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星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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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游记-星野樱-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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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脚要走;可瞥眸看到梁公子熟睡间也皱起的眉头;她不免涌上愧对。若不是当初她没用;便不需要有人半推半就地撮合他们俩;若不是当初她孬种;误会早该好好解开;若不是当初只图自己私欲;随意耍弄了别人的感情;他也不必如此梗梗于怀。     
  见他熟睡间毫无所觉;心头一软;她随手拉来软被替睡着的人盖上。     
  “这么心疼他;就留下来陪他睡好了。”     
  这算什么?他生怕她被占了便宜;争分夺秒地赶过来;就是为了像个多余的东西似地杵在这里;看她轻柔体贴地照顾一个书呆子吗?     
  她被酸刺的话一堵;急忙缩回手。     
  他厌恶这个房间里的氛围;快步走出去;她急忙追着他的步子跨了出去;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开口跟他提那张药方子。     
  他知道了那方子;也好也好。他也许不会像姐姐那样叫她去打掉小猴子。他也许会拍着她的脑袋说她想太多。他也许刚好很喜欢小孩子;侍剑和奉鞭不就是吗?     
  对;一定是这样;只要她不孬种;大着胆子说出口;他会给她满意的答案。     
  “小猴子…我…孩子…”     
  “你不想要就算了吧;小爷根本不稀罕。”     
  她跟在他身后;看不到他说这话的表情;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僵在原地。     
  “反正你也是怕小爷有了孩子;就没了荣华富贵,这才想药掉它的吧?”他一顿;鼻腔发出凉凉地一笑; “干的好啊;若我什么都不是了;你姐姐不会派你来勾搭我,你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姐姐伺候我。我倒不知道;原来你是个这么识大体的好姨娘。”     
  他寒气森森的话让她腹下满涨的沉坠感越来越重;她额际飚起斗大的汗珠;头顶越发伤人的话却没停止砸下来。     
  “我早同你说;我不会娶妻生子。对你,小爷只是偶尔无聊,打发时间玩玩闹闹罢了。你不会当真以为;你在我眼里已经特别到想娶回家了吧?你们姐妹本就不该打小爷的主意。反正梁书呆那儿还有一条后路;你若想要随时可以……”     
  “咚”     
  身后沉沉地倒地声让齐天笙回过头去。     
  那块软绵绵的豆腐抱着肚腹歪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却是咬紧牙关闷声不啃;就是不肯唤他一声;殷红的血迹从罗裙上透出色来;他心上一痛;咬牙将她抱起来慌了步子往外奔去。     
  唐三好从洞洞的黑幽中缓过神来;再睁眼;她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不…不是自己的床;是齐南王府;她暂住的房间的床铺上。     
  姐姐在床边吹着药羹;见她转醒;略暖的手抓起她的;轻轻问道; “傻孩子;你怎么没告诉姐姐这个月葵水没来?”     
  “什么东西?”她转头木呐地看向姐姐。     
  “大夫说你经期跑去外头吹了寒风;这才又吐又涨不舒服;害姐姐吓了一大跳。齐天笙压根没碰过你;是不是?你怕姐姐不高兴;所以不告诉姐姐?”     
  “……我不知道。”她只觉得头晕脑涨肚子痛;什么也不愿多想。     
  “好了;你不愿多说话;把这暖身药喝完;姐姐就出去;不吵你休息。”     
  她顶着腹痛坐起身;举起药碗乖乖地喝下;反正她什么也不懂;这是暖身药也好;打胎药也好;毒药也好;她喝下就是。     
  “不苦吧?里头加了不少红糖。”     
  她抿下药汁;搁下药碗;是甜是苦分不出来;只是拉着姐姐的衣袖开口道; “姐姐;我不要勾引齐天笙。我不喜欢他。”     
  “……”     
  “我不喜欢他。从没喜欢过。我讨厌他。”     
  一句比一句否定的话;一句比一句肯定的语气;听在齐天笙的耳里一声响过一声;心口的空洞一圈大过一圈;正要推门的手悬在空中;僵了好一阵;撤了回来;他转头离开。     
  血流如注的唐三好安分地躺在床上静养;血亏体虚;她嗜睡如命;不用下床;不用跟大家用膳;她一个人窝在房间好不惬意;几乎快要分不清白昼黑夜。     
  也不知睡了第几觉;她被窗外唧唧喳喳的鸟儿闹醒;转了个身;迷朦间看到床前晃过一个欣长熟悉的身影;他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书卷;广宽锦袖;霜色长衫;棱角分明的薄唇;精巧细秀的下巴;她本能地颤了颤身;正伸手想要靠近;又咻得抽手回来。     
  那人见她转醒;搁下手里的书本;抬手拉上她滑下的被单。     
  “三姑娘;别仗着女儿家的毛病就一直赖床哦。”     
  调侃的柔音让她胸口一沉;这才敢睁大眼朝来人看去; “白公子?你怎么来了?”     
