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作者:佳丽三千(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1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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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 作者:佳丽三千(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1-13完结)-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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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玉堂环顾四周,问:“累不累?”
    那么大的一块地,打扫起来其实是很累人的。
    “不累。”南珍却说。
    可玉堂早就看见她拿着扫把的手指在不自觉的抽搐。
    那不是普通的扫把,只有拿过的人才知道。
    “跟着我。”他转身走了,只听南珍在说:“我还没扫完,没空理你。”
    可很快,刚刚消失的男孩却突然冒出来,拿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南珍两手空空,只能跟上。
    眼前,是他高高的个头慢慢走着的姿态,以前她就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看,直到现在,在她心里,也不能否认。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级台阶,南珍暗腑大概是到了顶楼。
    整个顶楼只有一个门,门上挂了锁,金灿灿的很惹眼,南珍的眼前突然多了一把钥匙,巫玉堂白净的手指捻着钥匙对她说:“以后你来保管。”
    南珍不肯接,又听他说:“怎么?要我自己开锁吗?你后悔做下人了是不是?”
    南珍立马拿走了钥匙,头一次用不怎么熟悉,转了好久才转开。
    门一打开,她就闻见了一股味道。
    不知该怎么形容,那是常常在老人身上能闻见的味道。
    顶楼只有一扇隔窗,光线打在厚厚的地毯上,能看清空气中的灰尘。
    她不禁就想到了他的洁癖。
    可他似乎对这里却格外容忍。
    旧的地毯,旧的隔窗,灰尘,味道,还有那一整面墙的书柜上,破旧不堪的书籍。好像都是他的宝贝。
    ***
    阁楼里有桌椅,他却喜欢席地而坐,随后翻开之前看了一半的书,细细品读。
    他不管她,南珍也不敢乱动,就挨着门板站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切都跟静止了一样,除了他偶尔小心翼翼翻书的动作。
    “坐吧。”看书的人突然出声。
    南珍不肯,她从没见过这里的仆人什么时候有在她面前坐下的时候。
    这是规矩,她懂。
    她现在,不过是在偿还她欠下的救命之恩。
    “坐下吧。”他又说。
    可她就是倔强。
    巫玉堂放下书,抬起头来看,心中暗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他指了指脚边的椅子:“你坐上来试试看,这个椅子腿好像坏了。”
    这样的吩咐,南珍是可以接受的。
    她小心地坐下,晃了晃感觉椅子腿很稳。
    正要站起来就被巫玉堂压住了,他也不坐在地上,反而拉了椅子坐在她身侧,脚背勾着椅子腿,时不时触碰到南珍的脚尖。
    南珍悄悄移开脚,很快他便又欺上来,还将手肘搭在椅背上,调整姿势品读,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起来过。
    虽然他看起来很舒适,可南珍觉得他说不定正在难受。
    其实巫玉堂是难受的,别人喜欢的懒散坐姿在他感受下来,简直是一种刑法,可没办法,就是想这么挨着她一点。
    他翻了一页书,好像看得入神。
    南珍自认为已经完成了主人的吩咐,不需再坐着,正要起来,就听看书的人说:“我没让你起来,你敢?”
    

☆、第67章 (11)。。。

南珍低着头;忍不住咳嗽起来,巫玉堂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他站起来往外走,淡淡道:“不要动。”
    南珍只能被他留下,独自呆在阁楼里。
    不久后;她见巫玉堂上来,手里端着一碗药。
    那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苦苦的;涩涩的。
    “喝了。”他说。
    南珍很听话地喝光;再抬头时;竟然发觉他有些满意。
    他捏起她的手腕,号脉片刻;南珍说:“我都好了;以后不需要再为我熬药。”
    巫玉堂却说:“到底有没有好,你说了不算;既然做了我的仆人,那我就要治好你。”
    也好,有了这么一个借口;你我都能轻松片刻。
    快要午时的阳光格外的暖,地毯上显出一个八角隔窗的形,明晃晃的照亮了这个房间,忽然地毯上的八角形被破坏,擦进一只小鸟的图形。
    南珍寻着去看,窗台上停落的那只小鸟很调皮,一跳一跳的吱吱叫。巫玉堂吹响一记口哨,小鸟欢快的扑腾翅膀。一双小小的眼揪着房内的男人不放,可男人却没抬头,而是将书籍翻过一页。
    那上面的古字南珍懂得不多,只认得一个“妇人”的“妇”。
