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兰by 流舒 (虐心+相爱的人不能天长地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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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兰by 流舒 (虐心+相爱的人不能天长地久+悲剧)-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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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会睡不着?〃兰王嘟囔着,〃只怕你再睡过去。。。。。。〃 
      君潋不理会他,径自走到之惟面前,温和的笑容像是朵绽放的兰花:〃世子已进了宫学,照理便再用不着微臣这个先生了,如果世子乐意,微臣这便请辞了。〃 
      〃不!〃之惟脱口而出,〃我不许!〃 
      君潋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惊讶的眸中却清清楚楚的掠过了喜悦:〃既然这样,那微臣便只能继续滥竽充数了。以后世子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尽管来找我,但弘文馆内的事情,无论是学业还是别的,都还要请世子自己学着解决。〃 

      〃当然!〃之惟用力的点头。 
      〃听见没有?以后如果再被人欺负,可不许再回来哭,要自己揍回去才行。。。。。。〃兰王补充,却被人冷冷的瞪了回去:哪有这样的父亲,净教孩子打架?!可在这宫廷里,不使用些非常手段又要怎样生存? 

      矛盾的思绪化为了一声轻叹,飘忽的愁思却被人忽然暖在了怀间,回头对上那双湛然的眼,听那挥斥敌酋的声音因自己而温柔缱绻:〃这时候还要管人家!你这个傻子呀,什么时候想想你自己?〃 

      因为有你在为我想了啊,所以便安心的将自己隐在了深处,所以才有心思想别人〃王爷,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哪。〃有了,才觉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并非孤苦伶仃。 

      〃君家吗?别忘了是他们对不起你。〃兰王撇嘴。 
      〃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啊,和我身上流的一样的血。〃深深望向那问话的人,见他忽然蹙了眉,便知他懂了自己意:他也是有家的人啊,虽然那个家因被称为皇室而显得疏远,但那里面毕竟还是他的亲人手足。 

      〃潋,不许你再想你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了!〃 
      终于还是没回应他呀是否他心中当真已有了什么秘密?〃可是。。。。。。〃于是向他抗议。 
      〃哦,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小妹也嫁到京城来了,杭城那边你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霸道的语气泄露出一丝心慌:为什么明明为他的不能展翅而愤懑不平,到头来又忍不住想禁锢那想飞的羽翼? 

      〃小妹吗?〃微笑跃上了完美的唇角,似乎并未发现兰王的心虚,〃她也有二十了吧,我走的时候,她才十二,却已经是一副满腹诗书的才女模样。〃 
      呵,如今她竟已出嫁了呢,还嫁到了京城,想必是某户名门权贵吧?这么说家里。。。。。。是不是家里竟也已放下了曾经的矜持自傲?毕竟,小小一族敌不过倾国权势,百年门楣挡不住荣华侵蚀,当初那样的决裂和牺牲,竟都已成了过去过去,而已。 

      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青涩少女长成亭亭少妇,无知少年多了满腔城府,还没来得及感触些什么,不知不觉间,竟已纠葛了半生。。。。。。 
      不知怎的,兰王却不喜欢怀中人沉思的模样,不喜欢那双沉静的眸忽然由泉深似了海,忽然流过抹怎样也遮不住的隐痛:〃潋,要是你心里有事,就告诉我。〃不要他这样的笑,笑得人心里酸楚只恐夜深花睡去能不能告诉他,他要怎样呵护这株娇养的兰? 

      〃我,有吗?〃 
      〃没有吗?〃兰王铁了心,〃没有又怎会在昏迷时梦呓。。。。。。〃 
      〃啊?〃君潋惊了惊,随即淡淡一笑,〃说了什么?〃 
      〃‘我错了吗?',‘我只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这样俗的话,竟是我说的啊?〃君潋红了脸,轻笑着垂下头去,随着他倾泻的是流泉般的发和炙热的情兰王的吻已随着落了下来。 
      。。。。。。 
      之惟看见父王扳过了先生的身子,先生提着灯笼的手在猛烈的缩紧又放松,弄得那团火光在风中摇晃着,飘来飘去。 
      他还看见父王的神色仿佛是风雪里翔回的异兽,自远古里千山万水的赶来,仿佛只为了咬住那一点点飞逝的前尘;先生的神色却是那样的欢喜复哀伤,每一次的蹙眉明明是苦楚,但随即便又有喜悦随着溢出,那样宿命难懂的悲喜交集仿佛是春风带起一地的槐花,东一堆,西一堆,怎样也寻不着根。 

      他听见父王的声音沙哑而迷惘:〃兰卿。。。。。。对不起。。。。。。你还病着。。。。。。〃 
      他也听见先生的声音清澈却坚忍:〃王爷,没事。〃 
      他看见父王猛的将先生抱起,先生手里灯笼落下。 
      那一刻,他没觉得任何异样,他静静的看他们走远,如同看临水照花,新桐初引。 
      先生说得对:只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只是莫名的,心口有一点点酸,好象是被什么磨蚀,又像是什么在下沉,恍惚的,忽然感到了孤寂,苍茫的夜色里仿佛只余了小小的他和那一盏从先生手里滑落的灯。 
      耳边隐隐约约的飘来先生说过了无数回的话:他是满足的,是满足的此刻,他一定更是幸福的吧。。。。。。 
      想着,孤独的孩子忽然哭出了声来。 
       
