与她同行的望音一脸的凄迷之色,眼中还不停的泛着盈盈泪光。
“爷!奴婢来看您了!”哭着蹲下身来掬起一把黄土,望音将黄土堆在了坟茔之上。
这里是聂沧杭的死后归所!
今日她本来是在西苑收拾着聂沧杭遗物时,但是沈碧寒却差人来道说要来拜祭她的主子。那可是她的主子啊,她怎会不同往?没有丝毫的犹豫她便跟着过来了。在前往这里的一路上,她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哭泣,此刻她的双眼已然红肿一片。
她们家的主子从来都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但是只有她省的,在那样洒脱的外表下,他有着一颗敏感而热情的心。只要是他认定的,便会守护到底……就像他对沈碧寒一样。
不过她想不通!
为什么她的主子那么好,到头来却落到如此凄惨下场?
身边的望音在哭泣,站在坟茔前的沈碧寒却仍是一脸的平静之色。
她没有哭,是因为她已然没有眼泪好流了。
脑海中闪过与聂沧杭曾经朝夕相处的一幕幕画面,想起他那永远洒脱的笑容和玩世不恭的笑容,沈碧寒没有哭,反倒是不自禁的笑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在她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嬉皮笑脸的与她嬉闹。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如阳光一般照亮她的生活,将她带出黑暗。
伸手扶了扶沈碧寒的肩膀,聂沧洛轻声说道:“眼下三弟的死讯还未曾与三叔父道明,故此他的尸首还不能迁回聂家祖坟。这里日后我定会定时差人来修葺,至于迁坟之事且等着时日长了,寻个好的机会再做打算吧!”
“嗯!”沈碧寒轻轻的点了点头。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又在聂沧杭的坟茔前多站了片刻,命青衣简单的为坟茔添了新土。虽然不信迷信之言,不过沈碧寒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否则她也不会穿越到这里。依照当地的风俗,她命望音将她们带来的纸钱一一与聂沧杭烧了,也算是聊慰与已了。
拜祭完聂沧杭,沈碧寒本想着与聂沧洛一起回府的。但是还未等他们一行人离了坟茔,便见远处尘土飞扬,一行彪悍铁骑正向着他们飞踏而来。
“主子请靠后!”一脸谨慎的与红衣挡在沈碧寒面前,青衣将手中的宝剑横陈于身前。
远远细数,一共十五匹红鬃铁骑。铁骑在与沈碧寒相隔数米之处整齐划一的停下,十五个戎装之人都是看了沈碧寒和聂沧杭一眼,而后便翻身下马,手中各持着自己的兵器快步上前。
“来者何人!”一副惊弓之貌,青衣嗖的一声从剑鞘里取出宝剑直指来人。
蓝毅交给他的任务十分的明确,那就是保障沈碧寒的安全。面对此刻突然出现的这些身份不明之人,他如临大敌。
纷纷驻足,众人睨了沈碧寒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了聂沧洛的身上:“阁下可是聂家大少?”
心中微微有些讶异,定睛看了众人一眼,聂沧洛上前两步将沈碧寒挡在身后:“正是!”
与自己的同伴相互对看了几眼,那十五个人都对聂沧洛一拱手道:“有礼了。”
星眸半眯,命青衣将宝剑收起,聂沧洛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是谁?”
这些人一上来没有喊打喊杀,而是对着他行礼,看来不像是楚后之人。
“大少奶奶!”正在聂沧洛等着对方回答的时候,沈碧寒身侧的望音指着他们头顶上的红色方巾道:“那图案是天眼的图案。”
循着望音所指的方向望去,沈碧寒见众人的头顶都捆着一条红色方巾,而方巾之上更是绣着一片诡异的落叶。
“这落叶……”口中轻声呢喃着,沈碧寒伸手将系在腰间的那块铜色令牌拿起来端详着。
那上面也有着一片一模一样的落叶!
众人并没有回答聂沧洛的问话,而是直接越过他们,去到聂沧洛的杭的坟前,对着那座没有墓碑的坟茔齐刷刷的单膝跪了下来。
看到他们的举动,聂沧洛更是眉头大皱。
将带来的香烛点上,又将带来的酒肴一一摆上。那十五个人每人一大碗酒水敬给聂沧杭之后,便将手中的碗悉数甩到了地上。
即使下方是黄土,瓷碗却依然碎的七零八落。看着众人一脸悲愤模样,众人之中为首的那个人从手中唰的一声抽出兵器喝道:“楚家之人,一个不留。”
他们是天眼中人,如今知道聂沧杭死了,自然便能查到他是怎么死的。
“楚家之人,一个不留!”
“楚家之人,一个不留。”
“……”
一声声的呐喊传入耳膜,沈碧寒和聂沧洛都是心神一怔。
在两人的怔愣之中,众人转身离了坟茔,而后又越过他们,回到马前翻身上了马!
“大少见谅!”在马背上那为首的男子对着聂沧洛恭了恭手,中气十足的道:“我等此刻有要事在身,话不多言,后会无期了!”说罢,众人都是一拽缰绳将马匹回转方向。
“后会无期。”口中呢喃着那人所说之话,沈碧寒在一片马匹嘶鸣声中高声喊道:“且慢!”
在一片马匹嘶鸣声中,沈碧寒的声音显得微乎其微。
见十五铁骑要走,沈碧寒对身边的青衣道:“拦下他们!”
没有应声,嗖的一声青衣便窜了出去。脚下三次轻点,他很快便来到十五铁骑的马前。
紧拉着马上的缰绳,众看着马前的青衣,不知他意欲何为。
看了眼身边的聂沧洛,沈碧寒提起裙摆快步上前来到青衣身边,对那个为首的铁骑问道:“敢问众位可是天眼之人?”
“这位想必便是大少奶奶了吧?”仔细的打量着沈碧寒的样貌,那铁骑道,“我等正是天眼之中的十五位堂主。”
聂沧杭曾经动用天眼为沈碧寒做了不少的事情,所以这些人即便没有见过沈碧寒,对她却还是十分熟悉。当然……他们也知道,她就是聂沧杭所钟情的女子。
沈碧寒又问:“容我多问一句,你们此刻欲要去哪里?”
“哼!”双眼中尽是戾气,为首的铁骑道,“我们不管什么楚后,只管谁是凶手,对我们而言,坟茔里躺着的人便是我们的主人,是我们的王。如今我们的王死了,此刻我们自然是要去报仇的!”
用手中的剑直指着聂沧杭的坟茔,那为首的铁骑一脸的忠心之色。
“愚忠!”轻斥一声,不理会众人愤怒的表情,沈碧寒道,“你以为他若是还活着,会让你们去送死么?”
面色变了变,为首的铁骑对沈碧寒道:“您是主人最钟爱之人,无论说什么我等都不会动怒。”
“若是我说不让你们去呢?”抬头注视着众人,沈碧寒语气沉着的道。
“大少奶奶!”对沈碧寒狂妄的一笑,为首的铁骑道,“就算您是公主殿下又如何?您命令不了我们?我们都是甘愿为主人赴死之人!”
以前的时候,天眼调查不出沈碧寒的身世不奇怪,因为当今圣上也调查不出他的女儿在哪里,但是此刻不同了,聂沧杭死了,从他的死着手调查,以天眼的人脉,既然可以追查到楚后为真凶,那关于沈碧寒便是当朝公主之事也便被连带着牵了出来。
“你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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