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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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河奔流-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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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莉发觉徐不太会用这个东西,走上前去帮他把带绑紧。
徐岩还是拉开马步舒展两臂,周围人看到好不别扭,传统武术和西洋拳击套融为一体,犹如戴瓜皮冒穿西装。教练以长者身份指点说:“现在有项运动叫自由搏击,站马步没有办法有效地主动进攻,你马步站的再好,但都不能参加正规比赛,你要有所发展,从现在起两腿就要放松。”
徐岩没有这方面的训练,以往师爷教的讲究是两腿是根基,放松了就只能靠手上的冲力和别人较量,这样的要求他没有办法立刻做到,给谭莉打了个眼色,走过去说:“不要比了,我不会玩这个!”谭莉也觉得教练有些不讲理,怎么能按照自己擅长要求也那样做,她走过去说:“教练,算了,他不会玩这个,不比了好吗?”
教练也立马摘掉了手套,他很清楚,跟这样的小子比很容易给自己难堪,赢了那是正常的,万一输了那就丢丑了,不过,他很有老师风范,留下一句话说:“对自由搏击有兴趣,可以到这里来学!”
徐岩赶紧转头问谭莉:“我可以来吗?”谭莉摊摊手,一脸不关她事的表情,说:“你自己决定,怎么能问我?”徐岩尴尬地咧嘴一笑,继续说:“不知要不要钱的?”谭莉瞥了一眼说:“那当然,这场地一开门就会有费用产生!”
在另一端的教练听到问钱的事,立刻接口说:“便宜,一个月十块钱,我们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发展这项运动!”还真别说,教练对徐岩的民间套路很有兴趣,他接上话又说:“这样你打两套民间套路,只要我看的满意,你就免费!”
直到这个时候徐岩才想起师爷的武德训语,拳不外露是师门每一个弟子必须遵从的守责,对教练说:“谢谢你愿意带我,不知将来要学的会不会以前学的冲突?”教练回话说:“现在民间套路比赛根本评不起分,冲突肯定会有!”
既然有冲突,徐岩心里也就拿定了注意,认为自己不做有违师门的事,他朝教练打了个抱拳礼说:“这个事我会去请示一下,我先走了!”
谭莉跟了出去,问他说:“这么一会儿就回去了?他的自由搏击很不错的,为什么不跟他学?”徐岩无奈地说:“我们当地对门规很讲究,入了这一门了,就不随意学其他的,要不然就会被说成是‘不肖之徒’!”
“这么古董干什么!”
“我师爷是旧时代过来的人,他老人家很讲究这个,我不想被师叔师兄责怪,再说,我习武是为了防身健体,并没有想要去比赛!”
谭莉很认同地点点头,因为自己在武术队多年,那些动作都是为了比赛,讲究是规范、唯美,真的比赛也是裁判举牌打分,当今时尚自由搏击,那些几乎都是西洋打法的延伸,她到很想看看徐岩的传统套路,开口说:“你不愿以在众目睽睽下练一套,能不能耍一套给我看看!”
“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我可以亮一套给你一个人看!”
谭莉歪了一下头,说:“跟我来,有一个地方很好!”
徐岩跟着她来到了很开阔的死角,谭莉说:“这里很好,周围都是树木,谈恋爱的那些学生过一会儿才会到这个地方来,你就在这里练一套吧。”
徐岩二话不说,两拳合在腰间,踏着虎步左右闪挪,顷刻间双手犹如两条蛟龙翻腾,人体的力量和拳法的神韵交合在一起,一招一式实有威不可挡之势。
谭莉拍手称好,立刻上前问到:“你学了几年了?”徐岩翻眼算了算说:“应该有八年了!”
谭莉抬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划成一个八字,惊呼道:“八年?够厉害的,能教我几招吗?”徐岩反问:“你们学的也算是中国武术的精华,还要我这种民间的玩意?”谭莉很俏皮地回话道:“我不像你这样死心眼,学了一门就不再学别的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觉得很好玩就学!”
“学是很容易,关键是会用。”
“我一个女孩有多少架好打,我只是对武术感兴趣,并没有想要去征服别人!”
“这样很好,我们的武德也是讲究低调,不能随意出招,既然这样,你想学的时候就告诉我。”
“我现在就想学,刚才你练得这套就很好!”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  
   第七十八章 '本章字数:2514 最新更新时间:2009…10…15 12:34:47。0'
 
 师范学院和汽车技校相隔很远,为了不耽误乘车,草草地练了几招后,两个人约定;下周六晚在居民区边上的绿化带花坛边继续练。徐岩肚子里有那样的心思,对这事当然乐此不疲,他高兴地登上了回去的公交车。
一位作家在她的随想录里说,‘再精明的男人一旦恋爱,也会变成笨拙,再笨拙的女人一旦找起老公也会显得她精明’。这句话应在徐岩身上太恰当不过了,也就是个把月时间,他被那种爱整的不能自拔,在心目中原本对每个人很公平时间,由于被爱的充斥,突然间变得不对等了,一个星期相见的间隔,好像是一年那样长的时间感。
被爱击中的人,他的生活都充斥着诗情画意,很多时候都会在爱情故事当中寻找爱的箴言,不少作品中都会这样的妙笔:‘既然爱她,就要告诉她,不要给自己的终身留下遗憾!’
