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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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哪里来(现代乡村 青梅竹马 年下 虐恋情深)作者:青衫湿透-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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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人一屁/股往下坐:“你要上了窑,我穿啥吃啥喝啥?你好容易把我养这么胖……”

    “胖个屁!”明明瘦了整一圈,死小子张嘴就放屁。赵辉气喘如牛:“我……”

    “真的你掐掐,”纪康哪儿容他多想,拉起他爪子忙往脸上按:“这,这,不都是肉?”见他没气儿再撒气,赶紧讨好卖乖拍马屁:“我知道,你要帮忙,你惦记那些工人。成!咱想办法先联系收容站,等这儿上了道儿,立马安安稳稳送他们走。往后的事儿,全归你说了算,好不好?”言毕又是擦汗又是捶肩:“瞧这给累的,啧,快歇歇,快歇歇。”

    “你!滚蛋……”赵辉快被他搓成了面筋儿,刚准备‘爆动’,门口就传来一声叫:“纪老板!纪老板在家吗?”

    俩人都是一顿。“呵,说谁谁到。”那破锣嗓子一听就是钱开山,纪康冲门口道:“钱师傅啊,在呐。”

    “他来干啥?”赵辉问,这都几点了。

    “不知道,”纪康把人放下:“我看看去。”

    俩人前后往外走,钱开山正含着根儿牙签挑大牙,见了纪康立马眉花眼笑,上前一步:“好事儿来了纪老板,”根本不往赵辉这头看:“得空不,上我家喝两盅?”

    “成啊,”纪康朝赵辉扬扬手,开了院门儿就搭着他去了:“啥好事儿……”

    离这儿半里地,过了砖窑正对面,就是钱开山家两间新瓦房。赵辉起先还不知道,显见是借着两任主事儿的接手空档,弄了窑里的砖料人力盖起来的。他瞅着那圆墩墩的黑影子走远,掉头回屋拾起抹布,心下一松,这瘤子总算能切掉了。




第四十七章

纪康前脚才刚走,外头竟又响起了吆喝声:“纪康,赵辉,快开门!瞧瞧,我带谁来了!”

    今儿还真热闹。赵辉听是二毛,还当他带了哪个老同学来,出来乍见那两个熟悉面孔,不由微愕,忙堆上满脸笑冲了手小跑过去:“刘主任!梅老师!快请进。”心下暗道:一个校办主任,一个校长夫人,黑天黑地摸这破砖窑来干啥?

    “这个是,赵辉吧?哈哈,”刘启明推推眼镜,握住他的手:“你离开学校,老师们都觉得可惜啊。不错不错,现在自己创业了。”

    “哪里呀,穷忙活。”赵辉虚握着对方的手,含笑往里让:“快进屋坐,坐下说。”在校那会儿,从来没跟这光头主任搭过话,他微汗,啥‘可惜’呀。

    二毛进了屋,随便往床上一坐,晃眼看看:“纪康呢?不在?”

    “刚出门儿,”赵辉把其他两个让进几子旁的椅子里,转身去沏茶:“到钱师傅家说点事儿。”见梅晓红一直微笑着打量房间,顿了会儿:“这是我屋里,纪康住隔壁。”

    “哦,是吗。”梅晓红抿起嘴角,抬手接过茶杯:“收拾得挺舒服啊。”

    “这小子爱干净。”二毛道:“老师您不知道,从前大宿舍里,就他用水多,把我们的份子都占完了。”

    “赵辉成绩好,”梅晓红温和地看向他,转头对刘启明笑:“我教过的学生里,他的课本作业最整洁。只可惜……”

    刘启明陪着点头叹口气。

    赵辉放下茶壶,招呼二毛:“你陪二位老师先坐坐,我去喊纪康回来。”

    “欸,不用了。”二毛还没接话,梅晓红立刻道:“跟你说就行。”她放下杯子,又笑一笑:“学校准备修建礼堂,原先的旧教学楼也要改建。具体的……”她转向刘启明:“主任,您跟赵辉谈?”

