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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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河奔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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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一脸无奈地说:“女人总要给人家生孩子,一旦怀孕了,人家也就会对你好了!”何秀倔强地回到:“我不愿在大山深处过一辈子,哪怕是今后一个人过,我也不想回去!”
吴畏不再接她的茬,两个人在八仙桌上相向而坐,直到凤芝买饭回来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凤芝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脸轻松地给何秀添饭,然后就坐在她身边问事,最后凤芝也不说了,因为她也觉得何秀做的有些过,不管什么方式嫁给人家了,总不能因为赌气而不给人家生孩子。
何秀知道他们两位都在恶心自己,但她不后悔,临走时还斗胆再次向吴畏要求说:“能不能帮我找个事做,这边的生产队已经除名了,我没有路可走。”
一再提起找工作的事,吴畏都感觉自己被她讹上了,郑重地解释说:“工作真的不容易,你看凤芝,挺着肚子还去上班,就是怕工作位置被别人顶了!”何秀力争道:“我不要像嫂子这样的工作,能给我一口饭吃的地方就可以,我不能在叫父母养。”
看她真的无路可走,吴畏也不能一昧推脱,自己在绝境中她拉了你一把,也许捡回来的可能是一条生命,为了不使她过于绝望,眼下只能暂且点头把这个事情应诺下来。  
   第五十五章 '本章字数:3089 最新更新时间:2009…09…05 14:42:22。0'
 
 往往比较顺的人,都炫耀人的能耐决定一切;而身处坎坷中的,却强调能耐是假、机缘巧合是真;这里暂不去讨论哪种观点正确,只是建议比较成功的人,多去考虑它的偶然性;而老处在失意中的,多去想想是不是努力的还不够。
计划经济时代,那怕是找个临时的工作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吴畏只是个基层干部,和工业战线不是一个体系,要挑经论骨地去搭那条人脉,必须要脑袋削尖了往那边去钻。
正为何秀找工作一筹莫展时,县里通知他去开会,刚在招待所住下,在走廊里碰到了一位一同下乡的老知青小丁,一晃几年未见,两人同时用最大的热情打招呼寒暄。吴畏包送大学最后到公社当干部,他的幸运是那一届知情人人皆知的事情,可这位‘短小精悍’的小伙子,一直没被人看好。那一年回城分配工作时,家里没有背景,别人都安排到了企事业单位,可他却分到了一个集体所有制的服装厂,打那以后他的人都好像矮了一截,那种失落的心结到现在还没有打开,好在这几年下来在厂里混到了车间主任,更让他放高声调的是,服装厂这几年一直在加工外贸,都用上了生产线流水作业,他逢人就标榜自己所在的工厂红火,碰到吴畏这个公社干部,他更会水涨船高地把自己抬高到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结果被吴逮着一个机会,问他说:“生产繁忙肯定要用很多工人?”
小丁没有去想他一个公社干部会求人要安排工作,继续他的高调炫耀:“那可不,用工那是一批一批地招,我这个车间主任就是把握用人这个关,稀里糊涂塞进来的人我是不要的!”
吴畏立刻追上说:“帮我安排一个行吗?女的,二十多岁,很灵巧!”
这一语把小丁塞的够呛,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要为刚才吹牛‘买单’了,因为用工这样的事,都是书记厂长送人情为主,哪轮的上车间主任当这个家,可大话出去了,不答应下来自己脸面就找不到地方搁。小丁心虚的无法形容,可脸面上却应诺了下来,无奈地说了一句:“这个忙帮定了!”
说大话逞一时痛快,可真去落实就犯难了,这个厂里招用的临时工,书记厂长的亲戚朋友一大堆,哪个岗位缺人,他们两位有不少关系候着,你车间主任去说人家不一定买账。
可又不得不去说,还好他也算机灵,在厂长书记办公室里逮着一个没有其他人在的空隙,进去说:“书记,有一个公社的干部的亲戚想到我们厂里上班,您是不是照顾一下?”
公社干部和服装企业不是一条战线,卖不卖面子无关紧要,书记正想用一大套道理搪塞,小丁立刻神秘地接上话,胡诌说:“他和我们主管单位的领导关系不错!”
这话听到,书记脸上立刻出现变化,和主管单位的领导有关系,那就要好好地掂量掂量,自己这个官就是他们给的,得罪他就等于砸自己的饭碗,他瞪起眼睛反问说:“那他怎么不来打个招呼?”
小丁继续胡诌:“哎呦,一个临时工犯得着他来说嘛,他真的来说,那不是谋私利吗?他也要顾及面子啊!”
书记一想也对,一个临时工,有活干留着,没活干回家,还真不需要主管单位领导开口,只要他心里知道自己在卖他的面子就行了,他很庄重地对小丁说:“你看看哪个岗位缺少人!”
