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教父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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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教父戴笠-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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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踪他掌握得一清二楚。主席,您应该知道,戴笠历来就是个行踪十分秘密的人,他的座机的飞行时间和路线都是由自己决定的,每次作出决定之后,一般只通知极少数心腹。并且常常在作出决定后,他又突然改变行动时间和行动路线。”

蒋介石有点紧张了,道:“戴笠如此狡猾多变,那刘玉珠如何—万一被识破……”

陈果夫道:“刘玉珠自然有的是办法,这年头,钱太神通广大了,他到青岛后不是抛头露面,而是潜入基层,在暗中活动,建立情报网。他手头有大把钞票,还有什么值得发愁的呢?”

蒋介石说:“那也是。不过,你知不知道他将采取什么方式?”

陈果夫摇头道:“还不大清楚,情况还没反馈回来。不过,刘玉珠已经知道戴笠一行决定于16日上午11时从天津机场起飞,约下午2点到达青岛沧口机场。也就是说,刘玉珠早已等在那里,后面的事不用密探,猜也会猜个八九不离十,到了这一步,他随便买通一个人把定时炸弹安在飞机上就成了。”

蒋介石点头,正欲说什么,外面侍卫通报:“军统局代理秘书长毛人凤求见。”

蒋介石皱了一下眉头,随口道:“让他进来。”

一会儿毛进来,毕恭毕敬道:“报告校长,我刚才接到戴先生电报,说他于今日8时从天津机场起飞去青岛,然后去上海,过几天回渝向您汇报工作。”

蒋介石挥手道:“知道了。”

毛人凤会意,打个立正道:“校长若没什么吩咐,人凤这就走了。”

毛人凤离开后,蒋介石和陈果夫互望着,很久,蒋介石说:“刘玉珠的信息反馈比我们还快一个节拍。”

戴笠令龚仙舫给上海李崇诗、重庆毛人凤分别发了电报,于8时许准时登机,飞机冲天而起。两个多小时后,到达青岛,并得到军统青岛办事处主任梁若节等人的迎接。

一见面,戴笠劈头问道:“老节,上将等我等急了吧,他现在在何处?”

梁若节苦着脸道:“报告戴先生,你若早来两个多钟头,柯克上将刚好在机场。”

戴笠脸色霎时沉了下来,骂骂咧咧道:“我本来早两天就来,他妈的出了杨文泉那档子事。接着杜聿明又住院开刀,阴差阳错把主要的事耽搁了,他妈的……”

戴笠无限懊悔地在机场踱来踱去,万分焦急。

梁若节见状,道:“报告戴先生,请不要焦急,上将是飞往上海,准备由上海乘飞机回国,临走他特意叮嘱我,说他在上海等你。”

龚仙舫道:“这不刚好吗?戴先生,瑞华和潘有声也在上海等你嘛。”

戴笠这才不再焦急,转身对梁若节道:“我已经很累了,这几天跑来跑去的,今晚要在这里过一夜。我机上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今晚你多派些人来彻夜守卫,不许任何人上机!”

梁若节答应着,众随从相继下了飞机。这时,卫兵曹纪华走过来问:“报告戴先生,我们的行李和那十箱东西要不要搬下来?”

戴笠说:“不搬。我已经吩咐梁主任派人看守。”

戴笠坐上了梁若节的车,开出机场。待平稳了,梁若节换了一个坐姿:“报告戴先生,那个由吴泰勋出面保释的汉奸黄顺柏这几天一直在青岛等你。”

戴笠说:“等我干吗?”

梁若节说:“戴先生怎么就忘了?当时释放他,不是要他答应出资与杜月笙先生共同经营已停业的北洋保商银行吗?”

戴笠恍然大悟,挠着头皮道:“你看,事情太多,把这事也给忘了。明天我到上海,你负责通知他乘我的飞机,一起去找杜先生商量。可别忘了。”言罢,自己先笑起来。

戴笠一行离开了机场,刘玉珠在眼线的通报下随后驱车来到。停稳后,从皮箱里拿出一枚经过伪装的定时炸弹……

1946年3月17日上午,得知戴笠在青岛,山东省第三区政督察兼保安司令王洪九前去拜访,两个人谈得十分投机。

一旁的龚仙舫很焦急,不时提起手来看手表,故意在戴笠身边走来走去。

戴笠明白龚仙舫的意思,他说过11时整起飞,现在时间已经超过。其实戴笠是故意拖延时间,这是他的一贯做法,临时改变主意,可能使想暗算他的人无所适从。

此时,在暗中窥视的刘玉珠惊得不知所措,他已把定时炸弹安全地送上飞机,并将引爆时针拨到飞机飞临上海龙华机场上空时爆炸,以造成飞机降落时失事的假象。刘玉珠心急火燎,不知戴笠出于何种目的,甚至怀疑戴笠已经察觉了他的阴谋……不管出自何种原因,只有知道戴笠的出发时间才是唯一的办法,然而这已经不可能了,戴笠的随从都已等候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11时45分,戴笠才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沧口机场。

登机前,戴笠抬起头望了望天空,问龚仙舫道:“你问过上海那边的天气没有?”

