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 作者:刘小寐(晋江vip2013.09.27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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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 作者:刘小寐(晋江vip2013.09.27正文完结)-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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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彧总结:“你的抗拒和你的坚持一样,只有形式,没有内涵。”
  白露心中微动,随即干巴巴道:“你说这些,我不懂。”
  “慢慢就会懂了,我教你。”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似乎带着某种魅惑。与此同时,在水下,他的手指顺着水流进入她腿心。
  她闷哼出声。
  “别压抑。”他说,“想叫就叫。”
  白露咬住下唇,死死抵御。
  忽然他一口咬在她肩胛骨上,毫无防备的疼痛让她失声尖叫,他带着笑意说:“这样多好。”
  为期三天的旅行,让白露几乎脱了一层皮,从身体到内心都经历了严峻挑战。每晚的恣意欢/*自不必说,最后一天程彧带她转战香港,在中环的商场,先是收了几个包让直接送到酒店,随后在珠宝专柜前,让导购小姐把柜子里璀璨夺目的首饰一样样往她身上试戴。
  白露暗暗皱眉,心想忍忍就过去了,可转念一想,不行,于是出声:“我不喜欢。”
  程彧抱着手臂在一旁看戏一样,闻言扬眉:“那就换别的。”
  “我不喜欢,都不喜欢。”白露提高音量,“我不喜欢你带我来这,不喜欢你把我当圣诞树一样什么都往上面挂,更不喜欢你看耍猴一样看着我。”
  导购小姐惊得张口结舌,忘了仪态,程彧面色如常,只是眼里闪过些许不明含义的笑。
  出来时,他边走边情绪难辨地说:“你至少该给我留点面子。”
  白露发完脾气心情舒爽不少,这会儿刚要心虚,一听这个立即反驳:“你都不考虑我的自尊心,我干嘛要给你留面子?”
  程彧显然没料到她忽而“伶牙俐齿”起来,一时无言以对,瞪了她一眼便转过身走自己的。
  白露在他身后小声嘟囔:“你不是说过,你的面子不是一两句话能抹掉的吗。”
  程彧听到这句回头,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笑道:“你这脑袋,还真是得敲打敲打才能开窍。”
  白露捂住头,不忿地瞪他,又见他抬手叫车:“去带你见识一下港式小吃。”
  上车前她不忘谈条件:“不吃西餐。”
  程彧对她无语,没好气道:“港式小吃,不是西式小吃。”
  次日回到青城,一下飞机便感觉到冷,白露却觉得踏实,好像这脚下的土地才是真正的地球,她喜欢下雪的地方,虽然景色单调,略显萧条,但她觉得冬天就是该这个样子,冷,但也让人清醒。
  几天不见,露露竟瘦了一小圈,当然还是改变不了它是只肥猫的事实。它对这二人大过年的扔下它独自去狂欢深感委屈,喵声哀怨,白露抱起它说:“小胖子,想姐姐没?”
  一旁整理行李箱的程彧手中一顿,接了一句:“它叫我爸爸。”
  白露奇怪地看他:“你是让我叫你叔叔吗?”
  程彧咬咬牙,“找打。”
  过完正月十五,学校就开始上课。白露这才算正式入学,虽然是去年秋季开始的班,她少学了一学期,但好在有些基础,而且适应能力彪悍,很快便进入了状态。这种单纯的学习生活让她安心,也很享受。
  程彧明确提出要求,不许熬夜,不许掉肉,总之,不许影响他的X生活质量。白露无语,男人一旦不要脸,还真是无下限。
  学校教学严谨,每个月都有考试。白露入学第一个月,就考了个全班最高分。这让之前对她身份颇有微词的同学都对她刮目相看,老师也表示对她寄予厚望。
  她面上平静,心里却十分雀跃,这是这一年里,或者说自高中退学后最大的喜悦。下课立即给小天打电话,小天也替她高兴,对于她这半年的遭遇,他一直心存愧疚,如今这样,算是不幸中的一点补偿吧。
  回到家,那人轻易识破她的伪装,“今天心情不错?”
  白露语气平淡地说出成绩,那人笑,“还挺争气,要什么奖励?”
