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让我说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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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让我说爱你吗?-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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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毅默了,不知道又在拨拉什么鬼算盘。 
  “行了,你也别大老远操这闲心了,张罗给二哥过生日吧。我给他买的夹克,正版哈雷的,咱家现在是不是该穿皮衣了?” 
  “种了二十多年的大朵儿玫瑰就这么叫外人儿采走了,”她嘟嘟囔囔,“不甘心哪,你咋这么窝囊废!就能捂捂悬悬干些不打粮食的活儿,在身边都不知道拿下……我对你老失望了翅膀,你在我心中地位一落千丈,哎呀不行我脑袋疼。” 
  落吧落吧,反正他压根儿也就是最下边垫底那个,再落又能落到哪去。 
  “你去把她追回来。”死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疯了疯了,翅膀哀嚎,疯一样的男子。“我追她干啥?” 
  “你不喜欢她吗?那你老招她干嘛?” 
  “有我不招的女人吗?” 
  “你对她跟对雷红岩就不一样,我们都能看出来。” 
  “那能一样吗?我跟雷红岩认识第一天就睡过了,时蕾连手都不让我碰。” 
  “你没人性翅膀!”杨毅急了,“小猫要跟了丁凌还不得就在S市扎根儿了,以后咱们都见不着她了。”  
  好极了,她终于交上底牌,就说这超人放着世界不拯救怎么管理起他的感情生活来。“你别还像小孩儿似的!早晚还不都得各自散开,你跟于一在一起就行了呗,老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干什么?再臭得瑟别说我给你告状,我二哥知道你一天不好好上课跟这儿保媒拉线儿不收拾你的。” 
  电话忽一下就热了,小刺头儿暴怒。“不管了!死不死谁儿子!” 
  “你还不知道我啥毛病吗?看上个小姑娘就猛追,她怎么受不了我怎么追,追了一阵子,她要真给我好脸了说句软话,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心想你他妈可别同意了呀。”翅膀破罐子破摔,啥都招了。  
  杨毅憋了一会儿笑了。“你这也不算大毛病,顶多就是贱皮子。” 
  “那你说我能去担误人家时蕾吗?”翅膀叹气。“别的随便哪个女的喜欢我我就要,无所谓,反正回头处不来了就一拍两散呗。我跟时蕾行吗?”他不是真的不识好歹,刺儿嘴上说不甘心时蕾被追走,其实还是替他可惜。他就愿意把她拱手让出去吗?可他不敢从了自个儿的心去做,现在是喜欢她没错,但以自己这种花花性子,追到手了又能喜欢几天?这帮人就他们俩在S市,回头掰了以后还咋处?  
  “还没在一起就先惦心散,你也没啥大出息了。”杨毅往死里损他。      
  手机扔到衬衫兜里,翅膀这才想到,难怪小大夫半个月没个电话,还以为学医的忙,感情抱得美人归了……这几个字儿一蹿上脑子,嗡的一声,要多不爽有多不爽。行啊,咋不比跟那装逼犯在一起强!再说也是他鼎力凑和的。一边给自己催眠一边退出游戏换了鞋子准备出门,上铺端着本儿机K传奇的小杰随口问他哪去。他说晒太阳。哥们儿惊讶地望着一穹夜幕。门板开了又合,怦地一声,点钟晒太阳的人就这么出去了。      
  没有目的地在寝室楼前乱转,人少的地方他不敢去,不觉晃到学校大门口,刺眼的车大灯猛地亮了一下又灭。翅膀以手挡眼,手机跟着响起。“丁凌?”他接起电话眯着眼睛向停在门外的X走去,“啥事儿?”  
  “睡了没?出来喝点东西。”丁凌打着电话解安全带,完全没看到走到车边的人。翅膀拉开他的车门坐进来说“走吧”,把他吓了一大跳。“好巧~”怔怔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是泡小姑娘的嗑儿!”翅膀笑他,“你安全意识有待加强,我要是劫车的你现在已经被抛尸了。”  
  丁凌受教地笑笑,发动引擎。 
  翅膀低头点烟,“找我是不是有事儿要交待?” 
  “没有。就是喝酒。” 
  打火机的火舌熄灭,翅膀微愕。“找我喝酒?你带多大胆儿出来的?” 
  “请了个助手。”他诡秘地抿唇。 
  “谁?蕾蕾?” 
  “她要帮忙也会站在你那边啊。” 
  “以前肯定是,”翅膀靠进椅背长叹,“现在不好说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这是促狭还是另所所指,丁凌在内视镜里看他一眼,解释道:“我跟时蕾只是朋友。” 
  翅膀一个挺身坐起来揪住他衣领。“你再说一遍!” 
  “别动,开车呢。”丁凌慌忙减速。 
  “靠边儿停下。”翅膀脸色不善。 
  丁凌第一次看到这个模样的翅膀,闷闷抽烟,不时瞄他一眼,他没做亏心事,却开始心虚。“有话快说行吗阿非?持续紧张会诱发冠心病。”还会损害大脑细胞;使它不能形成新的神经细胞。 
  “你紧张个屁!”他将烟屁股弹出窗外,“你说你跟蕾蕾现在什么关系?” 