龚仙舫道:“刚才问过。上海龙华机场回报,说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不过天气闷热,到下午可能有雨。”

戴笠十分高兴,道:“下午下雨时我已经到了。”然后下令道,“大家上机!”

众人得令,依次登机,登机的人员计有:戴笠,国民党军委会军事调查统计局局长,陆军少将领中将衔;龚仙舫,军统局秘书兼局本部处长,军统少将;金玉波,军统局专员,帮会工作专家,杜月笙徒弟,江苏人;徐焱,副官;马佩蘅,英文秘书,香港大学文学学士,其英语口语水平很高,很受美国人欢迎,戴笠已用他作为与柯克会谈时的翻译;黄顺柏,戴笠保释的汉奸,此次跟随戴笠赴上海与杜月笙合作筹备军统北洋保商银行;曹纪华,卫士;何启义,卫士;冯振忠,上尉飞行员,正飞机司;张远仁,中尉飞行员,副飞机司;熊冲,少尉飞行员;李齐,通讯员;李开慈,机工长。

坐定后,戴笠又不放心地来到机房,拍着熊冲的肩问正飞机司冯振忠道:“飞机检查过了没有?零件、仪表这些东西绝不能出问题。还有,我吩咐过加油料,加了没有?”

冯振忠道:“都查了,一切正常。油料我一次加了八百加仑,万一龙华机场天气恶劣不便降落,可以转降南京机场,直飞也行。”

戴笠兴致勃勃道:“老天爷帮忙。”转脸对熊冲道,“冯先生的飞行技术是很过关的,你要多向他学习。”

熊冲腼腆地笑笑,低下了头。

戴笠下达了起飞命令,回到座舱,靠着黄顺柏坐下,边系安全带边与他打招呼。

飞机经过起跑和冲天的颠簸后在高空中平稳下来,戴笠松了一口气,想起再过几个钟头就要与胡蝶见面,内心涌起了一股非常惬意的渴望。

想着想着,冲动起来,手搭黄顺柏的肩道:“黄先生和吴先生是十分交好的朋友,你们到底好到什么份儿上了?”

黄顺柏对戴笠亲热的举动感到受宠若惊,但不明他说此话的用意,连连道:“很好,我和吴先生的关系很好,不分彼此。”

戴笠说:“老婆也不分吗?”

黄顺柏愣了半晌,见戴笠一脸戏谑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哈哈,戴先生,吴妻是你相好的,我怎么敢呢?”

戴笠故作不悦道:“这就不够朋友了,是就是,这有什么好瞒的?”

黄顺柏不好意思地搔头,坦白道:“吴先生很开放的,我去玩,他还让位给我。”

戴笠此时正想寻点刺激,故意问道:“让什么位?”

黄顺柏为了讨好戴笠,大胆道:“当然是让老婆和我睡觉啦。”

戴笠挤眉弄眼,又逼问细节,于是两个人淫笑不止。

笑够了,戴笠说:“吴妻确实漂亮,不过床上缺少情致。”

黄顺柏击掌道:“对了,我正想说这句话,还是戴先生比我反应快!”

戴笠得意地把身子向后一躺,侧过脸看了看窗外的云海,突发奇想道:“这时要是有个女人在机上就好了。在飞机上做爱一定别有一番情致。”

黄顺柏击掌道:“戴先生这念头实在是太奇妙了,你怎么想起来的?”

戴笠说:“灵感来了。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谁试过没有,下一次从上海飞重庆,我一定要和瑞华在机上试试,了却这桩心愿。”

飞机穿云破雾,约四十分钟后,即遇上大雾,舷窗上结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再也看不清窗外了。戴笠的心情一下子也随天气阴沉下来,刚才的兴致一扫而光,不时紧皱眉头。

黄顺柏也不敢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熊冲从机舱出来,报道:“报告戴先生,我们已和上海龙华机场取得联络,说上海天气骤变,大雨如注,气候相当恶劣,飞机不能降落,请指示。”

戴笠骂了句,然后随口道:“改飞南京。”

飞机改变了航向,十几分钟后天空转晴,然而才几分钟,当飞机到达江淮地区上空,能见度又变得极差。

戴笠骂道:“撞鬼了,撞鬼了!”

戴笠的情绪影响了机上所有人员,有胆小的脑海中开始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

飞机在暴雨中艰难地飞行,机体不时倾斜、晃悠,人们仿佛和飞机一起使劲,与恶劣的气候抗争。

约在下午1时06分,飞机到达南京上空,然而暴雨有增无减。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春天是雨水最多的季节,乘飞机很不安全。”

接着,熊冲又从机舱摸出来,道:“报告戴先生,我们寻不着南京机场了……”

戴笠从座椅站起,狠狠地扇了熊冲一个耳光,吼道:“饭桶,去给我找!”

