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游记-星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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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游记-星野樱-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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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只是在开心地回忆;怎么会莫名其妙掉出眼泪来?     
  新娘子哭鼻子多难看。     
  如果他在这里;肯定又要骂她没教养了。     
  可是他不在;明天以后都不会在了。     
  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为什么偏偏不可以喜欢?第一次有人细细地教她;女孩子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为什么自己要胆小没种不敢承认。     
  如果大着胆子承认了;她就是喜欢他;就算被他讨厌也罢;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后悔的感觉了?     
  她看着早登西天极乐的蟑螂弱弱地开了口: “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好怕。”     
  明天;她要怎么办?     
  站在门外的梁幸书垂下正要敲房门的手;他的盛怒还积压在胸口。     
  门内的女人把他的感情像猴戏一样耍弄着;那道伤口在扩大;侵蚀掉他所有的感觉;刻进骨头里的也只剩下对她的隐恨和报复。     
  若不是齐天笙的计策;他压根不会为她心动;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中意她哪里;可为何听到她轻轻的呜咽还会牵动他的情绪?     
  “梁哥哥;甜儿觉得咱们还是事先同三表姐说一声吧。毕竟…这是大事呢。”     
  唐四甜娇俏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可他却再也听不出什么动听的成分;他的注意力和在乎全都被那个划了他好大一道伤口的女人占据掉。     
  他硬按下那呼之欲出的感觉;冷着声音转身; “不需要让她知道。”     
  “真的不用让三表姐知道吗?”     
  “与她无关;不是吗?”     
  “好吧。甜儿全都听梁哥哥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     
  梁幸书淡淡地瞥了一眼兴致昂然的唐四甜;轻幽幽地回道; “若你喜欢京城;可以独自先行。”     
  唐四甜面色一凉;不满地嘟了唇;忿忿地看向唐三好的房门;可视线一碰上那门面上惹眼的大红“喜喜”字;她突然心情大好地挑了挑眉。     
  身后的梁幸书已然决绝地转身离去;她小声的哼道:     
  “三表姐;最终赢的人还是甜儿。天子帝师呢;怎么能让给你这块少了盐的豆腐呢?”     
  第二日;唐三好穿上红装嫁衣坐在闺床边不安的等待着吉时。     
  房外铺天盖地的鞭炮祝贺声震痛了她的耳朵;她局促地咬唇踩脚抠指甲;好容易挨到吉时到;再狐疑地等到吉时过;门外并无人叫唤她;好象全世界都遗忘了她这个新娘子。     
  喜娘不是应该要教她怎么做吗?     
  怎么根本没有人来叫她出去拜堂?     
  是改了成亲日子没有通知她吗?     
  可是外头不是正鞭炮噼啪;宾客迎门吗?     
  到底怎么回事?     
  “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堂行礼。”     
  司仪高嚷的声音压静了所有宾客;那尖锐的声音从正厅毫不掩饰地传进她的房间。     
  大家都忘记她这个人了吗?梁公子一个人拜堂也没关系吗?     
  她终于感到不对劲了;掀开了红盖头;踉跄地跑到门边打开房门;一身嫁衣红装小跑出院子;刚跨进正厅她便彻底愣呆住了。     
  正厅里并不缺一位新娘子。     
  梁公子手里的红花绸另一端分明有一位同她一样红装嫁衣的新娘子。     
  那条红花绸缎是她自己选的;用的是最贵的丝绸布料;只是红绸的另一端并不是她。     
  梁幸书停下正要行礼的动作;越过众人;冰凉地直视突然出现的她。     
  全场宾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另一位穿着红装嫁衣的女子突然跳出来;顿时全都傻了眼。     
  司仪呆了呆尴尬地朝梁幸书询问; “梁大人;您看这…”     
  他不收回盯住她的视线;当着众宾客的面全然不避讳他要羞辱她的意图;唇线略启; “无防;您请继续。”     
  这就是他要的;他就是要她亲眼看到。她现在有多愤怒;他就有多愤怒;她有多难受;他就有多难受;被骗好受吗?被耍好玩吗?被人当众背叛再甩一脸灰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要对他做这些过分的事?因为他好脾气愚木脑袋不会受伤吗?她就从没在乎过他是什么感觉吗?     
  司仪一见梁幸书毫不退让;只得尴尬地看了看唐三好;嚷声道;“一…一拜天地。”     
  他牵起盖住新娘盖头的唐四甜;跪下身去。     
  抬首间;他瞥向她还在痴呆的表情。她似乎还不能完全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     
  他心中扭曲出淡淡的报复的快意。     
  “二拜高堂。”     
  悄悄回头间;他看到她已难堪地垂下脑袋;毫无争取之意地接受了事实;扯下头上的红盖头;空洞瞳幽幽地注视着婚宴。     
  他胸口微刺;一瞬间的快意被刺痛取而代之。     
  “夫妻对拜。”     
  浅浅的叹息声穿过所有嘈杂和私语刺进他的耳朵。     
  他胸口的盛怒再度翻腾起来;她是在庆幸吗?没有跟他拜堂;她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又可以念着那滚回京城的小人;她很开心吗?!     