    “好,是这样……”刘启明笑呵呵接过话头。

    赵辉的视线离开那瓜子仁儿一般白皙细腻、依旧娟秀年轻的脸庞,在刘启明对面坐下,微笑着抬起眼帘……

    快近九点时,纪康进了院儿。赵辉刚收好茶碟,听见‘嘭’一声关门,忙走出去:“怎么了?!”

    “国土资源局的,日!”纪康脱了上衣靠进椅子里:“给我倒杯水。”

    “国土资源局?”赵辉递给他:“来这儿干啥?”

    “钱胖子说,年年都要来一趟。这不,”纪康喝两口放下杯子:“快中秋了,来打秋风了。”

    “靠,”赵辉道:“凭什么啊?”

    “凭什么?违规开采呀,烧砖不得挖泥巴。”纪康五指轻击着桌面,摊长腿:“怪不得这破砖窑没人查没人管,”他笑:“原来是靠上供。孝敬好了‘老太爷’,就天下太平了。”

    “那得罚多少?”赵辉坐下。奶/奶的,这才接手几天呐。

    “今年不用罚。”纪康嗤笑:“要五万块红砖。”

    “五万块?!”赵辉差点跳起来:“这就是钱胖子的‘好事儿’?!”日/他的,五万块红砖,市价整整上万了:“太狠了吧!”

    “当然算‘好事儿’。不然怎样,给他现钱?”纪康搓把脸,站起来:“我冲澡去。”

    “诶,等一下。”赵辉叫住他:“校办公室那个刘启明,跟梅老师来过,你刚走。”

    “来干啥?”纪康侧身问:“订砖头?”

    “嗯。”赵辉看着他:“教学楼,礼堂,重建。”

    “哦。”纪康挑挑眉毛:“你接了?”

    “当然接。”赵辉盯着他笑。

    纪康也笑,看着他的眼睛:“接就接了,我冲澡。”

    “你没什么……”赵辉在他后面,语调很轻:“要跟我说?”

    纪康定了定,回过身:“有。”他唇角轻挑:“钱开山,暂时辞不了。单子太多,”那深黑色瞳仁里的笑意缓慢化开:“砖窑从明天起,两班倒。”说罢一抬腿跨出了门。

    赵辉紧磨着牙,差点儿扑上去嚼了他耳朵。末了,却一泼残茶,丧气地站起来去拿铝锅。天气渐凉,半夜三更得让那死小子喝口热粥再去。他揭开缸盖舀了勺糜子。镇上啥都方便,就是老鼠成群。米面油菜全得往屋里搁,不然一宿能给你搬空了。

    纪康唱着小曲儿,呼啦呼啦冲两趟,朝门外美滋滋叫:“老婆,给我拿身儿衣裳。”

    赵辉唰唰唰淘米上炉:“自个儿冲澡不带,跟那儿晾着。”

    “老婆,我冷。”纪康可怜巴巴挠门板。

    “老婆,我腿酸。”纪康踩着水哀嚎。

    “老婆……我睡着了。”纪康气息奄奄装鬼叫。

    赵辉闲闲封上炉门,也哼起一曲小调儿拎起小板凳,眼尾都不抬,一步一摇晃回了屋。烧煤就有这好处,小火慢熬不黏不糊,几小时过罢,粥也米花儿似的稀烂了。

    数秒之后:“老婆!!”

    赵辉眉毛倒竖:“干啥!!!”

    “呃……呵,呵呵,帮我拿衣裳呀。”

    “不拿!怎么着?”

    “……老婆老婆……”

    “……呜呜呜……”

    “我自己拿!”纪康哭罢,擦干眼泪临危不乱:“我出来了啊,我真出来了。我一晚上不穿!”

