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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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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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韩施惠不是顶嘴,让王姮瞧着就要装不下去了。
南阳伯夫人王宋氏赶紧道:“老太君,我们伯爷和我也不求怎样,只盼还我儿一个清白。”
霍老太君看看王宋氏,又看看王姮,道:“请太医。”
太医是侯府自己去请来的,人也是侯府认为是信得过且医术精湛的,故而方子会验出何种结果来,霍家都无话可说。
韩施惠那是一千个肯定那方子是毒药。
寿春堂房中一屋子的女眷,太医为避嫌就在上房外看了方子。起先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终有一句韩施惠是听懂了的。
“……实乃养身调经之良方。”太医边说边还一副实属难得的模样。
韩施惠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其实除了她,所有人都是明白的,这本来就是王家母女挖的一个坑,给韩施惠来跳的,这韩施惠就乖乖来跳了。
韩施惠虽是妾,可她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是鸿胪寺卿,比良妾还要贵上几分的,故而就是王姮也不能把她给发卖了,能打发韩施惠的只有霍家的人。
留着这样的眼中钉肉中刺在府里,女儿岂能好受?
于是南阳伯夫人便想了这法子,逼着霍家人把韩施惠给打发了出去。
见时机成熟,王姮才不会放过,立时道:“老太太,太太,上天有眼,终还我清白,不然就是委屈死了,也是个屈死鬼。”
霍夫人可不比韩施惠,可是在府里成精的人了,那里会去接你这话茬,可此时不说话也是不成的,于是她双手合十闭目道:“佛祖莫怪,我儿媳妇她是童言无忌。”后喃喃地念着佛经。
见霍夫人不接招,王姮在南阳伯夫人的提示下,抹抹眼泪道:“老太太,今而韩姨娘污我名声事小,可她这般一而再地闹得家宅不宁,日后有碍二爷仕途事大,这样的祸患留不得。”
韩施惠一听这才想起要害怕,跪爬到霍夫人脚下,恳求道:“老太太,婢妾……婢妾并非有意要污二奶奶的名声,这……这是误会,对,是误会。”又向王姮叩头道:“二奶奶,婢妾是鬼迷了心窍,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婢妾这一回吧。”
霍老太君瞥了眼南阳伯夫人,因方才南阳伯夫人说只要侯府还王姮一个清白,不求其他,一派南阳府是辨是非明事理的姿态。
现下她是什么都没说了,可要是镇远府不处置了韩施惠,和南阳府一比便不辨是非,不明事理的了,这比她说了什么更逼人。
自愿去做和被逼就范,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被她们母女逼着处置韩施惠,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事至此,霍榷也知自己再不出面,王家这对母女便要得逞了,于是抖抖衣袍大步走进上房。
进了堂屋,霍榷也不急着定论是非对错,恭敬地一一给各位长辈请了安。
霍老太君有些疲惫道:“你来时,也清楚一二了罢,这始终是你后院的事,由你自己处置最合适不过了。”老太太这是将麻烦推给霍榷了。
霍榷自然是不敢不接的,看看得理不饶人的王姮,再看看哭得凄惨无辜的韩施惠,无声叹了一气。
思忖片刻后,霍榷一手指韩施惠道:“这自然是韩姨娘这不识好歹的不是了。”
闻言,王姮面上不禁畅快,终于逼得霍榷向她屈服了。
见女儿这般南阳伯夫人却皱了皱眉,只是现在不便说话,她只得按捺了下来。
霍榷又接着道:“这般挑拨是非,闹得家宅不宁的,打杀了也不为过。”
听闻要打杀了韩施惠去,王姮得意得旁若无人,连南阳伯夫人的几番暗示都没瞧见。
韩施惠则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了六魄,爬来抱住霍榷的大腿哀求,“二爷,饶命啊!”
