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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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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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杨凌江的招呼后,老人微微转身,面色深沉,道:“坐。”
在南京,杨凌江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怕了这个父亲,也许是因为从小被打惯了的缘故。听到父亲的吩咐后,杨凌江只好老实的坐下来。
“听说你昨晚在慈善晚宴上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安梦唐新收的义子?”杨洁之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没想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杨凌江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犯错可以,撒谎绝对不可原谅,当下老老实实的将晚宴上发生的那一幕原原本本的对自己的父亲说了一遍。
“很好,很好,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凌江啊,你可是越来越出息了。”老人冷笑起来。
杨凌江低下头,压根没准备辩驳,知道自己的父亲发了火就完了。
许久之后,老人缓缓站起,轻轻说道:“我们杨家在南京虽然没有安梦唐势大,但他的这个狗腿子也实在欺人太甚了,我杨洁之的儿子自有我自己管教。”
老人虽然是平平静静的说出这一番话,但任何人也绝对不能质疑老人这番话的分量。
护短,从来都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之一,杨洁之也不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杨凌江总是觉得这次有些不妙,似乎父亲的表现太过火又似乎是对未来局势产生的不安。
同一天,唐平在玄武饭店简单收拾了一番后辞别了唐舞,真的离开了南京。
“雷子,我要回四川了,走之前拜托你一件事,南京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你要照护好我四姐。”南京机场内,唐平看着前来送行的雷子温和笑道。
“好像变了。”雷子若有所思的笑道。
“有些事太过执着也不一定事好事,所以该变的时候也还是需要变通的,况且我已经答应了四姐。”唐平含糊一笑,转身走向检票口,上了飞往成都的班机。
喧嚣的机场场内,雷子看着唐平消失的方向自顾一笑,喃喃道:“看来还是姐弟亲啊,都是唐家的子女。”
唐舞原本想要送行,却被唐平拒绝,说是玄武饭店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唐舞去处理,女人也没有太过坚持。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唐舞一直在思考着唐平昨晚和自己聊天的内容,嘴角偶尔泛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自己的这个十弟太过精明,心胸有时也太过狭隘,因为唐晨的断臂他可以百般陷害萧尘,可这也更加证明了自己的这个弟弟有着别人所无法媲美的情商。
唐平走了,唐舞感觉到一丝落寞。
唐门里曾经盛传着这样一句话,“唐门子女,天下无双。”
可如今的唐家堡呢?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122  青云路还是儿子梦?
南京是平静的,至少在半年前是平静的,漂白的忙着漂白,涉黑的千方百计想着拉拢腐化一些政治大员,经商的想着一本万利将家族企业代代传承,然而,从萧尘到了南京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改变着南京当下的格局,和刘彪的一次斗殴险些让南京和上海的势力斗个鱼死网破,若不是南京军区最后放出话来事情的严重性绝不是人们可以想到的,如今,安梦唐的一次慈善晚宴再次将萧尘推到了南京局势的风口浪尖上。
曹泽很羡慕萧尘,羡慕这个农民出身的家伙怎么就麻雀变凤凰成了安梦唐的义子呢?这还不算,听保安部的主任说安梦唐还将盛唐集团的一些股份给了萧尘,实在没有道理,安梦唐为什么要如此看重这个男人?难道萧尘是安梦唐的私生子?可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啊。
点一根劣质香烟,喝一口野岭矿泉水,坐在保安室里,曹泽百无聊赖的思考着安梦唐和萧尘的关系时,游离的目光却发现三千后宫里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绕着亭台散步,老人是安梦唐,中年男人是安梦唐的铁板跟班葛茂春。
曹泽很少见到安梦唐在三千后宫里散步,想上前打一声招呼,却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那个资格,一个保安和一个大枭能有多少共同语言?可曹泽万万没有想到,安梦唐在半个小时后竟然直奔保安室,连忙站起,走出保安室,看着老人满脸笑道:“安先生,在散步啊。”
“今天天气不错,出来走走,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叫曹泽是吧,曹可是一个不简单的姓啊。”老人温和笑道,一点大人物的架子也没有。
受宠若惊的保安有些愕然,实在没想到这样一位大人物竟然能记得自己的名字,连忙答道:“就是一个姓,没什么大不了的,让安先生见笑了。”
老人微笑着走进保安室,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葛茂春垂手站立在老人身后。
“话不能这么说,当年的曹操可是也姓曹啊,东汉末年的时候有多少英雄,可就是这个曹操做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说啊,你们曹家的先人不简单啊,有空的时候就多看一些历史,读史可以明志嘛。”安梦唐侃侃而谈道。
曹泽实在有些不知所措,曹操自己虽然知道,却不明白安梦唐这番话到底有多少含义,只得含糊应道:“安先生说的对,我这人就是平时好吃懒做惯了,所以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听说你和萧尘那个小家伙挺熟的?”安梦唐看着曹泽笑问道。
“安先生知道?”曹泽更加错愕,同时也更加钦佩安梦唐的手段,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物,什么事好像都能未卜先知一般。
“知道一些,你好好做事吧,我走了。”安梦唐笑着告辞。
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迈着缓慢的步伐离开保安室,看着两个男人的背影,曹泽摸摸脑勺却不明所以,这老家伙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呢?
