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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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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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太君又气了起来,“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平日待她们不好吗?竟然这般害我。”
袁瑶劝说了霍老太君好一阵,把霍老太君哄睡下了,这才悄悄出了北院,往正院去。
下毒之人,袁瑶敢毫无犹豫地说是霍夫人,所以那里她才把花都给了霍榷,不敢告诉霍荣的。
只是看今日这事态,怕是霍荣查出了真相,而非霍榷。
一路脚步匆匆,快至正院的西穿堂口时,袁瑶脚步又顿下了,忙对青丝道:“你赶紧回那边府里,让苏嬷嬷把佑哥儿抱来。”
青丝最是心细的,也知道出大事儿了,应了就赶忙往外头去了。
过了穿堂,从大厅往里,就在荣恩堂前,霍榷跪在院中苦求着霍荣开恩。
袁瑶也不多言,上前就同霍榷一并跪了。
“海棠?”霍榷的声音有些嘶哑了,“你怎么来了?”
袁瑶用丝帕轻轻拭了拭霍榷额上的沙土和青紫,小声道:“公爷到老太太屋里拿人了,我就还知道太太要出事儿了。我已打发青丝家去把佑哥儿抱来,公爷喜欢佑哥儿,望公爷见到佑哥儿能稍缓震怒。”
霍榷闭了眼,喟叹道:“这回怕是不能够了。”
“怎么了?”袁瑶心说难道横生什么枝节出来了?
霍榷也不再瞒袁瑶,道:“公爷当场拿了娘和另外一男人。而这男人曾是明过师父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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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回天灾人祸(七)
“那……公爷;可是都知道了?”袁瑶着重“都”字,因一旦同明过师太有关;怕是定又牵扯上当年先夫人的事儿了。
霍榷抬头看向荣恩堂紧闭的门,“那人已被公爷提走;现在就正在讯问。”
霍榷用衣袖拢住他和袁瑶相握的手,又道:“那人在回来之时;我曾细问过。当年明过师父是如何帮的娘作恶;他是不知的;太子府良娣出事后,他怕受牵连意欲杀人灭口给明过师父喂了毒;还要毁了明过师父的面貌;这样就算是被人找到了也不知这死的到底是什么人。当时明过师父虽中了毒,只是毁容太疼半途她便醒了过来;在追逐逃跑明过师父中堕崖,想来是因崖下枝繁叶茂救了明过师父一命。”
“可这回给老太太下毒,他却是最清楚不过了吧。”袁瑶无声叹了一气道。
“是娘找他要的草贝母,后来见被你识破,又去找了这男人要断肠草,还……还……”还想将下毒的罪名栽赃给海棠,一石二鸟。只是最后的话,霍榷实在是说不出口了,所以他握住袁瑶的手,又紧了几分。
霍榷此时又愧又悔又叹又忧。
愧的是霍夫人做下了这等天理不容的恶毒之事,还要栽赃给袁瑶。
悔的是不该自以为是,倘若早早地同霍夫人说明,就是霍夫人一时不能悔改,但也有了顾忌不能越陷越深了,就不至于此到今日这地步的。
叹的是霍夫人的执迷不改,难逃因果报应。
忧的是霍夫人虽罪有应得,可那到底是他的娘亲,他不能看着她死,却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劝说霍荣。
袁瑶默然了少时,虽依旧有些迟疑,但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当日三位舅舅寻上门来,要给太太讨公道,公爷就曾当众提过依兰花,事后伯爷才得的先机毁了大将军府的那株依兰花。可既然公爷早便知大将军府中还有依兰花,为何他不下手为强,而是公然说出,给了太太和伯爷机会?”
