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孟擎雷目露凶光,全速前进,一路跟踪赵世诚那辆黑色的宾士六○○。
宾士六○○在一座花园别墅门口停下,应楚楚在赵世诚的扶持下钻出车外,那宾士便由司机开往车库。
孟擎雷也迅速的停车,在黑夜和树丛的掩护下逼近他们,想监听他们的对话——
“不好意思,今天又要麻烦你帮我弄了。”赵世诚说。
“你千万别和我客气,我很乐意的。”应楚楚眯着眼睛笑道。
接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进入屋内。
弄?弄什么!?
淫秽邪恶的画面一股脑儿的全钻进孟擎雷的脑海。
“不,不会的,楚楚不会背叛我,他们一定只是要谈专访的事。一定是这样没错!像楚楚那么聪明的女人,不可能为了那个糟老头而舍弃我这个人中之龙,楚楚一向知道我是不许情妇偷情的,所以楚楚一定不会背叛我。”孟擎雷笃定的自言自语。
可是如果是要谈公事,为什么楚楚不告诉他,要瞒他?
而且那个“弄”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擎雷一颗心乱糟糟,自信和疑妒在激烈交战,“不会的,楚楚一定不会背叛我,我比那个糟老头强多了,为了那个糟老头而失去我太不划算了!”
说不定楚楚打的是如意算盘,认定她就算偷情他也不可能知道,所以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不无可能。尤其赵世诚讨厌媒体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独独对楚楚例外?除非他能从楚楚身上捞到特别的“好处”!瞧他对楚楚那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相,准是这样没错!
“该死——”
孟擎雷百感交集,不过凌厉的双眼片刻也没离开过气派的华宅。
少顷,二楼面对他的房间灯亮了。
一男一女的身影映在落地窗后的窗帘上。
不用说,那个丑男体型的男人身影就是赵世诚那个糟老头,而曲线玲珑的女人身影就是楚楚。
“他们要是敢做出背叛我的丑事,我绝不轻饶!”孟擎雷紧握双拳,瞪视着窗帘上那一双人影的眼睛,有着露骨的杀气。
窗帘上的两个人影,一开始相距大约一步半的距离,各执著一只酒杯,应该是在对饮。
后来,男的人影躺在靠落地窗的床上,女的人影也随后上床。
接着,女的人影好像以骑马的姿势坐在男的人影身上,上上下下挺有规律的晃动着……
“天杀的——”
孟擎雷再也看不下去,用力猛按门铃。等佣人一应门,他便以喷射机的速度冲进人家的家里,直闯二楼那个“案发地点”去捉奸。
他不声不响的踹开没上锁的门,打算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你们这两个——”
呃!?一、二、三?怎么有三个人!?
“孟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赵世诚和应楚楚看到脸色阴晴不定的他很是意外。
“这位先生,你不可以乱闯。”尾随进来的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爷,实在很抱歉,这位先生说是你的朋友要找你,我门一开他就突然往屋里冲,我拦也拦不住,实在很抱歉。”
“没关系,孟先生的确是我的朋友,你去准备茶水给孟先生。”赵世诚温和的把管家打发走。
此刻的孟擎雷实在尴尬极了,不但没有逮到预想中的奸情场面,而且还犯了擅闯别人家里的罪状。
人家赵世诚和应楚楚根本不是在做他想的那件“下流事”,赵世诚是在床上没错,但不是躺着而是趴着。
楚楚也的确在床上,但却和赵世诚一样衣冠整齐,而且是跪坐在赵世诚左腿外侧,双手按在赵世诚的腰脊部位。
而且靠墙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你——你们在做么?”孟□雷虽然十分困窘,依然脸皮厚兮兮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赵世诚很友善的说:
“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样的奇怪场面,我因为旧疾常腰酸背痛,楚楚正好精通按摩推拿术,所以就经常帮我按摩,真的挺有效的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全是他的误会,楚楚并没有背叛他。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跑来了?”应楚楚笑容可掬的问。
“我——”
“你该不会是也喜欢楚楚,所以偷偷跟来的吧!”坐在沙发上的小女孩十分不友善的插播。
好精的臭丫头,全给她说中了!孟擎雷一阵心虚,更感尴尬。
“诗织,不可以对孟先生无礼。”赵世诚制止自己的宝贝女儿。
“我哪有无礼,我只是说出我心里的想法而已嘛!”赵诗织不听劝阻,又对孟擎雷提出警告:“我告诉你,就算你喜欢楚楚也没有用,因为楚楚喜欢的人是我爸爸,不久的将来就要嫁给我爸爸当我的新妈妈,一辈子待在我们家。”
什么!?孟擎雷差点昏倒。
“诗织,不许胡说。”赵世诚气急败坏的再一次制止宝贝女儿。按着又转向孟擎雷加以解释:“孟先生,很抱歉,小女无知出言无状,请你别和她计较。小女她因为曾被楚楚所救,又和楚楚很合得来,非常喜欢楚楚,所以才会这样说;你可千离别当真,若传出去会对楚楚造成困扰的。”
“我明白,赵先生不必担心,我不是多嘴的人。”孟擎雷脸上虽然虚伪的应对,背地里却咒骂得横七竖八——真会假仙,若传出去不是正合你意?哼!老虾蟆也想吃天鹅肉?真是下流!