  “礼成。恭喜梁大人;唐四小姐…呃;这回子;该叫一声梁夫人了;呵呵呵呵。梁大人;你还愣着做什么;带新娘子进房先吧?”     
  “恩。”     
  人生四喜之一的洞房花烛夜在他身上似乎走了调;他感觉不到何喜之有;木然地牵起红绸走向偏厅的院子。     
  她一见新人往这边靠;急忙退开道路让他们过去。可她的让步只让他绞出更多心酸。     
  唐四甜盖着盖头却从脚底看到了一抹红裙;她知道唐三好正站在身边;清脆的声音从盖头下蹦了出来。     
  “三表姐;甜儿和梁哥哥都不是有意的;你可莫要怪我们哟。”     
  “……”她找不出声音来讲话;深垂的头轻点了三下;无声地表达了她最擅长的三个字…好好好。     
  他黑瞳黯然;默然无语。     
  果然都是假的吧。     
  所以才可以若无其事地把他让出去;才可以无动于衷地站在旁边观看;才可以连一句解释和质问都不对他要。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在他胸口满是对她的仇视和隐恨时;他不甘在她面前什么也不是。     
  踩着沉重的步子;他麻木地走进房内闭上门。     
  宾客的窃窃私语让唐三好无地自容;她只好拖着一身嫁衣窝进房里;关上门。     
  红裙成了笑话;红绸送了别人;那些百年好合和百子千孙瞬间和她没了关系。     
  她竟然狡猾地觉得一瞬间轻松了许多;那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瘫软在门边;不知该喜还是该愁。     
  真是要命啊。原本要跟自己成亲的男人变成了妹夫;以后她要怎么待在这个本就不像家的家里?     
  唐府喜事的第二天清早;唐三好起了大早;想要逃出家里躲纷扰;脚才跨出房门就被丫头给叫住了。     
  “三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我想出去逛逛;透透气。”     
  丫头若有所意地挑挑眉; “三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懂呢?四姑爷体恤小姐;婚事都在唐府操办;所以;待会儿四小姐和四姑爷就要去正厅向长辈们请安敬茶了;你这样跑出去万一撞见了新人;不是尴尬吗?”     
  “唔…那我从后门…”     
  “老爷和夫人的意思是;最近这阵子你就安分地待在房里别出门了;你若是抛头露面;外头免不了一阵蜚短流长;闹得家里不得安宁不说;老爷和夫人的面子上挂不住。”     
  “……”     
  “三小姐不是最爱说好好好的吗?这次就听丫头一句话;待在房里别出来;好吗?”     
  “……”该死的;不好!我为什么要说好;他们成亲为什么要关我禁闭;我又没有犯错!     
  如果是齐公子师傅肯定会教她这样甩话回去吧?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又不是被宠在手心里的亲生女儿;有什么资格讲那些任性的话。     
  “好。我知道了。”她转身回房;索性睡个回笼觉。     
  她拿起软被塞住自己的耳朵;阻隔那和乐融融的声音从正厅里溜进她房里。     
  唐府的正厅上;唐老爷唐夫人正满意地打量着俊俏儒雅的姑爷;那满脸赞许的笑意却没让唐四甜冰霜的脸有所松动。     
  “甜儿;幸书这个女婿爹很满意;你可要好好当人家媳妇儿;以后可不要任性了。”     
  “爹爹现在是在说甜儿不懂事吗?甜儿可没有梁哥哥不懂事。”洞房时看什么破书;把她晾在一边守活寡的呆男人;不解风情也该有个限度吧?     
  别告诉她;他现在还在惦记那个骗得他团团转的三表姐;被人骗不是应该讨厌应该恨的吗?他恨三表姐恨到牙痒痒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当众给她难堪了。明明是他把三表姐抛弃了;又怎么会像个被抛弃的可怜虫似得对三表姐念念不忘呢?     