霍榷一手掩上了脸面,可到底还是让泪水从指掌下溢出,湿了脸面。
这些他霍榷何尝是不明白的。
霍荣这是在告诉他们母子,他不想再追究了,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他只要一家人平安。
“其实还不但如此,”袁瑶两眼有些涣散地看着荣恩堂紧闭的门,“二十多年了,到底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倘若公爷心里没有太太,他又如何回这般,暗中给太太做掩饰的。”
“只是这回……”袁瑶说到这顿了许久,许久,“只是这回,太太……太伤公爷的心了。”
“爹……”霍榷唤出了他,多年后都不再唤出的话。
可就是袁瑶和霍榷如今也只想明白了霍荣对霍夫人无声的维护,却想不到因此霍荣对先夫人有多少的愧疚,而这份愧疚跟随了霍荣这些年,是如何日夜折磨着这位已年过半百的坚毅老人。
霍荣到底还是没见袁瑶和霍榷,就是佑哥儿喊了半日的爷爷,乖孙孙来了,也没见。
只是让童富贵(镇远府的管事,霍荣的奶兄弟)将袁瑶和霍榷两人带到正院里一处偏僻的小院。
小院有些荒凉,四处苍苔遍布,门窗漆色褪去,露出里头灰白的木头来。
袁瑶和霍榷跟着童富贵进小院正房边上的小耳房。
罢了,童富贵也不多说什么,只在小耳房同正房相贴的那面墙上,抠出两块砖来,让袁瑶和霍榷凑近了看。
袁瑶和霍榷近前去看。
只见那边正房里,薄纱做的帐幔正好掩了这墙上的洞。
见这帐幔便知正房靠前这处置放得应是一张架子床,床上都有些什么倒是瞧不见。
可以架子床为起始,朝房里正间看,正好瞧见一张鸡翅木的八仙桌,桌上佛龛、果品、香炉、木鱼、经书。
桌前的地上一个老旧的蒲团,团团正中已见凹陷,可见是常时有人跪拜的。
再往正间那头看去,是一屋子的经卷。
可见这屋子的主人对佛法之虔诚。
这时,童富贵已退出了小耳房并在外头上了锁,将袁瑶和霍榷锁在了里头。
那门就是上了锁,也不够霍榷一脚的,所以这锁并非是要困袁瑶和霍榷的,而是以防外头来人闯进来发现了他们。
在那小耳房,袁瑶和霍榷两人也为等了多久,就听到从正房里头传来了开门声,从外头进来一府里的丫鬟和一位身着银灰褙子的妇人。
是窦姨娘。
袁瑶倒是认出来了,只是霍榷少见这些人便一时不知道是谁。
袁瑶便在霍榷的掌心出写道:“这是窦姨娘,先夫人的陪嫁。听说是太太念她服侍公爷和先夫人有功,嫁进府里后便抬举她做的姨娘。”
霍榷点点头,又执起袁瑶的,十指相交紧握一起,静静地看着正房里的窦姨娘。
窦姨娘是个安分的,一回正房,只吃了一盏茶,便跪拜在佛前,持念珠木鱼开始诵经。
念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外头的天色便暗沉了下来,正房里掌灯了。
而小耳房未掌灯,虽还是八月,白日里头还不显,可到了夜里到底还是有些凉意了。
霍榷只拥紧了袁瑶,不让袁瑶在这阴冷的小耳房受半分的冷。
袁瑶知道如今霍榷的心事,不禁头靠在他的胸口,两手绕霍榷的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霍榷明白袁瑶这是在安慰他,轻吻上袁瑶的额,无声地告诉她,他还有她,还有佑哥儿,他能抗得住所有的不测。
正房里,窦姨娘简单用过了是些斋饭,打发了自己的丫鬟,便开始在那头的屋里,灯下抄写经卷。
说来也奇怪,忽然就起了一阵大风,把正房的门给吹开了。
窦姨娘放下手中的笔,紧紧了身上褙子,这才起身到正间去掩门。
可不知窦姨娘掩门之时,瞧见外头小院里有了什么,就见她面上忽然便了颜色。
那门被她猛然扣上,又用背顶住了门。
屋里的灯火将窦姨娘原就不看好的颜色,映照得越发的阴晴不定。
少时,当又起一阵大风,无情地从小耳房门窗的缝隙中灌入时,袁瑶和霍榷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风里有香,一股子异常的芳香。
也是袁瑶和霍榷都闻,不然也不知这到底是何种香。
这风里的香气,正是依兰花的花香。
可窦姨娘为何会惧怕这香气?
