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最后一下，小兰用力一砸，竟然将那硬硬的鞋跟，直接就砸进了丝瓜的脸皮肉里。
“啊……”小兰看见自己的皮鞋鞋跟吃进了丝瓜的脸部，竟自己也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这鞋子哪儿买的？温州的吧？质量挺好……”方天宝先把小兰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他轻轻用力一拔，将那只尖头皮鞋从丝瓜的脸上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丝瓜已经是满脸鲜血，张大了嘴巴。
丝瓜正在苟延残喘地说话，可是，他却发不出声。根据他那带着浓浓的口臭的嘴型来看，他应该是在不停地重复两个字——“救命”。
……
“救命？我杀了你……”
谁料，小兰被方天宝拉开之后，缓了口气，有从地上拿了块板砖过去了。原本，小兰还是个看起来挺斯文的女孩。她这板砖一拿，顿时就摇身一变，成了女汉子了。
女汉子拿着大板砖，身子发虚地冲到丝瓜身旁。见她怒火满面的样子，方天宝和关楚玲也没敢再拦。
于是，两人便听到“噗噗噗……”的板砖砸大腿的声音。
方天宝也是纳闷了。这丝瓜，究竟跟这小兰有多大的仇恨啊？她非得要把人给活活拍死啊。而且，方天宝认真地观察了一下。有很多次，小兰都是不顾女人斯文，举着板砖就冲丝瓜的鸟窝砸的。
难不成，丝瓜的鸟窝，跟小兰也有血海深仇？
小兰被方天宝和关楚玲救了之后，披了件关楚玲外套，二话不说，就从地上拣起自己的高跟鞋，对准丝瓜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砸。
……
“一，二，三，四，五……九……”方天宝数到“九”时，感觉不能再让小兰砸下去了。再砸下去的话，那丝瓜铁定就变成丝瓜肉饼了。就算不变成丝瓜肉饼，起码也是个丝瓜植物人。
所以，女人这个东西，有时就是这样。她们温柔体贴时，真的可以用“水”来形容。比如，刚刚关楚玲在车里的时候，就是如水一般，将方天宝淹了个半死。可，等到女人们真正愤怒和发狠时，男人是无法比拟的。
要不咋说，最毒妇人心呢？
……
“天宝，依我看，这小兰，脑子会不会真有问题啊……”关楚玲见刚刚小兰表现得那么疯狂，也被她吓坏了。她说着，用手轻轻扯了一下方天宝的袖子。
“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她刚刚那么弄，是要把这丝瓜往死里整啊……再说了，我看这小兰姑娘身材火辣，长得也柳眉杏眼的，她咋就这么……？”方天宝刚说到“小兰姑娘身材火辣”的时候，胳臂肘猛然被关楚玲拧了一把。
“会不会，丝瓜真的杀人了啊……”关楚玲这么一说，方天宝吃了一惊。
自从自己从北山烈士陵园回来之后，方天宝最近一年来，就很少听到“杀人”这两个字了。因为，那次以后，封元凯将军就动用了一些国家力量，扫除了很多六小龄童的余党。
虽然，刘lang在牺牲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大家。六小龄童的真正幕后，其实是原来归零大队的队长“判官”。这个判官，也还组织了一个名曰“神笔堂”的暗黑组织。
甚至，方天宝还知道，在那个“神笔堂”里面还有四大护法。他们分别是“丰、花、雪、月”。
可是，直到现在，方天宝他们兄弟几人，却连个“丰花雪月”的影子都没发现。
一年多过去了，方天宝再次听到“杀人”两个字，确实心头一震。
……
“行了，小兰妹子别再打了。你看，他都成这样了，你再打下去，估计就是往饺子馅里打了……”因为小兰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只穿了三点的女的。所以，方天宝不好意思亲自动手，他只能让关楚玲将她从地上拉扯了起来。
“妈的，我就是要打死他……混蛋，杀我姐妹，孽待我姐妹，他活该受死……”小兰这么一说，方天宝心里一惊。
除了小兰，还有人被害？
“小兰姐姐，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报警？”关楚玲说话间，给小兰披了一件外套。
那件红色外套，是关楚玲在香港新买的范思哲，花了港币两万块。所以，她能舍生取义，将一件新买的衣服披在一个陌路女子身上，而且那女子身上还满是鲜血。从这一点来看，关楚玲其实还是挺有爱心和同情心的。
“天龙。”小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有些隐晦，有些羞赧。
“天龙？天龙是什么地方？是天龙八部吗？”方天宝明知故问。
“天宝，你有没有个正经。是天龙洗浴中心……”关楚玲虽然有两年没回本市了。但是，对那个高档的天龙洗浴中心，她还是有印象的。
“哦，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所以，我不知道……”如此一说，方天宝其实是在故意装纯。