  “呵。我是受人之托;听说你身子不舒服;来看看你。”     
  她急忙从床上坐起身子;勉强地笑了笑; “是姐夫托你来看我吧?我没大碍了;就是懒得下床。”     
  姐夫?     
  白龙马挑挑眉;不以为然地笑笑;她家姐夫可不像她认为的那么关心她;不会想来不敢来;想见不敢见,更不会抱着个明知道没碰过没怀孕的女娃;吓掉了魂似地跑去找太医搭脉;还警告别人保不了娃娃就摘了脑袋。     
  太医院的太医们面面相觑;无辜皱眉;来葵水的女人哪来的娃娃?九千岁脑袋抽风了?     
  把葵水当女人小产流的血水;想起当日那猴头失魂落魄;尴尬难堪的样子;他还是忍不着笑出声来。     
  “瞧你刚刚脸色一僵;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把白某错认成猴头了?”     
  “…不。怎么会。白公子怎么会跟他一样。”     
  “对啊;我怎会和他一样。我可是生多少个娃娃都没问题;开多少条枝散多少片叶都没人管呢。所以;我才说;咱们都别喜欢他了;三姑娘也同我一样移情别恋吧。”     
  “移情别恋很难吗”     
  “这应该是世上最简单的事吧?”     
  “是吗?好好好。我要学起来。”     
  她知道白公子又在逗弄人了;捧场地点点头;她也想没介怀地呵呵一笑;可唇角一牵酸意就上了鼻头。     
  几滴压集了好久的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掉;头一点竟挥撒出去。     
  白袖抬起;粗糙的指尖落上她的颊边;白龙马启唇淡笑。     
  “三姑娘;男人对女人的眼泪很没辙的;你一哭;白某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被暖暖的软语一安慰;不禁涩意更涌上眼睛;伴着吸鼻声;泪珠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我…我以为他会喜欢小猴子;我以为他不讨厌小孩;我以为我已经特别到能和他一起看红叶发疯了;我以为他没有再那么想我。”     
  “……”     
  “他不是对我好;他只是玩玩而已。为什么要喜欢那种人;我不要喜欢那种人。”     
  “……”     
  “他只会仗势欺人;他是混蛋;牲口;臭猴子;我不稀罕他;我不要稀罕他!”     
  纯白的胸膛突得放大在她眼前;顶住她的控诉。     
  一触碰到依靠;她再难抑制;放肆地揽住他的肩头哇哇出声。     
  那颗圆滚滚的脑袋在他胸口窜动;从未听过女人在他面前哭着说她被另一个男人伤得有多痛;她有多喜欢另一个男人;他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感受;只当是最简单的安慰抬手拍拍她颤颤发抖的头;眸儿一斜;睨向虚掩的门外。     
  好半晌;白龙马从唐三好的房里踱步出来;侧目一抬;就见一道银红的身影斜倚着门阴郁地盯住自己胸口大片湿漉的痕迹。     
  他满不在意地拍了拍胸口的痕迹;并不在乎齐天笙是否会看见。     
  三姑娘是趴在他胸口哭了。烦躁么?嫉妒么?这可是他亲自拜托的;有种就别怕被人丢枕头;砸被子赶出来;自己进去见她啊?     
  不过他怕的应该不是枕头和被子;而是那五个字吧。     
  “她还好吗?”齐天笙不自在地开口。     
  “我以为你都听见了?”     
  “……”     
  “若是没有;我可以重复给你听。”简单的五个字而已。     
  “……”     
  “她放弃你了。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3=看在我如此勤奋更新的份上,虽然是虐虐的情节,但是也请大家淡定地看完 
如果实在不爽要砸某樱,请用鲜发将某樱砸的脑袋开花,阿门~~~ 
看来只有虐你们的爱才会爆发哦,恩哼~~~ 
我是来修改文的某樱~~伪更不是罪过。。。阿门~  
                  第三十五章     
  不知道。     
  同住一屋檐下的人;他可以几天也见不着她。     
  如果无论他多准点回家吃饭;饭桌上永远少一个人。     
  如果无论他多老实地守在书房里;敲门进来的永远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     
  如果无论他多晚到房间;桌上再也不会多出一桌冷掉的饭菜。     
  如果这些都是证据;有机可寻;那他大概真的被放弃了吧。     
  被人从心头一脚踢下来的滋味;是这样的。他尝到了。     
  “九千岁;你和唐三姨搞什么?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玩起向左走;向右走啊?”     
