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中的艰苦岁月 作者:苏珊娜·穆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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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中的艰苦岁月 作者:苏珊娜·穆迪-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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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她的猫一样。

  这以后没多久,艾米莉亚从外地游玩回来。她告诉我的第—件事就是狗丢了。她为此很恼火,已登了广告悬赏找回这条狗。

  我丈夫自然叫我去安慰艾米莉亚,我不大情愿。“我不喜欢那条狗,”我说:“它又爱发脾气又凶、它在的时候我都害怕去她家。”

  “也是。但现在它不见了。这真让人恼火。那狗还很珍贵呢。你不知道它的失踪对她打击有多大。她愿意出四美元来找出偷狗的人”

  面一篇会说明她是如何险些发现这中重大秘密的。

  约翰并未把狗同猪和猫埋在一起,而是在花园里挖了一个浅坑,把死狗埋了进去。

  喝过茶后,艾米莉亚要求看看花园。我完全不知道那儿留有死狗乔德的痕迹,便带她前往。艾米莉亚正采着一把嫩豌豆,突然弯腰仔细地看着地面,冲我叫道。

  “苏珊娜,到这儿来,告诉我这儿埋着什么东西,怎么看上去像一条狗尾巴。”

  她也许想加上“我那条狗”的尾巴了。似乎凶杀案就要真相大白。掩埋死狗的坑碰巧被搞乱了,那条狗的黑尾巴露了出来。

  “它会是什么呢?”我带着一副绝对一无所知的神态说道,“要我把詹妮叫来,把它挖出来吗?”

  “噢,不用了,亲爱的。它太难闻了,但它的确看上去像乔德的尾巴。”

  “不可能!它怎么会跑到我的豌豆地里?”

  “是呀!再说,我昨天亲眼看见乔德跟一队人走了。乔治·C愿意替我找回它。”

  “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真高兴。这些叮人的蚊虫真讨厌,我们回屋吧!”

  等我们返回后,偷听到整个对话的约翰赶紧跑去挖出乔德的尸体,把它埋在埋有汤姆和猪的秘密的坟里。

  穆迪和他的朋友已完成了“八英亩地的伐木工作,这些地是去年冬天穆迪开辟出来的。我们除种了些豌豆和土豆外,还种了一英亩印第安稻,留下休耕的土地准备秋天种小麦,1834年开垦的十六英亩土地上种的大批革料也丰收在望。我们人人情绪高涨,事事前景喜人、可是不幸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们身上,给我们带来很多焦虑与烦恼,还致使我们损失了大部分谷物。

  为了在一段糟糕的路面上架一座桥,人们召集了一个集会,要求穆迪参加。他和约翰被迫当天早上带上小麦去磨坊,同时他把耕牛也借了出去。

  集会上为他们挑选的赶牛人是狠心的M先生,他因虐待牲口特别是不属于他的牲口而臭名远扬。一他用手杆把其中一头牛的腰部狠狠打了一下,以致那牛回到家已完全残废了,而当时我们正需要它在干草地里干活并收割庄稼。

  穆迪没钱去买或去租一头牛和另一头牛搭配干活。他和约翰希望经过精心照料,受伤的牛会很快恢复健康。他们将牛运送到离农场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使它不受其它牛的侵袭。每天清晨,我们都乘独木舟给可怜的“公爵”送去温热的饲料,并观察它恢复的进度。

  哦,享受世间财富的人们,你们几乎不会知道这头珍贵的动物的生命对于穷困中的我们多么重要。是的,它甚至成为祷告的对象,因为只有它痊愈了。才能保证我们和孩子们的饭吃。我们注定要失望了。极小心地照顾和喂养了它几星期后,这头牛的病情日益加重;遭受着极大的痛苦,最后它都无力站起,躺在地上呻吟。约翰开枪打死了它,使它不再受罪。

  这样,我们就没有牛来收割干草和其他谷物。一位好心的邻居将他农场里多余的一头牛借给我们使用,约翰和穆迪用这偶尔能借来使用的牛一干就是一天。在这样的不利情况下,尽管老詹妮和我也在地里帮忙、大部分作物还是没能抢救下来。整个夏天我们都在这样的劣势下劳作,邻居们都太忙,无法帮助我们,他们自己的耕牛都用来抢救自家的庄稼。所幸的是我们要收割的那几英亩小麦地靠近谷仓,我们用手搬运一捆捆的麦子,事实证明老詹妮在收割庄稼和干草上都是一个无以伦比的好帮手。