  “朋友。”  
  “哪种朋友?” 
  “普通朋友。” 
  “放屁!普通朋友天天下课接她去你们家住?” 
  丁凌诧异极了。“我做了半个月课题,吃住都在实验室。今天才忙完过来找你。” 
  杨毅你个祖宗的!翅膀捏着拳头,脸上表情阴森恐怖,随即又大笑起来。 
  他绝对是病人!丁凌断定。      
  翅膀一直觉得男人的披肩发是世界上最傻逼的发型,可是今天见到那束以皮筋高高扎起的长发后,他发现自己错了。有长发哥这个神奇的人物在,人们会生活在无限的惊喜中! 
  长发哥是S大艺术学院的一个油画老师,开着酒吧,不愿意听人管他叫老板,铜臭味重;教着学生,又不愿意听人叫他老师,书呆子气,宁愿别人用翅膀随口叫出来的长发哥这个浑名称呼他。别看他跟翅膀两人现在把酒言欢,其实当初是在不很祥和的气氛中碰面的。搞艺术的人,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儿自恋,留着飞瀑长发的长发哥堪称自恋狂人,飞石最大的LOGO就是。X。的玻璃门上店主的意识流肖像画。和时蕾头回来这儿,翅膀对着这张巨幅人像吃吃发笑,脱口道“靠,这谁啊?避邪哪?”门神本人当时就站在他身后听取了这个家伙对自己新功用的阐述,脸色真可阻鬼驱妖……翅膀一度成为飞石开门做生意以来首个拒绝往来户,极为不满,扯了半尺黄纸贴在画像中那个隐约的额头上,上面赫然四个大字:恶灵退散。 
  时蕾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当着人家长发哥的面儿做这些,很怕酒保们一哄而出灭了这厮。万幸没有,画家的古怪作风及时出现,长发哥在翅膀肩头轻凿一拳,顺手摘下那道符。当天不但隆重有请翅膀和姐儿几个进了飞石,还亲手绘了张签有一团乱线名字的VIP卡给他,声称以后来飞石玩永久五折。林子大了,啥鸟都有。但光冲别人画符恶心他,他却给人开半价卡这件事来说,长发哥肚里能撑船,算得上宰相之量,何况说实话这人并不招人厌恶,他有一些八卦潜能。翅膀一直以为这种艺术人是不屑说人长短的,接触之后才发现,长发哥嘴上的某人某事,远比他笔下的更传神。跟他喝酒侃大山,总能学着点儿新东西。他在翅膀眼里,活得像个戏剧,看着他总能想起小时候看得森林好小子里那个诺基——穿着美国星条旗,满身挂满电灯泡,感情丰富地说:“我是云,风是我的朋友。”另外论起酒量,他也是鲜见的能与翅膀抗衡的人士之一,俩人常玩一个游戏:对干N多瓶,先去厕所的如果是翅膀,他要付酒钱,反之就免单。到目前为止还没分出胜负,基本上谁起头想喝酒最后就会故意认输,这也算俩损友的默契。 
  冲着那个傻叉头型抱拳称一声“长大侠”,翅膀骂你个孙子半个月没见又仙儿哪去了? 
  “还跟我这恶人先告状!”长发哥吩咐上酒,甩甩马尾辫走出吧台,跟他和丁凌坐在一起,“吧员说半个月没见着你了,飞石哪儿服务不到位把您给得罪了?” 
  “靠,除了老板哪儿都没问题。” 
  丁凌摇头。“你真是什么实话都敢说啊。” 
  “没成想丁凌你也能跟这碎催混到一块儿去!”长发哥郁闷了。“还学了丫这副贱样。” 
  翅膀浓眉倒竖。“你再说我碎催我明天不找人花了你个臭流氓的!给你这小JB店砸稀面!” 
  “别价,指望当了它做路费呢。”长发哥这句话说得有股子诗人的落寞。 
  “几个意思?”翅膀挑眉。 
  长发哥掏烟给翅膀和自己分别点了一根,叹着气说:“哥们儿要飞了。” 
  翅膀骂道:“你个逼样的膀儿长硬了吗?” 
  “去法国?”丁凌两年前就听他聊起过出国深造的事。 
  “意大利。”长发哥把玩着马尾,“前阵子颠儿回北京就是办出境手续。怎么说老家门子多好办事儿。”  
  “哥哥您也算够意思!”翅膀冷哼,“腾到现在才吱声。” 
  “翅膀跟我这儿耗了小一年儿吧?丁凌更不用说了,你们认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我长发是啥样人吗?这事儿靠了谱我才说的,哥儿几个喝一顿少一顿了。” 
  翅膀挖挖耳朵,不爱听他后头那半句话。“眼瞅三张儿的人了还折腾什么?” 
