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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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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祯武帝心中霎时百般转变,可面上到底不过是一凛而已。
祯武帝默不作声,只是从御案后起身向韩施巧走来,
韩施巧这般妆容,怕是也想到了自己的顾忌,祯武帝站跪伏在地的韩施巧身侧,“霍袁才来了吧。”
虽有准备韩施巧到底是还是惊心了,因袁瑶说过祯武帝绝对会问起的,让她照实说。竟然让袁瑶真料中了。
“是。”韩施巧使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的声调平稳。
祯武帝冷笑了一声,让韩施巧心惊肉跳,不知到底是何意。
就见祯武帝慢慢蹲了下来,一手挑起韩施巧匍匐在地的头来,道:“你想求什么?”
因被祯武帝的手捏住下巴,韩施巧身上的颤抖根本无法掩饰,传给祯武帝,只是韩施巧到底还是支持住了,道:“倘若嫔妾能为皇上生下皇子,恳请……皇上赐一封地给皇儿。”
祯武帝眉头立时蹙紧,捏于韩施巧下巴上的两指愈发使劲了,“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你可知只有亲王才有封地吗?看如今朕儿子就是连个郡王都没有的,你才怀的身孕,连男女都还不知,就敢张口要亲王。”
韩施巧原先是不知的,是袁瑶告诉的她,当时她也觉着求赐封地过于张狂了,可袁瑶却道:“只有这般才不会让皇上觉着,娘娘这是在以退为进试探于皇上。”
“因……嫔妾觉着,只要母子一世平安足以。”韩施巧强迫自己看向祯武帝的眼睛。
就在韩施巧快坚持不下去时,祯武帝蹙起的眉头终于慢慢松开了。
“知足常乐。”祯武帝站了起来,又向韩施巧伸出一手。
韩施巧起先不敢,最后还是将手递给了祯武帝。
祯武帝一把将韩施巧拉起,搂住她踉跄的身形,道:“只要记住你今日所说,朕保你们母子一世平安。”
当日宫中便传出惠妃有喜,祯武帝大悦,承诺只要惠妃诞下龙子,立封为贵妃,诞下的皇子赐滇地,得镇南王封。
顿时朝野哗然,只道惠妃荣宠六宫谁人能及,也都在猜测祯武帝是否在暗示皇储人选。
自然众位有心夺嫡的皇子,也有些焦虑了。
而能看明白祯武帝背后用意之人,少之又少。
只霍榷道:“都被丢到云南去了,这封地有够偏远的。”可见祯武帝顾忌之心。
袁瑶笑道:“若能丢海外去,想来皇上更放心。”
后,袁瑶又问:“若是我未能劝说住娘娘,娘娘非要一争那位置,二爷可怨我?”
霍榷笑着坐她身边,道:“皇上如今正壮年,可到底也有百年之时,我要选一方而站,不过是早晚之事。”
可这种事宜晚不宜早。袁瑶明白他安慰她的心。
烛光之中两人相依相偎,一时缠绵,却听丫头来报,说:“郑爽在二门,说有要事。”
看看自鸣钟,眼看快三更,霍榷让袁瑶先睡,他匆匆更衣便出了去。
霍榷到外书房,见是宫中的密件也不敢怠慢,开封查阅,不想却一封信。
信中虽无署名是谁,可霍榷知道是韩施巧写他的。
韩施巧信中所书,如在旁耳语,“二公子,可曾还记得当日周家之时,那曲将你引来的《那罗法曲》?我曾记得,公子说过,琴韵虽生涩,却意境十分。而日后我虽技艺精湛,却不能再抚出那日的浩然正气了。公子那是不知,因那日抚琴引你来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你如今的妻——袁瑶。而我私心作祟含下实情,让公子误以为是我,窃取了公子本该给予瑶瑶的情意。我不敢求公子和瑶瑶的谅解,我只有在有生之年念诵经文,换来你们二人白头偕老。”
看完信,霍榷一阵恍惚,可到底还是记得把信给烧了。
霍榷独自坐着,一时喃喃自语的,一时又傻笑不已的,就在郑爽想来问要不要给袁瑶回个话说不回去睡了,就见霍榷风一般冲书房里冲了出来,也不用车轿,就自己一路往西院跑,还不住大喊:“海棠,海棠……”
所过让不少院子里的灯火又亮了起来,都出来问什么事儿。
只霍榷一路狂奔,到漱墨阁时知道袁瑶到底睡下了,虽知道不好扰了她的好梦,可霍榷现在真无法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走到袁瑶床沿坐下,俯身在袁瑶身上,手轻轻地抚上袁瑶的脸庞,爱不释手的。
袁瑶到底是被他搅醒了,睁眼见他依然在傻笑,又听他说:“海棠,以后给我弹《那罗法曲》吧。”
袁瑶怔了怔,因自她知道当年的阴差阳错后,她发誓不再弹《那罗法曲》了,可不知是否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和霍榷似是灵犀相通,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泪水漫上了眼眶,点点头,应道:“好。”
霍榷将她抱紧,他知道,此生不再有遗憾了。