  尽管遭遇了这许多不幸,上帝仍非常关照我们。我们从未断过粮,我们的财产就像寡妇的油罐①,虽然小,却从未枯竭过。正当我们好几日不知肉味时,有一天穆迪跑进来取枪。森林边上的麦地里有一头大母熊,正忙着偷吃庄稼。屋里只有一粒子弹,一两颗铅弹。穆迪拿起只装有一粒子弹的枪向树林走去。后面跟着约翰的小猎狗。老詹妮正在洗衣服,当她看见她的老爷跑向树林并知道原因后,马上丢下活,抓起一把刻刀追他而去。万一熊在争斗中占了上风,她就可随时帮助老爷了。她发现穿着鞋跑起来极不方便,就把它们甩到一边,以便跑得更快。几分钟后传来了枪响、我听到穆迪叫正在林中砍篱笆柱的约翰。我简直不能相信他已把熊杀了,便跑到门口去听。孩子们都很兴奋。看见那个黑怪物绑在两根棍子上抬过门前空地,便发出了狂喜的叫嚷。穆迪和约翰抬着那个战利品,老詹妮则挥舞着刻刀跑在后面。

  ①寡妇的油罐指看似有限而实际无限的财源。典出自《圣经》故事,参见《列王纪下》第4章。

  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们给熊剥皮,把肉切碎,用盐腌起来。这个丑东西的精肉装了一满桶。它味道像牛肉,不过,它肉中汁多,纹理细,又有了羊肉的柔嫩。这真是天赐之物,我们一直吃到秋天宰了两头大肥公猪的时候。

  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穆迪和我从艾米莉亚家做客归来,就在森林深处,遇到了死了的那头母熊的丈夫。

  朋友邀请我们去见她来此小住的父母,那一晚过得非常愉快,要走时已近半夜了。天上没有丹亮。我们归途中要穿过一片黑树林,地面又矮又湿,林木茂密高大。特别是有一段非常糟糕的路,有一条小溪浸过路面。行人只能攀着一根横倒的树通过这条小溪。而在漆黑的夜晚,很难找到这棵树。

  我向朋友要一支火把,但他们没有,艾米莉亚笑话我胆小,但她知道要在丛林里走夜路我是一个十足的胆小鬼,便给我找来招待客人所剩下的惟一一节蜡烛,把它放在一个旧灯笼里。

  “它不会燃多久、但能把你们送过小溪。”

  有这点东西也就不错了。我们动身上路。

  树林里如此之黑,以致于这微弱的烛光在幽黑的夜里看上去只是一点火苗,几乎不能帮我们照路。

  我们一路闲聊着,谈着当晚的新闻,赫克托跑在我们前面。我猛然看见沼泽边有一双眼睛发出像猫眼般绿萤萤的亮光瞪着我们。

  “你看见那双可怕的眼睛了吗,穆迪?”我颤抖着紧紧挽住他的胳膊。

  “什么眼睛?”他说,故作不知,“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灯快要灭了,如果你不加快步子,在它熄灭之前走过那棵树,你可能会掉进小河弄湿脚。”

  “天哪,我又看见那双眼睛了。快看那狗。”

  赫克托突然停了下来,趴在地上,鼻子贴在前爪间,开始呜呜地叫并发抖。不久它跑回我们跟前,蜷在我们脚下。树枝断裂的喀嚓声和某种大动物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在我们身边。

  穆迪将没有任何遮拦的灯笼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并尽力大叫了几声,同时努力让吓坏了的狗往前走,这狗的胆小跟我不相上下。

  就在这危急时刻,蜡烛芯在插孔里闪了几下就灭了。

  我们处于完全的黑暗之中,跟熊在一起——我们认为这动物就是熊。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脸上吓出了一阵冷汗,但我没有尖叫也没有试图狂奔。我不知道穆迪是怎样带我过河的。我的一只脚滑入水中,但我一想到会被熊吃掉,这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我丈夫笑我胆小,他时不时地转向在不远处跟着我们的熊,冲它示威地喊上几声。当我看到林中我们陋屋窗户中射出的那点微光时,大喜过望。一踏进屋前空地,我就不停地跑起来,直到安全地进入房子。约翰坐着喂唐纳德等我们回来。他烧有兴趣地听了我们同熊的历险记,认为熊家伙还算善良,没有充满爱意地拥抱我们就让我们逃脱了。

  “穆迪,如果它知道你不仅杀了它的好太太,而且每天纵情地吃它的肉,它就不会对你这样客气了。”

  熊决心为它妻子的死而报复我们。不久后的一个夜晚,半夜时分我们被一声可怕的号叫惊醒,老詹妮使劲敲我们屋的门。

  “老爷,老爷,快点起来,要不熊会把牛全吃了。”

  睡眼矇眬的穆迪从床上跳起来,抓了枪跑了出去。我胡乱地穿了件大外套。点了灯,跟他来到门口。门一打开,我们养的一些小牛犊冲进了厨房,大牛低吼着紧跟其后,被熊赶下小山。

  在微弱的油脂烛光下,当时的情景非常可笑。穆迪身着睡衣,被围在一群惊恐的动物中间,摸着黑作势瞄准。老詹妮手挥大刀,紧紧抓住她老爷的白衫,发出大叫,足以吓跑丛林中所有的野兽——而她自己几乎没穿什么衣服。

  “啊,老爷,亲爱的!不要这么近地冲这发狂的动物开枪。想想妻子和孩子们吧!让我对付那暴怒的畜生,我会把刀插进它心脏中。”