“安公,曹泽是三年前来三千后宫当保安的,底子还算清白,和其他势力没什么关系。”走了一段距离后,葛茂春轻声说道。
“嗯,有机会的话让这个曹泽来当三千后宫的保安部主管吧,以前的那个该换一换了。”老人边走边说道。
“安公,我知道了。”
“对了,茂春,最近那个主管和上田美爱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联系?”
“暂时还没有,他最近老实了不少,好像是有些察觉了。”
“那个女人也算不简单了,八年前就能在我身边安排一个内线,这样的心机也算深沉了,只是她还是太急功近利了,要不是周锡明那个败类我也不会查一查身边的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啊。三十多年前,我安梦唐不过是一个大字认识不了多少的小混混,如今,却有人在千方百计的算计我。”老人感慨了一句后,微微摇头,转身看着葛茂春,说道,“茂春啊,我老了,也没当初的雄心壮志了,无论是锐气还是心气都比不得你们这群后生了,原本想要生一个儿子来继承我的家业,可老天爷偏偏要和我作对,只给了两个女儿,我安梦唐这一生不算平凡也算不得多大的荣光,可身后这一份家业也不想就这么败了,所以谁要是想动我就想错了。”
“安公,今天怎么发这样的感慨。”葛茂春笑问道。
“岁月催人老啊,昨晚看着萧尘那帮年轻人不服老也不行啊,不过现在我倒是越发的佩服起杨洁之杜春荣那帮老狐狸,能越来越骁勇,而且不缺乏智慧和手段,反正我现在是拼不动这帮狠人了,脑子也比不上你们这些差不多可以用老奸巨猾来形容的后生,所以就想着金盆洗手算了,但还是不放心啊,我要是金盆洗手了,估计那一大帮子仇家非得把我十八辈子的祖坟都给抛出来。”安梦唐笑道。只是笑容里有着几分阴冷的味道。
“安公,我葛茂春虽然平时有些放浪,但我不会忘记我的命是你给的,没有你安梦唐就没有我葛茂春,南京的这帮人我不怕,不论是武斗还是文斗,论武他们比不上安公你在南京的根深蒂固,如果论阴谋诡计我葛茂春脑子里的阴险伎俩和一肚子坏水正愁没地儿发泄,我倒是想看看谁敢这么不长眼。”葛茂春咧着嘴冷声说道。语气冰冷如三九寒冰。
安梦唐微笑不语,缓缓走近自己的别墅。
别墅很冷清,除了一个二十多年的老佣人和一个年轻保姆就是自己和葛茂春了,发妻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两个女人从小就被自己送到了国外,不想她们在自己的身边沾染血腥的味道,虎毒不食子,能让她们平安的活着就是自己最大的安慰。自从被医生确认自己不能生育之后,安梦唐就彻底放弃了生一个儿子的打算,命中无子,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虽然国家大力提倡男女平等,但带把的种和被别家牲口糟蹋的种总是有些区别的。
回到卧房,看着那一张在风雨中早已斑驳掉色的龙虎风云雕花枣红床,老人抚摸着床沿缓缓坐下,脑子里不自觉的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自己新收的义子,萧尘。
自己是成全了他的青云路还是成全了自己多年的儿子梦?倒在床上,听着壁钟发出的噼啪之声,老人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123  福祸本相依
人的年纪大了,睡眠也就变的少起来,和年轻人的嗜睡正好形成反比。刚刚夜里三点多的时候,安梦唐就已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再也无法入睡,总觉得有些事情不踏实,起床,走到书房,开灯,动手泡一杯茶,安静的靠在自己坐了十多年的椅子上,呆看着书房墙壁上斜挂着的两柄剑。
人老成精。
其实这句话更多的含义是说一个人经历的事情太多就会很自然的变的精明起来,和那些初生牛犊自然不是一个级数,也根本没有可比性。
昨天,安梦唐收到了葛茂春送来的一个消息,三千后宫保安部的主管孙维元和日本久久公司南京分公司的上田美爱有着说不清的联系。这个消息实在让老人太意外太惊讶,孙维元来三千后宫多少年了?好像是自己刚来三千后宫的时候那个满嘴笑意的男人就已经在了吧。
这些年自己虽然和三千后宫的保安部接触不多,但三千后宫里的人实在太过重要,重要到自己一个疏忽这些人很可能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三十年的奋斗打拼,自己得罪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觊觎着自己在南京的位置?
