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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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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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时臣妾就想险镜之中能从容凭栏而坐,焚香操琴,想来定是位妙,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就让传了顾家小姐进宫来。也是这般才让臣妾知晓,真是天外有天,外有,臣妾那点子拙技顾家小姐面前就不过是班门弄斧,臣妾也只有甘为知音的份了。”

皇后听了忙道:“听明贵妃这般一说,都有了兴趣见上一见这位顾小姐了。”

这时从席间走出一位妙龄佳来,只见她蹲身恭谦道:“皇上,明贵妃金赞,民女实愧不敢当。”

看着上面的和乐融融,仿佛方才的危急不过是幻象,却还是让惊出了冷汗一身。

若是今儿不是祯武帝和韩施巧一块来的,韩施巧的轻则受罚,重则论罪处置。

太后,又如何能让韩施巧轻巧就过去的,定要从重论处了。

幸好上天保佑,袁瑶不禁心中道了声阿弥陀佛。

可实情并非是上天保佑的,而多得了韩施巧一时机警。

其实韩施巧并未来迟,且为了早些同袁瑶说上话,她还早出了宫门。

只是半道上被一群黑猫给惊吓着,抬轿的小火者一时不慎滑了脚,将韩施巧从轿舆上摔了下来。

要不是当时肖姑姑旁挺身而出,垫韩施巧身上,还不知道韩施巧会伤得多重的。

也正是因此,韩施巧不能放着受伤的肖姑姑不管,又回宫去,请了御医来。

那些个小火者自然受了罚,可这一通折腾下来,看看时辰也迟了,可就是迟了也不能不去的。

这关头,韩施巧又听说太后的凤舆已到御花园了。

韩施巧也不傻,知道她如今流言蜚语不少,要是就这么过去了定少不了一身罪过的,立时就让将她往祯武帝所抬去了。

也恰好祯武帝那时没召议事,韩施巧也知道祯武帝不喜欢他面前耍心眼子的,就也不隐瞒有意请祯武帝给她挡挡的心思。

祯武帝听韩施巧说半道上无端端出了一群黑猫,被猫给冲撞了,心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韩施巧这般坦白心思,要请他做依仗,祯武帝没有不受用的,这才有了祯武帝也来凑这乞巧节热闹的事儿。

就这功夫,祯武帝和皇后就议定了,一会子仪式后,定要让顾家小姐弹上一曲的。

罢了,宫奉上七孔针和五色线,众月下穿针。

祯武帝见反正也来了,自然不会拿了架子鹤立鸡群的,就帮着皇后一块穿七孔针的。

皇后虽笑得矜持,却不难从她眼中看出欣喜来。

这般倒也显得帝后和睦恩爱来了。

那样细小的针眼还要穿上五跟彩线想来也不易的。

众中稍年长的早便放弃了,不禁长叹岁月不饶的,司马夫就其列。

只姑娘们还一鼓作气的。

袁瑶本就不擅长女红,分线自然就不及的细致,能穿几根彩线,可想而知的。

倒是赵绫云心细手巧,五根彩线都给她穿好了,回头还帮了袁瑶一回,还抽了功夫笑了袁瑶一回,“这手艺真该多练练的。”

想起每每自己做些东西,霍榷就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袁瑶不由笑道:“这不能怪。是们伯爷可‘心疼’着了,一拿针,他就说会坏眼睛的,不让做。”

赵绫云将线穿好,还给袁瑶道:“那伯爷还真疼的。”

袁瑶嗔道:“那里的话,他是怕做了给他,他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的。”

赵绫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说道:“原来是。说有一回们家伯爷怎么说了,威震伯也不知从那里得了个新鲜的交襟样式,前襟老长。”

袁瑶理直气壮道:“那不是一不小心,前幅裁大了点。”

赵绫云道:“那一‘点’都让前襟绕后腰上头去了。”

袁瑶正儿八经,道:“那是们伯爷没瞧仔细,要瞧仔细了还能发现两袖的滚边是不一样的。”

说罢,两噗嗤的一声,笑一块去了。

穿过七孔针,就到了祭拜七姐的仪式了。

花果、用具等一色准备齐全了,唯独就差一件女红了。

这女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供上去的,只选今夜中最好的一件。

这下各家带来的绣品就有用武之地了。

说来很公平的,绣品都同摆一处,由众评定。

若是实评不出来,才由太后和皇后决定的。

今夜屏雀中选的是詹事府少詹事是千金。

少君伯夫的女儿屈居第二,却也不差了,好名声自然就有了。

拜罢,众归座领宴。

这第一杯酒,自然是要先敬太后和皇上、皇后。

宴上用的都是银器,只韩施巧手中的酒杯竟是还嵌了金丝纹的。

要按说这东西,平日也不是没见过的,韩施巧更是没少用,因是祯武帝赏的,故而韩施巧虽发觉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却也没去意。

若是往日,肖姑姑没受伤韩施巧身边,什么都仔细查看过的,也由不得这事发生了。

正是这一时的大意,就成了别手中的把柄,险些又成了大祸。

就众举杯共祝祯武帝等时,太后身边的李尚宫暴喝了起来,“大胆明贵妃,金樽凤杯岂是一个贵妃能用的。”