当第三回起风,风不但将香气送来,还送来了招魂铃的声音,还有人在风中随着铃声呼喊道:“那些个……冤死的……枉死的……赐尔等冤屈令……今夜……魂还阳间……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虽说没做亏心事,可夜半听这等声音,到底还是有些毛骨悚然的。
而窦姨娘就越发不得了,突然从门上滑坐了下来,两手使劲地捂住耳朵,大喊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也不知是窦姨娘念的佛号奏效了,还是因着什么,方才还狂风猛刮的,现在只剩下阵阵小风了,只是这风一停,不管是屋里屋外,都闷热得不行。
风一小,风里的香气和声响就都闻不到也听不到了。
窦姨娘喘着粗气,惊恐万状的慢慢放下两手再听,果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就在要松一口气时,不论是窦姨娘,还是小耳房里的袁瑶和霍榷都清楚地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很缓,似乎因着走动牵扯了压裙玉佩,引出了金铃玉佩之声轻微。
窦姨娘立时又僵直了身子,似乎这金铃玉佩之声她十分熟悉,只是随着那携着金铃玉佩之声的脚步由远而近,窦姨娘面上的血色在一点一点退去。
听那轻巧的脚步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了心上,窦姨娘越连大气都不敢了出了,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
窦姨娘心里明白此时该闩了门,到佛前祷告忏悔,方是上策,可现在她两腿抽搐发软,使不上半分气力,只能干听着门外的动静,生生惊出一身冷汗了。
院子里原本就静,所以当脚步声停在正房门外时,所有人都听见了。
知道自己只和外头的东西一门之隔的窦姨娘,觉着靠着门上的脊背忽然麻木了,就像是有一双冰冷的纤细的手在来回抚过,将她背后的暖意一点一点地掠夺。
一时间,不管是正房里外,还是小耳房里都很静,静得令人无端端的毛骨悚然。
“嘚嘚嘚。”陡然传来三声敲门声。
不说窦姨娘被吓得大叫扑向了佛前,就是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袁瑶和霍榷都吓了一跳。
窦姨娘不敢往后看去,全身哆哆嗦嗦地跪在佛前,死死地抓住念珠,嘴里磕磕巴巴地念着经。
一阵风吹来,正房的门开了,袁瑶和霍榷就见一片衣裙角被风舞动扬起进了门来,风停衣裙又静止不动了。
墙上的洞,让袁瑶和霍榷无法看清外头到底是什么人。
袁瑶和霍榷相互对了一眼,放轻了脚步一齐走近了小耳房门边上的小窗。
小窗内有一层纱屉子,袁瑶小心将纱屉子支起,霍榷将这才将外头的窗页顶开,探头往正房门口处看去。
袁瑶也禁不住好奇,也看了出去。
两人都只看到了一人侧身的后背,瞧不清楚人的相貌。
那人一身秋香色的襦裙,头上是双环髻,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
霍榷正还要往外探身,那门外的人忽然就转头看向袁瑶和霍榷他们这处。
满院的漆黑,只那人手里的气死风的火光从下往上照来,将那人的面容映照得十分扭曲恐怖。
霍榷都被吓了跳,忙拉着袁瑶退了回来。
袁瑶倒是没看清楚,小声问道:“是谁在外头?”