“好类!”小丁高兴地退出办公室,快步跑到传达室,摇了个电话给五亭公社。
吴畏接到电话,一时感动的大脑都有空白反应,那天将他军,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几天过后这个好消息说来就来了,为避免夜长梦多,在公社开完会天都快黑了,他还操起自行车往何秀的家赶去。
天色昏暗也有好处,要不然走进地主分子的家,让好事的乡下人看到那可不是很好的观感,为了不招惹人,远没有到村口他就把自行车停下上锁,然后打着手电筒摸进住在池塘边的何家。
在夜里公社干部突然造访,何老爹都没有往好处想,急急巴巴地招呼说:“您是吴。。。。”何老爹没有往下说,只是把门开直,立在一旁等吴畏进屋。吴没想往里走,从口袋拿出一张早写好的纸条,递给何老爹说:“工作找好了,让何秀明天就去县城服装厂报到,叫她好好地在那里干!”
何老爹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位公社干部这样有情有义,他以最大的热情叫老伴煮鸡蛋招待客人,可吴畏没有想在这是非之地多呆一分钟,推辞说:“不要去弄了,我还有事,我走了!”
何秀就在楼上,她多少听到楼下嘈杂声,但没有去想会是吴畏来到家里,无所事事的她,已经脱下衣服睡下了,直到父亲拿着纸条送上去,她才知道这天大的喜事降临,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套上一条裙子,一边往上系、一边往屋外追去。。。。。。
吴畏已经骑着自行车上路了,他把手电筒固定在车把上,小心翼翼地在窄小的路上骑行。激动中的何秀没有放弃追逐,她加快脚步,直追了三四里地才逼近吴的自行车。
“吴哥,等一等!”
吴畏发现后面有人喊,立刻停下自行车,用手电筒一照,只见何秀上身穿着无袖运动衫,下身兜着一条百褶裙,气喘嘘嘘地跟了上来。
“吴哥,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吴畏放下停车架,看到她张嘴结舌的,又是喘气又是涂抹泪水,好像身上有一种冲动亟待发泄,是男人都看得懂她的表露,情急中生命的深处像被什么牵动了一下,随即本能地伸开了双臂把她揽在了怀里。
何秀酸软的没办法支撑身体,她闭着眼睛,把头扣在吴畏的肩上,周身释放出来的揉动,仿佛在吸附男人给予的力量。
此时的吴畏已经被她渲染的激情似射,本能地将她紧紧地按在怀里,轻声地安抚说:“到工厂好好干,多学点技术,将来会有很好的出路。”
何秀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男人和女人身体接触到了这个地步,不可预见的事很有可能一触即发,何况吴畏这几个月来因凤芝怀孕,身体内聚集的能量早已经到了临界状态,这份冲动当然想在凑上来这个人身上发泄,何况她也有明显的表露。
然而,吴畏最终战胜了桀骜不驯的情欲,理智告诉他,那个事一旦发生,也许新筑起的情债,就要没完没了地要去偿还,说不定自己政治生命都会被它左右。
大男人在这样境况里能想到这些,也就断定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
相持几分钟后,吴畏的手松动了,他只是温存地在她那充满渴望的脸上亲吻了几下,然后说:“我送你回去!”
此时的何秀很想坐自行车到他家里去,还是睡在隔壁的那张床上,然而她更知道这种愿望,这个严谨的男人是不会轻易给你的,她只能在手电筒胡乱的光晕照射下去摸自行车后座,然后跨上自行车。
车已经上路了,可何秀还不死心,探试地说:“我不想回家,到五亭你随便安排一个地方睡就可以了!”
吴畏没有接受她的想法,劝慰道:“厉害关系我都已经和你说了,我们是不能有超越情感的事,再说你不回家你父母会怎么说你!”
何秀力争说:“我现在是一个退婚的人,还有什么可在乎的,我父母如果知道有你在呵护,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吴畏对她的‘破缸子破摔’很难接受,严肃地说:“退婚了也要堂堂正正做女人,你如果胡来了,你就会让人瞧不起!”何秀听到指责,不由自主哭了起来,吴畏见她不能自制,立刻又用另一种口气说:“我不是不喜欢你,我也非常需要那个事,但我不想给我的政治生崖留下瑕疵,所以我要克制自己!”
何秀多少知道吴畏的底线,只要不提那个事,其他方面大可放纵一些,能够为你去找出路谋生,想必也不会讨厌你,坐在后座那一刻起就毫无顾忌地抱住了他的腰,把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吴畏真的没有讨厌她,心里也有那样的渴望,可这一步他没敢跨出,送到何家门口,本能地将她搂在怀里温存了一番,松开手时说了一句:“到那里要好好工作,眼下虽然是临时工,只要工作出色可以转正的!”
何秀的头还舍不得离开吴畏肩膀,她会意地点点头,轻声地回话说:“我会的,我一定为你争气!”