、25日的更新在这里

元光六年;祯武帝下旨;镇远侯霍荣挂帅出征;迎战蛮夷胡丹。
令朝中一度争论不休的人选之争;落下帷幕。
此番出征对镇远侯上下皆是喜忧参半,霍荣胜侯府上下自然是越发如日中天;可沙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谁又说得准后事。
五皇子叛乱逼宫之前,霍荣就以迎战胡丹赤尔干部为名,家人已为霍荣祭天告了祖宗践行,此番又是不同的,胡丹几乎以倾巢之力征战大汉,相较之下大汉军号称二十万大军;实则十多万人而已,实力之悬殊可见一斑,所幸去年祯武帝清野坚壁,各个关口城防都得以加固,攻城战对大汉绝对有优势。
在祯武帝下旨前的一个多月前,就与霍荣私下议过,霍荣权衡过后才答应,不然怎么会仓促之间定下霍榛成亲的日子。
霍荣出征的前夜,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自然是在佛前虔心祷告的,霍荣独自在外书房中将边关城防的舆图再看了一遍,指着舆图上的某几处,心中演习了一遍战术,这才小心把舆图收好,贴身存放。
罢了,霍荣让童富贵将霍榷和袁瑶叫来。
童富贵怔了怔,确认道:“榷二奶奶?”
霍荣也不太抬头,依旧忙着手上的事儿,道:“嗯,再让铁头带人把这围了,没我命令者不得擅入,硬闯者不论是谁,杀无赦。”
铁头是镇远府侍卫统领,童富贵也是老人了,一听连铁头都出动了便知非同小可,便亲自去给铁头传话,又到二门上找来郑爽一道去给霍榷和袁瑶传话。
不说出二门在外院去,就是没要紧的事儿袁瑶连漱墨阁的门都不出,如今听童富贵这般郑重,袁瑶和霍榷虽疑在心头,可到底还是随了童富贵去。
霍榷和袁瑶一路坐的青油车往霍荣的外书房倥偬阁而去。
却见府中侍卫在离倥偬阁尚远便开始戒严,里外三层的甚是严密,袁瑶和霍榷自然是想到,霍荣这番叫他们来绝对是事情非同一般的。
青油车被铁头拦下,霍榷给袁瑶又拢了拢身上的滚白狐毛边的银红哆罗呢斗篷,这才扶着她下车来。
霍榷铁头是知道的,可袁瑶是女眷,铁头便不敢造次,低着头问了声:“可是榷二奶奶?”
袁瑶落落大方道:“正是。”
“卑职冒犯了。”说罢,铁头转过身去让手下的人劈开一道,手一伸,“二爷、二奶奶请。”
真是只让袁瑶和霍榷过去而去,郑爽和童富贵都被留在外头。
府里的这番动静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的,又听说霍荣传了二房过去说话,有人心下便急了。
霍荣出征在即有话嘱托家人,也是应是嘱托大房,因大房为长,哪怕是顾忌家有三房,也是三房一起叫去的,那里有就单单传了二房的道理。
此时宋凤兰也顾不上面子气了,冲到霍杙姬妾的院中,见霍杙在醉生梦死,不禁火道:“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二房被侯爷单独传去了。”
霍杙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宋凤兰冷笑道:“侯爷可是要上沙场了,生死难料,所以侯爷才急急给三爷办了喜事儿,唯剩世子位一事还未有定论,你道侯爷是何打算?”
世子位三字似一盆冷水将霍杙浇醒,“你是说侯爷这是打算要交待封世子的事儿了?”
宋凤兰冷眼瞥他,“大爷说呢?”