    赵辉鼓着灯泡眼,抱团衣服过去,抬手砸他脑壳上。

    纪康穿得舒舒服服,踮脚走过院子,悄悄儿摸进房,笑嘻嘻跟在他屁/股后头滴溜溜转。一会儿搬椅子,一会儿递铲子,忙得不亦乐乎。

    赵辉自顾自挥舞扫帚,鸟都不鸟他。

    纪康绕出几身汗,左右跟不上,灰溜溜坐回椅子里,拿起他从镇上带回来的报纸没趣儿地翻。翻两页打个哈欠,翻三页伸个懒腰,丢一边爬上床,虫子一样瞅着他滚来又滚去:“老婆……挺晚了,咱睡吧?”

    “睡你的,我还没完。”赵辉瞥他一眼继续拖地。

    “睡不着,”纪康脑袋跟着他转:“你跑来跑去闪得我眼花。”

    “眼花那屋睡去。”隔壁房间当时也一块儿捡干净了,二毛还做样子,特地给搭起张单人床。

    “我不去,那床窄,”纪康扁了嘴:“我掉下来咋办?”

    “成。你不去,我去。”赵辉懒得啰嗦:“我不扰你。”收了拖把拾起脏衣服往外走。三点就要开窑,这会儿再随他闹,真不用睡了。

    “不行,你也不能去!”纪康见他抱了满怀,蹭一下蹦起来,火速扑到门边:“万一老鼠抬了你,我可咋办?!”抢了衣裳囫囵一卷就往床下塞。

    “你!我洗衣服!”臭小子分明装傻捣蛋,赵辉恼死了:“快给我掏出来!十点了,还闹!”

    “不掏!就不掏!”纪康跟那衣裳有仇,把牢床沿抵死不让,勾着腿又趁机往里挑:“我穿脏的!你陪我睡。”

    赵辉眼若铜铃、满脸黑线,强压下一口气,把灯一揿,揪住他耳朵猛地提上床:“好,你给我睡,睡!五分钟不着我抽死你!”

    “老婆老婆,”纪康喜滋滋窝进他怀里,猫一样叫:“五分钟太短了吧?你这样吓唬我,我会失眠的……”

    赵辉睁开眼,低下头,照准他嘴巴,一巴掌抽下去。

    “啊!”纪康惨叫一声,捂住嘴:“你干嘛打我?!”

    “问得好,”赵辉慢悠悠拉上被子,翻身面墙:“你欠揍。”

    “为啥?”纪康问:“为啥?你打我好疼……”

    赵辉闭着眼,不吭气。

    “……你从没这样打过我……”

    赵辉调匀呼吸:“你睡不睡?”

    “……睡。”风影子一般弱的声息,黯然沉进深浓夜幕。

    月入稠云,万籁俱寂,树影扶疏……唯有那温热的手,终究不舍不依地环上来,戚戚然缠绕他的指尖。赵辉气息微乱,默了会儿,缓缓转过身,将那颗脑袋抱进怀里:“睡吧。”

    “嗯。”纪康低声应。

    “你干嘛?”赵辉顺手一抹,捻着那满手湿,欠起身用力扳他脑袋:“干啥你?!”

    纪康蓦然挣开他的手,翻身陷进枕头里:“没干啥,睡觉。”

    “纪康,”赵辉悬着那手,忽觉四周凉浸浸、空荡荡,完全没处放,落下去推他:“纪康,我……”

    “你从没相信过我,”那音调淡淡的,半晌后响起,已毫无情绪:“是吧?”

    “不是的,”赵辉攥紧他的肩:“不是这样,你听我说……”

    “你也挺烦我,”纪康笑:“没完没了缠着你。”

    “没有,真的没有!”赵辉急了,用尽全力把人扳过来:“……我没有。”

    “那为什么你能为了别人,”那双眼睛冷冷清清,隔着夜色,一瞬不瞬看着他:“这样打我?”