霍榷倒没推开,却对她道:“只如今你二奶奶怀有身孕,那里受得住这些个生死打杀之事。”
见霍榷忽然峰回路转,还拿她做筏子,王姮便急了刚要说话,又听霍榷道:“就算你受得住,我也要为我的孩子积些阴德。”
不说王姮,就是南阳伯夫人也无话可说。
这话说到这份上,要是王家母女还一味的逼着侯府处置了韩施惠,那就不是侯府不明事理,而是她们南阳府残酷不仁了。
这还未了,霍榷回头问站门外避嫌的太医,“这真是良方?”
太医十分之肯定道:“确是良方。”
“可安胎?”霍榷又问。
稍作思忖后,太医答道:“稍改几味,即可做安胎良方。”
“好。”霍榷大呼一声,让在场的人皆不明所以。
“既然良方是二奶奶千辛万苦寻来的,韩姨娘不识二奶奶的好心就罢了,二奶奶自己留用就是了。”霍榷笑道。
“你……”王姮被气得不轻,南阳伯夫人则在一旁示意她稍安勿躁。
霍榷又回头对太医道:“太医,这药你看一日得用几回才合适?”
太医回道:“这方子极好,就是平日里无甚病痛也可用一回,以调养身子。”
“才一回吗?”霍榷看向王姮,“二奶奶如今可是稍激动便气虚昏厥的。”
太医道:“那便早晚各一回。”
“真两回就够了?她前些时日还差点滑胎了。”霍榷又道。
到了这会子太医也听出味儿来了,于是一咬牙,“若是如此便使得用三回了,早中晚各一回,为保安心睡前可再用一回。”
这下王姮无端端就一天要喝四回药。
霍榷这才满意道:“二奶奶可听清了?”
王姮瞪着霍榷,贝齿都快磨碎了。
“至于韩姨娘……”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的韩施惠,一听霍榷又提起自己来,顷刻又浑身发抖了起来。
“作为侍妾却不敬妻室,罚她给二奶奶侍药吧。二奶奶也好就近管束了她去。”霍榷这是故意的,王家母女是想打发了韩施惠眼不见为净,他就偏要将韩施惠塞到她们跟前。
且韩施惠在王姮跟前,倘若有什么差池,王姮绝脱不了干系。
霍榷对韩施惠道:“你可服这罚?”
韩施惠连连点头,只要不是打杀了她去。
完了,霍榷还故意请示霍老太君、霍夫人和南阳伯夫人这样处置可好。
霍老太君和霍夫人见了王家母女如今搬了石头砸自己脚,气早便顺了。霍老太君道:“嗯,为这些个嚼舌拌嘴的事损了阴德是不好了。韩姨娘你好生在你家二奶奶屋里学规矩,下回再生是非,定不轻饶。”
“是。”韩施惠忙不迭叩头。
她老人家都这般说了,南阳伯夫人一早便假惺惺表态不做追究的,就更没话说了。
一想到闹腾得鸡犬不宁的两个女人,霍榷便无力,当夜就歇外书房了。
不等休沐,第二日霍榷落衙,连侯府都没回就奔袁瑶处来了。
田嬷嬷开门,见霍榷从轿上下来,头戴乌纱帽,身着白鹇补子的青袍,腰配银钑花的束带,吓了一跳,“二爷,这是有公务?”
霍榷是一来袁瑶的院子就难得好心情,不由得也和田嬷嬷贫上两句,“爷我是来核查田嬷嬷你值守门房之时,可有收受贿赂玩忽职守,不然莫怪本官铁面无私了。”
田嬷嬷是知趣的,赶紧凑趣道:“求大人明察秋毫。”
早听到动静出来的郑翠,在田嬷嬷身后探头,佯装找自家兄弟郑爽,让霍榷看了个正着后似受惊的鸟兽,又躲回了田嬷嬷背后。
田嬷嬷强忍住不给她白眼。
虽只一眼,霍榷还是能看出她眉眼处和郑爽的几分相似来,道:“这就是郑爽的姊妹?”