“那怎么得了,”霍杙随后从炕上抓了件外衣,就要往外头去,“事关世子,怎能只传了二房过去,不成我得过去。”
胡乱把袍子一穿,霍杙急急就出了东院,连下人准备车轿的功夫都等不及,沿着夹道就跑。
霍杙只觉这一程山长水远,好不容易跑到正院侧的穿堂,刚要往里冲就见侍卫拦下了。
“放肆,我你们都敢拦。”霍杙喝道。
侍卫自然是认得霍杙,只是手上依旧不放下,抱歉道:“大爷息怒,侯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违者格杀勿论。”
“大胆,”霍杙伸手一指,“我进出前院多少年了,如今才是知道这叫擅闯,有种你们动动我试试看。”
霍杙刚往前一步,就见所有侍卫刀剑出鞘,把霍杙吓得往后了数步。
霍杙那是又惊又气,指着侍卫们道:“造反了你们,这是要造反了你们。铁头呢,把铁头给我叫来。”
不等人叫,铁头就过来,只是他也不出来,只在里头向霍杙拱手见礼,事情不用也知道是个什么情形,道:“大爷受惊了,实在是卑职有令在身,冒犯了。”
霍杙知道一时是闯不进去了,不由眼珠一转,往绕了个大圈,往寿春堂去。
此时霍老太君刚听跟官陶阳去家庙的婆子回事儿,说官陶阳日夜佛前诵经,茶米不思令老伤旧病一并勾起了。
霍老太君那有不心疼的。
这会子就是霍杙来了也顾不上了,只听霍老太君一直哭喊着,心肝肉,可怜的陶儿,可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在,没当场就把人给放出来的,一心要等袁瑶生产了之后。
“老祖宗,你还功夫想那贱人的,侯爷就要被二弟他们蛊惑得把世子位给了二弟了。”霍杙道。
“什么?”霍老太君霎时忘了官陶阳这桩,“你说什么?”
霍杙只得重复道:“侯爷把前院给戒严了,明日侯爷出征,独独叫了二房过去,这是什么道理?”
霍老太君脑子一时转不快,便问:“什么道理?”
霍杙小声在霍老太君耳边说了几句,登时让霍老太君蹦了三丈高,大叫道:“这逆子,我还没死了,他要想我早死,就给二房的请封。”说着龙头杖都不要,就往正院去。
与此同时倥偬阁里,霍荣在袁瑶和霍榷震惊的目光中打开一密室。
霍荣从密室中取出一扁长的匣子和一封书信。
霍荣小心将两样东西分开,放在他的大理石书案上。
袁瑶只一眼,却蓦然不动了,两眼紧紧地盯着那封书信不放,因她认出来了,信封之上的笔迹。
霍荣自然也是看出来袁瑶的变化,也不隐瞒道:“没错,这是你父亲留下的,给你的。”说罢,就将信给了袁瑶。
袁瑶想迈步,却一个踉跄,幸好霍榷一直在她身边,及时护住了她。
好不容易才走到书案前,袁瑶两手颤颤接过遗书,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滴落。
书信上的蜡封完好,可见霍荣一直信守诺言,小心保存着。
袁瑶从信封中取出信笺来,霍榷本来走开,让她一人看,却被袁瑶紧紧抓住了手,袁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只用泪湿的双眼无助地望着他。
霍榷明白她的意思,用衣袖拭去袁瑶的泪水,坐在她身边。
袁瑶小心地展开信笺,细细阅读。
原来袁父的遗书,给他们还原了当年袁家藏匿库银的真相,只是让袁瑶和霍榷没想到的是,竟然真是袁父盗取了库银,而且这里头还有霍荣。