赵诗织不依的又嚷:
“爸,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明明也很喜欢楚楚,还答应过我要把楚楚娶回来陪我的,怎么可以突然变卦?我不管,我不管啦!楚楚,你自己说,你喜不喜欢我爸?”说着便蹦到应楚楚身边,扑进应楚楚怀里撒娇。
不要脸的糟老头居然利用女儿当说客,简直卑鄙下流!孟擎雷恨不得把赵氏这对惹人嫌的父女档给K昏。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听听看楚楚会怎么回答。
楚楚,你爱的是我,可千万别因为那个臭丫头而心软!
应楚楚温柔的捏捏赵诗织期待的粉脸,笑言:
“我是很喜欢赵先生,但我最喜欢的人是你哦!”
“真的?”赵诗织听得心花怒放,把应楚楚抱得更紧,“我就知道你最喜欢的人一定是我!唉——太可惜了,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结婚,永远在一起了。”
“现在这样也很好啊!我一样喜欢你的。”
“那不一样,我——”在应楚楚热情的凝视下,赵诗织突然心跳加速,说不下去了。
“好了,我和你爸爸、孟先生还有正事要谈,你先回房里去写功课,改天我再陪你出去玩,嗯?”
“真的?不许反悔哦!”赵诗织喜出望外。
“一言为定。”
赵诗织这才肯乾脆的走人。经过孟擎雷身边时,又带着敌意,用只有孟擎雷听得到的声音对他示威:
“看见没?你喜欢楚楚也没用,快滚吧!”说完她才像一阵风似的走人。
“该死的臭丫头!”孟擎雷气得咒骂在嘴里。
“对了,孟先生,我们还不知道你今晚的来意呢!”应楚楚又问。
“我是为了合作的事,特地来拜访赵先生的。”我们?这算什么话,好像他们真是夫妻一样!难道楚楚真的打算嫁给这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
孟擎雷一颗心泼不溜丢的。
“原来是这样,好巧呢!”应楚楚完全不怀疑他的动机,因为她今天和赵世诚有约的事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赵世诚一听连忙客套的说:
“真不好意思还特地让孟先生跑一趟。不过你真不愧是圈内叱吒风云的影视金童,居然懂得派楚楚来邀我,我就是独独对楚楚没辙哪!你实在很有眼光,楚楚的能力非常好呢!有她助阵,贵公司的杂志一定能一炮而红的。”
“不来了,你又取笑我了。”应楚楚不依的撒娇,模样煞是迷人。
赵世诚被她逗得开怀大笑。
孟擎雷则是快笑僵了,瞧他们那么熟稔,心中气极——
还笑?有什么好笑?疯了不成?乾脆笑死算了!
“别走,不要——”
孟擎雷心碎的惊呼,脸色刷白地从恶梦中惊醒,豆大的汗珠涔涔直冒,上衣早已湿透。
是梦!?他局促的急喘着,全身神经好像紧绷的弓弦。
他居然梦见楚楚不要他了。她用甜美妩媚的声音向他挥别,千娇百媚的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任凭他怎么呐喊呼唤,也唤不回渐行渐远的佳人。
“幸好是梦……”孟擎雷将失去血色的脸埋进冰冷的双掌中,微微抖颤。
自从那次在赵世诚家一别,他的心便变得很不踏实,老是反覆的想着:
或许楚楚并不如他想像中那么爱他、在乎他!
或许楚楚并不是非他不可,只要符合未婚、不婚的男人都可以!
或许楚楚心里还有其他男人!
或许楚楚已经准备离开他了!
或许……
大多的或许、太多的不确定,让他变得旁徨不安、恶梦连连。老是不断的梦到楚楚向他说再见,然后很乾脆地和别的男人走了。
搞不好有一天,楚楚就趁着他睡着时,偷偷溜走了——
想到这儿,他不禁慌乱地将右手探向床的另一半——空的!?
“楚楚!?”