上田美爱,上次收买或者说逼迫周锡明对自己出手,假若不是萧尘在场的话自己一世的英明很可能就会葬送,很可笑,一个以杀伐起家的男人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事自己一定会不假思索的做掉孙维元,根本不会让他们有动手的机会,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但这次,安梦唐却不这么认为,孙维元能够潜伏在三千后宫这么多年而一直未被自己察觉就绝对不会简单,所以老人现在有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很多年,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拉开书桌的抽屉,老人第二次翻看起葛茂春昨天送来的关于孙维元的资料。
孙维元,男,1965年生于安徽省肥西县江夏乡,1987年毕业于安徽农学院(1995年更名为安徽农业大学),毕业以后去向不明,据他家里的人说是去了北方,但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任何人知道,10年后来到南京,在南京开办了一家原木加工厂,投资颇大,效益一直不错,其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三千后宫建成一年前,孙维元关闭原木加工厂并在一年后成了三千后宫的保安部主管,一直做到现在。
资料很简单,简单到只是占去了一张洁白A4纸四分之一的地方。可是安梦唐却看了很久,目光也一直盯着资料中间的一行字,“具体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10年后来到南京”。
天色微亮的时候,葛茂春起床发现二楼书房的灯光有些晃眼,皱眉,步入房间,发现自己的主子正捧着一杯茶缓缓的喝着。
“安公,昨晚没睡好?”
“人老了,想的事情也多,就睡不着了。”安梦唐抬头看着男人笑道。
“在想孙维元的事情?”葛茂春犹疑问道。
安梦唐放下茶杯,看着葛茂春,道:“茂春,他这些年去了哪里真的查不出来?”
“很难查,这些年孙维元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南京,连一些公共场合也很少去,要不是前天夜里面下面人报告我也不会知道这个家伙竟然和上田美爱那个贱人有联系,还真是小看他了,竟然能隐忍这么多年,我葛茂春就很难做到。”
安梦唐将关于孙维元的资料重新放回抽屉,道:“不说孙维元了,等会儿你找个人把萧尘给我找过来,有些事情想和他说。”
“安公,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问,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这么看重萧尘?”
这个问题葛茂春一直没想明白,南京像萧尘一样的人多如牛毛,可为什么安梦唐要选中他呢?他既不是周锡明一样的高材生也不是李红风武黑袍一样的武道高手,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顶多就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刁民,大字认识不了一箩筐,功夫也就马马虎虎稀松平常。
“缘分。”安梦唐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开,看着葛茂春神秘一笑。
安梦唐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提携过年轻人,这几年一直安逸的住在三千后宫,赏赏古玩字画,看看南京的新闻报道,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找几个年轻女人,日子过的比神仙也差不了多少。还记得王贵带着萧尘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别墅时,年轻人是何等的小心翼翼,话不敢多说,步子不敢大迈,连喝茶的动作也是温柔无比生怕捏疼了茶杯一样。再后来,一套青花瓷,一张风云床,一幅《溪山行旅图》,自己对这个年轻男人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心里起了一提携的意思,也才有了两天前的慈善晚宴,但自己更多的目的是想看看这个年轻男人的青云路,看他能不能跨越自己始终无法跨越的鸿沟。
许青在江苏电视台对萧尘的一场短暂报道,让这个好山好水出来的恶民声名大振,不论是海达小区的居民还是阳光浴场的职员都对这个男人充满好奇和羡慕或者说嫉妒,羡慕和嫉妒本就是一对并蒂莲双生花。
萧尘甚至觉得自己走在路上也会有人指着自己的脊梁骨说三道四。
有些事情总是说不清是好是坏的,福祸本相依。
和苏明月在秦淮河边聊了一夜后,萧尘回到阳光浴场睡到中午就醒了过来,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似乎身边少了一些什么,摇头苦思,颓然一笑,原来是张天佑和林若海都已相继离开,自己又怎么能真的开心起来?独乐乐果然不如众乐乐,何况自己的乐是安梦唐给的,而不是自己一手谋划而成,说出去别人也只会戳自己的脊梁骨,说自己是一个吃软饭的家伙,何等可笑?
萧尘在阳光浴场呆了两天,看着王贵这厮整天焦头烂额的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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