那间隙正是众饮罢了落座之时,这一喊立时就引了众的注意。

祯武帝并未先朝韩施巧看了过去,而是先看李尚宫。

韩施巧也这才仔细看那酒杯,发现上头的金纹是金凤,而非平日里自己所用的金牡丹。

太后冷哼了一声,道:“外传明贵妃恃宠而骄,欲与皇后比肩,哀家还不信,只当是那些个嫉恨的宵小者的编排,如今看来非空穴来风的。”

如此突发之事,就是袁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的。

韩施巧也知道众目之下,她百口难辩。

也不给祯武帝帮韩施巧开脱的机会,太后立时道:“明贵妃恃宠越制,目无国母,祸乱后宫,廷杖三十以儆效尤。”

不说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就是一个大汉也受不住三十廷杖的。

太后的话一出口,就是祯武帝若无正当的缘由,也不能阻拦了行刑。

可袁瑶那里能让这等惨剧发生自己面前的,就她要冲出为韩施巧求情之时,皇后忽然说话了。

“慢着。”皇后起身向太后走出,蹲福道:“太后这回是真错怪了明贵妃了。”

太后两眉头一拧,嘴角一沉,眼中闪过冷厉,口中磨出切齿咬牙的声响,“皇后说什么?”这里头的警告之意已十分清楚了。

皇后自然是瞧见也听明白了,只是她若帮了韩施巧这一回,不但韩施巧欠下了她的情,祯武帝也会领了她的情,比预想的还要好,何乐而不为的。


 第三四回 风雨欲来(五)

皇后就像瞧不见太后脸上的颜色;忙笑着告罪道:“说起来是臣妾的不是,没同太后、皇上说清楚的。”

罢了,又看看园子里众家女眷们,皇后道:“原是臣妾考虑不周了;不曾想皇上会来们中间同们庆节的,可皇上既然来了,没有不让皇上尽兴的,只是皇上乃千杯的海量;们这些里头就明贵妃还能同皇上对饮上几个来回的;要不然若是臣妾,定一两杯就显了形;没得让皇上尽兴的。臣妾就悄悄托了明贵妃;让她用凤杯金樽代臣妾同皇上对饮的,不曾想还不来及说的,太后就瞧见了,惹了太后的不快,臣妾的罪过,臣妾的罪过,请太后责罚臣妾。”

皇上把玩着手里的龙杯,“说来也不该是皇后的错。就是有些奴才眼睛太好使,嘴又快的,自以为是。王永才那老东西如今虽眼睛不大好使了,可到底是站外头底下去的,不比李尚宫站得离明贵妃近的?可他却没一眼就瞧出明贵妃用了什么纹路的杯子,倒是李尚宫离得老远,那杯子当时还拿捏明贵妃手里挡着纹路了,她就瞧得真真的了。有这份眼力劲儿到却只是尚宫,大材小用了,不能任唯贤这才是皇后的错的。依朕看,李尚宫当得宫正一职。”

尚宫不过是正五品的女官,宫正可是正四品,掌宫中所有事宜的,可见是高升了。

祯武帝光明正大地将李尚宫从太后身边调开。

闻言,皇后也忙道:“皇上说的是,臣妾眼拙不识能,但如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只是方宫正一直以来劳苦功高,李尚宫一时接手怕也不能周全了,臣妾以为任命李尚宫为副宫正才好,这样两一并协理宫中事务,就没不放心了的。”

这方宫正说起来就是御前总管太监王永才都忌惮几分的,且这最是护食的,谁敢往她那里伸手,她绝不留情。

如今李尚宫公然分去了方宫正一半的权,方宫正那里还能容她的。

李尚宫最后会得一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的。

这些别不知道皇后却是最清楚不过了的,皇后这般做也并非全为了讨好祯武帝,这里头也有一些她对李尚宫的私怨。

太后那里会不知道祯武帝的用意的,气得直喘着大气。

这任命对一个奴才来说是一步登天了,多大恩惠,李尚宫不好拒,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了。

只听太后慢慢缓过一口气来,冷笑道:“皇上、皇后瞧得上这奴婢,是她的福分。只是她服侍了哀家这些年,知道哀家的喜好脾气,一时换了别来服侍,哀家怕是没她使得趁手的。依哀家看,就算了吧,不然跟们就找个同她一样,哀家使得趁手的再说。”

皇后一听也说不出什么面上的道理,只得看向祯武帝。

今夜太后一而再为难他的,祯武帝早便不悦了,再加上近日来前朝的事儿太后又横加干涉的多回,祯武帝有意要给太后一个警告,便决心道:“太后说的是,只是这有什么难的。正所谓能者多劳的,从现起李副宫正兼太后尚宫就是了。”

只是今后,会不会宫正的事务多些了,忙得回不得宁寿宫了,就谁也不好说了。

皇后听了心中欢喜。

太后自然气得不行的,可又不能发作了,因着面上的道理没有那一条是说不过去的。

罢了,祯武帝对下头还夹持着韩施巧的两个内侍喝道:“还不滚下去。”又对韩施巧招招手,“过来。”

