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忘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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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隐忘剑录-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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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宝,便将那方凫水印抛了出去,口中默念法诀。凫水印变作一条龙鱼,鱼嘴一张便将火龙吞入腹中,它还不作罢,顺势大尾一扫,水气化作大浪而来,似要将那淫贼卷翻。
淫贼见她还有后招,只惊不吓,手持青灯又连吐九道真火,火龙直扑大浪,洞中登时变电白雾缭绕,水气蒸腾。他见对手法宝厉害,心道:莫不是遇上了道门真传?于是便道:“小丫头,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拼命?就此罢手,此人我也不夺她阴元,你带她邀功领赏去吧。”
阿珠见这凫水印如此厉害,语音又多了三分底气,喝道:“淫贼,你可记得陆家大宅的女子!”
那淫贼眼珠一转,心道:原是仇家上门,怎也避不过了,当需速战速决。嘴下也不饶人:“俺说你怎有些面善,原是那陆家女娃的妹妹。现在想来,那小妞当真美味,嘎嘎嘎。”
阿珠被他用话一激,险些忘记了姚黎的嘱托,凫水印上一阵清流在丹田紫府上一浇,她这才冷静下来,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问道:“好贼人,且报上名来,罗浮宫门下不杀无名恶鬼!”
那淫贼听了此言,心想此女必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便不隐瞒,狂笑道:“原来是罗浮宫的贱婢?且听好了,你家老爷乃是合欢谷召南真人门下,姓郑名太,绰号‘如影随形’便是。”
女修阿珠听此一说,知他是背后还有高人仰仗,又怕他还有帮手,便手上加力,凫水印虽是新得的法宝,但与他五行相符,倒也驾驭得当,那龙鱼突然加速化作水幕将他困住。
郑太嘴角挂笑,声音透着淫邪:“且看你家老爷本事!”说罢,他将手中青灯一甩,有道火蛇呼啸而出,变作火焰长鞭,抬手轻扬,便有无数光影鞭策在水幕之上。火鞭去势不止,重重火光将她紧紧抱住。阿珠虽然借来法宝正好克制郑太,但实力相差悬殊,不是他对手。偏偏这淫贼打着羞辱她一番的打算,只困不杀,鞭子打在身上倒也不痛,只是烧去她的衣衫,顿时春光乍泄,好不自在。阿珠心道:莫不是那剑修骗我来送死?我命休矣,就是化作厉鬼,也不要被这淫贼羞辱。
就在这时,阿珠忽听耳边有人说道:“抬脚踹他!”女修也未多想,与那淫贼隔了老远,抬脚一记飞踢。突觉背后有股大力传来,脚上的那只绣花鞋呼的一声破空而去。去势快急,那郑太身法了得,太对这一记飞鞋全无躲避之能,眩晕前心中还道:莫不是这鞋子也是法宝?
郑太被飞鞋打晕,鞋上的力道封了他气门,他还未练到丹成的境界,只是肉体凡胎,这便受不住力晕了过去。困住阿珠的鞭子无人操纵,又被她瞥见晕厥的郑太,心中一股恶气难平,举起大石便将他砸成肉泥。恰在此时,落在一旁的凫水印化作白光遁走。阿珠知道刚刚助她之人必是那年轻剑修,只是此事一了,人家也不爱多待,这时怕是已经走远了。于是便拾起郑太先前所御使的青灯,本想也一并毁去,但见其上一股浩然佛光闪烁,心道:此宝全无半点邪气,那是那淫贼不知从何盗来,我当将它还与正主才是。
阿珠救下被捆的凡间女子时,姚黎已经带着沈屠回到了北堂青木的画舫,他将手中提着的那人朝地上一丢,就问道:“召南子此人你可认得?”
沈屠站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衣冠,琢磨良久,这才说道:“不曾听人提起此号人物,想来是魔宗新出世之人。这合欢谷五百年前倒是出了几号人物,可都在斗剑中陨落,倒也未听说有传人留下。莫不是被有缘人得了道统,这才自称是合欢谷的传人?”
姚黎听过沈屠的分析也觉得合理,转又想到南宫家从发现夔牛到设计水月斋都有些许蹊跷。按理说,夔牛乃是一足神龙,能够将它封印的阵法,断然不是一般海底地震能够撼动的。再者,平日里藏头露尾的魔宗竟然敢到南京城作案,并且见道门中人齐聚,还在城外逗留不走,显然另有图谋。此时若不弄个水落石出,姚黎始终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大石。
恰在此时,失踪一日的得知道人与北堂青木终于回来,只见两道遁光落在船头。得知一脸不悦,见了姚黎也不打招呼,只是闷头走入自己的卧房。北堂青木却是坦然得很,他大步跨入船舱,见一旁站着的沈屠,便问姚黎:“姚师弟,这是你请来的客人?怎也不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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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尘缘未了,长琴孤冢(一)
姚黎见北堂青木问沈屠来头,便顺口介绍了一番,他听说此人乃是布衣道之人,便没了兴趣。这时姚黎才问道:“得知师兄这是怎地了?我见他兴致不高,莫不是遇上糟心事了?”
