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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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忧伤-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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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花木兰笑着冲他摇摇头,心说〃你啊你啊〃,目光还是忍不住向那几张照片的方向投过去,图纸上是一款时装的设计图,看来是按那个鳗的身形设计的。图纸右上角压着一个烟灰缸,半截香烟枕着缸沿斜躺在里面。缓缓转过头,〃你吸烟?〃脸上依然是干净的笑。    
  轩转头看了一眼那半截烟身,简练地答了个〃偶尔〃。起身取了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回来。    
  在他倒酒的工夫,花木兰把蛋糕上的带子解开,拿开盖子,把蜡烛一根一根仔细插上去,〃一支、两支……十五支……二十二支……〃抬起头〃你二十七支对吧!〃继而改口,〃哦不,二十七岁。〃轩淡笑着,抿着嘴唇点点头,看似轻缓却又极富节奏感。    
  插完后,花木兰又一支支数了一遍,拍了一下手,〃好的,二十七支。〃再拿起火柴一一燃起来。示意轩把电脑和灯光统统关掉。    
  玻璃窗子被恣意流开的雨水模糊了样子,一点点雨水摊在上面分解向各自的方向,被原本的光亮弄得像毛玻璃一样乱糟糟一大片。    
  生日蜡烛的烛光有些孱弱,像是在做某些难为的挣扎。可能是在外面受了潮,但看上去还是笼出了一圈圈温温的红晕。    
  花木兰把纸盘和塑料刀分好,在上面切下一小块放在嘴里,点头,〃嗯嗯,好利来的味道确实不错!〃    
  轩指着舞动的烛光,〃不用吹吗?〃    
  花木兰嚼着嘴里的蛋糕,〃吹完那么黑,你不怕再喝醉了……〃见轩的脸色有些发窘,忍不住笑出声,〃你不就是喜欢这种暧昧的暖暖的感觉吗?〃目光直视轩闪亮的双眸。轩愣了下后立即把眼避开,端起酒杯送上前,在花木兰的杯子上碰了下,轻啜了一小口。    
  刀子一下下在蛋糕上切着,有意地避开一根根蜡烛。烛体也一点点被这温暖的光亮削蚀着。烛光也随着温度的提高而越发光亮了。    
  花木兰深深呼吸了一下,烛光在冷暖交替的气流中无助地晃动了几下。声音清朗着:〃轩……〃轩惊了下抬起眼,〃我知道你爱着那个暖暖的女生,我也看得出她也很爱你。我们的事我会向她解释清楚。〃伸出手〃祝福你们!〃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美美的笑,声音也尽量保持着平时的样子,怕让他辨识出她心里浓浓的苦,如他一般。轩没有去握花木兰伸到眼前的手,而是再次端起杯子示意她一起,碰在一起后,轩平静且无比清晰地说:〃我选择和你在一起!〃随后动作干脆地把杯子送到了口中。    
  半杯红酒哽在花木兰的嗓子里,费了好大劲儿才算咽下。意外地望着轻轻抿着酒水的轩。眼里滚出了泪。     
  4    
  一场秋雨一场凉。    
  一夜的冷雨过后,气温有了明显的下降。早晨起来,鳗仔细收拾了一番,穿了件粉色的小毛衫,配上一件橘色的运动外套。这座城市即使是雨后天气也会有些发干,又擦了薄薄一层保湿霜。对着镜子拍拍脸蛋,对自己美美笑了笑。她和装修公司约好上午来书屋商量装修的方案,要焕然一新才行。其实,鳗只是想把自己置放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有新的生活,全新的。    
  早上的路况差得要命,更要命的是出租车的计价器即使是红灯和塞车也在飞快地跳价。但这一切都没有丝毫影响鳗高涨的心情。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今天的心情高涨得有些离谱,总觉得有些牵强或是做作。相比于现实更好似在表演,表演给自己看。    
  一个女人正在幽酩书屋前走来走去,双手插在风衣宽大的口袋里,时而取出来用力搓着再放到脸上暖一暖。鳗认得她,就是出现在机场的那个女人,叫花木兰,或许不是真名也说不准。    
  见鳗过来,花木兰笑着迎上去,相距二三米的地方两个人同时停下来。花木兰的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微微向前拢着,嘴唇更是冻得有些发紫,〃你好,我能和你谈谈吗?〃    
  鳗本想回绝她,但见她一脸的寒气,只觉得她也是不容易的女人,让她进屋里说话了。    
  让花木兰坐下后,鳗接了杯暖橙汁给她。    
  没等花木兰开口,鳗边摆着椅子边说:〃我不想知道你来的目的,你也不要说,我不想听。我是看在都是女人……〃说到〃女人〃这两个字鳗不自觉地顿了下,或许更想把自己称作〃女孩儿〃吧!〃都是女人的分上才请你进来坐。〃    