上个月，皮皮鲁和姚小明还带着他去“天龙沐足中心”放松过一次。只不过，那一次，皮皮鲁倒是要了个套餐。方天宝因为接了个马思思的电话，中场就吓跑了。走的时候，他一直后悔，自己啥也没敢干成。
第321章：小绵羊
“这么说，你是个天龙里的坐台女……？”方天宝刚说完这一句，关楚玲狠狠从后面踢了他一脚。旨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
不过，就算方天宝不这么说，关楚玲多半也能看得出来。就小兰目前这个打扮，又是火焰口红，又是紫色指甲油什么的。加上，她自己又说，是从天龙洗浴中心里逃出来的。那么，她肯定就是干那一行的。
“没错，我就是个坐台的……”关楚玲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天宝，现在很晚了。要不，咱还是打个电话报警吧。这事儿，咱也管不了啊……”关楚玲之所以这么说，不仅是因为丝瓜确实已经不省人事了。而且还因为小兰是个坐台女。对一个坐台女，关楚玲从内心，有点儿瞧不上眼。
然后，让她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突然，只听“扑通”一声，小兰竟跪在了关楚玲面前。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啊……”关楚玲从来没让人行过这么大的礼。所以，她望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小兰，有点不知所措。
“……”可，任凭关楚玲怎样拉扯，小兰就是不肯起身。
她不起身，也不说话。她双目发愣，不停地摇头，她将一缕被染黄的秀发，塞进嘴里，然后不停地撕咬那缕头发。那场面，曾经一度有些恐怖。就好像，小兰咬的不是头发，而是甘蔗一样。她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自虐行为，把一旁的方天宝，都看得浑身起鸡皮。
“快起来，再不起来，姐姐我抽你了啊……”没想到，关楚玲对付女人，还真是自成体系。小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骂，先是一愣，然后竟乖乖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五分钟后，在方天宝和关楚玲两人的追问下，小兰终于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小兰的老家，是陕北一个偏僻小山村。因为家乡地处黄土高坡，穷乡僻廊，一辈子也没啥发展前景。所以，作为村里唯一一个念过点书的女孩子，小兰高中毕业后，就想走出大山，去大城市打工。
两个月前，小兰来买了张火车票，站了足足二十多个小时，来到本市找工作。可她举目无亲，又无特长。工作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到？
白天，小兰留着一条马尾辫，手里拽着个高中毕业证，去人才市场找工作，每次都被人家嘲笑成土豹子。
后来，小兰还去了好几家公司面试了前台和文员。人家虽然觉得她脸蛋和身材还行，可她又偏偏不懂电脑。所以，即使连文员她也干不了。
不知不觉，小兰来到本市已快两个月了。出门时，她还在心里暗暗发誓，不找到一个好工作，绝不打电话回家。可，眼瞅着自己带来的钱，已经不够吃喝了。无奈之下，因为付不起地下室的租金。上个礼拜，小兰就开始跟那些流lang汉一样，睡在天桥底下和公园里了。
刚开始，睡到天桥底下的时候，小兰很不习惯，也很害怕。每次，她都要等到天快亮时，才能稳稳睡上一两个小时。
天桥底下不好睡，而且，总有人会冲她指指点点。所以，无奈之下，小兰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去处，青山公园。
天快黑的时候，小兰花两块钱，买了一张去青山公园的门票。到了晚上，公园关门时，小兰就故意躲在里面不出来。
这样的招数，小兰连着试了三天，结果都没人发现。而且，这三天，她都睡得很香。可是，第四天的时候，噩梦却来了。
那天，小兰跟平常一样，找了一天工作，也是一点儿着落都没有。下午六点半，天色渐黑，小兰在超市偷吃了一些饼干被保安赶走之后，照例又花了两块钱，买了张门票，偷偷躲进青山公园。
晚上十点半，公园里开始清场。即便是那些在里面打野战的情侣们，一个个都不得不相继离开。
月初云霓，野鸟夜归。
整个青山公园，顿时笼罩在茫茫夜色之中。这里环境优雅，一切显得那么安静，而有些阴森森。
因为走了一天的路程，小兰浑身快散了架。所以，她倒在儿童游乐场里一个蹦蹦床上时，不到两分钟，她就入睡了。而且，睡得很沉很沉。
梦里面，小兰回到了老家，回到了黄土高坡，回到了爷爷身边。甚至，她梦到了自己家里那座快要倒的土坯房子。
突然，她梦到了地震！没错，地震把她家的房子震得摇摇晃晃。顿时，小兰尖叫了一声，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她猛然发现，自己正在儿童乐园的那张蹦蹦床上。