  “世子爷;你这次真的惹到唐三姨了吧?还好她没有迁怒到咱们俩;昨天还同我和奉鞭笑呢。”     
  她和所有人打招呼;独独漏掉他。     
  她和所有人一如往昔;独独排开他。     
  她和所有人笑着说“好好好”;独独把他遗忘到角落里生灰长尘。     
  “她不过是寄住在你家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她?”     
  白龙马的讪笑还在他耳朵回荡;只消这一句话;他连把她揪来问清楚的借口都没了。     
  他不想承认失落;更不想承认非她不可;他不能开口去问;会弱掉;会没气势;在她决定要放弃他的时候;他回头去找她?算什么?证明自己比较离不开她;证明自己比较孬种;证明自己在乎她比较多;有用吗?     
  只会让自己像个死缠烂打;没品没格的无赖吧?     
  在她面前;连最后一丝风度都耗尽;只会让她庆幸早点认清了他;不会后悔;更不会想要回头。     
  他不要!     
  绝对不要。     
  “九千岁!不好了不好了!”     
  侍剑慌张的声音由远及近传进齐天笙的书房。     
  最不好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情况还能差到如何?他翻着太皇太后的密折;坐在椅子上没起身。     
  侍剑推门而入;喘气不已; “你还坐在这里看什么折子啦;唐三姨在收拾行囊准备回西余哩。”     
  “你说什么?!”他霍得站起身。     
  “恩恩;就这一两天动身;马车都雇好了。”     
  她要走?回西余?     
  这样无视他;还觉得不够;非要撤出有他存在的势力范围才显示她放弃得够潇洒够决然吗?     
  他缓缓地坐回原位;强逼自己留在原地。     
  要走就让她走好了;女人想要走不就是想要人留吗?以为他会追出去;抱着她大腿哭哭啼啼吗?神经病!他偏不要如她的意;要走就快点走!反正他也没多期待她能一直待在一个牲口混蛋臭猴子的身边。     
  我…我以为他会喜欢小猴子;我以为他不讨厌小孩;我以为我已经特别到能和他一起看红叶发疯了;我以为他没有再那么想我。     
  紧箍咒般的话语缠得他脑袋都眩晕;如果把话说清楚会不会好一点;也许顺手留留她;她目的达到就不会再同他闹别扭了;他气恼自己竟这么不争气;忿忿地把折子砸在桌案上;再也坐不住;疾步往她的院落走去。     
  推开她虚掩的房门;她正背对自己在房间里收拾着行囊;整理好的包袱搁在桌上;眼前快要人去楼空的景象让他蹙眉眯眼。     
  听到门被轻推开的声音;唐三好没回头;只以为是帮自己收拾行囊的丫头;张口就道; “小翠;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那几件兜儿别给我塞进去;我不要了;就搁在这柜子里。”     
  顺着她抬手指去的方向;他瞧见几件眼熟的肚兜儿挂在敞开的空木柜门上;无人问津。     
  那是他特意带她去买的小兜儿;连做她行李的资格都没有;被排斥在外。     
  她不要了。     
  沾染上他的东西;她都不要了。     
  身后的背影迟迟未动;唐三好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地转过身来。     
  还未看清来人;便听到沉哑的质问。     
  “你真的不要了吗?”不是闹脾气;不是耍别扭;不是在意谁在乎谁比较多;而是真的从都到尾的否定丢弃不要了吗?     
  他的眼睛看向那些兜儿;语气里的苛责让她低下眼帘;木纳地点了点头;“那些东西;我不喜欢。”他盛气凌人的“恩赐”她统统不喜欢。     
  “不喜欢?你现在才告诉小爷;你不喜欢?”     
  “我早跟你说过;只是……你从来不听我说什么!”     
  他被顶得一窒;眼神黯淡;“是不喜欢;还是从没喜欢过。”     
  “世子爷;你忘了吗?是你让我发过誓的;我不能高攀你。”     
  那有口无心的约定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被她突得提起;他如遭雷击;哑口无言地僵在当下。     
  她不着痕迹地转身继续摆弄她的行李;留下背后突降的安静。     
  自作主张和任人摆布;他们俩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他盛气凌人;指东呵西;她毫无主见;惟命是从。     
  可她若不再配合他的自作主张;不再被他随便摆布;便没了价值。他只会让她滚得远远的;西余如果不够远;他还可以送她一程;到天涯海角到边疆都随便她;他永远不会沦落到为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紧抓不放。     
  “不准走。”     
  好半晌;背后的沉默被一句命令打破。     
  “你是不该高攀小爷;可小爷还没让你走;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你要走人?”     
  “……我为什么没资格!我不要待在这里当个借住无关紧要的人;我要回西余家里去;我…”     
  “我说不准你走!既然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在我没有腻味前;你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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