徐岩觉得自己也应该那样做,一定要有勇气把心事告诉她,苦熬了一段时间后,在某个周末晚上,一轮圆月冉冉升起,在它的光照下,身边的一切变得很有韵味,眼看武术套路练完了,为了和她能够有身体接触,徐有意开讲解实战应用。
天热了,谭莉很随意地穿着T恤和短裙出来,她从来都没有去防备这个小男孩的心事。然而,女人特有的惑力,在一个情窦初开精气旺盛男孩的眼里,那样吸引绝非理智可以控制,何况谭莉发育的很好,绝对是****的那一类,提别是施展动作时,短裙随身体摆动,使滚圆的臀部若隐若现,徐岩实在没法控制自己,在模拟交手中,他出奇不意地一个勾腿把谭莉掀倒,然后又迅速将她的身子接住。
谭莉开始并没有在意,可发现他越抱越紧,才觉得这小子不只是在传武功,还有揩油的成分充斥在里面,此时还没有拉下面子,只是轻声地提醒,说了一句:“放手啊!”
七十年代的女人很保守,特别是家教良好的女孩,自己的身体绝对不允许男人随意触摸,她见徐岩迟迟不松手,脸也就放了下来,正想挣脱时,徐岩满脸羞涩地说:“谭姐,我爱你!”
谭莉被不着边际的话惊得不知所措,两手顶住徐岩的胸口用力一推,说:“你什么乱七八糟的爱,你才多大啊?”
遭受拒绝,徐岩当然想到过,书上也有很多这样写的,他没有气馁,鼓足勇气继续表白说:“可我就想和你在一起!”谭莉厉声厉色地继续说:“混账,这些事到真正长大了再说,你还不到二十岁,亏你说的出口!别胡思乱想,快回去睡觉吧!”
说完她扭身就走,走了二十三步又在一颗大树边停了下来,琢磨了一会,心里嘀咕道:“这个小混蛋,心里爱也未尝不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真有那样的可能,一起玩上几年,能够结婚的时候,自然可以结婚,这么一下捅破了,再和他接触不就是默认吗?”她很懊恼地回望看了一眼,只见这个愣小子还傻傻地站在那里,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她还是走了。
所谓的初恋,心理承受空间很有限,满脑得都是花好月圆的美景,眼下被极端地拒绝,那孤独的滋味,潜意识中都有找一棵树撞死的邪念。
伤心欲绝的徐岩,没有办法接受眼前的这一幕,他仰望悬挂在高空的明月,发现自己身后只是有一个孤影随你而行。心情不好,平时耳熟能详的马路奏鸣曲,也变成了马达声和刹车声参合的怪叫,奇怪的是这地方以前都没有什么感觉,今天耳朵里灌入,和失落的心情交杂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烦躁,他想快一点离开,可你要乘坐的公交车又不会随你的意愿,它都照自己的时间点过来,你心里不痛快也要在那里耐心地等待。
徐岩极端失落所产生的空白反应,也随着时间迁移慢慢地缓和了许多,现在已经有意识去指挥僵硬的身子挪移到能离开这里地方,公交车站旁边候车的人很多,最难容的就是几对情侣,她们竟然在强烈的灯光暴照下依然毫无顾忌互相搂抱,看到别人柔情似蜜,徐岩更不能接受自己孤独。
车来了,徐岩快步挤了上去,很利索地抢到一个双人座,他是有意和一对情侣过于不去,想让他们俩‘分别’一会儿,没想到这小心眼不但没有让你得逞,反而让他们跟紧密地粘在一起,那女孩子‘不要脸’地坐在了男孩的腿上。
徐岩都有昏厥反应,坐在里边的位置上熬了十多分钟,换一辆公交车后,男女‘帕托’的情景一点都没有少,这个时间点,就是约会回家的时候,以前也看经常看到这样的场景,没有恶心别人,是因为自己心里也装着一个女孩,相信有一天也能和他们一样卿卿我我,可现在自己是个被爱拒绝的孤独人,对别人的幸福当然会用另一种态度去省视。
技校学生的作息时间管的很严,每次回到学校大门都已经关闭,徐岩一般都是翻墙越入,今天也不例外,可没有往日那样一跃而过,情绪不佳连爬两米高的墙也费劲,跳下去的时候还摔了个屁股蹲,人的身体平衡失去了,他干脆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没想到值夜的老师提着手电筒走了过来,徐岩不得不打起精神溜进寝室。
星期六的夜晚,学生稍微自由一些,学校周围没有人了,宿舍里却还是人声鼎沸,徐岩没有理会别人询问你到哪里逍遥了,这样的心情,连编个假话都说不像,他板着脸孔,拿了短裤毛巾就往淋浴间走,一阵冲刷后,人也冷静了不少,他很羡慕同学们这样自由自在地玩耍,也想到自己如果没有撞进那个情网,也许今天也不会这样伤心欲绝。