    她从小就烦这些,索性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小鸟。
    巫玉堂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口哨变了调子,那小鸟也跟着调子蹦跳起来,隔着窗对着南珍啄了啄。
    南珍觉得小鸟似乎能听懂巫玉堂的曲调,他们像是很要好的朋友。
    倏地调子转高,小鸟的爪子松开了窗檐,展翅飞向天际,它空出了隔窗,南珍这才看到,隔窗外的远处,白雾迷蒙,飘飘袅袅,中间又透出点点绿色,像一块巨大的奶油蛋糕,被甜点师用心点缀了颗颗绿色的果酱樱桃。
    而这层阁楼,仿佛建在了云雾之巅,高处不胜寒。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观,捂着嘴差点惊呼出来。
    原本一直低头看出的玉堂趁这时偷偷觑她,他早就想让她见一见这番情景,这层阁楼,这番情景,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不敌她所给予他的万分之一。
    ***
    情境正好,却有人来打扰。
    娇娇不敢贸然进来,只能在门外敲门,说要借南珍。
    她倒是没什么负担,而楼下站着的仆人们几乎要吓破胆。
    从来没人能不经允许就上顶楼,不论他们怎么比划,未来的女主人就是装疯卖傻:“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点都看不懂。”
    可所有人都知道,巫楚两家世代联姻,楚家的这一代女孩自小就要学习哑语。
    娇娇又怎么会看不懂。
    仆人们拦不住,只能瑟瑟发抖地等在楼下。
    门内久久没声响,娇娇就一直等着。
    从她敲门开始,南珍就从那个美景里回过了神,收敛了表情看着巫玉堂。
    巫玉堂静静的看完一页书,又翻过一页,才说:“去吧。”
    南珍出来后就被娇娇牵住了手,娇娇问她:“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是这座城堡的禁地,而南珍则是真的不知道巫玉堂的规矩,所以两人就站在门口说起话来。
    娇娇说:“我叫楚娇娇,今年满十八了。”
    南珍说:“我叫南珍,今年二十八。”
    娇娇自觉挺会看人,却没想过南珍竟然比她大了十岁。
    几秒的不可置信过后,她问:“今天要烤个什么蛋糕?我听说有一种很好吃的东西叫做巧克力,你会做吗?”
    这一番对话,门内的巫玉堂听得一清二楚,他早就放下了手里的书,想象娇娇那迟疑片刻的震惊。
    想着想着,嘴角就弯了起来,心道:巧克力南珍不会做,但她会用巧克力来烤蛋糕。
    外头,南珍说:“巧克力我不会做,但我会用巧克力来烤蛋糕。”
    ***
    娇娇不怎么明白,就问了好几个问题,南珍轻轻拉着她下楼去,怕打扰了里面看书的人。
    她一路解释:制作巧克力工艺繁复,一般都是买来现成的用温水融化成糊再使用。
    正好走到楼下,就见一排的仆人脸色发青。
    娇娇小声嘀咕了句:“胆子真小。”
    然后吩咐道:“你们不用围着我了,我现在有人陪着,很忙。”
    仆人们却不敢散,都立在原地,等着发落。
    娇娇顺势揽住了南珍的胳膊,发愁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现成的巧克力。”
    南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再看看娇娇。
    娇娇盯着她问:“巧克力是什么味道?甜不甜?”
    她以前从未这样放肆地吃过东西,自从前两晚与南珍相遇后,她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娇娇尝到了甜头,更是向往更多的新奇糕点。
    南珍呼地笑了笑。
    她们走到厨房,南珍说:“有很多种味道,我们可以一样一样尝试。”
    两个女人在楼下捣鼓甜点,香味一直飘到了楼顶。
    南珍烤了一个很大的黑森林蛋糕,娇娇吃的一脸满足,也变成唤她:“南珍姐,你还会什么?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时,阁楼里的人再也坐不住了。
    他从楼上下来,闭眼深吸一口气——这个地方从来没有这样香甜过。
    ***
    娇娇正吃得欢乐,转头就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巫玉堂,她顿时板了脸。
    南珍看得奇怪,不知道娇娇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的哥哥。
    巫玉堂用手指扣了扣桌面,一时竟没人理睬他。
    他站了片刻,留恋的望了望被装饰得很美的黑褐色蛋糕,打算离开。
    可这时,娇娇却切了一块递过去。
    不管怎么说,这里是乌鱼汤的地盘,她还是懂的看眼色的。
    巫玉堂顺势坐下,好看的吃完那一小块。
    那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味道。
    将最后一颗樱桃咽下后,门口走进来一个身影。与巫玉堂站在一起,两个一般高大的男人咋一看十分相似。
    娇娇指着天玄后背对南珍说:“快看内谁谁谁,从小就这德行,原来现在还是这样啊!”
    声音不算小,大家都听到了。
    天玄没有回头,倒是巫玉堂转回来,说:“道歉。”
    这个女孩很叛逆,大概是楚家近百年来最出挑的一个了。
    娇娇哼了哼,心想:你不要忘了多亏了我你才有蛋糕吃!