郑翠刚要步出回霍榷的话,田嬷嬷就先她一步,既然你要躲那就让你躲个够,粗壮的身躯把郑翠给挡了个结结实实,再回道:“回二爷话,没错就是她。看老奴糊涂了不是,拦二爷在门口算什么事,二爷快请,我们姑娘在书房。”
袁瑶在书房看书,听到动静抬头,见霍榷一身官袍便进来了。
这般打扮的霍榷,袁瑶还真未见过。一身官袍令他比往日更显英武挺拔,让袁瑶愣了好一会儿。
霍榷很满意袁瑶的反应,便逗她道:“不认得了?”
袁瑶这才觉察自己的失态,微微熏红了脸,起身绕过书案上前去迎他,“大人怎么这早晚来了?”
霍榷道:“来躲清静了。”
袁瑶把他引到书案后坐下,“那怎么不换身衣衫再来,看你这一身不但拘着你自己不得随意了,也拘着我们不敢上前了。”
正说着青素端茶进来,远远就递给了霍榷,不像往日还敢凑趣两句,这会子是不敢造次了。
袁瑶佯嗔道:“看你把我丫头给吓得。”
霍榷笑了笑,“落衙前让郑爽回府去取家常衣衫了,这会子也该来了。”
听他这般说,袁瑶赶紧吩咐下去烧水,并开了作客房的西厢通风,以备霍榷更衣梳洗用。
也不过闲话的功夫,便见郑翠就捧着霍榷的衣衫进来回话了,“……我那兄弟说,回府的时候二奶奶身子不适,是韩姨娘收拾的两身衣衫。还问二爷今晚是否是不回府了?”
霍榷不答,反笑看袁瑶。
袁瑶瞪他,“大人自然是要回府的,不然他住哪里?青素还不快扶大人到客房更衣。”
自古民怕官,青素自然也是。就霍榷这身行头,青素是不敢去扶他的,只得去接郑翠手里的衣衫,不想郑翠躲开了,还很机灵麻利地跟霍榷去了西厢房,她这是要服侍霍榷更衣




、52第十回 拘心有术(六)


这些袁瑶自然是瞧见了的,对青素微微摇头。
袁瑶也是知道的;她和青素都是姑娘;服侍一个男人更衣的确是诸多不便;一时便默许了郑翠的擅作主张。
再者西厢房里还有田嬷嬷和苏嬷嬷,不怕郑翠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来。
田嬷嬷和苏嬷嬷见进来的是郑翠;有些意外;但也没露在脸上。
郑翠将霍榷的衣裳小心放到房里的架子床上,见一套是冰蓝的,一套是莲青的;便问霍榷,“不知二爷想换哪一件?”
霍榷刚要说随意,想起袁瑶今日着的是月蓝的,便道:“那就蓝的。”说着便走到屏风后。
田嬷嬷刚将霍榷脱下后搭在屏风上的官服小心拿下了,这郑翠就将霍榷指定要穿的那套夏衣搭上了屏风,后接过田嬷嬷手里的官服,自顾着折叠去了。
田嬷嬷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霍榷换好了衣裳,刚要自己拿下乌纱帽,郑翠又过来了,“二爷,奴婢帮你。”踮起脚,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见胸前的起伏贴了过来。
郑翠的这份殷勤不说田嬷嬷了,就是霍榷也看出来了。
等苏嬷嬷给他束了腰带,连发冠都没戴就往东厢房来了。
郑翠见了拿着发冠在身后一路追着,“二爷,奴婢还没给你戴冠呢。”
在东厢房的袁瑶早便听着了,见霍榷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进来,往次间罗汉床去。
袁瑶拿着书抬眼望着追在后头的郑翠,道:“把发冠给我吧。”
郑翠只得将金冠讪讪地递给了袁瑶,转身要退出去,袁瑶却唤住她了,“翠姐。”
以为袁瑶这是要留她,郑翠紧忙应道:“奴婢在。”
袁瑶却拿着发冠独自走向坐罗汉床上的霍榷。
无须袁瑶说话,霍榷就自己低下头来给袁瑶别冠。
袁瑶小心将发冠扣住霍榷的发髻,小心调整了下再用金簪别上,这才道:“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那志气的,我自然是不会拦,只是我这庙小,容不下大佛。”
这话听见的人都知道是说给郑翠听的。