韩施巧揉揉被掐疼的手臂,瞥了袁瑶的一眼,只见袁瑶向她微微地摇头。

袁瑶这是让她别哭也别闹,因今夜的事儿摆明了就是冲韩施巧而来的,韩施巧不能再行差踏错了。

韩施巧强按下心中的怨恨和委屈,展露笑颜,到了祯武帝面前,蹲福道:“都怪臣妾,让皇后好好的心意成了这般的误会,请皇上准臣妾罚酒三杯向太后、皇后赔罪。”

皇后起身挽过明贵妃道:“明贵妃可别想借着这名头就少吃三杯酒的,想要赔罪就得向太后和本宫各罚三杯,那才是诚意。”

袁瑶起身领头起哄,“皇后娘娘说得是。”说罢,也端着酒上前要韩施巧吃干了。

赵绫云没有不明白的袁瑶用意,也跟着起哄了。

一时园中又是笑语喧哗,热闹非凡了。

太后间中就回宁寿宫去了。

韩施巧吃了一圈命妇们敬的酒,就有些微醺的,也是祯武帝一直挨着她坐,这才没让韩施巧东倒西歪的。

就韩施巧醺醺然之时,忽然就听祯武帝道:“这表妹倒是个通透的。”韩施巧原因吃了酒一身发热,听了这话倒乏起一身寒意来。

众闹了一阵子,就到了众位姑娘献技的时候了。

其实先头几家千金的才艺都甚好的,只是顾家小姐被祯武帝和韩施巧那般一唱一和的称赞,不少就一心等着顾小姐上场。

当顾家小姐抱琴而来时,果然园中静谧得落针可闻。

袁瑶所坐只处,正好就琴桌边上,离顾小姐最近。

虽不及韩施巧那般对琴痴醉,却也有几分心得,故而见顾小姐的琴上满是冰裂纹,便知这琴非寻常之物,若无些年岁绝无这等纹路的。

再看顾小姐将琴小心放置于琴桌上时,袁瑶又见琴背上有“太古遗音”四字,不禁暗暗点头,今夜果然可饱耳福了。

一旁的香炉早焚好线香,顾小姐落座,一手微微虚扶徽侧,一手中指拨一声节短韵长溢出琴弦。

顾家小姐弹的正是《良宵引》。

只若不是听惯了好琴,绝听不出这里头的不对来,袁瑶不禁看了眼顾小姐,又看向亭中韩施巧,她似乎也听出琴声的不对了。

顾小姐对自己的琴更是熟悉得不得了的,更没有听不出来的,只见她面上微微一怔,但手上却不曾停顿。

今夜天高气爽,月朗星辉,更有美酒诗句,此情此景这一曲《良宵引》倒也甚合时宜。

旁的离得远就罢了,袁瑶清楚地看到当顾小姐左手按弦,忽有一顿,顾小姐的面上就是一紧,似乎受了痛。

可顾小姐却不停,依旧演绎出《良宵引》的气度安闲,意味深长来。

虽发觉了顾小姐的不对,可袁瑶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直到顾家小姐稍显稚嫩的脸上显了细汗,琴弦之上竟染了血红,袁瑶心上一惊。

那琴上定是被做了手脚,顾家小姐被暗算了。袁瑶十分肯定到。

可哪怕指尖受伤,顾家小姐亦要将一曲弹完,这份心气是何等的坚决,如今就算是袁瑶有心要伸援手,怕是顾小姐也不会受的。

袁瑶只得让取来伤药备着,待顾小姐最后一声抚出,众皆沉浸于琴音绕梁之时,袁瑶便忙上前执过顾小姐的手,将伤药敷那略带薄茧的指腹上。

众这才发现顾小姐左手竟受了伤。

罢了,袁瑶这才蹲身告罪,“臣妇失礼了,请皇上、皇后恕罪。”

祯武帝两眉紧了紧,从宝座之上下来,走到琴桌前,伸手要琴弦上抚过,袁瑶忙阻止道:“皇上,小心,弦下隐了针。”

“顾小姐一弱女子都不怕,朕又有何惧的。”祯武帝用指尖一根弦一根弦的抚过,果然七弦八徽处摸出两枚直立着嵌入了琴板只露出尖锐的针来。

祯武帝立时就让见针拔了出来。

这针正是今夜给众穿彩线的七孔针。

顾家小姐也算是受的无妄之灾。

为了自保,韩施巧这才牵扯出了顾家小姐,祯武帝的一番盛赞,让顾小姐成众矢之的,受嫉妒,暗中被下了手脚。

祯武帝拿着针望着依旧平静安好的顾家小姐,心中已有赞许,对王永才道:“查,给朕查。针都是有数的,每得七枚,看谁少了两枚。”

就是做下这手脚的,都没想到祯武帝会彻查的,一时定不及找针来凑够数去,所以找出这来并没废什么功夫。

这竟是长公主的孙女魏县主。

只因魏县主觉着顾家小姐夺了她的风头,以至于她精心准备了半年之久的《长鼓舞》而无欣赏,这才让下了暗手教训的顾小姐。

瞧长公主的面上,祯武帝没对她多加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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