霍榷一时气息也不稳了,外头的人他曾见过,且还穿同一身衣裙,他就在霍荣外书房的一幅画里见过。
霍榷缓了好几口气,这才道:“是大哥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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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回天灾人祸(八)
“啊?”袁瑶真的是有些意外;因她是不信这些的。
从小袁父就以“子不语怪力乱神”教导袁瑶,所以袁瑶自小就不信这些旁门左道。
霍榷一指竖在嘴上;轻轻“嘘”了声,又小心关上窗屉;指指墙上的洞。
袁瑶点点头,当两人再度朝洞里看去;已见一位身着秋香色襦裙;手提一盏羊角灯;大腹便便的妇人从外头缓缓步入。
此时外头又起狂风了,一道闪光裂开浓云密布的苍穹;随之雷声隆隆而至。
在狂风大作;雷鸣电闪的映衬之下,大腹便便的妇人虽面容完好;却也显得十分的诡异而可怕。
霍榷两眉紧了紧,将袁瑶揽入怀中。
可袁瑶却一面的思忖状。
正房里的窦姨娘紧闭着双眼,虽全身都在瑟瑟颤抖着,却依旧将经文念得愈发大声了。
就在这时,有阴森森的声音唤道:“精梳。”
精梳正是先夫人曾给窦姨娘改的名儿。
听到这声熟悉的唤,“啊……”窦姨娘再也无法强作镇定跪在佛前念经了,连滚带爬地躲进了桌下,抱着头蜷缩在最里面,不住地尖声惊叫,一叠声惊恐万分地喊道:“别过来……”
“精梳,你怎么了?避子汤呢?可备好了?”妇人依旧慢慢一步一步往前,到了桌前才止住了脚步。
“不……没又……别过来……奴婢什么都没放……”窦姨娘语无伦次的,恨不得能将身后的墙掏出一个洞来,好让她钻出去,所以就见窦姨娘疯了一般地用肉指去抠挖着她身后的墙。
只片刻的功夫,窦姨娘手上就已血迹斑斑的。
十指钻心地痛,让窦姨娘不得不停下,眼睛一瞬都不敢离开站桌前的那双绣花鞋。
莲青的鞋面,上头绣的是芙蓉色的缠枝牡丹,这样式没人比窦姨娘更熟悉了,因这双鞋正是窦姨娘给先夫人做的。
就在窦姨娘专注于那些绣花鞋时,忽然一张惨白失血的面孔出现在窦姨娘面前。
黝黑幽深的两眼正好与窦姨娘的双眼相对。
窦姨娘霎时就觉着毛发都竖立了起来,恐慌地将安放在桌子边上的太师椅推倒,从旁边钻爬了出去,一直往袁瑶和霍榷所在的那边爬来。
鬼气森森的妇人也不急着追窦姨娘,就站在那里看着窦姨娘狼狈的四处逃窜,最后爬上架子床,裹上被褥躲在床的角落,瑟瑟地发抖。
此时,雨点落下,敲打在屋顶的瓦面上,却无论如何都盖不住由远而近的猫叫声。
窦姨娘从被褥中露出一双眼睛来,就见一只黑猫进来了。
夜里的猫十分吓人,荧光闪耀的两眼,就像是骇人的鬼火。
可还来不及让窦姨娘害怕那猫的,就见那猫忽然就扑向了鬼气森森的妇人。
妇人受惊无措地倒在地上。
一时间地上一滩的血水,妇人凄惨地呼喊着:“疼,好疼,精梳,救我……”
这一幕太熟悉了,仿若当年又恍然出现在眼前。
“不……不是奴婢……不是……奴婢错……”窦姨娘疯了一般地抓着自己的发髻,哭喊着。
而躺在血泊中的妇人猛然坐了起来,带着一身滴答的血腥,慢慢向窦姨娘的方向走来。
这副模样窦姨娘是不消说了,就是霍榷都不禁拥紧袁瑶往后退了几步。
袁瑶却拍拍霍榷的手,让他安心。
窦姨娘被吓的屁滚尿流地从床上跌下来,见床底就钻。
妇人也不去看床底下的人,慢慢坐床上去了,“我死得好惨!精梳,你为何要害我?”
床底下的窦姨娘捂住耳朵大喊道:“不是……姑娘……是……太太……让奴婢……寻的猫……”
窦姨娘的话支离破碎,语无伦次,就像是一块快散落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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