当年祯武帝执意要征讨胡丹,一雪国耻,群臣死谏依旧不能动摇祯武帝。
袁父和霍荣决计釜底抽薪,偷取库银。
事发,袁父身为户部尚书首当其冲,可袁父毅然为之。
袁父和霍荣留意到当时的三库大臣老北靖往偷梁换柱监守自盗,知可利用。
袁父先让属下右侍郎廖文,和负责看管库银的银库郎中庞清取得老北靖王的信任,时机成熟后借他人之手暗示老北靖王偷换库银,逼着他请辞三库大臣之职。
机会就在老北靖王开库和他们清点库银之时。
当日的确同霍榷推理的那般,的确是由袁父、北靖王、户部右侍郎廖文和银库郎中庞清四人一同开的库房清点库银。
袁父先假装才发现的库银有假,执意要上禀天听,北靖王要狗急跳墙,廖文按计划给北靖王建议,栽赃嫁祸给袁父。
北靖王令廖文和庞清看守住袁父,他自己先将假库银运出。
袁父和霍荣正是趁北靖王忙着销毁证据之时,将库银偷出。
只是到最后袁父都未在信中提起库银到底藏在何处,可见袁父为人之谨慎。
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如今都死了,只剩下霍荣了。
看完遗书,袁瑶将信捧在心口,和霍榷一道看向霍荣。
霍榷气息有些不稳了,目光有些凝滞,“库银到底藏在那里?”
霍荣面上依旧道:“数额之巨大,难掩人耳目,并未运出宫。”
果然。霍榷心中暗自道。
“就沉在银库后不远处的护城河底。”当说出这话时,霍荣只觉心中一松,那压在心中秘密终于吐出了。
“事发后有岳父在前头引人视线,还有谁会想到在库房四周掘地三尺而找,好个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霍榷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袁瑶抽噎问着那份已经不可能回应她的遗书,“为什么?爹爹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和娘会如何吗?”
霍荣将那个扁长的匣子打开,一张明黄的绫缎出现在里头。
遗诏!!这是袁瑶和霍榷脑中毋庸置疑的。
可当霍荣小心捧出绫缎展开时,袁瑶和霍榷都看清,的确是遗诏,不过并非是先帝遗诏,而是太皇太后的遗诏。
看完遗诏,袁瑶和霍榷都跪了下来,终于明白了袁父的苦心。
霍荣郑重地将遗诏交给了袁瑶和霍榷。
“只有你们才能继承太皇太后和袁大人的意志了。”

142 26日的更新在这里
等袁瑶和霍榷从倥偬阁出来,霍老太君在外和铁头对持了半日。

铁头也不愧是镇远侯最为信任的人;就算不敢对霍老太君刀剑相向;可也未让霍老太君近来半步。

霍老太君想要以肉身直撞;铁头就用人墙堵,霍老太君自持身份到底也不敢和男人肢体相碰的,见此法不通就让霍杙带人打杀出一条通路。

可霍杙能带什么有用的人来和府中侍卫对抗的,也不过是平常里的长随小厮,东院的丫头婆子。

只要不是霍老太君;铁头对任何人都不客气,直接砍杀在地。

血红喷洒一地,残肢四处;不说霍老太君这样常年深居内院的妇人,就是霍杙这样的也是看着胆战心惊的。

霍杙虽为武官,可到底没上过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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