  她想了想问,“可不可以不喝药了?”年后周姐就开始每天帮她熬中药,虽说对身体好,可是真的很难喝。
  当即被拒绝,“你本来就气血不足,现在体力脑力消耗大,身体是革命本钱……”
  白露没再坚持,因为这药虽苦但效果也明显,手也不像以前那样一到冷天就冰冰凉。
  全日制的学习生活对白露来说如同天堂,心无旁骛,穿牛仔裤平底鞋,扎马尾,每天坐公交车上下学,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从内到外的轻松。
  跟同学渐渐熟了,虽然她尽量不把时间浪费在交际上,但也会偶尔跟一两个聊得来的女同学在课后逛逛路边小店,给自己买点小发卡之类的东西。学校后面有一条小吃街。因为在高校集中地,生意格外好,白露跟同学去过两次后,也习惯了每天下课去那买点小吃打尖儿。
  这一日结束一天课程,她跟一个女同学照常光顾小吃街,正在等章鱼小丸子时,骚乱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光天化日之下,一伙人拎着家伙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摊位就乱砸一气。那些小贩也不是好惹的,立即抄起手边工具开始反击。
  可怜了摊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撒了一地,鸡蛋,面饼,烤串,被糟蹋得触目惊心。更无辜的白露这些行人顾客,大多是年轻学生,哪见过这场面,顿时尖叫声四起。那些人打红了眼,也不管谁是谁,很快就有行人被殃及,场面极度混乱。
  白露和那个女同学愣了一瞬,就随着人群开始逃窜。但街道本就狭窄,摊位向来密集,这下前后都闹起来,躲都没处躲。
  两人很快被冲散,有人乘乱暗偷明抢,听见有女生喊我的包我的手机,白露一手捧着装小丸子的纸盒,一手小心地捂住自己的包,没走几步就被人/流挤到一个炸串摊子旁,卡在那里。
  摊主也加入混战,油锅还热着,很快就被波及到,油锅架子被推翻,热淋淋的油眼看就要泼到白露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随着一声低喝“小心。”一只手拉起她,有力地将她往旁边一带,油锅就在身后打翻在地,热油洒在地上发出滋啦啦恐怖声,立即有人惨叫。
  白露心惊肉跳,一抬头,愣住,救他的人居然是苏辙。
  他一言未发,揽着她的肩一路护着从人群中挤过去,躲到安全地方才停下脚步。
  说安全也很勉强,这一带格局很乱,两栋平房之间狭窄的胡同里,堆着半人高的垃圾,两人只得了方圆半米的空隙站定。
  两具身体间几乎没有空隙,呼吸交错可闻。
  白露不由往旁边微微挪了下。
  不远的身后,男人叫骂、女人尖叫仍不绝于耳。
  “怎么会这样?”她的心仍突突跳着。
  “帮派抢地盘,滋事挑衅,还有些同行间旧仇新怨的,趁机报复。”苏辙视线仍锁定在街面上,沉声解释。
  “帮派?”白露惊讶,难以想象,一个高校附近的小吃街居然跟那些有关。
  苏辙点头,“因为生意好,所以是他们争抢的一块肥肉,那些小商小贩,其实都不简单。”
  “你们不管吗?”
  “管不了。也不能管。”事实上这是他们乐见其成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会死人吗?”
  苏辙收回视线,看着她说:“在那之前我们会收网。”
  白露一愣,“那你们是不是也很危险?”那些人穷凶极恶的样子,简直是遇神杀神。
  看到她担忧的表情,苏辙目光微闪,随即拍了拍腰侧,“我们有准备。”
  白露看到他外套下面硬邦邦,隐约是枪的形状。
  下一秒,就见苏辙忽然抬起手,伸向她,像是要碰触她的脸,白露心跳如雷。可他的手却落到她头上,隐约牵扯到她一缕发丝,然后收回手。
  白露看清,他手里捏着一枚发夹,她的。
  应该是刚才慌乱中差点刮掉的。
  他似是想替她别上去,犹豫了下还是交到她手里,手指相碰,白露被烫到一般立即躲开。
  苏辙似乎也有些尴尬,提起话题:“你在这边上学?”
  “嗯。”白露低头,不敢再看他。
  “看样子他对你还不错。”他声音里似乎有一丝落寞,“我见过你几次,我们执行任务时,路过你们学校,看到你从里面走出来……”
  白露心里泛起一层酸楚,沉默数秒后,又听他轻声问:“去年国庆节,你给我打过电话?”
  她心里顿时一紧,本/能地想否认,转念却点头,然后说:“是个女人接的。”
  苏辙嘴角凝起一抹苦笑,“那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我那天回老家给奶奶祝寿,刚到家去冲澡,手机不在身边。”事情过去这么久,似乎没有解释必要,但他还是想说,不想让她误会。
  白露没作声。
  他看着她的头顶的发璇儿,心像是被一只手揪住又松开,然后问:“就是在那个时候你有需要,所以才跟……”他换了个词,“和那个人在一起的?”