  〃我们两个都是女人,并且都是不容易的女人。看在这分上,听我说一说好吗?〃花木兰双手环在杯子上,感受着从中传递来的真真切切的温暖。和鳗的目光对视上。鳗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继续摆着椅子,又走到书架前把新档期的杂志摆到腾出的空架子里。花木兰则缓缓说了起来,〃我是老板派去新加坡的,本来那边儿的事情用不到我,老板是想让我替他监督他们两个,哦,就是凯和轩。他是在为他儿子选助手。本来我就是权当去玩了,可是我却爱上了轩,爱得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就像他爱你那样。〃花木兰稍稍停下来看了看鳗。鳗只是用抹布用力擦着落在杂志封面上的浮尘。〃他看上去是一个特刚强、特玩世不恭、特潇洒的人,其实不是这样,他的心是很细的,比如他对你的爱。〃花木兰再次停下来,鳗的抹布停在了杂志上,心里有些难受。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是装修公司问她什么时候方便过来。被鳗给推辞了。在她的心底是很想听这个和自己近乎完全不同的女人来谈论轩的。    
  〃有一次,那边的事情出现了点儿意料之外的问题,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买了几打啤酒回去喝。其实都没有喝多少,可能是因为心情都太糟的原因吧,他们两个都喝醉了。我给轩换湿巾,沏茶,忙来忙去的。就在那天晚上,我和轩发生了关系。〃鳗手里的书〃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慌乱地捡起来反复擦着,腰封已经被她擦毛了边角都没有发觉。    
  〃他确实是喝醉了,可是我没有。但我没有拒绝他,只是他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他是把我当成了你。我认了,谁让我那么爱他呢?〃说着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我去他家给他过生日,在地板上看见很多你的照片,还有一张图纸,他在按照你的身形设计时装。我敢肯定他的心里一直都很复杂,很矛盾,也很痛苦。一方面他真正爱的是你,一直都是只有你。另一方面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想对我负责,这只是责任。二者之间让他很矛盾,很痛苦。其实我根本无所谓,那是我自愿的。他和你在一起才能真正感觉到幸福。〃花木兰从椅子里起身,走过来拉着鳗冰凉的双手,〃祝你们幸福!〃    
  鳗没有说话,花木兰等了半分钟也没有听见鳗应下或是拒绝。她心想她一定是答应了。花木兰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剪刀裁来裁去,已经血肉模糊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再待下去一秒她都怕自己会受不住,转过身大步出了书屋。    
  钻进出租车,花木兰打了个电话:〃李医生,我现在就过去。〃听了一会儿后又说,〃对,打掉,我决定了。〃放下电话对司机说:〃去××女子医院。〃     
  第二十二章危机    
  危机之所以是危机,是因为它一直藏身在看上去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是静待着时机的危险。然而一旦爆发出来,或许就会变身为劫难。    
  1    
  因为耳机的质量问题,林在考场被主考逮了个现形。英语四级考试使用隐形耳机等无线设备作弊按校规是要开除学籍的。二十几个人的考场有一半多人都在用各种形式作弊,唯独他一个人被逮住了,心里除了难过更多的是极度的不满。袁让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回家去求助于父亲。虽说袁一直反感家里用权势来做某些有失公正的事儿,更厌恶自己被卷进来。但为了林这个好兄弟,也只有这样了。    
  虽说在做事的方法上,袁对父亲并不怎么认同,但在他心里一直是尊重父亲的。他知道父亲是一个高深的人,他的小算盘在父亲那里永远也打不响。因此,在父亲的面前,他只有实话实说的份儿。    
  很难得,理应是公司最忙的时间段,父亲却躲在家里陪母亲看电视。一路上袁一直担心父亲会不答应帮这个忙,但有母亲在场事情应该会好办些。父亲最怕的就是母亲的唠叨了。母亲对袁的疼爱又是到了溺爱的程度。袁心里不禁有些暗喜。    
  如实说明自己的请求后,父亲把电视调成了低音,但依然是边看电视边说:〃忙不会帮,但你可以用两个条件来和我做一个交易。〃母亲用眼睛横着他,他却很熟练地避开,〃其一,我得见见你说的这个林,总得认识认识吧。其二,那个幽酩书屋你要帮我收到公司名下。〃电视里播着憨豆先生的喜剧,说完指着电视里憨豆搞笑的举动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一个条件自认没什么问题,第二个让袁很难接受,〃这……〃袁正要把求助的目光抛给母亲,被父亲的话干脆地截了下来〃没得商量!自己选择!〃母亲轻轻推了推父亲的胳膊借以表示自己的不满,父亲故意装作没感觉到,倒是给她选了档俗烂的肥皂剧看。    
  家里的阿姨从一楼上来说:〃先生,孙医生来了。〃    
  母亲要起身被父亲阻止,〃请他到书房稍等一下,一会儿就下楼。〃    