  “我就是琢磨现在不折腾以后更折腾不起来了。” 
  “别这样。”丁凌拍拍他的肩,“这不是你一直的梦想吗?现在终于能达成,挺值得高兴的。” 
  “没错,为长发哥的梦想,干一个。”翅膀和长发哥举瓶就光。 
  “意大利~~好地方!神圣的文艺复兴发源地。”丁凌没他们这种量,一口酒下去脸就红了,抓着零食压酒。“去哪个城市?” 
  “去西西里吧。”翅膀对意大利的黑手党还略知一二。“你看你这头型,整个儿一国产教父。” 
  “说实话我更想去法国,但是没办下来,语言不过关。” 
  “意大利比法国好。”翅膀安慰他,“回头画够了还可以去学歌剧,学做皮鞋,上威尼斯去跑船。法国有啥好?”最后仍不忘宣扬M精神,“消灭法国是意大利的渴求。” 
  “丫真没正调!”长发哥骂他,“爷要走了你也没个离别的表现。” 
  “你又不是去渣滓洞,我犯得着一副死人脸硌应你吗?” 
  “嗯,没什么的。”丁凌难得地附和,“随时就能飞过去看你,最好在意大利也开这么个酒吧。”  
  长发哥笑道:“我争取。” 
  “说真的长发哥,你这一走还真把我们闪一下,满S市找不着喝酒像这儿这么便宜的地儿了。” 
  “盘店时候顺便把你大学剩几年的酒钱打里边,让他也给你打个折。” 
  “啥也不说了。讲究!”碰杯,又喝。 
  “这酒吧能卖不少钱吧?”丁凌打量一下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不足三百坪的跃层小空间渲染着长发哥独有艺术氛围。“够你在意大利再开个店了。” 
  “说恶心点,就这么卖了真像剜我肉一样。”长发哥抚着布艺沙发的扶手,这里一桌一几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不过都逼到这份儿上了,真是肉也得剜了。起码得给我一个整儿我才卖。” 
  “万?”翅膀抬头,少了点儿吧。 
  “想什么美事儿呢!添一零儿。” 
  “你想什么美事儿呢?”就这破店万谁兑?脑瓜子让火车压过啊?“最多万,万,再不能加了。”  
  “翅膀你说这话我跟你急,又不是外行捣什么乱?别的不说,就我这套灯光和音响,别看是二手的,拿到市面儿上开价万,照样有人抢掉脑袋要。”何况他还带四个月房租呢。 
  “我说实话你还真别不爱听,你店儿里除了这点设备真就没有能拿出手的。”全是过气装修,也就是仗着回头客图自在才来。“房子还是学校的吧?” 
  “十年优先使用权,这个不用你操心。”长发哥受打击不小,也开始摆出其它方面的优势,“这个地段儿想一个月拿这么俩子儿租我这么大的铺面想都甭想,也就能占学校便宜吧。” 
  “嗯,我后加那万也就冲着这点来的。要不绝逼就万,一分钱甭想多摸。” 
  丁凌好笑地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男人。“翅膀你打算把这店儿盘下来啊?” 
  “就是!”长发哥恍然回神,“你跟我这儿划什么价!边儿去!丁凌你觉得怎么样?” 
  “给你演习一下。”翅膀嘻嘻怪笑。 
  “我倒是真外行。不过也觉得万要价好像太高了。” 
  “要真碰着敞亮人,我再压点儿价这事儿说快也快。” 
  “那你就捧着万死嗑吧。”翅膀不是故意刺激他,知道飞石就对他来说就像精心创作的作品一样,自己的东西嘛,怎么看都是完美的,从商这么多年,骨子里还是艺术人,典型的理想主义者。“我看你哪年能去成意大利!” 
  长发哥很受伤。“真没戏?” 
  “你可以等。”等到学校把这块儿地皮归到他个人名下,万卖套房子还不叫天方夜谭。 
  丁凌不忍心看他沮丧的样子,劝道。“慢慢来不着急,总能谈着比较满意的价位。” 
  “爷倒是能等,国外那边等不了啊。正签一下立马走人。”长发哥唉声叹气,“不过这店儿就十多万脱手你叫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倒不至于真就十几万,不过你也别张嘴就要一百万,来多少人都得让你吓走。三十万吧,剩下的当买经验了,下次再有这种事,最先应该考虑不动产处置。再有你跟人谈价的时候千万别说你急着出手,不然肯定加不上价儿,就说不想干了。你可以跟他商量一下,要是他不用这些吧员的话还要替你把遣散费出了。”翅膀不是信口乱说的,他大一时候跟寝室一哥们儿倒腾二手音响,S市的大小酒吧迪吧俱乐部逛了不少,谈不上是行家也绝对比一般人懂门道。      
  聊了大半宿,第二天翅膀开始转圈儿打电话联系熟人,陆续有几个来看店的,长发哥一听人家要大规模装修就拉下了脸。翅膀赶忙打圆场,说这个是学校的房子,不能让动太多格构,打发走人就给长发哥上课。  
  你说你计较这些干什么,就算人家给你这些摆设都留着,回头你出国了是能看到还是听摸到啊?真是河里冒泡——多鱼! 
  长发哥支支吾吾地不肯妥协,反正要动也不能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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