      几天后,君潋的身体便好转了起来,只是大病初愈,身子骨仍是单薄得很。 
      兰王已经出征在即,但这回的队列中却少了他原本的左右手:冯啸被调了京城防务,君潋则是因为身体。 
      本来这几天,兰王都对那病人小心翼翼,连说话也分外温柔,可在这天,之惟却听见房中兰王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的响起。 
      〃你,不许去!〃兰王说的最多的是这样一句。 
      〃为什么?〃君潋打着哈欠。 
      兰王开始脸红:〃那种地方。。。。。。说不许就不许!〃 
      之惟这才明白了几分,暗想父王这回定是又打翻了醋坛子,原来这两天京里传出了这样一件事:章台胭脂楼的名妓离若不知怎的被几个欢客逼急了,竟要从楼上跳下去,临跳之前便只喊了声:〃君郎,怎忘了当日之约?〃当然后来人被救了下来,而这句话也已是传言中的第十八种版本。离若姑娘那时究竟说了什么,谁也没法考证,但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风姿怕倒是伤了不少人的心,于是便有人不甘心的追问那〃君郎〃是谁,疏通了十八道关节,终于打听到了端倪,于是最后传遍全城的结论便是君潋君兰卿。 

      〃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没什么别的意思。〃君潋信誓旦旦。 
      兰王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谁当年是因什么被赶出家门?〃 
      明知道人家是被皇上问急了,随口瞎编的嘛,君潋嘟囔着:〃狎妓。〃 
      这回换成了兰王笑:〃所以,我怎么敢放你去会老情人?!〃 
      什么跟什么嘛,君潋抚额轻叹,却听兰王又道:〃最近京城里是怎么了?乱七八糟的传闻那么多?〃 
      慵懒的眼波刹时变得明亮起来,某个念头更加清晰的敲击上心头:不行,非得去探一探呢。却瞧兰王一脸坚决的样子,不由一笑:也罢,等他走了再说。 
      〃不如趁我手里正抓着城防,好好的派人治一治。〃兰王沉吟,却见那人正在走神,〃潋,你看怎么样?〃 
      君潋淡淡一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他当真能不在乎?兰王恨恨:〃那些人,说得太难听了,居然还有写的!〃 
      外面的之惟这才知道原来父王对京城里的流传也都心知肚明,并且还耿耿于怀,只是此刻听他这样说出,心头却还是不免一震,也不知那样酸酸苦苦的滋味要当事的人怎样承受? 

      却听先生说道:〃王爷是武将,所以不懂那些酸腐文人的心思:有些绮思遐想原本是人之常情,他们却偏要假道学,假正经,藏在心里不说,实在憋不住了便只好找个对象评头论足,以图发泄。当然,以他们的身份又不屑公然去青楼,更不能直接去评判女子的美貌高下,便只能弄些不入流的东西,‘鉴赏'几个男人。说到底,不过是无聊之人多绕几个无聊弯子罢了。〃 

      先生的声音淡淡的,在之惟听来却是一针见血的犀利,不禁想起父王曾说过先生的金殿陈辞,那更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兰王最终还是接受了君潋的意见,并没有派兵整饬,只是在出征之前,仍不放心的叮嘱了之惟一句:〃好好看着你先生!〃 
      之惟暗自好笑,却也接受了下来,目送着兰王兵马一路远去,黄沙卷地,如没红尘。 
       

      四 清和冷月到帘栊 
       
      轩龙文武大广孝皇帝之下隆熙三十三年 
      二月,兰王攻乌骨那都于朔方,败之,贼遁。 
      中,乌骨那都弟乌骨那言、婿达勒分袭泾州、汾州,上命分兵拒之,王受,贼寻遁。 
      三月,初,贼三部会,攻盐仓。 
      下,盐仓失,居民为掳千人。上怒,令王击之,王以军疲,不受。 
      虏既破官军,欲掠陇,危京畿。 
       
      在之惟印象中,父王这一次的出征似乎并不顺利。 
      虽然最初朔方的大捷,让京城里因连失城池而带来的阴霾一扫而光,但某些从兰王出征前便流传开的流言却并未与阴云一样散去,京师街头巷尾仍有喋喋不休的耳语在揣测着兰王与皇上时冷时热、若即若离的父子关系。 

      于是,早春二月,天气清寒,之惟却见仍在休病假的君潋披了件袍子在院中踱步,鼻头红红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困的,眼波却是澄清平静,他说:〃王爷这一仗,似乎胜得太顺利了。〃 