  袁紧张地问谁身体不舒服,母亲急忙应道:〃没什么,你爸脚上生了个鸡眼。小事儿,都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袁这才放下心来,又想让父亲疏通一下,父亲根本就不理睬他,闲着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袁也只好先应了下来,林的事儿拖不起,一旦写入档案就麻烦了。    
  袁刚出门,父亲连连咳嗽了起来。脸随着剧烈的咳嗽也涨得通红,母亲在他身后轻拍着,一脸的心疼。嘴里埋怨着:〃你看你,身体不好还逞什么能?还非让孩子收那个小书屋,真是的!〃父亲把纸巾从嘴上拿开,咳出的鲜血迅速在纸巾上扩散开。怕被袁母发现赶忙攥在手里,若无其事地说:〃我是想历练历练这孩子。我料定,以后他会选择接管家里的事业。朗华未来的老总就是他!我坚信,他能做得很好,朗华永远姓袁!〃由于后面的话说得很有力道,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2    
  袁父把林约在一家格调高雅的小茶馆,袁心里放不下也随林一起去了,却被父亲安排在了另一间雅间。他要和林单独谈。    
  袁摸出电话打给鳗,提示了停机。鳗新买的电话,换了号,没有告诉任何人。又拨了俏的号码,让她去书屋提醒鳗最近小心点儿,朗华又在打书屋的主意。    
  半壶上等的白茶下肚,撑得袁的肚子有些发胀。袁等得有些不耐烦,端着电话打起了游戏。二十分钟过后,林进来喊他走。出雅间时,袁父已经出了门口坐车离开。袁忧心忡忡地问林:〃这么半天都说什么了?我爸没为难你吧?〃    
  林的脑子里依然绕着袁父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现实永远比我们想象的更现实。〃    
  袁怕是父亲对林提了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扯着林的胳膊催他快说。林微愣了下,〃什么?〃袁叹着气重复了一遍。林笑着应道:〃没有,哪能啊!叔叔说已经让助手帮我办好了。〃袁还是不放心,〃那你们这么长时间都在聊什么啊?〃心里生怕林个性强,即使有什么不愉快也自己硬撑着。林稍微顿了两秒,牵强地笑着:〃打听打听你小子的不检点生活!〃     
  3    
  接完袁的电话,俏急忙跑去了幽酩书屋。    
  鳗正在和装修公司的人讨论装修的结构,见俏急匆匆跑来正要招呼却被俏拉到一旁,低声说:〃姐姐,袁打电话来说那个朗华还在惦记着你这书屋呢,让你小心点儿。〃鳗的心里腾起一股怒火,装修公司的员工一面比量着天顶的长宽一面问:〃老板娘,我说按这尺寸吊几组镂空的塑顶再好不过了。〃鳗强压了压怒火,让俏自己接橙汁喝,继续去谈装修的事儿。    
  谢过装修的师傅后不忘嘱咐,〃用桃色的,千万别搞错哈!〃    
  俏担心地问:〃姐姐,要真的被收购去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鳗脸上漾着无所谓的神情,似乎并没把这真当一回事儿,笑嘻嘻说着:〃非要占我书屋的话我就使劲儿管他要钱,要到他破产!〃呵呵笑笑后关心地问他和林考英语的事儿。俏不想让鳗为这事儿烦心,撒谎说一切都很顺利。    
  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把书架上的记录本拿给俏,翻到袁当初写字的那页,指着那一行小字问:〃妹妹,你觉得这字像是谁写的?〃    
  俏在钢挺的字迹上看了眼,不假思索地答:〃袁啊,他的字一直蛮好看的!〃    
  鳗用笔把后面的〃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我如此〃几个字画掉,把前面的话圈起来,〃不看字体,只看这段话,更像是谁说的?像是袁说的吗?〃    
  俏努着嘴摇了摇头。探着头问:〃怎么了姐姐?〃    
  鳗也没多说什么,笑着摇摇头。    
  4    
  寝室里。    
  四个床位的寝室,剩下了三个人。    
  然一直都表现得很不合群,平时寝室里逗逗闹闹的基本上也只是毅、林、袁他们三个。然在与不在似乎没有一丁点儿的差别,甚至有些时候他们潜意识里都不愿和他发生什么交涉,免得闹得都不大愉快。可是如今然真的不在了,永远都不在了,四张床有一张毫无疑问地空了下来,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寝室里的气氛也一直没有再高涨过,逗逗闹闹的声音更是极少出现了。袁在书桌上靠坐着,视线定格在然空荡荡的床铺上,一语不发。    
  自从和雪分手以后,毅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寝室里装了台二手电脑,整天没日没夜地泡在网络游戏上,书架上堆着很高的方便面和火腿肠,鼠标旁边是很久没刷过的面缸。游戏里传出的拼杀声在寝室里毫无生气地绕着,单调而乏味。    
  林翻着刚发下来的论文问袁:〃毕业后打算做什么?回家照顾生意?〃    
  袁把目光收回来,喝了口瓶装的橙汁,〃再说吧,还没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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