  不及她回答,他接着问道:“如果那时候我接了电话……”
  “不是。”白露断然否认。
  “我,打电话只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拿回衣服……”白露说着咬了下嘴唇,狠了狠心继续道:“因为他看见会不高兴。”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
  但她能听到,能感觉到,苏辙的呼吸变了节奏。就在她眼前位置,只差毫厘之距的,他的胸口,在隐隐地剧烈起伏。
  她心中苦涩地想,效果不错,不枉她暗自排练无数次。


☆、30

  本就狭小的空间;因这纠结的、隐忍着的情绪更显得局促。
  两人咫尺距离间,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纱,似乎一个稍重的呼吸就会捅破它。对于白露来说,这样的相处;每一分钟都弥足珍贵;可每一秒也都极为煎熬。
  然后,她悄悄探出头;想看看街上情形如何。
  刚露出半个脑袋;手就被拉住,人被带了回来,她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回应;视野中出现一个熟悉面孔;一头卷毛,从街道另一头朝这边走来,她心一颤,呼吸不由屏住。
  却见小童阴着脸,目不斜视地经过她的藏身之地,继续往前,从一个破烂摊子顺手抄起一根棍子,转身朝几个乱作一团的人一通猛砸,一阵嚎叫后,他从地上扶起一个伤势不轻的男人,然后搀着他,沿原路走回去,上了街道尽头的一辆车。紧接着有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那些打着的人开始四下逃窜。
  而白露的手,还被苏辙握着,那热度传至心底,熨烫着心尖,她不敢回头看他,几乎是一个姿势僵在那里。
  “我带你出去,还是小心点好。”苏辙低声说。
  几秒钟后,那手终于松开,白露能感觉到那份有意的延迟。被他握住时她心生慌乱,可他当真放手,心头却又掠过几分失落。
  街上狼藉一片,所有摊位无一幸免,地上有伤重者,或叫骂或□,救护车、警车呜呜作响,顶灯忽闪忽闪,警车是从街道两头堵来的,闹事者几乎全部落网。连白露也看出,这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
  苏辙陪着白露走到大路上,给她拦了辆出租车。
  车门关闭瞬间,她说:“你要小心。”
  他的微笑,被挡在门外,车子驶出去后,白露回头看,他站在原地,脸上似有些恍惚,然后,渐渐变得模糊。
  她回头坐好,心蓦地疼起来。
  也许,并不是她完全一厢情愿,只是,时机不对。
  闭上眼,任心头苦涩蔓延。
  当晚,程彧回来时也提到这场□,并未多做评价,只说最近都不太平,让白露小心些,别乱逛,并让小童接送她上学。
  次日一早,去学校路上,小童说:“昨天我看见了,你跟那个警察。”
  白露心里一惊,一抬眼对上他从后视镜里投来的目光,似有几分研判。
  但他下一句却是:“我不会跟老大说。”
  略一停顿,又道:“同样,你看到的,也不要跟他讲。”
  白露立即想起昨天他扶起的那个一身血的人,随后听他缓缓说道:“那个人是我一个兄弟,以前一起混社会,后来我跟了老大,他没我幸运,在这条街上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昨天被人寻仇差点没命。”
  “我答应了老大不再跟那些人有瓜葛,但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如果你跟那个警察……”
  “我跟他没什么,”白露辩解,“他只是刚好路过救了我。”
  小童邪邪地一笑,“没有最好,真要有的话,倒霉的是他。”
  那表情,戏谑中带着一丝阴狠,让白露想到昨天他砸人时的狠劲儿,心中不由一凛。
  隔了会儿她又忍不住问:“你们是黑/社/会吗?”
  小童一愣,看向她,“谁们?你说老大?”
  白露点头。
  他嗤笑一声,却没多做解释。
  教室里,老师在前面一丝不苟地讲解,白露如往常一般坐姿标准,手里握着笔在本子上抄抄写写,可实际上却是在溜号。
  昨天那个短暂的接触,如一颗石子投入心湖。
  压在心底的某种情愫缓缓复苏。
  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们曾离得那么近,她不自觉地用手里的笔衡量,用拇指和食指悄悄比划……
  这样的感觉很怪异,也很不应该,在她与另一个男人发生亲密关系后,甚至被打上了无法磨灭的烙印后,还对那个人抱有幻想,仿佛是对他,也是对她最初的迷恋的亵/渎。
  白露一时沉迷于幻想,一时又自弃不已。
  等回过神时,忽见笔记本上写了大半页的,全都是一个名字,她慌忙撕下,揉成团,揣进衣袋。
  再悄悄环顾左右,大家都在专注听讲,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更没人知晓到她的隐秘心思。
  课间,白露狠了狠心悄悄将那页纸撕碎,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看着雪花般的碎片从指间洒落,像是跟自己的初恋挥手告别。是的,初恋,原谅她擅自冠上这一定义,这是她唯一能为自己保留的一点奢侈的美好了。
  最后一片纸屑落尽,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她跟他,注定南辕北辙。
  同一时间,难得没出外勤的苏辙坐在办公室里,正对着电脑敲键盘,就昨天的拘/捕行动做一份报告。一场深入彻底的打/黑行动年后便正式开始,昨天的那一场是其中一个环节,由他负责现场部分,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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