  梁母本是护短之人;可唐四甜一直是她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早先听到幸书一时兴起要娶唐家三小姐;她一路反对到底;别看她这儿子平日看着乖巧听话性子淡薄;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可实则自有一套原则;谁要踩过了他的界;让他犟起脾气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本来以为这媳妇人选回天乏术无计可施;可哪知风回路转;儿子不知为何突然可了窍;转而娶了四小姐。     
  这对她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一听到甜儿有微词;她立刻看向自家儿子; “幸书哪儿欺负你了;你同婆婆说便是;我帮你好好说说他。”     
  梁幸书格格不入地杵在正厅里;双手奉茶任凭长辈们品头论足始终也不发一语;说他毫无介意;不如说他有些心不在焉。     
  看着他这副漫不经心;不把这亲事当回事的模样;唐四甜悄然走到他身边;冷不丁地一扯他的袖口。     
  “哐”     
  瓷器破裂的清脆声让众人一惊。     
  梁幸书低首看在脚边砸开花的瓷杯;抿唇不语;蹲身就要自己清理碎片残瓷。     
  “婆婆;您瞧瞧。就敬茶的这会功夫;他的心思可真在这儿?只怕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的她人之处了。”     
  “贤婿莫捡莫捡;碎碎平安;无防无防;让下人们收拾就好。”唐老爷打着哈哈帮自家女婿找台阶下; “想是幸书昨夜没有睡好;甜儿你莫要胡闹。”     
  唐四甜嘟了嘟唇;踢开脚边的瓷器;他当然没有睡好;目不斜视地对着红烛书本整整一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娶了一杆蜡烛一堆书呢。哼!     
  “既然你们已经成亲;幸书啊;你打算何时带甜儿一起进京?为父也好为你们准备行囊啊。”     
  “唐老爷;小生在书院尚有事情未了;京城之事还可缓缓;若四小姐有意前往京城;可先行之。”     
  “呃?”一听这话;唐老爷突然呆了;这女婿是真呆还是假傻啊?这新婚夫妻俩哪有一个先行一个后走的; “咳咳;贤婿啊;你这称谓可得改改了;哪有称呼自己岳父老爷;叫自家娘子小姐的?之前你来向我提亲时;不是已经改口叫岳父…”     
  “啪”     
  一直默不作声的唐夫人一听这话再也坐不住了;提脚踢向旁边口无遮拦的唐老爷;斜眼看他。     
  老年痴呆啊?也不想想那次提亲是为谁提的;那次“岳父”是为谁叫的;不是为了四甜;而是为了三好啊!     
  唐老爷一拍脑门;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个养女;可抛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害得一屋子的人尴尬不已。     
  胳膊肘总是往亲生的拐;本来要自己亲女儿去顶人的新娘位;谁也不愿意;但这梁幸书初任天子帝师日后肯定高位权重;自己女儿又喜欢;为了女儿的幸福独断了一把;却忘记考虑这日后危机重重。     
  唐夫人眼珠儿微微一转;心生一计;哼声轻道; “幸书啊;你性子温厚知书达礼;甜儿嫁你;做母亲的是放心的;可不知你周遭是否还有与你这般俊秀的同窗好友?”     
  梁幸书不疑有它;恭声答道; “自是有的;西陆书院门生众多;比幸书才德兼备之人比比皆是。”     
  “可有与你相熟之人?”     
  “有。白龙马白公子。”     
  “就是那从京城被贬来的白龙公子?听说他乃前朝丞相之子;还是你们西陆书院有名的举子?”     
  “正是。”     
  “这可好了。岳母托你一事可好?”     
  “幸书力所能及之事;夫人尽管交代。”     
  “正是你力所能及之事。”唐夫人轻笑; “你也知道四甜还有一姐尚未婚嫁;四甜先嫁于你已是逾矩了。你既有相熟之人;又德才兼备适合托付终生;何不介绍给自家人。”     
  “……”     
  “这做妹夫的帮家姐牵条红线;不为过吧?”     
  那“妹夫”二字让他面色一白;心凉胃酸;眉头纠结。     
  怎么会不为过;简直是过分过头过火了!要他介绍好友给三小姐认识?要他介绍别的男人给三小姐托付终生?!     
  “娘;这个主意好耶!若三表姐也有了幸福归宿;甜儿和梁哥哥都会开心的;而且若是梁哥哥介绍给三表姐做的媒;外头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也就不攻自破了;是吧?夫君?”     
  “……”         
作者有话要说:某樱的存稿用光哒... 
= =一日一更的日子已经到头了,阿门...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虐的很爽,啊哈哈哈哈~~~~ 
纽来扭去~~~~ 
欠抽咩?觉得我欠抽的就来砸我呀~~~砸我呀~~~~砸呀~~~  
                  第十七章 
  除了睡就是吃;若不是上茅房可以稍微离开房间一会;她就快被憋疯了。     
  一声特赦的敲门声从房外响了起来;她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披头散发地踩上小绣鞋;跌跌撞撞地奔来开门。     
  定是丫头来通知自己多事之秋已过;她刑期已满被释放;可以出来放风了。     
  “是不是我可以出门哒!”     
  门一拉;她清脆的嗓音先蹦了出去;下一刻;她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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