她捂住胸口，吓了一跳。当她发现自己浑身被汗浸湿，刚想再躺回去时。突然，她发现有些不对。没错，她身子下的蹦蹦床，居然真的在震动。是的，是那种剧烈的震动。
因为天色太暗，伸手不见五指。小兰看不清周围情况。可，小兰却隐隐能感觉到，周围的情况严重不对。于是，她将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着。
火机点燃后，小兰不禁吓呆了。
原来，在她四周，不知何时已围满了光着膀子、纹着身的汉子。那些汉子，双眼冒着炽热yin光，盯着她的身体看。
小兰刚想尖叫，谁料，一双大手竟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像铁钳一般。
“我的小黄花，这个蹦蹦床好舒服吧，哈哈哈……”随着丝瓜yin。荡的一阵笑声，小兰整个身体都软塌了。
然后，两只大手、三只大手、四只大手……
夜色中，公园里，蹦蹦床上，小兰撕裂着喉咙叫不出一声，只有泪水像被强行拧开阀门的自来水龙头，不停奔流。
那一夜，四个男人，四个小时。
……
丝瓜和豪猪他们霸占了小兰之后，一不做二不休，还把她捆了起来，塞进一辆五菱货车里。
第二天中午，小兰从疼痛中醒来后，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并且，她还被锁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那房间，简直就是地狱。
房间面积很小，不足二十平方。房间里没有灯，只有一个霸道的妇女手里，有把手电筒。而且，里面充满了一股奇臭的味道，有尿骚味、汗臭味、还有女人每月特有的那种味道。
没错，这黑暗房间，就是龙哥专门用来关押“小绵羊”的地方。龙哥喜欢管小兰这种绑架来的女孩子，叫“小绵羊”。
第322章：好姐妹
在那不足二十平米的黑暗房间里，一共关押了大约十来名像小兰这样的“小绵羊”。她们吃喝拉撒，全都在这里。
小兰醒来时，被丝瓜他们打得半死不活。第三天的时候，小兰在一个好心姐妹的搀扶下，勉强可以站起来。而，那个好心的姐妹，还不停地给她安慰，甚至还偷偷地喂东西给她吃。
后来，在那件黑暗小房间里，小兰同那女孩结下了深深的姐妹友谊。
小兰被关进那黑屋的第四天，丝瓜和豪猪再一次提着砍刀下来了。
“呦，不错嘛，这妹子被咱们剪彩之后，身子恢复得不错嘛，看来又可以开张营业了。三姑，她拿号了没有？”丝瓜冲黑屋里的一个大姐大说道。大姐大的外号，叫三姑。也有姐妹叫她叫“姑奶奶”。
“拿了，小兰是八号。”姑奶奶其实也是被丝瓜他们绑架来的。
可，为了每天比其他的女生多一瓶牛奶，姑奶奶竟在那黑屋里做起了丝瓜他们的鹰爪。在那黑屋子里，很多事情，丝瓜不出面。他们都是让姑奶奶来安排。没错，小兰腰间的那个八号，就是姑奶奶给她的。
刚开始，小兰并不知道她腰间的八号，代表什么含义。
后来，小兰的那个好姐妹告诉她，八号，就代表了八百块钱。当时，小兰还懵懵懂懂地问她：“八百块钱，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好姐们看了看姑奶奶，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是咬咬牙，轻声道：“小兰，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就在当晚，小兰就知道了“八百块钱”的意思。
……
当小兰从楼上，麻木地做完了“工作”，回到那暗室时，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死！
可，单单一个“死”字，在那样一个环境下，在那个姑奶奶的“特殊关照”下，又哪有那么容易啊。
正当小兰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该如何结束生命时，她的好姐妹，竟悄悄来到她身边。然后，她用手轻轻将小兰戳醒，递给她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两个英文单词——“runaway”。
原来，小兰的好姐妹知道小兰是高中毕业生。所以，她就选择用写英文的方式给她传话。这样一来，就算是姑奶奶和其他姐妹看见了，因为它们文化水平低，也根本看不懂。
有了好姐妹的支持，小兰决定，不再去想寻死的事情了。
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带着那个好姐妹逃出去。就算是自己逃不出去，自己也要想办法让她逃出去。因为，从几天来的观察看，小兰发现，她那个好姐们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人也很聪明。
只要她能逃出去，小兰就一定也有机会获得重生。
……
而，就在今天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小兰和她那个好姐妹，再次接到一个“大单”。
所