一提及得知道人此番经历,北堂青木脸上挂笑,一乐一顿的将这件事儿说了出来。原来他离开水月斋后,气愤难平,这便去了柳巷喝些花酒,不想得知道人见姚黎迟迟不来,便现身与他劝说。可北堂青木哪听得进去,非要拉他一同吃喝。得知拗不过他,也就从了。不想没过多久,一女修突然出现,见得知身旁竟是红衣绿裙的女子,不问三七,愣是将那娼楼砸得人仰马翻。他转又一脸神秘的问道:“你道那人是谁?”
姚黎未及多想,脱口而出道:“莫不是叶赤莲来了?”
北堂青木一拍大腿,言道:“可不是怎地!那姓叶的娘们也当真泼辣,却也不知怎地非要立誓嫁与得知为妻,当真孽缘。”说话时,与姚黎对视一眼,声调调高许多,虽然隔着一道房门,但想来得知在屋子里也听得分明。
二人会心一笑,说起这叶赤莲,当真跟得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却说得知道人未得道前,乃是衙门里的捕快。有一日奉命缉拿江洋大盗,这一追就是三天三夜,后来盗匪将他引入深山,又设陷阱害他。再后来,得知中了计,跌落悬崖,好在被一颗长在悬崖的松树缓了力道,这才不至于摔死。只是四肢不能动弹。
好巧不巧,悬崖之下困着一头蛇妖。乃是百年前祸害乡里的妖孽,只是未曾伤人性命,便被有道高人封在此处,要它在此修行。得知从崖上落下,正好破了封印蛇妖的一道禁制。蛇妖从石缝中露出头来,得知只觉一股风沙吹过,腥气扑鼻,侧头一看,却见山崖下冒出一个女子脑袋,披着一头火红长发,长得异常妖艳,心中不禁一阵儿心动。待回过神来才发觉事情不对,那女子只见头颅不见身子,似乎是平白长在石上,看上去诡异的紧,这才信了神鬼之说。当时得知被吓得不轻,只是身体不便动弹,心想自己恐怕没被摔死,反要葬身蛇腹。却不想那蛇妖并非想要吃他,倒是口能人言,与他唠起家常。
这一番变故,一人一妖原来同病相怜,皆备困在崖下不得脱身。后来蛇妖伸展法术,为他打下飞过此地的鸟禽,饱了得知的口腹之欲。二者渐渐熟络起来,得知在蛇妖的帮助下,三个月后伤势已然回复。他本就武艺非凡,爬上悬崖本也不难,但又不忍心丢下蛇妖一人在此受罪,便佯装伤势未复,又陪了它月余。
再后来,得知觉得蛇妖本质不坏,所谓为祸乡里只是得道不久一时的贪玩,便让它立下重誓,日后不得为祸人间。蛇妖依言立誓,得知便费劲辛苦替它除了余下两道禁制。此后一人一妖就此别过,各奔了东西,又各自得了仙缘。那蛇妖后来修成人形,拜在东海三仙之一的枯叶真人门下,赐名叶赤莲。她也不知哪里得了消息,知道得知也修行有成,这便来寻。两人见面后一番言语,叶赤莲不知怎想,突然立下大誓,今生必要与他结为道侣。只可惜佳人许了芳心,得知却一心向道,并无此意。
姚黎与北堂青木正朗声对二人的经历品头论足,却见画舫又来了客人,只见天际红光一闪落在船头,现出一女子身影。这女子身披红袄,白皙的脖颈上围着一条白貂毛皮,脚穿纹金红靴,长得妖娆妩媚,一双凤眼透着秋水。若不是两人知她来历,险些当做邪教妖女。此女正是先前所说的叶赤莲,只是蛇性本淫,虽然此女贞烈,但不经意间总是流露些许放荡之意。
叶赤莲不请自来,跨入船舱,口中娇喝道:“当真可恶!你俩一人是水晶宫少主,一人乃剑门高徒,名及四海,却在这里背后说人家常,也不知羞!?”说话时,美目含怒,看得二人不敢还嘴。她又道:“哼!你二人听着。我是奉了恩师之命,前来告诉你们一则消息。只是我改了注意,须得你们将那负心汉叫来与我相见,我才将事情说出。”
北堂青木心道:据闻枯叶真人与上代瑶琴仙子素有姻缘,若是枯叶真人肯帮忙,水月斋就可免去此劫。只是水月斋与枯叶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之事。枯叶真人纵是有心,也不便出面。他本是东海三仙,想来拖叶赤莲捎来的消息必然事关重大。想到此处,便看了姚黎一眼。
二人也不多说,各自做法拆了得知设在木门上的禁制,噼噼啪啪不绝于耳,待房门一开,他俩就冲了进去。便听屋中先是一声怒喝,随后一番打砸之音。不多时,得知便被二人一左一右的架了出来,抬到叶赤莲身前。叶赤莲见了情郎,眼中泛着红光,问道:“东郎,你怎地不肯见我?难道我不美么?”