两人粘在一起有一会了,吴畏不想在最后的时刻功亏一篑,用手轻轻地推开紧挨在身上的她,推起自行车,打开手电筒,头也不会地向夜幕中的田间小路走去。
此时的何秀心境复杂,看到手电筒远去的光亮有着难言的失落感,可想到明天就能到城里工作,心里又美的难以形容,她就这样傻傻地站门口不能自我,直到母亲开门叫唤才缓过神来。  
   第五十六章 '本章字数:3992 最新更新时间:2009…09…07 08:23:39。0'
 
 女人绝对有她难弄懂的地方,姑娘未嫁前说话轻声细语,过了男人那条坎后行为就会粗狂起来。何秀也一样,从江西回来后就一撇往日的清纯,说话粗的细的也就凭着心境而定了。
吴畏帮助联系了个谋生的工作,激动过后回到床上,她把衣服脱了个精光,大男人瞻前顾后的没有要你,就用这样方式来缓解心中的渴望。
母亲不知道女儿正在思绪的高潮中,打着美孚灯一摇一摆地来到了她的房间,轻轻地敲响了房门。何秀没想到母亲这个时候会摸上来,她赶紧把衣服穿了回去,不耐烦地打开门,嘀咕道:“妈,你有什么事啊?”
老年人多少为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产生一些想法,问说:“那位吴干部,怎么会这么好啊!”
何秀突然变脸,捣鼓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俩通奸啊?”老人家被女儿说得一脸尴尬,心里是有这样的担心,可这样直接了当地说出来难以接受,急的她拍着大腿说:“哎哟,这话说的,女孩子家说话悠着点,不能这样粗细不分!”
何秀没有理会母亲的话,反问说:“我还是女孩子吗?”
女儿这样回呛,做大人的当然不能容忍,可她知道如今已经没有那种做家长的威势了,只能变个调和她说:“妈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做吃亏的事!”何秀知道母亲所说‘吃亏’的含义,继续抬杠道:“我很想‘吃亏’,他就愣是不让我‘吃亏’,你们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样的素质,你们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你们也管不了!”
老人家想想也是,还真没有能耐管,站在床前很低调地转话题说:“明天你去,是不是要带铺盖什么的?”
“当然要带,为这个事操心就对了,马上给我去缝个秋被吧!”何秀原本不会和母亲这样对垒,主要是她们连人都没有见过,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要你嫁到江西的大山里,现在想起来都窝心。
一大早起来,天还算作美,不阴不雨的让人感觉出奇的舒爽。
何秀没有什么衣服,那件军装从家里穿到江西,最后穿着这件衣服回来,今天去报道觉得还是这件衣服最得体。何老爹今天也凑热闹,早上起来就把拜年的衣服都从箱底翻了出来,老人家其实不愿穿这行头,都是老伴逼得,说得是出门‘吃酒刨狗’,衣服要分开穿,为此今天拿出了洋布白大褂,下身配上一条肥大的黑色辩裤。
由于平时对老人家的邋遢早已熟视无睹,今天看到父亲这样的行头还真有点别扭,可家里人何尝不知道父亲原本的清爽和讲究,就是‘地主分子’,人家不让你穿着整齐。
何秀没有去琢磨他,早上起来这样装扮,一定是准备送自己去城里,她没有像昨夜那样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因为驮着一大堆东西上下车,自己一个人肯定够呛。
火车按照它的时间点把这对父女送到了县城,说了也可笑,具两千年建制的城域,可小的抽一颗烟的功夫就可以横穿。因为很小,也让他们俩少了许多问路的时间。
那家服装厂就在十字街一头的末端。出过远门的人老道,何秀走进传达室没有任何怯场,说明来历后,在老传工捅到跟前的登记簿上签了名,就根据他指引来到了车间门口。
丁主任正好在那里巡视,看到门口站了个陌生女人,赶紧走过去,指着门外墙上用红漆写成的‘车间重地闲人不得入内’十个字,说:“上班时间不会客,过俩小时以后来!”
何秀拿着纸条有恃无恐,面对他赶人的手势也没有转身走人,伸手递上说:“我找丁主任!”
丁一脸懵懂,接过纸条一看,没想到老知青介绍的人这么快就来了,也许是对一同‘修地球’有特殊的感情,他不由自主的显出了不该有的热情,在车间一角的办公室里,又是让座,又是泡茶。
一直在社会底层的何秀,从来都没有这样的礼遇,认为认识吴畏这样的人太重要了,要不然自己何德何能享受这番这样的热情,这绝对是吴畏的光芒折射到自己身上。
小丁是典型的车间主任料,两脚走的是碎步,频率高的让你难以想象,一天到晚就是这样匆匆忙忙地在楼上楼下忙碌,这不,转眼间已经在厂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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