      之惟却不以为然,在他心中父王自然战无不胜。 
      君潋也不与他分辨,只微微一笑:〃世子,这一大早的,你怎没去上学?〃这孩子,还当真要作他父王的〃眼线〃? 
      之惟也学会了与他笑脸相对:〃先生,今日是望日呢,馆里休假。〃 
      〃哦。〃君潋答应了一声,忽问,〃世子来此,没什么事吧?〃 
      之惟语塞:总不能说是父王嘱咐他来看人的吧? 
      〃那。。。。。。微臣便少陪了。〃他的先生忽然打起了哈欠。 
      〃先生!〃之惟愤愤的瞪他,却见那白色的身影已自顾自的走回了房去,只留他一人站在院中,呆呆的望着天边一朵白云出神,想起先生方才的话,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自由☆自在☆整理☆
      十天后的战况似乎证明了君潋的担心的确多余:兰王兵分两路,击退欲袭泾汾二州的乌桓军,敌兵因此纷纷后退,至此,胜利似已在向轩龙靠近。 
      但之惟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 
      〃先生,之惟听馆里的那些人说:父王这次又立了好大的功,皇爷爷都没法赏了呢。〃 
      〃连你都听说了啊。〃君潋喃喃道,随即一笑,〃怎么会呢?皇上富有四海,还怕赏不了自己儿子?〃 
      之惟却听出这是敷衍自己的话,于是道:〃可那些人都说父王要恃功。。。。。。总之我也说不好,他们还说皇爷爷依仗父王得很,出征以前虽然那样生父王的气,最后却还是封了父王大将军王。〃 

      〃这样啊?〃君潋难得凝了眉,〃还真是越传越凶了。〃 
      〃先生怎么看呢?〃见他神色,之惟虽不全懂,也能猜到流言所传与父王不利。 
      〃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又能如何?此时,惟有像你父王年前一样,充耳不闻,静观其变。〃 
      之惟不甘:〃那要让那些人说到什么时候?〃 
      〃王爷凯旋之日,便是流言自灭之时。〃 
      〃那父王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便要看战况了。〃 
      见之惟仍旧似懂非懂的急切望他,君潋想了想,拿过了几本书来,放到书桌上。 
      之惟正疑惑,却见君潋又从袖里掏出了银袋来,拣出个元宝放在一本书上,说道:〃这个好比是朔方城。〃然后又在〃朔方〃旁边放了两本书:〃这两个是泾州和汾州。〃 

      之惟这才恍然大悟:先生这是要以此讲解战局,不由凝神起来。 
      〃这是乌桓军。〃君潋说着,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朔方〃上,〃这便是你父王刚出征时的局势。〃 
      之惟点点头。 
      〃然后。。。。。。〃君潋将铜钱扫下了书面,指点着其上仅剩的元宝,〃你父王收复了朔方。〃 
      要是父王知道先生竟将他比成元宝,该会怎样跳脚?之惟本想笑,但见了先生难得的清明神色,又忍住了。 
      君潋拨弄着桌上的铜钱,若有所思:〃乌骨那都从占据朔方到你父王带兵到达,其间起码一个月,他在朔方经营了那么久,难道没有加筑城防么?怎会如此之快就败下阵来?〃修长的手指拨开了手底的铜钱,〃而且现在,他人呢?〃沉吟着,又从袋中掏出几枚铜钱,分别放置在〃泾州〃和〃汾州〃上:〃这是乌骨那言和达勒,分别进攻了泾汾二州。。。。。。〃忽然抬起头来,问之惟:〃要是世子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呢?〃 

      〃分兵拒之啊。〃他装大人。 
      君潋不置可否的笑笑,收起了〃朔方〃的元宝,又拿出几块碎银,分别放在〃泾汾二州〃上,之惟明白这便是当前的局势:父王已经分兵收复了二州。但在他的先生看来,一切似乎并未结束。 

      果然,君潋的手指又在移动,他聚拢了所有的铜钱,包括刚才代表乌骨那都的那份。 
      〃这。。。。。。〃心头有什么划过,之惟望着他先生。 
      君潋微微一笑,一手扫开了铜钱,一手重重的放下了元宝:〃这就是现在的乌桓军。〃 
      〃啊?〃之惟目瞪口呆的看着原先代表父王的元宝刹时变成了敌军,不由不平出声。 
      君潋被叫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学生并非是意识到敌我形势的改变,而只是不平他父亲的〃掉价〃,不由笑了:〃世子暂时就将就一下吧,微臣家贫,手边就这么一个元宝。〃 

      却听之惟又叫:〃那敌军这下岂不要强过父王了?〃 
      孺子可教!君潋随之眼睛一亮:〃这正是微臣要说的。〃手指着碎银代表的我军,〃现在,我军虽收复了失地,却被分割成三路,原本十万大军,现在除却留下守城的,王爷手上能随时调控的恐怕已不足一半了吧?〃 

      〃那。。。。。。父王会不会有危险?〃 
      〃世子莫慌,依微臣看,情势尚不至于,敌兵三股相会也不过是与我军势均力敌。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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