    “我……”赵辉被那漆黑的目光照得睁不开眼,一低头吻下去,唇片触向那丝羽般轻盈潮润的睫翼:“对不起……”他鼻子发酸:“对不起……”

    纪康别开脸,闭上眼。赵辉俯过去,追上他的唇。

    “……我疼。”纪康又躲,嗓子微涩。

    赵辉瞬间移开,心缩做一团:“对不起!”

    “一天都在外面,对着那些人……”那人自语般低喑:“就想回来跟你,多说几句话。”

    “我知道……”赵辉的眼泪淬然滑落。

    “可你,总是不耐烦。”纪康道:“我也会害怕……”

    “我没有……”赵辉趴进他肩窝里:“对不起!”

    “我知道你别扭着,可我能怎么解释?”纪康问:“我对她知道的跟你一样多。”

    “别说了……我明白。”赵辉哭出声:“我不会了,”他揪紧他衣服:“我再也不会了……”

    “你骗人。”

    “我没有。”

    “你说话从来不算数!”

    “算数!”

    “我不信。”

    “你就要信!”

    “你鼻涕擦我脖子里了。”

    “就要擦。”

    “你走开。”

    “我不走。”

    “滚蛋。”

    “不滚蛋。”

    “……那你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

    “……下来。”纪康推他:“我今天不想。”

    “我想。”赵辉死赖着不动:“我就不下来……”

    “……”纪康瞪着他:“自己/脱/衣服!快点儿!”

    “我不,”赵辉跟他对瞪:“你帮我!”

    纪康气结,一翻身把人掀下来:“下次再为了这些鸟事儿闹腾,我——”他咬牙:“我弄死你!”

    赵辉噗一下笑出来。




第四十八章

人一旦忙起来,时日便疾逝如飞,转眼度了中秋直奔重九。为保证收入且不耽误交‘公粮’,那段儿八孔窑跟人一样昼夜轮转。窑工们分作三组,开采、筛土、倒坯搬运各司其职,除了收班几小时睡觉,再有赵辉硬订下的周六半日休假,基本上连轱辘忙活。

    可即便如此,工地上却难得响起了笑声。那一张张染满泥灰的黧黑脸膛,也日渐泛起健康的红润。过去为防工人熬不住逃跑,夜里两个工头要轮流值守。现在哪怕敞开了大门儿,凉风过处,也只得如雷的醇鼾此起彼伏。

    “吃得好、睡的香、每周拿工钱,”纪康道:“换我也不跑了。”

    赵辉瞪他:“怎么啦,不应该?”

    “嘿,咋能不应该?”纪康笑:“活儿干好那算啥。怕就怕到时候你要送,人倒还不肯走。”

    “……”赵辉叫他一句噎卡壳,恶声撵人:“没事儿跟这儿瞎喳喳,自个儿盛汤去。”

    “欸!”纪康浑不在意,甜甜应一句,抱起空碗立马挪窝,哪还记得人员遣送。

    短短两月间,赵辉不但还清了借款,手头还有剩余。口袋胀了,心也跟着踏实不少,一门儿心思打点起纪康的饮食。虽说那小子筋骨倍儿壮、血气过人足,但好底子顶不住长消耗。尤其那句‘不想’,可让赵辉留上了神儿。工地从早忙到晚,回家还猴到他身上‘占地方’,死性不改,难保老来不闹‘亏空’。

    可巧儿头上礼拜薛巧巧从镇上拣回些药材,党参、枸杞、麦冬、黄芪……大太阳底下晾晒着香喷喷一堆。问起来,她竟也惦记烧窑劳累,要炖汤给钱开山补身子,说得天花龙凤好上了天。赵辉听得两眼贼亮,一边腹诽钱胖子那身肥膘,一边立马也照单子抓回好几十副,当晚就摩拳擦掌给纪康开起了小灶。

    纪康咂得满嘴有味儿,欢实得不行,三两碗下去还伸手要添。赵辉也眉花眼笑、来者不拒,好东西嘛,从前摸不着眼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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