熊冲捧着火辣辣的脸回到机舱,此时,飞机上的时针已指向1时25分。突然,飞机一阵剧烈震动,尾部传来一声巨响……

凭经验,飞机上有人安了炸弹。

座舱里一时大乱,求生的本能欲望令每个人呼叫不止,丑态百出。这时有人摸到机舱,熊冲回头一看,见是戴笠,不顾一切将他推出去,吼道:“不要影响飞行员的情绪,这枚炸弹没有安在要害处,不要紧,大雨会把火浇灭的!”

戴笠被熊冲推倒在门外。

熊冲关上门,来到仪表前,此时,正飞行员冯振忠和副飞行员张远仁正在紧张地操作飞机,全神贯注……

熊冲见时机已经成熟,一咬牙,从皮靴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年轻的张远仁……冯振忠回头一望,正要反抗,才从张远仁心窝处抽出来的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飞机抖动了一下,待熊冲坐进驾驶室,又复归平稳……

熊冲注视着仪表,正如他所料,定时炸弹没有安置在油舱处,没有致命损害,至少可以顺利迫降。

熊冲驾驶飞机冲向低空,座舱里的人似乎也意识到驾驶室发生了什么,一齐用力撞门。

情急之中,熊冲发现了一座约两百米高的山,一咬牙,向山腰撞去……

1时30分,南京江宁县板桥村的村民只见一架飞机向镇南戴山撞去,一声巨响过后,大火冲天而起,在大雨中足足燃烧了两个多小时……





第五十九章 盖棺论定 大雨难洗千古罪


1946年3月18日清晨,蒋介石正在山洞官邸的花园里伸手抬脚晨练,见毛人凤匆匆上山,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了来人的目的,于是匆匆回到书房,正襟危坐等候。

蒋介石“嗯嗯”了两声,表示他在听。

毛人凤说:“昨天下午2时,李崇诗、邓葆光、王一心按雨农先生的指令冒着倾盆大雨驱车去上海龙华机场迎接。在机场,他们耐心地等了两个多钟头,始终不见222号专机,李崇诗通过机场电台向北平办事处查询,马汉三回电,说老板已于16日离开天津飞往青岛。再询问青岛办事处,梁若节回复说,老板已于17日上午11时45分飞往上海……校长,222号专机续航时间为19时24分,平时只有八个小时,按正常航程计算,雨农已不可能在空中了。如果专机已着陆,雨农随身带了电台,况且我们军统组织遍布全国,一项重要命令可以在两个小时内通过上千座电台传到全国每一个角落……昨天我通宵未睡,守在总台旁,不断与全国各电台联系、查询,可是,雨农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蒋介石一句也听不进去,除了想了解戴笠的座机具体坠毁在哪里,其余的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待毛人凤说了一大通,蒋介石才一言不发地拿起电话筒向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询问222号飞机的去向。然后下达命令:“你们马上派出几架搜索机沿青岛、南京、上海一线及周围地区寻找,弄清222号专机降落地点。另外,还要通知空军各机场协助查寻,发现情报及时报告!”

蒋介石对周至柔下达指令后,放下电话,转脸问毛人凤:“你个人认为戴局长会出现怎样的情况?”

毛人凤说:“一是由于某种原因;二是飞机失事,机上人员遇难,所以,我才赶早向您报告。”

蒋介石点点头,道:“你马上选派一名将级特务,带上电台、报务员、外科医生,沿青岛、南京、上海一带去寻找,如发现222号专机,就命令马上降落,不能降落就跳伞下去,用电台随时向我报告。”

毛人凤退下后,蒋介石情不自禁发出笑声。此时,宋美龄正从床上起来,身披粉红色睡衣,显出慵懒之状,问道:“毛人凤一大早来干吗呀?”蒋介石说:“没什么,戴笠和飞机一起失踪了。”

宋美龄像注射了兴奋剂,立时来了精神,道:“好呀!他终有这一天!”

蒋介石一本正经道:“不许这么说,雨农是我的好学生。我为他的失踪万分悲伤……”言罢,眼睛红红的。

宋美龄也像演戏一样掏出手绢,抹起泪来,低声道:“政治本身就是一场游戏,越是成功的独裁者,越是出色的演员。”

是日上午12时,毛人凤再次入报:“报告校长……”

蒋介石“嗯”了一声,道:“坐。雨农有消息没有?”

毛人凤悲凄道:“报告校长,军统局有十几名将级大特务,平时是最受雨农恩宠的。我以为大家都会抢着去,谁想一听是去共区救人,一个个缩头乌龟似的不愿前往。那时我声泪俱下哀求说:‘同志们,委员长再三强调,一定要派人去,不然就显得我们军统的负责人太胆小怕死了。如果我能走开,我一定去。可是戴先生临走时,让我在局里处理常务,离不开。你们叫我怎么去向委员长复命呢?’”

蒋介石急问道:“后来有人愿意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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