    南珍不由得就护着她:“她还小,不懂事。”
    天玄倒是意外地看了看南珍,再看看被她护着的娇娇,觉得情况有些玄妙。
    “你吃蛋糕吗?”南珍突然脑抽,询问天玄,想要补偿一下。
    天玄得到某人的允许,拿了一个上楼。
    其实他不怎么爱吃甜食,端着那块蛋糕迟迟未动。
    阁楼里,巫玉堂把蛋糕接过来,安安静静地吃掉了。
    ***
    楼下,娇娇跟南珍抱怨:“我说的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他就是乌鱼汤的走狗。”
    这话太重了,南珍也听不下去了,劝她:“是你哥哥宠着你才这样,这样不礼貌的,娇娇。”
    娇娇嗤之以鼻:“宠着我?哼,我讨厌死他了,要不是他我怎么会……”
    话未说完,及时收住。
    南珍等着她后面的话,娇娇火冒三丈:“反正我讨厌这里!”
    她说:“总有一天我要逃出去,我不要一辈子都做笼中鸟。”
    南珍看着玻璃窗,她也想逃出去,但在那之前……
    深夜,下人房里偷摸出来一个人影,那是南珍。
    既然是仆人了,她就真的搬到了下人房,只不过那是一间单人房。
    她留心观察了几天,算过从房门口到厅堂再到大门的步数,不需要点灯,就着月光,她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出去。
    至于出去后的路,她还不清楚。
    只知道长长甬道旁的花树在夜里看起来格外阴森,风一吹,窸窸窣窣地好像下一秒就会有妖怪把她捉去。
    这已经不是南珍头一次半夜跑出来了,可每一次走到花树旁,她都会害怕。
    但尽管再怎么害怕,她也还是要往前走。
    走过最远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最后迷失了方向,再也不敢往前走,怕回不去会被巫玉堂发现。
    这座城堡太大了,大到超乎她的想象。
    该怎么找?从哪里找?
    南珍如无头苍蝇,每一夜都徘徊在路上。
    当月亮渐渐与天际的太阳交接,南珍不得不按照原路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亮前最暗黑的时段,她偷摸关上门,躺回床上,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口。
    夜夜都这么忙碌,再怎么忍,也还是会忍不住两眼发懵。
    早饭时,巫玉堂刻意忽视了接连打哈欠的小女仆,让人撤掉原本每天都要吃的鱼肉,单单喝了一碗白粥。
  

☆、第68章 (12)。。。

天更冷了;城堡里的其他人为了干活方便,都穿夹棉的薄衣,只有南珍拿到的是胖嘟嘟的棉袄,立领上围了一圈白绒绒的兔毛。
    她一穿出去;娇娇就哦了声:原来乌鱼汤贴身女仆的待遇这么好。
    正巧巫玉堂走出来听见了。
    娇娇立马噤声,溜到院子里不回来,南珍的脸被裹在兔毛领里面;小小的不过巴掌大,双眼红的塞兔子。
    他说:“你床上有跳蚤是不是?”
    南珍低了头,怕被他看出真相,顺着道:“是有点,所以晚上没睡好,我;我一会儿就去晒被子。”
    他看着她的后脑勺,掌心痒痒的想摁上去;却忍住;淡淡恩了一声。
    两人久久站着不说话;南珍熬不住先问:“还有事吗?”
    面前男人挑了挑眉。
    “你本是我的仆人,只是偶尔被借去烤个蛋糕而已,怎么,这就忘本了是不是?”顿了顿:“端杯水上来。”
    男人调走走掉,南珍只好端了水爬上顶楼。
    巫玉堂站在隔窗前往外看,阁楼里暖洋洋的,外面却寒风呼啸,南珍听见他幽幽自语:“快下雪了。”
    汀城的冬天不常下雪,但那种潮湿到钻进骨子里的冷却比下雪天要冷得多。南珍以前还能在下着雨的冬天里踩着高跟鞋去店里,看着街上人人将自己包成一只熊,就她最轻盈最美丽,即使脚背冻得发青也愿意。
    水杯里散出热气,巫玉堂接过来喝了一口就放下,坐回老地方开始看书。
    南珍就站在窗前,默默看着有些发暗的天。
    不久后,真的下了一场大雪,半夜里就听见院子里有声响,南珍不敢跑出去,只能在房里呆了一夜,早晨起来了不由得吃了一惊——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
    院子里已经被清扫干净,整整下了一晚上的大雪厚厚的堆积在路边,她刚来时那种会开紫花的树已经变得光秃秃的,来来去去的仆人轻轻一呵气,就有一串白雾吐出嘴巴。
    尽管室内一直烧着壁炉,但南珍还是觉得冷。
    她现在无比羡慕以前的自己,身体好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就能在那样冷的冬天光脚穿鞋呢?
    ***
    早饭准备好了,她敲了敲巫玉堂的房门,见他从里面出来,对她说了句:“新年好。”
    站得太近,她一时只能看见他领口上的盘扣,说话时喉结一滚一滚的。
    南珍怔了怔,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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