得知道人闻言发力震开左右二人,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化作遁光而去。那叶红莲也不多想,也化作红光追去,临走时留下一句话:“恩师有言,你俩若是有心,可去冀州小黑山走上一遭!”
叶赤莲走得匆忙,很多事儿还未说清,只将关键说与两人听了。他俩皆未弄清其中关键,又想到枯叶真人乃是前辈高人,修为通天,可与蜀山剑宗掌门人比肩。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去上一趟。冀州虽与扬中相隔甚远,但连夜赶路,七八天走个来回也还可以。今日距离十五集会还有十天,也不耽误。所以两人约定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二人各自回来房间休息,姚黎盘坐在木床之上,心里将几日来的经历想了一遍,越觉得此事必是有人在幕后操作,这才想起沈屠还在门外未走,这便将他叫了进来。却说这沈屠也算可怜,姚黎与北堂青木皆视他如无物,要知他怎也是布衣道设在南京分舵的代理舵主,平日里跺跺脚,这南京城也要抖上三抖。只是今日在两人面前,这腰杆也的确立不起来,因此也就任人拿捏了。沈屠进了房间,本想再奉承几句,却被姚黎打断,但听他说道:“沈屠,几年前我本该将你杀了,可念你一心回过,这才放你一条生路。今日见你也算未曾违背当年誓言,过去之事也不追究了。现如今我有一事想要交予你来处理,若是处理得好,我这倒有一份仙缘赐你。你可愿意?”
沈屠一听,哪有不愿之理,感恩戴德又是一番道谢,姚黎又接着说道:“你也别急着谢我。这事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你也知道,秦淮河近日要举办一场重要集会,那南宫瑾更是带了一批帮手想要与我做对。我也不怕他有何诡计。只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只需替我看紧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知与我听,此事一了,那份仙缘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沈屠言道:“小的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您的众望。”此后姚黎又嘱咐几点,便将他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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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尘缘未了,长琴孤冢(二)
第二日一早,姚黎从入定中醒来,行到画舫外,见北堂青木正站在船头挥舞着令旗。后来才从他口中得知,这画舫乃是北堂伐为他祭炼的一件飞行法宝,能够日行三万里。未过多久,画舫升上水面,船桨各自收回,随后青光一闪,一艘大船平白消失于河上。此时姚黎与北堂青木正驾着画舫漫游于天际,飞纵云上,便见东方刚刚泛白。因要赶路,二人轮番为动力核心输送真气,飞船一刻不停的向北疾行。到了晚上,两人便把它停滞于无人山林中休息片刻,便又赶路。
北上期间,二人不时的还会施展衍术测算吉凶,可不论何种方式,皆不得效果。于是他们更加认定此番小黑山之行关系重大。各自做了一番准备,将随身法宝祭炼一番,已被不时之需。姚黎又将一些用不上的法宝借与北堂青木祭炼,他也不推脱,收下法宝后更是上心。
到了第三天白日当头,二人已入冀州境内。这时正是寒冬,冀州地处九州最北,寒风彻骨,行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因为天气苦寒,所以冀州少有人迹,生活在此的大多是些游牧民族与北方的猎人氏族。冀州的山不比蜀地,因气候原因,树木多是松柏,满地都是如针尖般的松针。也不见有山崖,大多都是高山峻岭,其上多犀兕虎熊之类盘踞。
北堂青木见了此番景象,言道:“此处必有大妖隐匿,你我二人当小心为上,须知此来是为了瑶琴仙子之事,其余的不必理会就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姚黎与北堂青木正在赶路。远在小黑山的一处山坳里,有几个修士正在仔细的翻查此处的一草一木。这里背山面阴,此刻正直烈日当头,山坳里却阴风作祟,加上有大批乌鸦在此栖息,叫声似哭。因此当地人都称它为乌鸦岭,平日里胆子最大的猎户也不敢来此打猎。
几名修士打扮各有不同,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什么正派之人。当先一人身披宽大黑袍,整个人藏在袍子里面,分辨不出男女。但若要姚黎见到此人,必然会发现她乃是先前在忘川楼,遇见的那个跟在南宫瑾之后那人。她正站在一处大石上,四处张望。
未过多久,手下之中一个打扮的花花绿绿,脸上涂着胭脂的男子低喝一声:“找到了,在这里!”声音本是男声,却要做女调,听上去让人十分不舒服。他这一喝,众人皆是一副苦瓜脸,显然他的人缘不是很好。
这胭脂男虽然招人记恨,却有些来头,自号红牡丹,本是男儿身,却要修炼《素女经》,这才练得不男不女。为人奸险狡诈,在九州做了几起大案,被扬州罗霄剑派追杀。后来反杀了追兵,自此了无音信,却不想在此地现身。能让这等妖人在手下做事,也不知那黑袍人是何来历。
众妖人见他一吆喝,纷纷飞纵过去,那黑袍人站在最前面,她矮身拔去地上的野草,但见那里有块黑石,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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