  穆迪开枪了。熊低吼着退到屋前空地。穆迪和詹妮追了它一会儿,但天太黑无法看清远处的东西。牛群惶惑茫然地盯着我和烛光,眼睛熠熠发亮,耳朵竖起,尾巴优雅地抬起,与背齐高。枪声把约翰从梦中惊醒,他和我一样乐不可支。直到他看到一头幼小的牦牛流血不止,忙做检查,发现这头可怜的小牛被熊爪所伤,伤势虽不足以致命,但也很危险。

  “我希望,”他叫道,“那畜生没有碰我的小马驹!”我给他指了一下躲在大牛身后偷窃的小牝驹的黑脸。

  “你看。约翰,熊家伙更喜欢小牛肉。那不是你的邓巴唤作‘马马’的马驹吧?它很安全,还冲你笑呢。”

  穆迪和詹妮没追到熊回来了。约翰把所有的牛都拴在离房子很近的后院。第二天白天他和穆迪开始循着血迹追捕熊家伙,但追至丛林中,它却全然不知去向。

  
  









17.动乱

    一条污河流经地面,

    其水能令人康健吗?

    以获利的希望引诱人

    追随他的奴隶,

    能胸怀一股永恒的激情

    使人忠诚于国家大事吗?

    能使色雷斯牧羊人摆脱罗马人的奴役吗?

    英雄的壮举令世人震惊赞叹,

    然而很快大浪淘沙般将他忘却

    他的壮举只赢得一座荣耀的坟墓。

  拖了很久的收获终于结束。穆迪向达默尔借来一头牛,文字据六个月后支付酬金。当他和约翰播种秋小麦近一半时,约翰收到一封家乡来信,阅后得知他母亲已过世,给他留下二百英镑的遗产。他有必要回国认领这份遗产。尽管他一走会使我们损失严重,但我们不能出于私心而劝他留下。约翰已爱上了村里的一位年轻姑娘,她同他一样没有财产。他们几年前订的婚,由于没钱完婚,在双方同意下取消了婚约。但这对年轻人依然相爱,企盼将来约翰有能力买下一个灌木农场,盖起一座不管多么简陋的房子,为他的玛丽挡风遮雨,过上好生活。

  像我们的朋友马尔科姆一样,他也想买下我们农场的一块土地,不雇佣其他人手,与穆迪合作耕种,两家合用谷仓,耕牛和农具。因欠债而觉得压力很大的穆迪为及早还债同意以低于本值的价分给他二百公顷土地,钱一旦付清,这项交易就宣告生效。

  当我们的年轻朋友离开时,大家都很难过。他在这个家里寄宿了九个月,从未跟大家红过脸,和他的交往使我们的丛林生活不再可怕难熬,他的友谊和同情使我们的不幸遭际苦中有甜。我们两人都把他看做兄弟,带着真诚的遗憾与他告别。老詹妮则提高嗓门嚎啕大哭,拜托爱尔兰历书上所有圣人给他以照顾和保护。

  约翰离开我们后的几天里,屋子里的每个人都郁郁不乐。日常劳作也不似往日般欢快、迅捷。晚饭桌上我们会想到他,夜晚的炉火旁也更怀念他。孩子们天天询问亲爱的约翰什么时候回来,一天比一天急。

  穆迪继续播种他的秋小麦。当这项工作接近尾声时,凉爽的十月也快过完。马上就要入冬。一天晚上他头晕目眩,脸色苍白,忍受着极大的疼痛,千方百计(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从山顶上的地里爬了下来。他腿上的小骨折断了。在把沉重的机器(V形构造,装右大的钢齿)拉过树根丛时,机器钩在了一个树根上,耕牛一拉把它荡开,又猛又狠地撞在穆迪腿上。他一下子被撞倒,好一会都站不起来。最后他挣扎着解开牛,基本上靠膝盖和手爬到屋前空地。

  那是一个多么令人悲伤忧郁的夜晚啊!命运女神总对我们开些低劣的玩笑,并乐此不疲。长久以来支撑着我的希望似乎又要弃我而去、当我看到我们全家赖以生存的丈夫——他那温和的声音一度使我们在灾难重压之下振作起来——现在被无情地打倒,我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失去了对上帝大慈大悲的信任,我止不住地痛哭。

  次日凌晨我四处找人去彼得伯勒请医生。尽管我找到了人,打发他去请医生,医生却始终未来。也许他不愿如此辛苦地长途跋涉,而且还很可能得不到足够的酬金。

  我们亲爱的伤员在大家帮助之下努力包扎了他的腿。休息了一周后,他做了一副拐杖,又为独木舟做印第安式的桨。造斧柄,做牵牛的轭,聊以自娱,他如此平静地接受这不期而至的苦难,真是令人佩服。

  默默地生活在这丛林深处,我们对国家政治大事一无所知,一点不知道那场将会极大地改变我们和加拿大命运的革命。

  天气一直分外暖和。几年来一般在十一月十日到十五日下的第一场大雪今年却迟迟未落。书一月过去了。在我丈夫撞坏腿的日子里,所有的木柴都得由老詹妮来劈,为此我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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