惊见佳人不在枕边,孟擎雷顿感恶梦成真,慌乱得滚下床。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滚下床?”幸好应楚楚在这绝望的节骨眼上及时出现。
“楚楚?”太好了!楚楚还在!孟擎雷像绝地逢生一样狂喜。
他火速的从地上跃起,扑向应楚楚,用力的抱紧她,藉此来确定她真的还在他身边没有丢下他。
“你做恶梦了?”应楚楚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心中却有一种扎实稳当的感觉。她轻轻的将手上端的热牛奶放在茶几上,免得打翻。
“嗯!好可怕的恶梦——”他愈抱愈紧,深怕一松手,他的楚楚就会像一阵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恶梦就只是恶梦,别想它就行了。”她试着安抚他,心中有股暖暖的激流在奔窜。
“你去哪里了?”该不会真是要离开他,听到他的叫喊才中途折返的吧?
“我看你这些日子睡觉时老是作恶梦,今晚格外严重,叫得好凄厉骇人。所以就起来帮你冲了一杯加了白兰地的热牛奶,听说有安定神经、帮助睡眠的作用。正想叫你起来喝了再睡,谁知才冲好端来,你就先醒了。这样正好,来,喝了它。”
“不要,我只要你——”他执拗的吸附在她身上,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他真是太丢脸了,楚楚对他这么好,他还怀疑楚楚想偷偷离开他!
应楚楚拿他没辙,只好暂时顺着他,轻抚他像乌鸦羽毛般性感乌亮的黑发,心中甜甜热热的。
人家常说:男人不管长到多大年纪,都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尤其是在他最深爱、最依赖的女人面前,更容易表现得像个大孩子一样。看来果真不假。
这么说来,她是雷心中的最爱喽?
应楚楚不禁酡红了双颊。
见他情绪较为平复,她才关心的低声轻问:
“做了什么恶梦?”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他像个受伤的小小孩。
“怎么会?我很想和你谈一辈子的恋爱,当一辈子的情人呢!”
“真的?”孟擎雷闻言,精神为之大振。
“嗯!除非你不要我!”迎着他那毫不掩饰的惊喜,她觉得他真的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大孩子一样,可是她却好喜欢。
“我才不会不要你!”孟擎雷像吃了一大罐定心丸,内心踏实许多。
“来,喝了这杯牛奶。”
“好!”
“我们到阳台去吹吹风吧!”应楚楚体贴的提议。
“嗯!”孟擎雷的双臂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应楚楚的香躯。
夜风调皮地吹拂着应楚楚发香飘逸的如云长发,点点光子吻上她的全身,像施了魔法似的,把应楚楚烘托得比平常更加妩媚动人。
孟擎雷看得疑了、醉了。
他有预感,他这辈子大概永远也看她看不厌。
“你为什么要当情妇?像你条件这么好、有不错的工作、人又漂亮,想追你、娶你的男人一定很多,你根本不需要当情妇,是不是?”他衷心的说。
“因为我和你一样不想被婚姻所束缚。如果我和一般男人谈恋爱,最后一定免不了会触及婚姻的问题,到时可就麻烦了。所以,还是当情妇比较妥当。一般来说,会养情妇的男人通常不会娶情妇为妻,所以最适合我了,我可以免去结婚的压力,一辈子只谈恋爱。”这就是她的爱情观,早在大学时代她就决定了。
虽然她的三个姊妹盈盈、纤纤和翩翩都结婚了,而且都过得很幸福,但她只是衷心的祝福她们,却从不曾羡慕她们。因为她早就知道以结婚为终点的爱情模式并不是她想要的,而且不适合她。
“你的意思是说,对你而言只要愿意养情妇的男人全都可以?”孟擎雷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开始忐忑不安。
“并不尽然,我可是有选择性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跟你说过,我的原则是不当有妻小的男人情妇。”
“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伤害另一个为家庭付出一切的女人,还有那个家的孩子,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她非常坚持这点。
“难道你就不怕伤害那些没有妻小的男人其他的情妇?”他又问。
“不怕,在我的情夫未婚的情况下,每个情妇都有公平竞争的权力,输了只能怪自己魅力不够,恕不得别人。想当情妇就要有这层体认,否则就乾脆别做,乖乖地去找一个普通的男人,谈一场普通的恋爱,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平凡幸福的婚姻生活,不要异想天开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你非常特别而且很有思想。”正是他最欣赏的典型。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自信也是她迷人的特质之一。
孟擎雷连她这份自信也打心坎里喜欢。
真奇怪,这样的话如果出自别的女人口中,他会很鄙夷,当对方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