郑翠如今是悔不当初放着好好的侯府不去,心想应该为时未晚,只要在霍榷面前殷勤些。
退一步再想,就是霍榷看不上她,可袁瑶是知道她是不能有身子了的,今后若是进了侯府,带在身边用来固宠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郑翠心是这般打算的,明面上她还是得有些顾忌的,只袁瑶这话没明说是给谁听的,她便佯装不懂了,只盼霍榷是听懂了的,看在她兄弟的份上带她回侯府。
可等了半日,却没见霍榷有何反应,瞥眼过去,只见他一味地喝着袁瑶递来的绿豆汤,吃着绿茶做点心。
“翠姐,明儿你到纳锦坊去吧,在那你的手艺才得以致用了,不算浪费了。”袁瑶柔柔地说这话,却对郑翠打击十足。
郑翠一时慌了,冲进来跪在地上,“姑娘别赶奴婢走。”
霍榷看了袁瑶一眼,依然未打算干预。
袁瑶扶郑翠起来,道:“我又没说要赶你,只是以你的手艺,一年到头就给我做几身衣裳而已,大材小用了,不如去绣坊,下了工还回我这住着就是了。”
郑翠还不死心,可怜巴巴地看向霍榷求援,“二爷。”
霍榷这放下汤碗,接过青素递来的湿巾,拭拭嘴又擦擦手后,道:“你家姑娘说得挺好的,以后就让郑爽到绣坊去看你就成了。”
见无望,郑翠只得恹恹地退了出去。
“既然起了这样不干净心思的,也要不得了,你也勿用看在我的脸面上,直管打发了就是,我自会和郑爽说。”霍榷虽这般说,但极欣赏袁瑶这般直点要害的做法。
不似王姮张口就是大呼小喝,还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闹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忘了,当初到底是为那般大动的干戈。那里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模样。
袁瑶却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只是一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次敲打后若是能死心了就好,何必将人赶尽了去。”
“罢了。”霍榷呷了口茶,又问道:“你方才说什么纳锦绣坊?好似挺相熟的。”
闻言,袁瑶蓦然目光躲闪了起来,那欲盖弥彰的,模样很是惹人,“怎会,大人又不是不知,袁瑶初来乍到的,在这人生地不熟。”
霍榷见她这模样就忍不住逗她,直起身子越过罗汉床上的方几欺近袁瑶,“嗯?真的?”
袁瑶只得往后挪,最后退无可退了,只得求饶道:“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急急将霍榷推开,道:“不过是拿了大人的名帖,帮了对门的妯娌一个忙,她们送了我四成干股作酬劳。”
霍榷伸手过来,“原来打了爷的旗号,那爷可要分成。既然你也只得四成干股,我也不要多,就给我三成得了。”
袁瑶顿时一双杏眼瞪得圆溜,“大人,你这还叫要得不多,要是要多了,袁瑶岂不是还要倒贴。”
见她气急败坏的,霍榷一时笑歪在引枕上了。
知道被戏耍了,袁瑶立时唤青素道:“青素叫郑爽备好轿舆,大人要回府了。”
这是要撵人了。
霍榷赶紧安抚,费了好大劲,还赔上了前朝名家棋谱的孤本才把袁瑶给哄了下来。
袁瑶见好就收,道:“来时大人说躲清静,可是府中不安宁了?”
说起这事霍榷烦得紧,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袁瑶听。
这一番诉说下来,霍榷口干舌燥,本想问袁瑶有何高招,却见袁瑶团扇掩口,笑意强忍,憋得一面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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