态度端正了,这个星期过的就很正常,到了星期六,虽然对她还很揪心,但徐岩想给自己一个台阶,赶过去和她说明一下,以后当作一种友谊来对待两个人的关系。
夜已经降下帷幕,那个时间点谭莉也来了,充满绛色的空间里看不清楚她是何种表情,徐岩从石头凳子站起来走进她身边,虽然想了很多正面表达的话,可是人到跟前,那些话也嗫嚅的说不出几个字。
谭莉今天穿着深色的一步裙,修长的身材,爽然的短发,明了的曲线,这一切又一次把徐岩撼动了,原本告一段落的话留在了舌边,他幻想谭莉可能会改变主意。
没想到可怜的小男孩又一次落空,给自己堂堂正正下台阶话没说出口,谭莉却冷冷地开口了:“以后我不学练你的套路了,你小小年纪就这样动机不纯,我讨厌和你玩,今后也不要再来了!”几句话很干脆地说完了,她也没有和你磨蹭,调了个就走人了。
看到她的背影,徐岩狠狠地给自己打了一个嘴巴,还好今天脚步不沉重,来这里也是为了给自己画一个圆满的句号,只是最后又出了一点杂念,被她先说出口了,其实没有什么,两人分手让女人‘操刀’,也是男人的该有的涵养,徐岩大秀自己的‘精神胜利’法,看到一辆公交车驶来,快步赶了上去。
回到技校还早,他叫了两个比较铁的同学到校外的小饭店,用喝酒的方式来庆贺自己走出第一次恋爱的‘泥沼’。  
   第七十九章 '本章字数:3452 最新更新时间:2009…10…17 10:17:35。0'
 
 徐岩在省城技校就读其间,老家的社会状况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和县前街交错的那条小街,冲破了市管会‘打办’的围追堵截,县委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渐渐地给名份拨正,最后还参与其中去管理,某些层面讲,这个市场的聚集已经走在了改革开放的前列。然而,正当小城某些领导为自己某福一方的政绩偷着乐时,另外一个地方的名声已经享誉大江南北。
温州地域沿海,原本是国民党反攻大陆的第一防线,闻名遐迩的小说‘海岛女民兵’的故事就发生在那里,这个受到部队高层嘉奖的真实故事,文革末期由上海电影制片厂改编成电影一度轰动全国。
严密的海防,致使原本通往外海的商埠,变成了地域闭塞的内陆港,‘文革’后,这个地方的海防观念模糊了。
台湾经济的崛起,某些层面也是坚实的海防造就的因果,过去的五十年,人家在回朝无望的情况下在台大搞十大建设,致使整体经济摆脱了依赖农业产出。制造业的发展,必然会向周边渗透,自古有这样的说法,‘有十倍的利润,就敢冒杀头的危险!’七十年代末,港台一些时髦的工业品悄悄地浮上了海峡对面。
陈省那点生意早已穷途末路,眼看别人耀眼的泊来小商品,他也胳肢窝里绑上钱,悄悄地到那边找货源,然而,交通受限,加上地域缉私盘查,几趟下来亏得他血本无归,不得不收手观望。
在这期间,吴畏的服装厂有何秀的技术支撑,办得红红火火,陈省几次到那里探视,很想自己也能有个这样的厂,由于以前赚的钱赔光了,要想高起点上马,他没有这样的底气,长时间的琢磨后,他终于想出了一招,认为只要在家里摆个裁剪的案头,然后化整为零,全部发到有缝纫机的家里做,这样可以节省很多开资。
这些年琴仙只是一个摆设,可怜的女人,思维障碍使她不能思考过于繁杂的事情,每天只关心她的两个孩子衣食饥饱,由于药物关系,年纪轻轻的却已经发福了。几年来,陈省心存的一点良知,对她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认为你去对她抒发情感,人家也未必能接受得了,所以就当她是一个活人头,保证在家的地位就算对的起她了,可在某天早晨,陈省用商量口吻和她说:“琴仙啊,你想不想办厂?”
琴仙再笨拙也知道办厂可以挣钱,她从床上下来,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想啊!”
陈省又说:“家里的钱做生意赔了,现在要办厂,你能不能到娘家借点钱来?”
琴仙思想单一,她的思维判断不了这几年娘家人对陈省的恶心,老公这样请求了,也就没说二话,立刻下灶台给一家人做早饭,简单地吃了一点后,又嘱咐老大看好弟弟,自己坐上陈省的自行车走了。
杨家今天在家的人很齐全,养蜂人家难得一年有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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